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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院庭审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夜菱和皇爵风还有皇欣晓都去了庭审现场。除此之外,很多相关的人,也早做了安排。夜菱刚走进去,便看到了司徒雪,她的眼睛红红的,似乎是哭过的样子。
“司徒雪。”夜菱虽然和她有过不愉快,可是,不知为何,她竟然主动唤了一声,等到司徒雪拧过头时,她又一下子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司徒雪看着夜菱,淡淡的瞥了一眼,便直接走开,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司徒敬被带出来的时候,仅仅是几天的时间,他看起来就像苍老了很多,夜菱看着他就想起了夜少成。皇爵风坐在夜菱身侧,知道夜菱心里在想什么,伸手收包住了夜菱小小的手,好像是在安慰。
“爸!”司徒雪看到自己的爸爸,虽然平时对他有再多的不满,都化作了此时伤心的泪水。她的脸上没有化妆,也显得好看,只是一双眼睛肿的大大的,影响了整体的美感。“雪儿!”司徒敬心里一阵刀割,他自认为亏欠最多的便是他和云的孩子。
一声钝响,庭审开始,司徒敬所请的不愧为王牌律师,巧舌如簧,而司徒敬的脸色也随着律师的说辞,慢慢跟着好转。“法官先生,我的律师也说了,我有充分的证据为自己脱身。”司徒敬傲慢的仰起头,隐隐满怀希望。
皇欣晓当然知道律师深知法律的漏洞,为司徒敬脱罪再简单不过,若还没有直接的人证出现,恐怕…而闫湛江也是一脸的着急,早就跟皇爵风说了,如果不能找出有力证据,他们之前的努力就白忙活了。可是他现在倒好,悠闲的拉着夜菱的小心,眸光平静无波。
司徒敬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律师对着他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很多人都在着急,眼看着法官手上的锤就要落定,现场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一个中年妇人在几个黑衣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林若云?”夜菱掩饰不住的惊讶,看向身侧的皇爵风,似乎他对此一点都不觉得诧异。而其他的人。均是对着这位突然出现的妇人,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云!”司徒敬轻呼一声,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法官大人。我来,是向大家说明真相。”林若云的眸光坚定,她看着司徒敬这个昔日的爱人,冷静无比。司徒雪惊愕的抬头,看向林若云。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你是谁,你来干什么?”司徒雪猛然站了起来。
“雪儿?”林若云听闻这一声质问,便顺着声音的源头看了过去,埋怨的目光,似是万箭穿心的苦痛,她被迫抬不起头来。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对司徒雪说些什么。“其他人不要喧哗。”法官大人出声,现场霎时一片寂静。
“这位夫人,你可知道。做假证我们会依法处理。”台上的一位法官提示道。“我在这里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可以查证。”林若云看向法官,点了点头。再次看向司徒敬时,眼里竟是蓄积起了泪水。
“云。你疯了,你到底知不知道来这里意味着什么!”司徒敬大吼道。眼里尽是撕裂般的疼痛,他记得那晚她的泪水,他没有忘记她的深爱,可是,最后毁灭自己的,竟然是自己最最狠不下心来伤害的人。
“不是我疯了,而是你疯了,我没有想到你为了权势,为了地位竟然会雇凶杀人,司徒敬,当你的灵魂被一点点侵蚀黑透的时候,你有想过雪儿吗,你当初带她走的时候,你答应过我什么?”林若云的情绪突然爆发,只有爱的极致,才有被颠覆毁灭的痛苦。
司徒雪的脸色也瞬间变得苍白起来,他们在说什么,为什么美丽的夫人会那么亲昵地唤自己为雪儿,她怎么就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呢!“你还好吧?”突然,耳边传来一声问候,司徒雪抬眸,便看到楚凌一张永远冷硬的脸,以及没有温度可言的关心。
楚凌并不想和司徒雪有任何过多的接触,上次皇爵风就告诉过他司徒雪到处寻找他,可他就是避而不见,甚至是到了他工作的地方,他都让属下谎说自己不在。而今天,他本无意,却看见了她最为柔软脆弱的一面,心下有根弦在轻轻拨动,他便走了过来。
摇了摇头,司徒雪看着楚凌眸中的未知情绪,继而将头转向司徒敬。“云,你….”司徒敬似是气的不轻,手直指着林若云的方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林若云瞥过头去,不看他眸中那一抹失望和绝望的灰败。
“法官大人,我所说的贪污受贿,雇凶杀人,都讲究证据。”林若云说着,将自己手中的东西给递了上去。“爵,那些证据是不是你们搜集的?”夜菱看到用档案袋装着的满满一袋,侧头问道。
“这些证据,确实是我们搜集的,同时,也有林若云自己掌握的。”皇爵风的鼻息喷洒在夜菱的耳侧,痒痒的。“我还以为她不会来呢,毕竟她要揭发的可是自己的爱人啊!”夜菱叹息一声,心里不由佩服起林若云来。
“这位夫人,请问你的身份是?”法官大人目光精锐的看向下面的林若云。“我是司徒敬的初恋,也是他的….情人!”林若云咬咬牙,闭上眼,还是说出了让自己羞耻的身份。曾经是因为爱,自己妥协,而今,她对司徒敬,只有坚强的一颗心。
司徒敬看着站在自己身侧的林若云,眼眸里的神彩一点点被掏空,覆灭。他以为自己还有机会绝地反击,可是她,却给了他最致命的一击。他突然迷惑起来,不断的往高处爬,是真的想要给她一个家吗?终究是自己的私欲膨胀累积,毁了自己啊!
