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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年良臣被沈唐林弄走了,而单腿的他依旧不着调,摆出一副新白娘子传奇中白素贞被法海关在雷峰塔下两人分离时的造型,使劲扭着身子伸出胳膊想要抓住无动于衷冷眼看着他的白素贞,一副痛不欲生、生离死别的表情,而坏人好事的秃和尚沈唐林却如何肯放开,提着胳膊就给他拉走了。夹答列伤
景荀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任务的时候他很排斥沈唐林,这会又主动提出跟他走,看着身边留下的信天翁,景荀有点无语。
“那个……还没有正式介绍过,”信天翁倒是很大方,款款的说:“我叫陆军,陆军的陆,军人的军。”
“……哦,”景荀想伸手,但一想到手里拿着的东西,只能尴尬的笑了笑:“我先把东西送去化验室。”
自称为陆军的信天翁注意到她手上的伤,关切问道:“你手上的伤……怎么弄的?棼”
景荀奇怪的看着他,这人脸上关心的表情十分诚挚,一点看不出伪装,可他们只是刚刚认识而已……做出这幅样子得需要多高明的演技啊。
“我脸上有什么吗?”信天翁擦了擦脸,无意中却把血迹蹭到脸上。
“这次是真的有东西了。”景荀说龟。
“是吗?”他竟罕见的闪过一抹局促,连忙又擦了擦。
把东西交给化验室之后,景荀又开始挨个把检查完的结果拿了回来,一圈下来手里又是一大把单子了,信天翁挺奇怪的:“你手上的伤……用不着检查这么多项吧?”
“嗯,是别的地方。”
信天翁打量了她一遍,没发现什么地方有伤,自觉的就把“别的地方”想象成了不便开口的妇科病之类,也就不再问了。
他的这种认知一直持续到医生给出结论,从高处坠落,胸腔血管震裂,导致少量内出血。
“怎么会这样?”他看起来比景荀还紧张,尽管医生说挂几瓶水吃点药就能好。
“摔了一跤,”景荀说:“你很关心我吗?”
信天翁一滞,打着哈哈说:“我这不是担心年良臣那小子知道后会担心的抓狂嘛!当然了,我本人也是很关心你的……”
景荀想了想,勉强接受了前面那句理由,至于后面他也很担心什么的就自动忽略了,神经紧张了一夜她都快睁不开眼睛了,决定先睡一觉再去挂点滴。夹答列伤
两人回到年良臣的病房,沈唐林已经离开了,信天翁也很上道,决口不提景荀受伤的事,跟年良臣啰嗦了半天也走了,折腾了一晚上,他老人家也不容易,回去补觉去。
“阿荀,过来。”他温声说。
景荀只觉得气氛很别扭,粗声说:“干嘛?”
“啊,那个……一晚上没睡你不累吗?过来休息一会儿吧。”他抬抬腿腾出一小片地方,心术不正的瞅着她。
“这不是有空着的病床吗?”三人间的病房内只住了他一人,空出两张床。
他做出毛骨悚然的神情说:“你不知道,晚上的医院很可怕的……病房里会有……”
“太阳出来了!”景荀无情的打断她,身体很痛,她真有点撑不住了,动作缓慢的躺倒在床,年良臣活蹦乱跳的实在用不着担心,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年良臣侧头隔空望着她,没有了方才的嬉笑,眸色沉沉。
“我要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傍晚时景荀站在床前说。
“请假!”他的回答干脆简洁。
“让你好基友来照顾你多好啊。”
“……你指的是哪个?”他无语的说。
“陆军啊,你居然还玩儿劈腿?究竟有多少个?”
“陆军是谁?”他茫然的想了一会儿才恍然:“哦,你说他啊,他那样哪配做我基友啊?我要求就这么低吗?”
景荀无语的张了张嘴:“算了,不跟你瞎扯了,我得回去了,公司明早还得开会呢……”
“哎哟,好疼啊,”他抱着腿惊恐的说:“好像破伤风了!”
