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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起脸,并不友好:“我家小姐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她深谙唯一坚强才不被人欺负的道理。
秦妈的防备,公孙豫皇很清楚。只是,他更想知道一夕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怕一事,使得齐子姗疯狂。
强迫自己冷静,蹙紧的眉掩不住的忧思:“请放心,我不会伤害齐小姐的。我是她的朋友,我只想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不能说阅人无数,但活到这把年纪经历过风霜,公孙豫皇和司徒赫哲之间的不同,秦妈还是分得清楚。
那份浓烈的担忧,绝不是伪装。
想到这里,不由得柔和了脸部线条:“谢谢你公孙先生,我家小姐真的没事。”现在的齐家内忧内患,为了保护齐子姗,唯有谨慎。
许久不见的颓败出现在公孙豫皇脸上,不加掩饰。强扯出苦涩的笑:“很抱歉,我的出现很唐突。也许你不相信,其实连我自己都不敢置信,一场意外我邂逅了天使,一眼便再难忘怀。所以,就算拼尽全力,我都会好好保护她的。”
齐子姗的美貌远近闻名,自小追求她的人多不胜数。但像公孙豫皇这样向她一个下人坦露心声的人,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一时间错愕不已,不知该高兴,还是悲伤。
“啪啪啪”一阵掌声响起,秦妈和公孙豫皇同时抬头望去。
司徒赫哲悠闲地倚在楼梯口,刚毅的轮廓,完美的侧脸闪着冷凝的光。凤眸似笑非笑,深如浩瀚大海,令人琢磨不透。
“真是感人的告白呢,没想到公孙总裁还是一个痴情人。只可惜……”拖长的尾音,毫不掩饰的讥讽。
眉头锁得更深几分:“司徒赫哲,你来这里做什么?”
“哈哈……哈哈……”仿佛听到了本世纪最大的笑话,清朗的笑声戛然而止,眸底无一丝暖意:“这句话应该我来问才是吧。”
不详的预感越来越重,黑眸想向秦妈寻求一个答案,却撞进秦妈惊恐慌乱的眸底。
“好吧,既然公孙总裁还不知道,那么,就由我来介绍吧。齐子姗是我刚刚新婚几天的妻子,她有事,我自会照顾,不必劳烦公孙总裁费心了。”含笑的唇却吐出字字冰冷的话。
司徒赫哲的话无疑是一枚重磅炸弹,炸得公孙豫皇措手不及,狼狈不堪,更重要的心痛到极致。
瞬息万变的商场闯荡多年,什么样的场面他没见过。总是从容以对,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却失态地踉跄了两步。脸色一片惨淡的灰白。
公孙豫皇的表情取悦了司徒赫哲,这是他没有料想到的意外收获。难得看到总是淡定从容的公孙豫皇如同丧家之犬,他非好好欣赏欣赏不可。
纯黑色的西装外罩着深驼色毛呢大衣,上等的面料,意大利纯手工缝制穿在他身上更呈尊贵不凡。迈着优雅的步伐慢慢走向脸色铁青的公孙豫皇,薄唇勾出讥讽的笑:“公孙总裁好像对我的新娘很感兴趣嘛,子姗能有你这样一个财大势大的朋友,我很高兴。只不过,人言可畏。子姗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了,你最好不要跟她走得太近,若是让记者看到就不好了。”
笑着说的话却字字冰寒,敲打着公孙豫皇毫无防备的心。
活了二十几岁从未像现在这么震惊,悲伤,甚至是悔恨过。终于明白什么叫:相见恨晚。
此生第一次爱上的女孩没有想到已是人妻,还是司徒赫哲的新娘。这对他不得不说是一种沉重的打击,然,商场历练出的沉稳内敛,处事方式。
虽有短暂失态,但很快调整了过来。短短几秒,脸色恢复如常,一贯温和的笑令人如沐春风,找不到一点点瑕疵:“那真是该恭喜司徒总裁了,祝你幸福。”
“谢谢。”没有硝烟的战场,刀光剑影。几招过后,司徒赫哲完胜。
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再找不到可以停留的理由,黯然离开。
从司徒赫哲的言语间秦妈终于明白自己为何觉得公孙豫皇熟悉,原来他就是洛城仅此于赫集团的皇集团的总裁。
虽不懂商业,但平时无事也看看新闻娱乐。对这两名洛城的风云人物,并不全然陌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关于他们的事迹,相较于司徒赫哲的神秘,公孙豫皇的风评极好。
名门之后,身上却无一丝纨绔子弟的傲慢,反倒十分绅士。他用自己的能力证明了他的成功并不全靠上一代的庇护,他本身的才华就算没有家族留下的瑰宝,也能闯出自己的一片天。
