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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熙扶了跟其姐姐一样弱柳如风一般的安小绿,她的脸色苍白,消瘦的身子在安小熙的搀扶下扔有些瑟瑟发抖。
安小熙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胳膊,道:“二表姐,你先去穿堂歇一会儿,我去叫大姑。”
安小熙说着送了安小绿去穿堂做了,扭身却又进了倒座儿的厨房,先捅开了炉灶里面的火,将水烧上,然后才跑去上房那边敲门。
“三更半夜的谁呀?”被搅了好觉,林氏没好气的吼道。
安小熙撇了撇嘴,把声音扬高了两分:“奶,我爹把人接回来了,二表姐在穿堂呢。我来叫下大姑。”
“叫什么叫!就在你们屋里睡下!”林氏不耐烦道。
安小熙翻了个白眼,提醒道:“大姐刚生了孩子,还在我们屋里坐月子呢。对了,奶,大姐要坐月子,是不是要吃些好吃的啊?”
安小熙知道林氏不会给钱,再说了王氏当年帮刘氏良多,照顾安小梅坐月子花些银钱也不算什么,她这么说就想要膈应膈应林氏,怎么着也不能让她舒坦了。
“怎么着?你要钱是不?”林氏霍的就坐了起来,爬到窗前推开窗户,月色下,红彤彤的肚兜闪烁着异样的光华裹着肥嫩白皙的肉团格外的晃眼:“你跟你娘一样!就知道死要钱!坐月子要花钱!我怎么不知道!当年你娘一文钱没花不一样过来了?打量我不知道你那小心思呢?从我这里要走两文钱就能昧下一文半去!呸!想补!她也配!”
林氏这一骂可把人都吵吵醒了。
安小熙听见东厢房那边三郎说了几句话,随即就安静了下来。
大姑却是立刻就披了衣裳出来,追着安小熙问:“小绿呢?人呢?”
安小红也披了衣裳站在大姑的身后焦急的看着她。
“在穿堂。”安小熙往穿堂指了指,又扭头看向了林氏,她把手里的灯笼提高了些,刚刚经历过大风大雨的天空格外的空旷,这使得今晚的月色异常的明亮,她的灯笼照在脸颊旁边,平白添了几分朦胧之态,只见她裂开了嘴露出白细的牙齿,笑道:“奶,您那红色的肚兜可真好看。”
安小熙说完不看她倏然变色的脸,转身拎着灯笼施施然而去。
纵然林氏再怎么恼恨大姑当年的所作所为,再怎么不认卖货郎那个女婿,可是作为丈母娘是要为死去的女婿服缌麻之丧三个月的。
昨儿个刚没了的人,今儿个林氏却明晃晃的大红肚兜穿在身上,若是白日里穿在里面别人看不到自然不会有人说什么,可是谁让她露出来了呢?
整治到了林氏,安小熙笑的格外的开心,她去厨房煮了一锅姜汤,给安海等人端了过去,就是安小绿,她也给送了一碗。
然后安小熙又切了一碟咸菜,凉拌了一把菠菜陪着刚刚出锅的香气腾腾的疙瘩汤端去了东厢房,自然安小绿那里也有一份。
今晚安海是不能回西厢房了,好在东厢房安江住的那边地方够大,也住得下。
看着几个人吃了饭,安小熙把碗全都收了这才回去睡觉。
刘氏睡觉轻,安小熙一进门她就又醒了,她把安小熙搂在了怀里,低声问道:“你父亲可有事?”
“没,”安小熙搂着刘氏的腰,眼皮子开始往下沉:“他们的衣裳也都半干了,大伯给爹拿了衣裳换,您别担心。”
“那你大姑夫呢?”刘氏犹豫了一下又低声问道,人带回来了,还有一个呢?那个没了的姑爷不会真的就仍在老宅不闻不问了吧?
刘氏等了好半天听不到回答,低头一瞧,却见安小熙嘴角含笑的睡着了,她帮她顺了顺掉到颊边的碎发,闭了眼也睡了。
安小熙是在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中醒过来的,她一睁眼就看见了在炕上围成一团正在哄孩子的安江,王洋等人,刘氏与安海却不见踪影。
她心头有些不安,又环视了一圈儿屋内,发现连四郎也不在,连忙爬了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大伯,我娘呢?是不是下地去了?”
问完了,安小熙心头莫名的紧张消散了一些,是了,昨儿个那么大的风雨,自家在河边的房子自是经不住的,爹娘一定是过去了。
正忙着安抚两个孩子的安小梅百忙中抬头道:“奶把三叔三婶还有四郎都叫去上房了。二郎我却是没见。”
安小熙闻言系扣的手顿住了,这时上房那边传来了刘氏愤怒的吼声:“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安小熙被这一声吓了一跳,她转头看看哭的更加声嘶力竭的双胞胎,汲了鞋子就往外跑。进了内院,安小熙就看见刘氏紧紧抱着四郎站在院子里,她三步并作两步蹿到刘氏身前同仇敌忾的瞪向了林氏。
林氏站在游廊台阶上瞅着刘氏冷笑,道:“你可别忘了,是谁拉着我们家姑奶奶不放的!你们要是早些松了手,我家姑奶奶回去了,姑爷就不会死!现在不过是问你们要五十两的丧葬费以及两个孩子今后的生活费,真是便宜你了!”
原来如此……
听闻是要钱,安小熙就松了一口气,她扯了扯刘氏的衣摆,仰头对林氏笑道:“奶,您这话说的可是不对。昨儿个那么大的雷电,如果不是我们拖住了大姑的脚步,说不得这会儿没的就不是一个而是两个了,大姑可得谢谢我们才是。”
安小熙没提大姑昨儿个鬼鬼祟祟的小偷行径,说了也没用,林氏定会为大姑辩白,自家闺女回家拿东西自然不算做是偷。
林氏被安小熙堵的一时想不起来说什么,大姑拉着安小红安小绿两个干巴瘦的女儿站在林氏下方立刻就嚎了起来:“我苦命的孩子啊!娘对不起你们啊!让你们吃不饱穿不暖,还害了你们没了爹啊!我怎么对得起你们啊!我苦命的娃啊!我的亲弟弟都不帮着我啊!我们命苦啊!跟着你爹吃糠咽菜了一辈子,眼看着日子就要好过起来了!却遇上这场大雨啊!你爹死的惨啊!至今无钱下葬啊!我们还欠着人家的租子呢!这让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活啊!……”大姑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哭的极其悲惨壮烈,安小红也跟着一声哭,一声叫着“爹爹”,安小绿只低着头默默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