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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十分平静:“你杀了我吧,我是不会交出解药的。”
不是威胁,只是表明决心。
他不在乎生死,因为他的命是司徒赫哲给的,他只希望他远离危险,安然康宁。
兄弟十几年,一起同生共死闯到了今日的位置,司徒赫哲比任何人都了解季杰希,只要他决定的事,没人改变得了。
对峙了好一会儿,终是松开他的衣领,任他缓缓滑落在地上,看也不看他一眼,匆匆离开。
见司徒赫哲要走,并没有松开他的打算,齐傲天赶忙急叫道:“司徒总裁,司徒总裁,你先放了我啊,我要去看看姗姗,她受了很大的打击,我要去看看她啊。”
司徒赫哲和季杰希的对话他虽听得莫名其妙,可从在船上见到他的一刻起他就十分笃定,他对齐子姗必然有情。
想他堂堂洛城的首席总裁,权势薰天,若不是太在乎,他不会冒险。若齐子姗只是无关紧要的人,他大可随便派一个来就好,何必亲自出马。
打蛇打七寸,他一定要牢牢抓住这个机会。
转头,冷冷看了齐傲天一眼,里面的冷冽仿佛欲将他冻成冰块。大步离开时,对手下低声吩咐:“放了他,看好另一个人,若他有什么意外,唯你是问。”
“是,司徒先生。”
倒在地上的季杰希如被刀凌迟,他不怪司徒赫哲,一切全是他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黎辰浩的余党很快被制服,清除干净,不愿让警方介入,采用了黑道的一些方法。等处理完这些后,游艇已经靠岸。
加长的劳斯莱斯早已等待在那里,抱着始终不言不动的齐子姗,大步流星。小心翼翼将她安置在后座上,尽量放柔动作以免弄痛了她。
公孙豫皇赶在车启动前敲响了车窗,司徒赫哲看了一眼,缓缓降下车窗:“我欠你一个人情。”平淡的语调没有任何起伏,一直以来对他的敌视和怒气却已消失不见。
“我能去雪园看她吗?”怕司徒赫哲误会,说得有些不自然。看到司徒赫哲那么紧张她,他一颗心五味杂陈,分不清是何滋味。
早就打算要退让,要成全,如今亲眼看到司徒赫哲对她的在乎,他是高兴的,同时也是酸涩的,凄苦有。
赶在司徒赫哲说话前又补充:“以大哥的身份。”向他坦诚自己的位置,是示弱,是成全,也是哀求。
如果没有公孙豫皇的帮助,这次的事件无法进行得这么顺利。于情于理,他都拒绝不了他的要求。虽然他仍对他们之间的关系耿耿于怀,但为了表达自己对公孙豫皇的感谢和释出对齐子姗的信任,面无表情点点头。
车窗缓缓升起,漆黑挡住了公孙豫皇的视线,阳光下露出迷人的笑容。
回到雪园,司徒赫哲一路抱着齐子姗到了房间。对一直跟在身边吱吱喳喳问个不停的何若云视而不见,吩咐赵艺苑去找李建斌。
从游艇的生死一线到雪园的风光明媚,齐子姗始终不言不动,如同傀儡娃娃,没有任何情绪,任由司徒赫哲抱着自己。
从司徒赫哲踏入雪园的那一刻起,何若云便一直紧跟着,深怕迟一步司徒赫哲就会被人抢走。一路上她几次试探性地问,他都充耳不闻,全副心神都只在齐子姗身上。
怨恨的怒火在心腔内熊熊燃烧着,司徒赫哲从来没有对她这么小心翼翼过,更不曾如此担忧害怕。一向平静冷竣的脸上已经压抑不住露出丝丝担忧,目光更是没有离开过她半分,仿佛全世界除了她再无任何人与物。
强压着怒火一路跟随,将司徒赫哲待齐子姗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心中更是巨浪涛天,翻涌不息。表面却必须装着若无其事,落落大方,甚至要对自己的情敌表现出关心担忧的样子。
恨意满腔,暗自发誓,总有一天她会连本带利讨回来!
