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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过后李沁怡夫妻就去欧洲度蜜月了,沈唐林那家伙从岛国回来后以负伤为借口卸任了特种大队队长的职务,在军区谋了个文职,无事一身轻,他现在自在的不得了,这次去欧洲两人还商量着要不把整个欧洲所有国家逛一遍……
景荀羡慕嫉妒恨,奈何她现在能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清韵,而且一周只能去一次,一次只能待半天,还要在景风的来回护送下。
她觉得自己被软禁了,这是怀孕之后唯一让人不爽的地方。
平时她都是周一人少的时候来清韵处理事务,但由于产期临近,下周估计不能出门了,于是周末趁景风在附近办事就搭他的车过来,为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工作安排做个交代。
棕色复古主调的清韵大厅内,深紫色霓虹已经被点亮,剔透的琉璃装饰物以及颜色各异的美酒在灯光下闪耀着魅人色泽,景荀一进大厅就发现了不对劲畛。
生意再好的时候也很少有人在大厅逗留,除非偶然遇见熟人了会在休息区沙发上坐坐,而今天的大厅很热闹,看穿着打扮应该都是地痞混混,景荀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是来收保护费的?
像酒吧夜总会或会所这种娱乐性的地方收保护费是很正常的,除非背后有权势,否则为了正常营业都会投靠一些地下势力,景荀不知道周维安以前是怎么解决的,她接手的这一年还没遇到过来找茬的,很可能和年良臣上次出面有关,这群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看来背后有不得了的人物撑腰。
大堂经理从清韵之初一直工作到现在,应付这种事并不陌生,听他们的对话应该认识这些混混,只是混混今天不买账,吵嚷着什么要孝敬什么燕爷,今天非要把清韵征服了不可钏。
提到燕爷,即使他老人家本尊不在,混混们也都是神态谦恭谄媚的样子,让人不由揣测这是个什么人物。
“吴胖子,别那么多废话,如今不同以前,青蛇帮没了,整个京都都是燕爷的地盘,别人上赶着来孝敬燕爷都不搭理,今天给你个机会你还不好好珍惜,不想干了是吧?”领头的混混虽然说话嚣张,但周身冷静的气质说明他不是个好对付的主。
吴胖子也就是大堂经理表情不太好,沉着脸冷笑:“燕爷是可敬,是个人物,但是我们的老板也不是好惹的,那可是真正的太子爷,民不与官斗,燕爷势力再大在这个京都也不是他说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这话已经相当客气了,可见大堂经理也是知道这位燕爷的,并且话语间没有半分怠慢,不由让景荀也对这位燕爷生出几分好奇,因为此时她想到一个人,那家伙貌似也是混黑的,不会这么巧吧?
几个月前那家伙可是一无所有,要不是血杀门被黑玫瑰牵连,他能活多久都不一定。
“太子爷?”领头的混混冷笑,抬步不客气的坐到沙发上,翘着腿大哥一样睨着一群站立的人:“那让你们的太子爷出来啊,摆平了我们我无话可说,太子爷不会不敢见人吧?”
话落,一群混混配合的发出哄笑,纷纷用低俗的语言侮辱这位不敢见人的太子爷,似乎有了燕爷他们就天不怕地不怕。
景荀很不高兴,即使他们没有提年良臣的名字,但她的男人也不是随便就能被人滥骂的,尤其还是当着她的面。
她拿出手机,虽然周维安一直说有什么事尽管找他,但他早就不是清韵的老板,送了一家会所已经相当慷慨,一有问题就让他出面似乎有些不地道,难道要叫景风?
这个大杀器一出在场混混绝不是对手,可之后呢?那位燕爷说不定会派更多的人来找麻烦,到时只会越闹越大。
两边僵持不下,大堂经理已经看到她来了,但老板没有主动出面,他也不好主动拉她顶上,她现在是孕妇,万一一会儿打起来把她卷进去就不好办了。
混混们不安分的东张西望,似在打量一会儿先从哪里开砸好,其中一个看到景荀,嘴欠的调侃:“嘿,看这里,怀孕的怨妇来捉.奸了嘿!不知道哪个自诩上流社会的衣冠禽兽要倒霉了!”
景荀微讶,不得不说,用“自诩上流社会的衣冠禽兽”形容来这里的人确实挺贴切,看来有文化的流氓真不少,眼珠转了转,她抚着肚子做出一副气势汹汹的嚣张样子,扬着下巴质问大堂经理:“你是这里的负责人?我问你,今天有没有一个叫燕行的来过这里?”
