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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辰浩虽温柔体贴,可也有固执的一面。若自己再这样说下去,就算到了天黑他也不会轻言放弃。
急如热锅上的蚂蚁,离开不是,留下更不是。
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不平稳一些:“对不起,我前阵子失足落水醒来后忘掉了以前很多人和事。我真的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坦言说出自己的情况,他是否能理解一点?
激动焦虑的黎辰浩抓住齐子姗的手臂,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她一番,试图从中找出蛛丝马迹。他的姗姗单纯如同一张白纸,从不会说谎。
从眼神里透出的陌生与惧意,令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她话里的真实度。上次在司徒大宅那样唐突的情况下,她都没有迟疑,认了自己。
如果她有所顾忌,只要当时不肯承认认识他就好了,何必兜这么大的圈子。
种种痕迹都指向一个事实……她真的失忆了!
细碎的阳光洒在黎辰浩脸上忽明忽暗,晦涩不清,一双清澈的眸子静若枯井,一时间齐子姗竟无法从中判断出他是否相信了自己。
虽然她不懂揣测人心,可和黎辰浩在一起时,她总是很舒服,很轻松。因为俩人间的默契,因为他的坦率无伪,他们之间没有秘密,没有隐瞒,没有欺骗。
只要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明白对方的所思所想。
然而,现在她无法从他的沉静深邃的眼眸里看出任何蛛丝马迹。不由得有些惊慌,虽分离多时,彼此有着不同的境遇和磨难。改变难免的,生疏是可以理解的,但那份隔了千山万水的陌生感,令她心惊不已。
曾经黎辰浩是她认定要一生相随的良人,而她是个固执的人,一旦下定了决心便会坚持到底。被迫嫁给司徒赫哲,她万不得已,可是,她的心一直没有变过,始终属于他。
可是,为什么今次再见,他不单单改了容貌,一些本质上的东西也在变。她看不懂,真的看不懂。
阳光在轮廓上折射出刀一样的锋芒,黎辰浩靠近她,眸底荡起她熟悉的温润:“姗姗,不管你遇到了什么事,在任何地方,请你一定要记得,我一直在,从没有离开过。”
温润绵软的话似一泓清泉淌过心底,泛起丝丝感动的涟漪,同时也有愧疚的波澜。是她太多心了,他仍是那个对自己关怀备至,体贴入微的黎辰浩。
而且,他所经历的痛苦磨难与自己脱不了干系,她怎么能对他有所怀疑呢?愧疚撞击着心扉,针刺般的疼。
此时此刻她不能多言,因为她的记忆中没有黎辰浩的存在,因为她现在是个失忆之人。
转身之际让悲伤哀戚倾落眼底,一遍遍对无声呐喊:“辰浩,对不起,对不起……”
一身运动悠闲装的司徒赫哲慢跑而来,米白色的悠闲服穿在身上益发显得英挺俊逸,少了西装的沉闷与严谨,多了几分青春活力。
将一瓶矿泉水递给齐子姗,犀利的眸透过她落在不远处男人的身上。过分俊美,流出几分油滑与不羁,给人予轻浮不稳重之感。
剑眉微蹙,他真不该将她一个人留在这,出水芙蓉般的她自有一股吸引狂蜂浪蝶的魅力。
黎辰浩并没有避开司徒赫哲的目光,坦然与之对视,两汪同样深邃幽静的湖水撞不出火花,亦融不到一起。
小心翼翼隐藏着恨意,神色自若,无半分慌乱。路上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不需要多余的表情。转身,渐行渐远。
齐子姗紧张地握着矿泉水瓶,太用力指关节泛白。理智告诉她,现在的黎辰浩已经像换了一个人,司徒赫哲不可能认出他来。可是,感情的天秤摇摆不定,司徒赫哲深不可测,她不知道上苍能不能再眷顾她一次。
“姗姗,你很热吗?”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响起,沉浸于自我遐思中的齐子姗狠狠吓了一大跳。手上的瓶子滑落,砸在自己脚上,痛得她秀眉蹙在一起,弯下腰,蹲在地上,起不来。
有力的大手将她抱起,淡淡的古龙水味沁于鼻间,搅乱她的呼吸。又一阵手忙脚乱,不知如何应对。耳畔传来男人叹息般的呢喃:“你怎么总是这么不小心?”
没有责怪,没有生气,有的只是淡淡的无奈及宠溺。
心跳如鼓,一下比一下沉重。
自失忆以来司徒赫哲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对她百般呵护,体贴关怀,时不时营造些惊喜。虽然与他之间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怨情仇。
但不否认,这样的男人十分有魅力,十分令人动心。她必须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这只是他众多面具中的一顶而已,他的真面目是狰狞的,是恐怖的,是邪恶和嗜血的。
她见识过他的残忍与狂暴,不能忘,不能忘。
思绪起伏间,司徒赫哲将她放在公园的长椅上。动作轻柔得如同她是一件易碎的陶艺品,稍有不慎会打碎。
阳光在他身上镀上一层耀眼的金箔,宛如俊美的阿波罗重临人间。
蹲在她身前,在齐子姗还未反应过来前,脱下她轻便的运动鞋和袜子。白似羊脂的玉足于阳光下散发着惑人的光晕,玉润般的光泽与触感,司徒赫哲瞳孔一缩。
回过神来的齐子姗,双颊飞上两朵红云,淡淡晕开少女的含羞带怯。男人灼热的目光比阳光更炽烈,足上的燃烧感令她浑身不自在,本能缩回却听到低沉的喝斥:“别动!”