忙着照顾,观察齐子姗变化的司徒赫哲眼里再容不下其他,甚至没有何若云的存在。亲自拧了条毛巾帮她擦拭脸上的脏污,动作轻柔如同对待世上独一无二的珍宝。
“赫哲,我来吧。”压下熊熊狂烧的妒嫉,装出温柔体贴的样子:“你笨手笨脚的,子姗,身上的有许多伤口,应该要先清洗一下,否则会发炎的。这样吧,我先带她去浴室泡个澡,等建斌来了好上药。”姣美的脸上满是温柔。
凝了灵魂出窍的齐子姗一眼,对何若云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了。”礼貌性的用语更是刺痛了何若云的心,将自制力超常发挥:“我们是什么关系啊,还跟我这么客气。”淡淡一笑,拉着傀儡般的齐子姗走进浴室。
偌大的浴室十分宽敞比一般人的房间更要大上几倍,进口全自动按摩浴缸里已经注满了水,上面飘浮着鲜艳的玫瑰花瓣。
一朵朵玫瑰在水中自在舒展,散发着沁人香气。
何若云一把扯下齐子姗身上包裹的毯子,妒嫉的火焰在眸底漫延。她身上虽脏污不堪,伴有许多细长或划或割的伤口,却仍掩不住那份美。
富有弹性的肌肤吹弹可破,光滑的香肩,虽不是壮观却精致丰盈的小白兔,纤细柔软的柳腰是男人可以一手掌握的厚度,秘密的黑森林散发出幽幽光泽,是男人的极乐之地。修长的美腿十分均匀。白皙柔滑,十分迷人。
挑剔的视线一寸寸回到她的脸上,被打的伤肿成一片,却自然散发出一股楚楚动人的孱弱之美。天山静湖般的美瞳虽呆滞无波,里面更是黯淡无光,却似一颗夜明珠,叫人无法忽视它的美。
精巧的锥子脸,绝美的五官组合成一张狐媚之姿。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齐子姗,不得不承认她比她想像中的还要美。是那种令人一见难忘的绝色之姿,尤其身上那股纤尘不染的出水芙蓉气质更是男人的最爱。
她就是用这狐媚的脸迷惑了司徒赫哲,让他为她动了情。不,司徒赫哲是她的,以前是,现在是,今后也是。
谁都抢不走!
这个小偷是趁她危难之际,见缝而入。现在她回来了,她会将属于她的一切通通讨回来!
“咚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惊醒了何若云的飞绪,传来司徒赫哲有些担忧的声音:“怎么洗了这么久?还好吧?需不需要帮忙?”其实,齐子姗是他的妻子,他可以光明正大帮她洗,只是碍于何若云的身份,他不好那么做。
从何若云清醒到现在他都没有时间好好去想一下他们现在的身份,一颗心全系在齐子姗身上。而她却十分体贴地配合他的所有行为,这一点令他十分愧疚。
“哦,再等一下,子姗身上有很多伤口,我怕不能沾水,所以洗得慢一点。”阴狠的表情与担忧的声音形成鲜明的对比。
“还是我来吧。”一听到齐子姗身上伤口很多,司徒赫哲一颗心又痛了起来。
“不用了,我快好了。”断然拒绝。勺起水就往齐子姗身上淋,不管冷热。烫死她活该,敢抢本小姐的男人,我们走着瞧。
匆匆胡乱帮她洗去脏污,穿好睡衣,打开门。司徒赫哲就倚在门边,满脸着急,仿佛怕她会在浴室对她不利,随时准备破门而入,解救他的公主,却又不得不按捺住性子,静静等着。
他的样子落入何若云眼底,慌忙低下头,怕他看穿她已然难以压抑的妒意。
见齐子姗洗漱完毕,一身清爽,司徒赫哲一颗心才放下。转头看向何若云,她身上湿了一半,脸上还粘着几点沐浴乳的泡泡,失去一贯的从容优雅,显出几分狼狈。
对她又是感激又是愧疚:“谢谢你,若若。”
司徒赫哲越是客气,何若云越是生气。然,表面仍维持着一贯的优雅。浅笑道:“你带子姗去休息一下吧,我得整理一下自己。”低头扫了自己一眼,露出几分戏谑。
对她感激地点点头,半搂着依然痴痴呆呆的齐子姗回到房中。
目光一直追随着司徒赫哲,渴望他能回头看自己一眼。可是,没有,他的眼里只有那个装模作样的女人,根本没有她的存在。
垂在身侧的手不知何时已握成拳,在自己掌心划出道道血痕。
而司徒赫哲接下来的举动更令她又惊又恼,他居然拿出了电风吹拉着齐子姗在梳妆镜前坐下,温柔地帮她吹着发头。
神情专注,仿佛正在做一件极为重要且神圣的事情。修长的手指梳开她的发,用电风吹缓缓吹干,眸中溢出的温柔足以溺毙任何女人。
电风吹“呜呜”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如同飓风刮过她的心,尖锐的残片刺破曾经美好的一切,流出的血全是浸了毒的液体。
他们的世界平淡而丰盈幸福,自成一个小小的圈,用魔法挡住外面的人。没有语言,却演绎着幸福的点点滴滴。
他怎么能对一个女人如此温柔?他将她置于何地?司徒赫哲,你真的好残忍,好残忍。
不,这不真的。他对齐子姗的呵护不是爱,只是同情。因为她被绑架了,受了伤,司徒赫哲才会一时心软对她多关心一点。
对,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
等她好了,他就会重新回到自己身边,像以前一样将自己捧在掌心里,不看其他女人一眼。
眯起眼,幽光涌动,一遍遍说服自己不要怕,却仍克制不了心跳动的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