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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念头一起,全身神经紧绷连手都颤动了一下。瓷碗里的汤洒出来了些,滚烫的汤汁滑落到她手上,忍不住“哎呀”叫了一声。
司徒赫哲转头一看,见何若云捧着托盘眉头深锁,一脸忍痛的样子。赶忙站了起来,朝她走去。低头轻问:“怎么了?”
努力挤出一个若无其事的笑:“没事,我太笨了。”故意挪了个角度让司徒赫哲看到她烫红的手指。
眉头一蹙,接过她手上盘子随意物在桌上。抓起她藏在身后的纤手,白皙细嫩的玉指被烫成了天边的红日,隐隐有起泡的迹象。
忍不住轻责道:“不是让你不要做这些粗活吗?你看看你,烫成了这个样子。”边说边将她烫伤的手指含入嘴里,动作十分自然,一点都不觉得这是一种亲密的事。
他只是关心着,心疼着何若云。
可他的这一无意识的举动却让何若云乐开了花,他心里一直有自己,自己才是他的最爱,由始至终都是。
齐子姗只不过是他填补空虚的一枚棋子,他现在所有关心呵护都是对她的愧疚而已。等他反应过来,他会对他一如既往,将生命里的过客赶走,将她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
幽幽醒来的齐子姗看到了这一幕,还未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心突地痛了起来,以排山倒海之势,袭卷着她每一根神经。
脑中一片空白只有疼痛十分明显,她认出了她,那个一直躺在病床上秀美娇艳的女孩。她是何若云,是司徒赫哲最爱的女人。
她醒了?
原本应该开心的,却莫名涌上许多许多难以排斥的酸楚。脑子很重,如同被人灌了铅,挣扎着微动了下,又重重落下。
身后的轻响司徒赫哲蓦然转身,在看到齐子姗清醒时,难以名状的喜悦自心田漫开,不一会儿荒芜开出了喜悦的花朵,一束束,一簇簇,风间飘摇着美丽。
重重甩开何若云的手,快步走至她身边,难掩的喜悦爬上眉梢。一向冷竣孤傲的脸庞因此而多了几分明媚,几许柔光,小心翼翼地问,深怕又是一场空欢喜:“子姗,你醒了吗?你认得我是谁吗?”
他小心压抑又带着丝丝讨好的样子,齐子姗感觉他就像在偷腥被妻子撞破的丈夫,放低姿态与身段,苦苦哀求她原谅。
莫名的念头如疯长的野草快速漫延着,奇异又古怪的念头盘踞脑海。齐子姗有些不知所措,这阵子她知道了太多秘密,太多虚假,太多真相,已经分辨不清什么了。
被自己的亲生父亲蒙骗了二十年,被他塑造成攀龙附凤的棋子,她已经不敢相信所谓的亲眼所见,所谓的感觉和认知。
她甚至不知道继续生存着还有什么意义?很想就此长眠,一睡不醒。可惜老天爷不给她那样的机会,强迫她醒来面对所有是和非。
齐子姗仍是睁着双眼不言不动,司徒赫哲飘浮在空中的心慢慢往下沉,落在地上,陷入地里,继续坠落。
将他们所有的举动静收眼底,何若云端着烫,笑着靠近:“子姗,你好。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何若云,是赫哲的……”
看了一旁的男人一眼,咽下酸涩,笑容不再明灿,梁上丝丝哀伤。转而改口:“好朋友。我听赫哲说,你被人绑架受了很多苦。你放心,这里很安全,所有坏人都落网了,他们不会再伤害你,别怕。”
何若云的一番话说得司徒赫哲感动又愧疚,他的若若就是这么善良体贴,善解人意令人不忍伤害。
眼角余光把司徒赫哲的感动看在眼里,表情益发亲切温和了些:“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厨房熬了些汤,喝一点好不好?”轻劝着,语气十分柔和而轻缓,唯恐齐子姗还未自绑架的阴影中走出来又受到二度伤害。
接过何若云手上的碗,对她感激一笑:“我来吧。”虽心有不甘,却不能在这种小事上与他翻面,坏了大计。
司徒赫哲熟练地在齐子姗背后垫了两个枕头,让她半仰躺着,然后亲自喂她喝汤。她已恢复了神智,却本能逃避着一切,更不知道该以怎样的面目和身份去面对他。
她中了别人的圈套,差点害了他。他却一改以前的残暴对她百般呵护,这样的柔情又是另一个可怕的陷阱吧?