说完她仔细观察周围人的表情。
混混们没什么特殊反应,大部分都幸灾乐祸状,不过大堂经理和领头的混混脸色一下子变得很精彩,一个诧异又疑惑,不知道她演的是哪出,一个黑沉沉的惊疑不定。
景荀舒了口气,心情复杂,看来这位来头不小的燕爷真是燕行,天啊,那家伙真够厉害的,赤手空拳将整个京都的黑势力全都吃掉了?如大堂经理所说,果然是个可敬的人物。
凶狠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有智慧有野心又有狠劲的人。
领头的混混谨慎的打量她:“你刚才说燕行?哪个燕行?你跟他什么关系?”
景荀一反刚才的怨妇嘴脸,对他一笑:“还能是哪个燕行?你们不是称他为燕爷吗?”
领头的混混看上去依旧不相信,嘲讽道:“谁不知道我们燕爷洁身自爱,不近女色也没有夫人,贱.人你少在这狐假虎威,这家会所是你的吧,想演戏混过去吗?不是有太子爷坐镇吗?让个大肚婆娘出面是什么意思?”
“我有说过我是他的女人吗?”景荀强势倨傲的盯着他,不得不说这个人很聪明,居然看出她的身份,要唬住他恐怕不容易:“如果你不想得罪燕行,最好不要动这里,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会有什么后果。”
她故意不挑明与燕行的关系,越扑朔迷离那家伙越不敢轻举妄动。
“不是夫人也不是情人,那你是什么?我们燕爷可没有亲人,女人,你以为你的小伎俩能瞒过我们?今天我就砸了这里,看燕爷会不会收拾我。”
领头的混混也是下了狠心的,他们来这里闹事纯属抢功劳谄媚,上面根本没有指示,出了事也只能自己担着,按照先礼后兵,他们来有一段时间了,踩到头上了那位幕后太子爷都不出面,太子爷不是太窝囊就是消息有假,以前都是天星的周总与青蛇帮交涉,现在周总也不来,说明这里已经易主,这个女人满口谎言,最开始那一幕分明是不确定的试探,所以他决定赌一把。
“是吗?燕行也不过如此,自己养的狗都管不住,真失败,还是说你今天是擅自行动,故意来挑衅的,想让你们燕爷与手握军权的官员公然为敌,抖个两败俱伤你好坐收渔翁之利?好阴险的心思。”
景荀故意大声说话,现在大厅里有不少看热闹的人,许多人对这位新崛起的燕爷也很好奇,如果这事被有心人捅到燕行耳朵里,不管手下不听管教还是那似真似假的险恶用心,他都不可能留下混混头领。
听她这么说领头的混混果然停住了逼近的脚步,隔着几步愤怒凶狠的瞪着她,杀意凛然,不过随着一阵脚步声,那脸上的凶色竟一瞬间化为惊悚,脚下踉跄后退一步。
景荀一怔,在出头之前她已经给景风打了电话,难道是他赶来了?只是她家景风貌似长得没这么吓人吧?正要回头一探究竟,一人大步流星走到她身边,偏头看了她一眼,确认过后飞起一脚毫不客气的踹在对面男人的腹部。
巨大的冲力使领头混混的身体连番撞倒了两个玻璃桌才狼狈倒在地上,然而身边的人依旧不满意,两步跨过去,抬脚踩在那人脚踝上,骨骼咔擦断裂的声音以及杀猪的嚎叫让在场的皆毛骨悚然。
身材修长行动如风的男人不再关注地上的猎物,狼藉中傲然转身,眼眸缓缓扫过众人,一字一顿的说:“谁敢再动清韵一下,就是跟我燕行过不去,想试试我的手段,尽管来好了。”
没有刻意凶悍的眼神与表情,声音也不洪亮,但他站在那里,于狼藉惨叫声中他的一切都那么清晰凛然,强大的气场让人收敛呼吸,不敢忤逆。
一时间大厅里安静极了,搞不明白怎么一下子局势急转成了现在这样了。
“燕、燕爷,我错了,求您给小的一条生路。”没想到最先说话的会是之前的混混头领,他额上细汗密布,强撑着趴在燕行脚边。
“错在哪里?”
