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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醉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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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首那人一巴掌扇过去,骂道:“军爷我抓人还要问过你?有没有罪带回去审审就是了。睍莼璩伤”又吆喝手下,“赶紧的,带人就走。”

    在姑娘的惊恐尖叫声和男人们哀嚎声里,以万老爷为首的男人们被悉数带走了,芳雪见这些人并不为难自己和姑娘们,很是疑惑,回头去看梁允泽,恰见他与那为首之人颔首示意,心中便即刻知道这些人的来历和目的,不禁生出几分感激。

    “偲偲你怎么啦?”却是此刻,舞依的尖叫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只见偲偲已瘫软在地上,小脸儿涨得通红,几乎要盖过那一块丑陋的胎记。

    芳雪一肚子怒火窜上来,正要发作,却见梁允泽一步当前,拨开众人将偲偲扛在肩上,淡定从容熟门熟路地往他平日休憩的屋子去,众人都呆在原地,傻愣愣地看着他走开。

    “发什么呆?赶紧把这里收拾好,你们也都回屋里呆着,一会儿来找你们算账!”芳雪怒骂一声,将众人赶走,可心里却怦怦乱跳,偲偲这一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妈妈。”舞依凑上来,亦紧张不已,“那壶酒怕是不好的,这可怎么办?”

    芳雪气得直发晕,一边骂舞依怎么没拉着那丫头,一边怪自己:“我们自有办法为这死丫头出火,偏偏叫我不当心让她落到梁世子手里,都怪我,刚才怎么就没想到这一茬。”

    “妈妈你说梁世子他懂不懂,知道不知道?”舞依急得双目通红。

    “即便不知道,过会子瞧她发作也该懂了吧,这梁世子又不是没见过世面。”芳雪气得发颤,把心一横道,“去试试看能不能把偲偲带出来,不试怎么知道他肯不肯放人。”说着就往楼上走。

    “妈妈我也去,顶多一会儿我、我来纠缠他好了。”舞依涨红着脸跟上来,说完这句又怕得要死,担心芳雪会生气。

    但此刻芳雪已没心思去计较这些,疾步往楼上来,才到门前,就听梁允泽大吼:“臭丫头,你怎么回事啊!”

    “妈妈……”舞依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可房门忽而洞开,被吐得一身狼狈不堪的梁允泽气急败坏地出现在眼前,瞧见芳雪就骂:“怎么搞得,吐得爷一身都是,赶紧伺候我换衣服,还有把她也弄干净。”

    “是是是!”芳雪朝舞依使了眼色,舞依忙带梁允泽去她的屋子,尽心尽力地为他换了干净衣裳,其间还故意引诱挑dou了几下,可偏偏梁允泽跟个木头似的一点都没反应,等换好衣服竟又要往外头去。

    “爷,您去哪儿?”舞依柔声问。

    “嗯?”梁允泽反显得很奇怪,平常地回答,“回我屋里去啊。”

    这样说着,便阔步过来,正见两个女人扛着绵软的偲偲往外头去,他自然问:“去哪儿?”

    芳雪从后面跟上来,赔笑解释:“都弄干净了,这就带她回去,让舞依姑娘伺候您吧。”

    “芳雪妈妈,你该知道今天是谁帮金梅楼解围的吧。”

    “是,奴家明白,实在多谢世子爷。”

    “既然如此,就把偲偲留下。”梁允泽说着便动手,从两个女人手里将偲偲抱起来径直就往屋子里去,还扔下一句话,“记得关门。”

    “死丫头,你怎么没留住他?”芳雪气得骂舞依,舞依颤巍巍委屈道,“妈妈,这是我想留就能留的吗?”

    “关门!”里头的呼声又响,还带了几分怒意。

    芳雪明白,请神容易送神难,这梁允泽绝非好惹的,便让女人们关了门退下,自己和舞依却在门前徘徊不去,担心偲偲今晚会保不住身子,而最可恨的是,若真的保不住,好像还得谢谢那个梁允泽呢。

    “小丫头,我吃饱撑着了来管你的事。”把偲偲扔到床上后,看她睡得深沉,梁允泽气哼哼地站在床边反思自己今日的行为,他就不明白了,自己怎么就跟这个丑丫头耗上了。

    伸手去拍拍她的脸蛋,骂道:“知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你就那么厉害啊,那几个男人动动手指头就能把你吃了知不知道?你将来一定是笨死的!”

    可是眼瞧着偲偲纤瘦无肉的身体,又扑哧笑出来,“那些个男人怕是脑子坏掉了,你这种小丫头有什么好吃的。”

    说着回身去桌上,那里已摆了好酒好菜,自然芳雪本是打算让舞依作陪的,此刻却变成了梁允泽孤斟独酌。他幽幽地喝着酒,想着刚才那一幕,再回头看看酣睡如泥的偲偲,摇头道:“小丫头,世上也没几个人能跟你似的做什么都不计后果,这份子洒脱,爷还是很羡慕你啊。”

    莫名地,想起自己那些烦心的事,梁允泽回头连喝了两杯酒,抬头看看这粉纱暖帐的屋子,都说青楼妓院是堕落之地,又有几个人真正感受过这里的清净?呵呵,至少金梅楼还是不错的地方,人美酒香菜也好吃。

    不过人美嘛……

    “水,我要喝水。”身后传来小绵羊般的呓语,梁允泽过来看,只见偲偲扭动着身子,脸烧得通红,嘴唇蠕动着呢喃,“喝水,要喝水……”

    “麻烦死了!”梁允泽转身倒了半杯茶,抓着偲偲起来,重手重脚地掰开她的嘴往里头灌,而偲偲也渴的厉害,一碰到水就大口大口喝起来。

    “你再敢吐,就死定了。”梁允泽被偲偲吐怕了,这会儿一边怕她渴死,一边又担心她再来一回。

    幸好偲偲是真渴了,能吐的也差不多吐干净了,这会儿喝了水心满意足地躺下去,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那个高大的男人离开床,只是视线朦胧意识模糊,莫说认不认得眼前人,大概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小丫头,你醒了?”男人又回来了,俯视着自己,居高临下地骂,“跟一群男人喝酒,你知不知轻重啊?有没有羞耻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