恍恍惚惚如置梦中,齐家虽是富裕之家,但与皇集团和赫集团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没想到一向与世无争,性情纯良,待人和善的二小姐竟和洛城两大传奇人物扯上关系。
“你家小姐呢?”冰冷的声音临头浇下,秦妈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
想到齐子姗被折磨的样子,她密密麻麻的伤,秦妈心痛不已。惧中生怒:“司徒赫哲,你堂堂洛城的首席总裁,为什么要跟一个小女子过不去?我家二小姐已经吃了很多苦了,求你不要再折磨她了。”强硬的语气在犀利的眸光下减弱,终成哀求。
冷冷瞥了秦妈一眼,一言不发朝她身后的那扇乳白色的门走去。
司徒赫哲浑身散发着狂霸之气,如君临天下。秦妈一急,张开手挡在门前:“司徒总裁,就算小姐再罪大恶极,也有疗伤的权利吧?她现在真的伤得很重,求你,别再折磨刺激她了。”知道自己的身份低微,但要她眼睁睁看着司徒赫哲继续折磨齐子姗,她做不到。
凤眸微眯,射出危险的寒光,却止步不再前进。
秦妈一副忠心护主,母鸡护小鸡的样子,虽是以卵击石的可笑,却刺中了司徒赫哲的柔软。他都快忘了曾经也有这么一个如此不顾一切护着自己,只可惜,她走了,再也不能保护他了。
凤眸掠过一丝痛楚,很快消失,被冰覆盖。
“滚开。”威力十足的两个字震得秦妈心一颤,却没有依言离开。张着双臂,直挺挺站着,目光无畏无惧。
“有我在,你休想再伤害我家小姐。”就算拼死,她也要保护齐子姗。
黑眸风云涌动,失去耐性,一把将秦妈推倒在地。举步要走,却发现倒在地上的秦妈死死抱住他的腿不放。
杀气自眸底掠过,抬起另一只脚就要踩下,门口传来虚弱的惊喝:“住手!放开我秦妈。”
好不容易睡下的齐子姗,睡得并不安稳,梦中太多可怕怪兽张着血盆大口,欲将她吞没。惊吓而醒,却听到门外的争执声。
原本她很想做一只缩头乌龟,躲在厚厚的壳里,不管外面的风雨。可是,她不能让唯一的亲人为了她而受伤。
她做不到这么自私!
“真是主仆情深,感人肺腑。”冷讥的话飘散于空中,将温暖击散。
“司徒赫哲,你要对付的人是我。放了秦妈。”巨大的恐惧过后,她呈现出惊人的冷静,连她自己都意外。
“好。”一脚狠狠踢向秦妈的肩膀,吃痛之下,自然松开手。
“秦妈妈……”齐子姗惊急交加,快步奔向秦妈身边,蹲下身子,泪如雨下:“秦妈妈,你没事吧?”
司徒赫哲那一脚用的力道并不重,而且男女天生上的力量悬殊,秦妈还是痛得冒汗。惨白的脸上挤出勉强的笑:“放心,我没事。二小姐,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
“不。秦妈,我已经害了全家人了,不能再害你。”哭得肝肠寸断,那一脚重重踹在她的心坎上,痛不可抑。
冷泠看着眼前这一幕,不止无动于衷,还很不耐烦。一把拉起齐子姗:“你不是伤得很重吗?不是精神崩溃吗?哼,演戏给谁看!只有公孙豫皇那样的傻瓜才会被你单纯无邪的外表所蒙蔽,你最好少在我面前耍花样。否则……”
抬起头,眸中满是憎恶和恨:“司徒赫哲,你毁了我爹地的公司,毁了我的家。让我爹地身败名裂,现在还他控制在手上,我能怎么样?我敢怎么样?”
看着脆弱却故作坚强的齐子姗,心冰封的一角融化了。点点冰水滴落,湿润了干涩的一角。然而,心软只是不该有的错觉,很快恢复了冷残。
勾起一贯邪魅的笑:“你不是想见齐傲天吗?我现在就如你所愿。”
“你说真的?”纵然知道魔鬼的话不可信,然他撒下的诱饵,她无从抗拒,抵抗不了。就算龙潭虎穴,她也要闯一闯。
“当然,我说话一向算话。”笑得一脸真诚,却化不开眸底的千年寒霜。
“好,我跟你走。”只要能见爹地一面,确保他平安无事,要她怎样都可以。
上了司徒赫哲的车,从后视镜里看着秦妈焦虑不安的样子,心一阵阵抽痛,终是不忍地闭上眼睛。她不知道魔鬼在玩什么游戏,但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不会放弃。
尊贵的跑车自由行使在洛城的大道上,坐在羡艳目光的背后,她如置北极。
“我爹地现在在哪里?”记不清是第几次问了,然,身边人相同的沉默煎熬着她原就脆弱不堪的神经。
突然,车子一个急刹车。没有心理准备的齐子姗被那突如其来的震动和骤止吓得脸色惨白,流掉了最后一缕血色。
“下车。”惊魂未定,司徒赫哲不容人抗拒的命令传来。
深吸几口气,要自己镇定。早知道这一旅程绝不会轻松,这一点点惊吓又算得了什么?踏出车门一股梅花的香气扑面而来,幽幽地如魂,缠绕着梦的彼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