天生王者的命令,自有一股令人臣服的魔力。
司徒赫哲捧起她的脚,白皙无瑕的玉足如同上好的艺术品,每一根青筋纹路,每一道线条都完美得令人赞叹。圆润精巧的脚趾,如同可爱的小人扬起笑脸。
从来不知道女人的脚这么美,俨然就是艺术品。
一阵心驰神迷后,强迫自己回神。凤眸落在她微红的脚背上,过分莹白衬得粉红亦如血。男人修长古铜色的手指轻抚着,强烈的色彩对比,形成一幅诱人的美景。
齐子姗十分不自在,这样的姿态太暧昧,一股异样的躁热从他指尖轻触的地方漫延至心底。
“谢谢,我好多了。”忍不住开口打破沉默,同时缩回了脚。
司徒赫哲也不勉强,只是执意帮她穿好鞋袜这才起身。
不知是阳光太晒,还是心里发慌,齐子姗脸上阵阵**辣的灼烧感。低头,不敢与深眸相对。这样的他常常令她惊慌,忘了目的。
这一场各怀目的的游戏,她总处于下风。
“饿了吧?我们去吃饭。你能自己走吗?”司徒赫哲话音刚落,齐子姗立马弹了起来,动作之快之迅速,仿佛他是洪水猛兽。
“我可以。”脸上明显的戒备和紧张看得司徒赫哲好气又好笑,唇微微弯起一弧,似雨后天边的彩虹耀眼夺目令人惊叹。
齐子姗不由看得有些失神,这些天他虽然不再紧绷着脸,装酷装深沉,偶尔浅浅的笑淡若清风,少了压迫感,令人觉得轻松,却从未有一刻笑得这么灿烂,自发于内心的欢愉,让阳光都失了色。
“咳咳……”刻意的咳嗽,齐子姗回了神,水眸瞥见他眼角眉梢的戏谑时,“轰”地一下,脸红得仿佛随时会滴血。
快速走在面前,慌乱如同小孩。
看着如此孩子气的她,司徒赫哲眸底的笑容更深了,溢出浓浓的疼惜与宠溺。
今天不是周末,司徒赫哲却难得陪了她一天。不敢多问,怕露出太多痕迹,只有藏起所有疑惑,跟随他的脚步。
没有保镖,没有助理,没有成群的佣人仆役,司徒赫哲充当司机,带她去了很多地方。不明白他的用意,却无法质问,因为他所做的只不过普通情侣做的事。
而他现在的身份是她的男朋友,所以,一切非常正常,天经地义。
这样的司徒赫哲令她更加迷惑,逛街时,他会牵着她的手;人潮拥护时他会护着她,为她开路,不让任何人触碰到她。
如此细心体贴,如此温柔呵护,他究竟要做什么?
问过自己千百次却始终没有答案,可是,原本应该主动出击的她开始被动了起来。陷入迷局,不知如何是好。
天渐渐暗了下来,霓虹一盏盏亮起,姹紫嫣红,璀璨耀眼。褪去了白昼的浮华繁忙,夜的慵懒与颓迷呈现出别致的一面。
司徒赫哲仍没有回家的打算,而是带她到一间造型设计室。简洁明了的空间纤尘不染,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没有一般设计里夸张的效果图。
布艺沙发上印着大大的雪莲,精致雅典,自有一番清新脱俗。
等了大约五分钟后,一名人高马大,五大三粗,肌肉贲张,光头,长相凶狠,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走来。简单的背心,短裤,脚上趿着拖鞋。
一副随便到了邋遢的打扮像极了黑社会里的打手,齐子姗有些紧张。典型的坏人形象,不用刻意化妆直接可以装强暴少女的匪徒。
“是她做造型吗?”沙哑的声音十分不耐。
女助理赶忙上前,毕恭毕敬:“是的,她是司徒先生带来的客人。”
“跟我来吧。”说完,转身回去,虎背熊腰,给人十足的威胁力。齐子姗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齐小姐,里面请吧。”女助理的笑容十分亲切,如一缕春风却吹不开她的惊恐,向司徒赫哲投去求救的目光,小心翼翼开口:“我这样挺好的,不需要了吧?”
看穿了她的惊恐,司徒赫哲微笑说道:“别紧张,那小子只是长得吓人而已,他比猫还乖。去吧,他是一流的造型设计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