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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城歌心里一怔,深深地看着司若弦,眼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良久,才道“我本是打算看着你吃完便去吃的。睍莼璩晓”
“为何不跟我一起吃?”司若弦反问,这借口,似乎有些牵强。
夜城歌说“我若跟你一起吃,你会让我喂你吗?”
司若弦默,答案是非常明显的,绝对不会。她说“我可以自己吃。”
夜城歌说“可我不想让你的手乱动。”
“我一只手,也可以的。”司若弦微微叹息,她司若弦什么时候变得那般柔弱了?
夜城歌古怪地看着司若弦,良久,才道“你是打算端着碗直接用嘴喝吗?”
司若弦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她是真有那样的想法,若是给她一碗粥,她是真会那样去做的,可是,这想法不是还没付诸于现实吗?
“若弦。。。”夜城歌微微叹息,在她额头上亲吻一下,道“以后,夜城歌不会再瞒着你什么。”
司若弦不言,她知道该相信夜城歌的,或许,她也该告诉他,关于无寂的存在了。
“城歌,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想了想,司若弦决定告诉夜城歌,虽说无寂出生的日子比预计出生的日子晚了些,但若夜城歌真怀疑的话,可以来一个亲子鉴定,只是,真走到那一步的话,那么,她也就没什么想念了。
夜城歌心里大概有底,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司若弦,等着她的答案。
司若弦问“你信我吗?”
“信!”非常肯定。
司若弦展颜一笑,有他这个字,便够了。
“其实。。。”司若弦正欲开口,耳边便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娘亲,你在吗?”
白昱辰的声音,司若弦听得并不多,应该说她失忆后,听得不多,但她就是那么肯定,肯定耳中听到的声音是来自白昱辰。(若弦啊,除了白昱辰,还有谁会唤你娘亲?咱的小无寂还不会说话呢。)
“昱辰?”司若弦几乎是本能地使用了传音之术,同时,也会让夜城歌听到她说些什么。
昱辰?听到这个名字,夜城歌也怔了一下,有多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他都快忘记有这么个人的存在了。他以为司若弦会跟他说关于在木西国那个孩子,难道她想说的是关于白昱辰的?
正这样想着,司若弦又开口了“你在无忧谷外?在那等着,娘亲立刻叫你去接你们。”
听到这里,夜城歌微微挑了挑眉,白昱辰在这个时候来,那么,那位魔界小公主是否也跟来了?而他们来的目的是。。。?
“想什么呢?昱辰在无忧谷外,你遣人去接他。”司若弦结束与白昱辰的对话,便见夜城歌正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得开口。
闻言,夜城歌回过神来,他说“没什么,只是有些意外而已。”
话音落下,便令人出去接白昱辰,自己则是陪在司若弦身边。
巧的是,素锦端着粥回来了,把夜城歌那一份也端来了,不过,夜城歌看也没看一眼,端过粥便熟练地喂司若弦,顺便对素锦吩咐,让她再去准备两份食物。素锦有些不解,但也没多问什么,很自觉地转身又去厨房端吃食。
屋子里,又只剩下司若弦与夜城歌两人,司若弦看看桌上摆着的食物,伸手去接夜城歌手中的碗,道“我自己来,你赶紧去吃,一会儿饿着,我也会心疼。”
这话,成功取悦了夜城歌,使其笑得更欢了,不过,他却没有松手的意思,反倒是就着舀起的粥送到司若弦嘴边,道“不把你喂饱,我会更加心疼,你要真心疼我,就乖乖把这碗粥吃完。”
见夜城歌执着,司若弦也不再废话,张口就将粥给含到嘴里,吞下后,很淡然地说“其实吧,两碗粥,对我来说,真不算什么。”
夜城歌“那就多吃点,想吃多少,便吃多少,就算袖手天下,你的口粮也不算问题。”
司若弦挑眉“你是打算把我养成猪咩?”
夜城歌又喂了司若弦一口气,很淡定地说“那是我的目标,不过,这个目标实现的希望比较渺茫。”要知道,司若弦可是那种怎么吃,都不会长胖那一类的。
司若弦吞下口中的粥,道“你倒是很能看透问题的精髓。”
“那是必须的。”夜城歌微微挑眉,那模样,还真是说不出的自信,自信到自负了。
司若弦笑“你能不能再自恋一点?”
夜城歌不以为意“必要的时候,还是可以的。”
司若弦“。。。。。。”
“还要吗?”夜城歌将最后一点粥喂给司若弦,方问。
司若弦摇头“你还真想把我养成猪吗?”