现场一片唏嘘,都因为眼前林若云的身份而长吁短叹,司徒雪听到这里,眼泪已经无法控制的流了出来,她无法相信,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竟然可能会是自己的生母。既然是这样,当初为什么两个人要分离,为什么来作证的会是她?
“你…”司徒雪颤巍巍的走到林若云的面前,眼睛里是意味不明的挣扎。“雪儿。”林若云伸出手,想去为司徒雪擦干泪水,十几年的骨肉分离,在这一刻才得以相见。“啪!”一声脆响,在场的众人被这突然起来的声音给吓到,皆是一脸愕然。
“雪儿?”林若云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看向司徒雪,她的眼里尽是愤怒的光芒。“我打你,你凭什么出现在这里,你凭什么?”司徒雪的泪水沿着脸颊滚落,她蹲下身来,将自己的头抱住,像是一颗难受的蛋。
“雪儿,你别怪她了,她是你的妈妈。”说话的是司徒敬,他知道一切已成定局,本来就不该抱任何希望,他用自己的生命去做赌注,呵呵,输的真是一败涂地啊!“妈妈,那妈妈是将女儿的父亲亲手推向地狱的人吗?”司徒雪抬眸,看向林若云。
心痛,在蔓延,脸上的痛早已经不算什么,林若云站在那里,自己真的错了吗,不,她没有错,她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为什么雪儿不会理解她啊,雪儿应该一辈子都会恨她的吧!
最后,法院宣布了庭审结果,司徒敬因为贪污巨额财产,收受贿赂,还雇凶杀人,判处死刑,缓期执行。这一结果的面世,整个H市,全城欢庆,市长司徒敬落马,真的是大快人心,而审判之后,司徒雪和林若云便再不见身影。
“爵,现在我爸爸应该很快就可以出来了吧?”夜菱趴在皇爵风的背上,两只修长的腿在空中来回蹬着。“可能需要再等等,毕竟是牵扯上关系了。”皇爵风甚至能够感觉到夜菱说话的节奏,而他的眸中,是浓郁的不安。
“对了,爵,你上次帮梅婉安排的住处在哪里啊?”夜菱爬起来,单手支撑着半个身体的重量。“在一个普通居民的小区,怎么?”皇爵风也是翻转起身,看向夜菱。“就是,等我爸出来了,你能不能也安排他住在那小区里。”夜菱试探的问,小手在她的胸肌上画着叉叉。
皇爵风沉默了,他看着夜菱乌黑的发顶,轻轻将她的小脑袋揉进自己的怀里,长长叹息一声。“你说什么都好!”算是给了夜菱回答,而后,见怀里的人半天都没有反应,低头一看,竟是睡着了。
“菱,这件事情我要怎样给你开口,才不让你陷入悲伤的境地?”皇爵风的声音,很轻很轻,夜菱的睫毛轻颤了一下,却始终没有睁开双眼。看着她恬静的睡颜,皇爵风慢慢俯身,而后轻轻一吻,落在夜菱的眼角眉梢。
“你到底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空旷寂静的夜里,传来一声不耐烦的斥责。华为一脸的漠然,看着面前的夜柔。“知道了你的真实目的我就走。”华为将手中的杂志往桌子上一摔,发出巨大的声响。
“哼,你还是别费这个心了,没看见我的脸已经毁了吗,我不过就是散心而已!”夜柔将自己的脸指给华为看,后者眸中的同情怜惜一闪而过。“我累了,要休息了!”夜柔说完,便转身离开,不再看华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