“……”
景荀皱眉:“破伤风最短的潜伏期也是1-2天好吗?你这一天都不到!”
“啊……说不定它变异了呢?”他以商量的口气说。
“你想怎么样?”景荀直接问。
“我受伤了,你不知道人生病的时候心灵会变得十分脆弱吗?小鸟依人……我需要安慰……”他认真的说。
景荀这次是真无语了,他那样子不把别人整崩溃就行了,还小鸟依人心灵脆弱呢!
他继续嘟囔:“刚开始的时候还伤心的大哭呢,现在一见我死不了又把我像抹布一样随便丢,像小草一样随便踩,难道我死了某些人才会伤心那么一下下吗?伤心也不是因为心疼,而是因为愧疚……哎,我的命好苦啊,苍天啊,你对我怎么能如此不公呢?大地母亲啊,请给你可怜的孩子一点温暖吧……”
开始还很小声的抱怨,最后越说越悲怆,呼天抢地的抹泪感慨上了。
而景荀却没被他滑稽的表情逗笑,呆呆的望着他,她在回忆,刚见到他一身伤的瞬间,到底是为什么而哭?是愧疚吧,可是为什么当她用上这个词的时候心底总有些挣扎呢?
只有在他遇到危险的时候才会担忧,在他受伤的时候才会心疼?她原来是这样不知道珍惜的人吗?一份事业一个会议难道比一个一直守护自己的人还重要吗?
万千情绪飞快掠过,她发现越往下想就越找不到离开的理由。
“咳,喂,你有没有在听啊。”年大公子卖力的表演了半天,某个观众却很不给力的杵那发呆,顿时十分挫败。
“你在说我吗?”
“难道还有别人吗?”他没好气的说。
“你不是在呼唤你的大地母亲吗?我又不是你的大地母亲,为什么要听?”景荀理所当然的说。
“……”以年大公子的无耻程度此时也忍不住泪奔了,景荀就是吃定了他才会这么欺负他的,一定是这样!桑心!
躺在床上装尸体的年大公子其实一直在注意景荀的动向,只见她回床头拿起手机,他按捺住自己,不能高兴的太早,万一她只是看看时间呢?
她拿起手机果然是看了看时间,他告诉自己不能哭,因为他见到她皱起了眉头,也许她正在思索现在打电话合不合适,又或者在思索请假要用的措辞。屏幕刚暗下去一点她又赶紧触碰了一下,显然不是单纯的看时间,他期待又紧张的想着,然后就见她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他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没等一会儿就听到走廊上她的声音传来:“你好沈经理,我是景荀……”
欧也,如果不是不方便,他几乎想奔下床跳一圈舞,但很快他又笑不出来了,景荀已经在说请假的事,可是能耍赖霸占着她的时候还可以享受多久?
信天翁五十多了依然单身,他说他曾经有妻女的,后来妻女都被对手杀了,他就一直独身到现在,他说干这一行最先受伤害的就是身边最亲的人……昨晚他已经尝试过了,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他心里有多难受……
景荀不想请假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不想在私人时间给沈唐风打电话,听着那边传来的磁性男声以及悠扬音乐声,她就知道自己打的不是时候,但又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你好沈经理,我是景荀。”
沈唐风的手机里本来就存有景荀的电话号码,但此时他却好像不知道一样,意外的脱口而出:“景荀?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说完下意识的瞄了眼对面坐着的常乐。
“沈经理,我这边出了点事,想请几天假。”她干脆直奔主题。
按说这是公事,没什么不能被听到的,何况对方还是同公司的副经理,沈唐风却支支吾吾的应了几声,起身走到华贵的包厢门外,才问道:“为什么请假?出什么事了?”
“我……我受伤了,暂时不能去公司了,想请一星期的假。”景荀并不知道他的举动,也不知道常乐若无其事的表情后隐藏了多少情绪,她的伤虽然不严重,但每天得花时间挂点滴,做个深呼吸肺部都疼,这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