夜城歌说“想法是有,不过,实行起来,便不是那般容易了。”
“快吃饭去吧,再不吃,就该冷了。”司若弦用她好的那只手去推夜城歌,她想,若真继续跟夜城歌讨论下去,他就什么都不用吃了,她也一定会词穷。
夜城歌俯身在司若弦唇上啄了一口,正巧将她不小心残留在唇上的粥给扫进嘴里,离开之时,还伸出舌头舔了一圈,那模样,还真是说不出的勾、人。
司若弦吹了一声口哨,笑道“你这是勾、引我吗?”
“你要这样认为,也行。”夜城歌走到桌前,开始吃自己的饭,不时回过头去看司若弦。
司若弦的视线本就一直在夜城歌身上,看那金色的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洒进室内,正巧打在夜城歌身上,仿若为其镀上了一层金边。他的唇畔含笑,动作优雅,举手投足间,皆透着贵气,贵气中又透着霸气。嘴巴随着送入食物而张开、合起,慢慢咀嚼,还真是好看得不得了。那频频回首,便更添了几许诱、人。
“夜城歌,你还真是妖孽。”要不要这么勾、人?看了这么久,她依旧觉得他浑身都散发着魅力。
夜城歌唇角带笑,眸子里全是宠溺,他说“要不,你怎么看得上呢?”
司若弦“有没有你这样自恋的人啊?”
“事实证明,这不是有呢吗?”
“说什么呢?这么高兴?”还不待司若弦再说什么,一道熟悉的声音便传了进来,话音方落,屋子里已多了一白,一红两道身影。
司若弦抬眸看向白昱辰,两年多不见,他长高了不少,十岁的年纪,整个长相没有多少变化,不过,硬要言及变化的话,那便是他的脸看起来没有以前那么纷嫩了,渐显少年的模样了,但他的皮肤仍是好得没话说。当然,这并不影响什么,反倒是更添了几分潇洒帅气,其冰蓝色的眸子神采奕奕的,不难看出,他的心情还不错。
再看白昱辰身边的类无双,依旧是一袭火红色的衣服,格外的惹眼,她也长高了不少,但比之白昱辰还是矮了那么一点,她的轮廓也渐显分明起来,本就精致的五官,变得越发精致了,甚至透着隐隐的风、情、诱、惑,相信,再多两年,待她的五官全部长开,成功蜕变之时,必定是一绝色倾城之人。
白昱辰的唇角挂着笑,而类无双只有一个表情,那便是没有表情,看上去,就是一个冰山美人,不过,有白昱辰在身边,她身上的凌厉气息,几乎都掩得差不多了,而今看来,也只是一个长得漂亮的不擅言词,以冰冷来掩藏情绪的女孩。
“我以为你会一直呆在魔界,娶媳妇的时候才回来的。”司若弦半开玩笑地朝白昱辰招手,道“两年多不见,倒是生得越发俊俏了。”
“听你这话,似乎不太愿意见到我啊。”白昱辰故作伤心道“真是伤心,亏得我马不停蹄地赶来。”
“你确定不是走的捷径?”司若弦微微挑眉,有时候,她还真是怀疑,这小子,真是她的儿子吗?她能生出那么大的儿子吗?还有啊,他这性子,都是从了谁呀?
白昱辰苦恼道“你心里知道就行了嘛,至于说出来吗?”
司若弦“。。。。。。”
再次怀疑,这奇葩真是她儿子?
“你受伤了?”类无双直盯着司若弦的手,声线冰冷,却不会给人冷的感觉,反倒有点暖暖的感动。
司若弦垂首看了看自己的手,笑道“没事,小伤,过段时间便好了。”
白昱辰微策蹙眉“应杰伤的?”
“可以这么说。”事实也真是那样。
类无双点头“难怪他会死得那么凄惨。”
众人“。。。。。。”
类无双继续说“我哥哥应该不会放过你,小心点。”
司若弦抓到一个重点,想了想,道“你哥哥是魔界君主吧?据说,千年前,他与妖王一起,被司音上神镇于锁魂塔,现在,他还没出来吧?如何不放过我呢?”
白昱辰说“难道没有人告诉你,一百多年前,魔界君主类无恨、妖界之王君离琛便已逃离了锁魂塔?”
