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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太妃娘娘。”守门的侍卫看清来人,当先跪下行,却也刚好挡住了门口。
“让开,哀家是来找情儿的。”凝星淡淡的开口,将身上洁白的披风拉紧了一些。
“太妃娘娘。”一身土黄衣袍的人,拦在了门口,挥退了还跪在地上的侍卫,垂着头拱手作揖“可否容属下先入内禀报。”
凝星看了眼他带着同色面纱的脸,终是点了点头。
轻轻的敲门声就这样吵醒了屋内安睡的人。
莫念情听着外边的动静,缓缓将自己环着苏未腰迹的手抽离,又给他掖好被角,才起身披上外袍拉开房门。
“太妃娘娘来了。”黄铜站在门口,尽量轻声的禀告。
掩上房门,莫念情才刚刚转身,就看到凝星一身白衣,正好往这边来了。
黄铜看了那边一眼隐去身形。
凝星心中焦虑,在黄铜刚动身的时候,便忍不住的跟了进来。
莫念情迎上前,眸光扫视过她忧愁的眉眼,微一晗首“太妃这又是因何来此。”
“情儿…”凝星轻唤了他一声,然后偏过头不去看他“我想知道,你知道了多少?”
她说…我,而不是哀家,握紧了在披风下藏着的拳头,她已没了平日的娇傲,从莫念情说出她当年不过是一个宫婢开始,她便再也睡不安稳了。
莫念情只是看着她的脸,并不说话。
凝星看着昏暗的墙角“你……见到他了吗?他没有死对吧?”
“死了。”莫念情淡淡的开口“半年前,父王便去世了。”
凝星惊诧的转过头,不可置信的眼眸里,透着无尽哀伤,却又启了唇如同自言自语一般的呢喃“死了好,死了他就如愿了,就可以去找姐姐了。”
转过身潸然泪下“情儿,你恨我吗?”那一声轻吟,不知是在问莫念情,又或,她想问的是萧情?
莫念情看了看房间的方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人毕竟害死了他的母妃,甚至连他自己都差点性命不保。
凝星想了又想,终是暗暗的拭干泪水,看向莫念情“情儿,不论你恨不恨我,从你回宫之后,我与太后是真的将你当做亲子,我与太后都没有子嗣,因此也对小孩特别喜爱,情儿…你再找个皇后吧,嫡长太子方为正统。”
莫念情看着凝星的眼睛,他知道太妃与太后,是将他当做亲子,就算没有血缘关系,可她们已是他在世上唯余的亲人了,那是斩断不了的感情。
然而,他更知道她们二人,也不过是可怜的女子罢了,得到名利地位,却得不到自己夫君的半点怜惜,更是没能留下一子半女,不过是付错了真心的可怜女人。
而他,不能再让这宫里多出几个这样的人了。
莫念情终是轻叹了一口气,语言坚定的告诉她“不会再有别人了,朕要立苏未为后。”
“这怎么行?”凝星谔然,抬眼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他是个男人,怎么做皇后?”
“青月国君,不也娶了男皇后。”莫念情寒下脸,又不是史无前例。
“情儿。”凝星当下便忘了之前的事,转而声色严厉了起来“青月国的皇后,是蝶家家主,神蝶后人,传说中神蝶后人虽为男儿身,却是可以生子之人,日前也有青月国后有了身孕的传闻,可是苏未……”
“那也是个男人。”莫念情打断她的话,他不想听到任何苏未不好的说法“说不定朕努力一些,他也可以给白戎国,留下血统纯正的储君。”
“你……”凝星皱眉却终只能无奈的唤他“情儿!”
“当年的事,虽然父王已经不在了,可朕该知道和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莫念情抿着唇,终是说了出口。
凝星再次抬头对上他的眼,他不明情绪的眸子里,似乎没有仇恨。
莫念情转身“朕…原本就该恨你的,害的母妃与父王连连误会,最终还害死了朕的母妃,可是……”
凝星看着他的背影眼睛越睁越大,他都知道了,真的都知道了,可为什么,他可以那样平静的对待自己?
“母妃她,从未恨过你。”莫念情看着前方,摇曳着黯淡烛光的房间,终是将实话告诉了她“母妃说,她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便是你。”
话音落下时,莫念情已经举步,往寝室走去。
凝星呆愣的抹着墙,面无表情的苍白模样,却在合起眼敛的瞬间,被水打湿变的更加凄楚。
“母妃她,从末恨过你。”
“母妃说,她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便是你。”
耳边还回响着莫念情的话语,胸口突然一悸,心痛的彻骨,凝星蹲□子,环住自己的膝“姐姐…”
脑中回忆起那年夏天,自己也如现在一般泪流满面,只不过那时的心里正在暗暗欢喜,因为床边的另外一人,是莫龙飞,她暗暗深爱的男人。
而不像现在这样,只余了苦涩。
后来,萧情找到了自已,拉着自己的手“事已如此,那便让圣上册你为妃吧,你也不必太过忧心。”
即使在自己害的她中毒,差一点死去时,她还拖着病弱的身体,跑来护住自己。
那一天的寒风之中,萧情抱着她的身子“请皇上不要责罚凝星,一切都是臣妾的错,凝星是臣妾带入宫中的人,要惩罚的话请连着臣妾一起。”
她说“对不起凝星,是姐姐不好,姐姐不该带你入宫,累的你污了这一身纯洁。”
明明,明明自己不过是一个从小跟着她的丫头而已,明明是自己抢了她的夫,明明是自己给她下了毒,为什么?为什么?