见燕行竟然答话,说不定还有转寰的余地,混混头领忍痛连忙说:“不该自作主张以燕爷的名义……”
话没说完就被燕行打断了,对跟着他来的几个人说:“弄出去。”
三个字,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这个“弄出去”估计跟古代皇帝的“拖出去斩了”差不多,这跟当众杀人有什么区别,没想到他的力量已经强大到这种地步,再发展下去大概就要属螃蟹横着走了。
“不,燕爷,我错了,我错了,给我条生路吧……”那混混头领显然也了解燕行的手段,声泪俱下:“德哥,德哥,你帮帮我……求你了……”
“燕爷……”被称为德哥的中年男子往燕行那边挪了两步,额头冷汗连连却不敢多说,只用祈求的眼神望着燕行。
德哥是原青蛇帮的老大,被燕行吞并后还负责照看这块地皮,本来今天燕行来这边办事他得到消息后积极安排,邀请燕行来清韵放松放松,谁知会出现这种情况,怪只怪那小子说话说不到点子上,不过就算笨也跟了他多年了,于是转向景荀道:“夫人,求您给个人情吧,我替这小子给您赔不是,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段德的地方,您尽管开口。”
“我警告过他的。”景荀淡淡的说。
“是,是,都是那小子有眼不识泰山,您就饶他一次吧,给他一次赎罪的机会。”
“是我要收拾人,你求错对象了!”燕行忽然冷冷开口,摆明了不容人求情。
“咳,燕爷,你看这里也没造成什么损失,不如给他个机会?也好显得燕爷您以德服人宽宏大量不是。”景荀的确有心将事情压下,她知道燕行铁了心下杀手是在警告,清韵谁也别想动,但他目前根基不稳,仇家铁定不少,杀个人不算什么,但万一事后被人查到蛛丝马迹,就又多了条扳倒他的证据,这样不好。
燕行直直盯着她,大厅内再次鸦雀无声,纷纷猜测这女人对燕行的影响力。
最终,燕行不悦的点了头:“废一只脚,这些人,”他扫了眼跟随混混头领来的一批地痞:“自断一根手指,我可以不计较。”
德哥终于松了口气,感激的看向景荀,而地痞们却如丧考妣,但也不敢再招惹燕行。
景荀对燕行露出一笑,大概接触了太对黑暗,她竟不觉得他有多残忍,每个人都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黑社会也是其中一种,刀口饮血以命换命,这没什么不公平的,虽然会影响社会秩序,可这世上缺少扰乱秩序的人吗?统治一个庞大又危险的集体,让他们畏惧臣服是必须的。
她表示友好,那家伙却皱眉瞪她一眼,然后环视一圈冷声说:“散了吧。”
虽然大厅里不乏有想与他结交的,但他一脸“我很不高兴不想死别惹我”的表情,让人不敢接近,只得怏怏离去。
这一角安静下来,跟着他的手下都退向另一片休息区,大堂经理识趣的忙着主持接待去了。
燕行缓缓走近景荀,盯着她圆滚滚的肚子看了好几眼,皱眉说:“装修的还不错,”
“……”装修不错你盯着咱的肚子看毛啊,看在他帮她解围的份上景荀再度友好的表示:“今天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
“没什么。”燕行不置可否,有麻烦的是她才对,今天的事若传到那些不安分的家伙耳中,肯定会有所行动,不过今天他敢站出来,今后一切麻烦他都会替她摆平。
“上去坐坐吧,允许你吃霸王餐。”景荀示意他上楼,别人也许觉得他为人傲气冷漠,冷言冷语,但她知道他只是不太懂如何与人正常交流,他的傲气与不屑只会留给那些手段不入流的人,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懒。
懒得废话。
“难道我会付不起钱?”嚣张的语气,凌厉的眼眸却柔和许多,唇角微勾,算是笑了吧。
“是是是,燕爷是谁啊,鼎鼎大名,缺什么也不可能缺钱啊,是吧燕大爷?”景荀嬉笑,再次见到燕行她还是挺高兴的。
燕行唇角的笑又扬起一些,摇头跟在身后,似拿她没办法,而殊不知那笑容看呆了几个等候的手下,原来老大和正常人一样,也是有微笑这个技能的。
“几个月了?他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到处跑?”燕行看着她吃力的迈步,似是漫不经心的开口。
景荀走在前面的脚步一顿。
“怎么了?”燕行不解。
“他比较忙,你知道的,不过现在有件非常要紧的事想请你帮忙。”景荀严肃的看着他。
他眉眼肃然,回答的毫不犹豫,十分有担当:“你说。”
“送我去医院,”景荀扶住他的胳膊,哭丧着脸:“我可能要生了……”
燕行严肃的脸刹那黑如锅底。
然后,几个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手下就见自家老大忽然强盗似的抱起人家姑娘……孕妇,迈开长腿飞速往大门冲去,口中大喝:“司机,去最近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