“你认为有谁会告诉我呢?”再者,那些事情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话到此处,白昱辰方忆起,司若弦失忆了,自是不会记得三王爷夜城釿被带魔界带走这件事,更遑论魔界君主的事情了。
类无双复杂地看看司若弦,又回头看看夜城歌,道“总之,小心一些,我哥哥很厉害,而今的你,不是他的对手。”
类无双与白昱辰来到无忧谷之后,无忧谷明显地热闹起来,待得司若弦与夜城歌的伤好得七七八八之后,闲来无事之时,司若弦还是会去曼陀罗花海里弹琴,当然,自类无双与白昱辰来了之后,她的听众便多了两个。
本来,在类无双与白昱辰来的那一天,类无双是打算直接将司若弦与夜城歌身上的伤给治好的,但被他们拒绝了,虽说不太懂得他们是怎么修行的,但司若弦与夜城歌皆是觉得,类无双若要让他们完好,必定要耗去不少的能量,指不定多久才能恢复过来呢,反正他们的伤,几天也就好得大半,也就没有接受。
夜城歌的贴心服务,直到司若弦的伤完全好了,这才算。
由于白昱辰与类无双的到来,司若弦的心思几乎都放到两个孩子身上去了,倒也忘记了跟夜城歌说无寂的事情,而夜城歌似乎挺忙的,也忘记了问司若弦。
无忧谷的天气,在司若弦看来,就是世间最好的,四季如春,好像自己能恒温似的,每天起来都是差不多的温度,不论是入谷的桃花阵,还是谷内的各类花,都开得极好,空气中随时都弥漫着花香味,只要深吸一口气,便觉沁人心脾,连着一天的疲惫都会消散了般。
养好了伤,司若弦倒是从未提过魔界那些人,更不曾过问过其他的事情,对于类无双所说的魔君不会放过她,她也选择性地忽视了。无事之时便是抱着琴去曼陀罗花海弹琴,又或者修剪修剪枝桠这些。
以前,司若弦与夜城歌关系不太好,总是忧伤的,也就无心去管那些东西,自与夜城歌重新开始之后,她便亲自打理曼陀罗花海了,这花有毒,也没让再让其他人帮忙。
白昱辰与类无双的相处没什么变化,有时斗嘴,有时打一场,但白昱辰对类无双的宠溺只要是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在行的,可不只是嘴贫,更不是偶尔耍流氓,而在于一切都给类无双做得无可挑剔。
就简单一点来说,类无双挑食,不吃萝卜,不管是红萝卜,还是白萝卜,或者胡萝卜,白昱辰不会说应了她不吃,而是弄成汁混在她爱吃的东西里面,让她慢慢习惯味道,然后才慢慢地上菜,其耐性绝对是相当的好。
当然,类无双对白昱辰也是没说话的,虽说看上去冷冰冰的,但那心可热着呢,对于白昱辰的要求,几乎都不会拒绝。
两个小P孩,感情好得一旁看着的人都啧啧称奇,司若弦也看着高兴,对类无双这丫头,她可是十二分满意的,若说问题的话,那身份便是他们之间横着的唯一问题。
类无双是魔界小公主,魔界君主的亲妹妹,而她司若弦,又刚杀了魔界圣尊,这无疑是与魔界为敌,白昱辰身为她的儿子,想必会有些为难吧?若是两兵相交,这两个孩子不知道会有多难。
想到这么一点,司若弦特意找了个时间,单独问了白昱辰,白昱辰的回答是肯定的,若是有人想要伤她,那他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当然,她也同样试探过类无双,类无双的回答也是在她预料之中的,如果真的危胁到她哥哥的生命了,她不可能袖手旁观。
听了白昱辰与类无双的肯定回答,司若弦心里便有了另一番打算。
司若弦清楚地记得那天打斗之后发生的事情,那个她未曾见到人影的人,必定是魔界君主无疑,否则,谁又有那么大能耐呢?想想类无双来的那一天所说的话,便是不难想象,她与魔界君主交锋的时候定是有的,若是白昱辰与类无双皆在,那么他们的立场该有多尴尬?
考虑到白昱辰与类无双两个小家伙的幸福,司若弦决定将他们送走,暂时还是别呆她身边,也别回魔界了。那么,有什么理由可以支开他们,还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呢?