现在的她玩不起他们的游戏,爱怎样就怎样吧,她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烂命一条。
看着司徒赫哲小心翼翼喂齐子姗的样子,何若云的心被妒嫉的怒焰熊熊燃烧着,冲天火焰,染了心空,狰狞的颜色,她必须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克制住那股杀人的冲动。
此时此刻的她什么都不能做,除了默默忍耐,以柔克刚外。任何一步行差踏错,她都有可能万劫不复,失去心爱的他。
与司徒赫哲青梅竹马,她从没见过他对任何人这么在乎过,这么紧张与疼爱过。就算不愿,她也不得不承认,司徒赫哲甚至没有这般对待她。
一同经历风雨的情谊,两个之间的默契,很自然走在一起,成为彼此的唯一。若细想他们之间有过什么山盟海誓的热烈感情,她还真的找不出来。
一切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发生了,他们接受着并不希望有任何改变。
当然,她很清楚自己的感受,她爱司徒赫哲。爱这个外表冷漠,高傲,内心却敏感,脆弱的男子。她亲眼见他一步步从一株被践踏的野草成长为如今的参天大树,他的坚韧,他的毅力,他的能力与智慧……都令她倾慕不已。
她家世不错,长得也不差,追求她的人很多,她却对这个沉默寡言的男子情有独钟。甚至在全家移民的时候,她执意一个人留下。只因她想时时刻刻看到他,陪伴他,仰望他,享受他独有的宠爱方式。
哪知道一个该死的齐蒙蒙破坏了她的幸福,让她昏迷半年,差点儿就再也醒不过来了。老天也跟她开了一个玩笑,短短半年,一切天翻地覆她心爱的男人居然娶了别的女人,而且对她渐生情愫。
不,没人能夺走属于她的东西,没人可以!
司徒赫哲专心致志喂着齐子姗喝汤,仿佛再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了。空间很静,三个人的沉默,只有瓷碗与汤匙碰撞的声音如此清脆响亮。
喂完后,司徒赫哲柔声说:“身体很虚弱,躺下再睡一会儿。”扶她躺好,仔细掖好被子。每一个动作都这么细致认真,自然而然。
身后响起何若云体贴的声音:“赫哲,你也累了一天了,去吃点东西吧。我陪着子姗就行了。”
“这……”犹豫着,对何若云表现出的体贴大度,他很是感动。也看出了她笑靥如花表象下的黯然神伤,不是他不放心,而是不想让她太伤心。
整件事他们都没有错,只是被命运捉弄了一把。只是不管怎么说,何若云与齐子姗现在的身份毕竟尴尬。
他还是……
半是嗔怪,半是玩笑地说:“难道你怕我会欺负她吗?”眼睛里星星闪闪发亮,司徒赫哲却看到里面的酸涩疼痛。
她一心一意为自己好,他不应该拂了她的意,伤了她的心。
站了起来,自然顺了顺她的发:“你是世上最善良的天使。”说完,转身离开。
当门被掩上,偌大的空间里剩下两个敌对的女人。不知如何面对何若云,只好闭上眼睛。虽然她今日的一切都是被迫,可她毕竟占了她的位置,占了她的男人。
褪去楚楚可怜的表象,露出真实的强悍。何若云站在灯下,双手交叠抱胸,以骄傲之姿睇睨着假装虚弱的她。
光线散去,黑影袭来。齐子姗静止不动,宛若已然睡着。
不给她逃避的机会,何若云盛气凌人地开口:“别装了,我知道你已经清醒。齐子姗,你应该知道我是谁。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司徒赫哲是我的男人,你只是他用来搪塞司徒伯伯的一枚棋子。现在我回来了,我才是赫哲深爱的女人。赫哲很善良,对于你代替齐蒙蒙受过的事,他觉得对你有愧。你听清楚了,只是,愧疚。他对你的感觉,你应该最清楚。人都是要有尊严的,我不希望将场面弄得太难堪,让赫哲有不好的负面形象。所以,请你主动离开,我会给你足够的补偿。”
何若云会说出这番话,齐子姗一点都不奇怪,更早有心理准备。她从未想过和司徒赫哲白头到老,更是时时祈祷着何若云能早点醒过来。
可如今她回来了,她终于可以脱离魔鬼的掌控了,本应高兴的,一颗心却浸在酸涩的苦水里,怎么也浮不起来。
经历了黎辰浩的事,她对任何人再无拖欠,也无牵挂。她可以走了,她自由了,然为何一颗心这么地痛?
秦妈死了,姐姐和爹地一直在利用她,欠黎辰浩的情与债,她也还清了。至于司徒赫哲,她与他只有彼此伤害,他的真命天女清醒了,她是时候该退出了。
曾经的纠结仇恨,烟消云散,她的作用也消失了。突然之间,一切仿佛回到了正轨,只有她知道曾经的再也回不去了,她的心已碎,拼凑不回了。
齐子姗始终闭着眼,不言不动,她的举动惹怒了何若云,一把揪起她的头发,迫使她剧痛下,不得再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