“姐姐……”凝星将头埋进膝盖里呜呜的哭着,泣不成声“我恨你,我那么恨你,我恨你所有东西都比我好,身世比我好,容貌也比我好,才华也比我好,就连莫龙飞,满眼满心的也只有你一个……凭什么?”
“可你为什么不恨我?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好?”呜咽的呢喃之语,在这个夜空中格外凄凉。
黄铜坐在不远处的墙头树下,冷眼旁观。
莫念情已回到寝房,指尖磨棱着墙边榻旁的暗柜,翻出那一页纸书。
纸上有方正而娟秀的字体“这一生唯对不起一个人,便是凝星。
星儿,对不起,我说要将皇上分你一半,可却又自私的不肯放手,自私的不愿将他的心,分出一丝半点。
一个女人,即使她得了权势富贵,然而她得不到夫君的半丝怜惜,便已注定只能凄苦一生,是我累了你。”
将书页夹回那本萧妃传记中,抬眸看着床上的人“把你吵醒了?”
苏未一只手枕在头侧,一手环着锦被,睁着眼看着他,摇了摇头,也不回答。
他从莫念情离开之后就醒了,也将他与凝星的谈话都听进了耳里。
莫念情关好暗柜,走回床边褪去外袍鞋袜,便钻回被窝里,将苏未环进怀里“怎么了?”
苏未盯着他的脸眯了眯眼“什么叫,努力努力说不定就有了?”
“你听到了。”莫念情牵扯着嘴角泛上笑意,干脆侧过上半身,压在他的身上“那要干脆来努力努力?”
“别…”苏未侧过头避开他假意凑上来的吻,屋外还有隐隐约约的呜咽声,他可没那个心情。
莫念情便也又翻了回去,双手又将他抱住。
“其实……”苏未抿着唇微皱了皱眉“太妃和太后也是想抱孙子啊,她们说的也有道理。”
“什么道理?”莫念情寒下面色“你又后悔。”
“没有…”苏未无奈的叹气,一手环过他的腰,一手抚上他的额头“什么叫又?我一次都没后悔过。”
莫念情拉下他乱碰的手“那就别忘了我的话,除了你,我谁也不要,你要做我的皇后。”
“好。”苏未笑的温柔,干脆闭上眼,安心的环住他的腰背。或许自己根本就不应该操心这种事,这江山谁做储君,血统是否纯正什么的,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培养好了,能成为一代明君,不就行了。
黑夜的锁链拉过天堂,又在许久之后拉开曙光。
初冬寒凉的天气在早上结成一层层冰霜,墙角裹着白色披风的人,被晨光唤醒,颤动着抬起头,看向微微亮起的天边。
凝星擦干脸颊旁遗留的泪水站起身,昨夜哭着哭着竟无知无觉得睡去了。
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转身往外快速的离去。
栖宁宫中,太后还是面无表情的坐着,端着那杯热了又凉去,换了一盏又一盏的茶。
直到凝星带着寒风的身影出现,凝星步入栖宁宫的正厅,便发现太后正端坐在上首,似乎已坐了很久的样子。
哑着声音开口“姐姐,怎么起的这样早?”
太后微抬起头,看着她微垂着的头,脸上是被水渍花去的容颜“没睡,在等你。”
“姐姐。”凝星暗暗的揪紧藏在披风下的袍袖,刚刚才干去的泪水,又情不自禁的溢了满框。
“你们都下去。”太后轻声命令,而后走到凝星的身旁,将她抱进了怀里。
“姐姐…”或者是因为有了依靠,凝星再次抑制不住的哭出了声响。
许久许久
才呜咽着从她的怀中出来。
太后掏出帕子帮她擦着脸颊“他都知道了?”
“嗯。”凝星看了太后一眼缓缓点头“情儿他,他与当年先帝的性子,真是像了九成,姐姐还是算了吧,他不会回头的。”
“算?怎么算?”太后垂下手,看着屋外寒风“就由他独宠一个男人,然后找一个外戚世子来继承大统?”
“可是……”
太后一抬手,阻止了她的可是“五年前柔柔还小,前些日子刚满了十五,我今日就将她召入宫来。”
作者有话要说:原来太后才是大BOSS啊,你们猜对了木有?
话说,不虐吗?明明就好虐啊……
木有留言木有收藏也没有人撒花
呜呜~果然是个木有人要的孩子,
这真是一个虐梗
蹲墙角捂脸痛哭……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