想着这样的问题,司若弦想到了儿子无寂,算算时间,无寂也快一岁了呢,或者,他们可以一行人给无寂过生日,然后,就让昱辰与无双在那里多呆些日子,而她,还是早些解决与魔界之间的事情为好。
司若弦心中有了决定,便也真的付诸行动。
风和日丽的天,司若弦抱着玄音琴,带着白昱辰与类无双去曼陀罗花海。
已经快一年了,曼陀罗花依旧还是开得艳丽无比,如火如荼,妖冶异常。司若弦走到花海中的石凳上坐下,将琴置于石桌上,抬手轻轻试了几个音,这才开始弹奏起来。
白昱辰与类无双习惯性地坐在司若弦对面,认真地听她弹琴。
到无忧谷这段日子,两小孩似乎都养成了一个习惯,那便是听司若弦弹琴,自与应杰、应齐那场大战后,司若弦便没再弹过那些带着异能,足以致命的曲子,而是随性地弹着普通的曲子,那些曲子,好听,却也恰是白昱辰与类无双都不曾听过的。
随着夜城歌来无忧谷那些个亲信,一般到了司若弦弹琴的时候,也会抛下手中的事情,过来曼陀罗花海这边听听。
夜城歌自也是不会缺席,不过,这两天似乎这人有些忙了,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杜铭与风雨雷电都未见人影,身边只有素锦随侍在旁,若非白昱辰与类无双在这里,转开了司若弦的注意力,怕是早就怀疑了。
其实吧,随性而弹的曲子,司若弦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只是在她想要弹奏一曲的时候,脑子里总有旋律出来,而她也就跟着旋律弹了。
白昱辰、夜城歌,包括这无忧谷的每一人,都知晓司若弦失忆这事,自也就没人追着问司若弦曲名了,于他们而言,就算知道了名,又能如何呢?普天之下,谁还能弹出司若弦如此造诣呢?
没有人知道,司若弦所弹之曲,皆是来自二十一世纪,虽说她从小就在训练,可以出任务之后,便一直出任务,在生死之间做着搏斗,但在她成为杀手界不败之王后,便有了更多的时间去消磨,她会世界各地地去跑,沉静下来的时候,听歌却是她的消遣之一,她觉得,听歌可以放松神经,再者,她有一个很好的嗓子,在音乐这方面,也比较有天赋,故而,会的东西可还真是不少。
当然,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一开始是想平静过一生的,但因一场奇遇,让她成了玄音琴的主人,也拜了师,后又无意中救了叶灵一次,如此,便注定了她不平凡的一生。
失忆后,司若弦未曾如这段日子这样,放松地去弹自己心中的音乐,看到白昱辰,她的心情不错,在伤好得差不多,夜城歌终于放她出来后,便开始弹琴,见白昱辰与类无双喜欢,就弹得更随性了一些。
“若弦,有什么事想跟我们说?”从司若弦的琴音中,白昱辰听出了犹豫,故而,一曲毕,他便问了出来。
兴许是习惯了,白昱辰还是比较喜欢唤司若弦为若弦,倒不是不喜娘亲这个称呼,只是觉得有些别扭罢了,毕竟,若是按真正的年龄来算,他应该是比司若弦大的,若非必要时候,他都是以名称呼。
在这一点上面,司若弦也是不在意的,说到底,她的心里也是别扭的,虽说那种熟悉感不会骗人,白昱辰与夜城歌有些相似的长相也不会骗人,但到底是没有听他唤名来得自在。
司若弦轻轻抚着玄音琴,却是没有再弹起,眼敛微垂,遮住了她的一切情绪,平静无波的模样,看得白昱辰与类无双都有些莫名,心里有些微微不安的感觉,不过,两人只是等着,类无双会读心之术,但也没有去看司若弦的内心想法,她觉得,那样有些不礼貌,毕竟是白昱辰的亲人,再者,她也挺喜欢司若弦的,也就更就不愿那样去做了。
过了一会儿,司若弦才抬起头来,正打算跟白昱辰说无寂的事情,雨便从不远处跑了过来,小脸红扑扑的,还流着汗,心里顿时有些不好的感觉,欲出口的话,瞬间咽了下去。
雨跑到司若弦跟前,喘着粗气,道“主子,王爷让您去书房,有事相商。”
“出什么事了?”司若弦开门见山。
雨说“远东国来了消息,说是皇上中了毒,昏迷不醒,几名皇子正上演着争权夺利的戏码,朝中的势力分成了好几个派系,十王爷根本压制不住。兴许是知道远东国内乱,刚大败了璃南国,夺下璃南国三座城池的士气正盛的木西国、军队,未曾乘胜追击,而是改变路线,正大举向远东国进发,不日将会到达远东国边境,十王爷的意思是让八王爷回去平安此事事件。”
“王爷的意思呢?”没有等雨说完,司若弦已抱着玄音琴起了身,白昱辰与类无双紧随其后,这会儿,四人已快到了夜城歌平日处理事情的书房了。
雨说“王爷的意思,我们做属下的并不敢妄自揣测,主子还是亲自问王爷吧。”
音落,已为司若弦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