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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把黑色的大伞落在头顶上,密密实实地为她遮挡了所有的风雨。
许初见抬起头,看着忽然出现的男人,冷隽深刻的五官,紧抿着薄唇,似是有些不悦。
“你是来见谁的?”顾靳原克制着语气,可话到嘴边,听着却是一番质问的语气洽。
她来见谁?他要是不知道,现在会出现在这吗钤?
许初见转开脸,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他紧紧地跟着:“回家吧。”
又是哪一个‘家’字,许初见走在他身边,步子放缓了下来。
忽而抬眸,冲他笑了一下……
她看着身边微蹙着眉的男人,许初见忽而就这么笑了一下,那笑容浅浅的,照亮了那双黑而沉的双眸。
顾靳原仍然有着隐隐怒气,只是一直在克制着不让自己发出来而已。
她又来见沈绍廷了。
在公司的时候他就听到了这个消息,他坐在茶室外的车里等了很久,忍住给她打电话的冲动,可到后来还是没忍住。
她不接,他就一次一次再拨打。
毫无意外的,出来的时候,又在她的脸上看到了那样落寞的神色,还是因为同一个男人。
沈绍廷这三个字夹在他们两人之间,仿佛就是一个跨不去的槛,是横在心底的一根刺。
“怎么,还是忘不了他?”顾靳原还是没忍住,沉着声音问。
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句话问出来的时候醋意是多么明显。
“你又跟踪我?”
许初见被这质问的语气问的心里不舒服,再加上昨天下午那些委屈的记忆再一次侵袭而来,她的语气也不是很好。
在他出神之间,她丝毫不领情的向前走去,他只能亦步亦趋,把伞全都遮在她身上,自己却淋了个遍。
一辆黑色的车子也一路跟着闹别扭的两人。
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街角。
许初见回了学校,这中间一句话都没和他说。
两个人显然都在置气。
就在许初见下车的时候,还不及打开车门,他一把将她拉住,一阵天旋地转,男人宽厚的臂膀将她整个人禁锢在他怀中。
“顾靳原,你放手,我还有事情。”她侧头避开他,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只是她的力气太小,哪能推动这个强势的男人。
“你在别扭这么?”他纹丝未动,保持着这个姿势问她。
男人大半个身子压迫着她,使得她动弹不得,修长有力的手指禁锢着她的下巴,有意无意地摩挲。灼烈的气息喷洒在她脸颊一侧,这样过分亲密的姿态让她忍不住挣扎起来。
许初见闭了闭眼,心中也是堵着一口气,在她看到他在茶室门口出现的时候,她心里是有动容的。
可没想到下一秒,他就用这样质问的语气问她,那种笃定的眼神好似就已经认定了她做了什么事情,让她连解释的心思一下子消失的干干净净。
“顾靳原,你凭什么干涉我这么多事情,我不是你养的金丝雀,也有我自己的自由。”许初见平静地出声,就这样平淡地看着他。
那一双深邃的凤眸沉沉地看着她,像是要看进她的心底。
好,原来到现在为止,在她眼里,他做的这些事情对她来说都是困扰是累赘,都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自由?我没干涉你想做什么,但今天这事儿你不要给我一个解释?”他直视着她的眼睛。
“没什么好解释的,我觉得这么什么大不了。”她现在才想起来,依照着他的性子,又怎么会让她一个人出来,阿晟一定在跟着她。
她接到沈绍廷的电话也只是一个很无意间的事情,难道这也要和他说?
可是,又该怎么说?
“你忘不了你的初恋情人,我也给你时间,可这之间,难道没有想到应该给我解释一下吗?”顾靳原的声音偏冷,这个更果然还是不能碰。
他相信她和沈绍廷不会发生什么,可是,他介意。很介意,更介意的是昨天下午他母亲找过她,可她像是没事人一般,不觉得委屈,亦不会冲他撒娇。
说到底还是在乎和不在乎之间的差别。
可仅仅过了一天,她就再一次和沈绍廷见面,这两件事情穿插在一起,这让他怎么想?
这半年的时间内,沈家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出了这件事情之后,也再没有人干预沈绍廷的意愿,他和初见,不是不可能的。
这个可怕的微乎其微的念头,却是要将他逼疯。
“你莫名其妙,我和他没什么。”许初见看他半天不说话,这样子肯定是生气了。
只是她讷讷的憋出了这一句话解释,再没了后文。
没什么?为什么他每次出现你都会是一幅黯然的样子。
顾靳原的眸色沉了一瞬,忽又有些自嘲地说:“如果沈绍廷在你心里算没什么,那我在你心里估计就是什么都算不上了吧。”
滚烫的薄唇带着强势的掠夺吻上她的唇,强势撑开她的牙关,随即霸道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在她的唇上辗转反侧。
许初见几乎是被他吓着了,完全不像是在吻,而是一场啃噬。
又来了,又是这男人可怕的占有欲在作祟。她要解释的话语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心底一阵冰凉。
她猝不及防地推开他,沉着脸下了车。
许初见深吸了一口气,凉凉的雨滴落在她脸颊上,却好似冷到了心里。
阿晟很快从车上下来,将伞撑开递到她手里。
而车后座上的那个男人,却是别扭地动都没动一下。
许初见也没再去看他,只是自顾自地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在心里一遍遍跟自己说,他生气是代表在乎你,不要生气,要好好说话。
……
自那天过后,顾靳原果然连着好几天都没有出现,而她知道,她身边一直有人在跟着。
许初见也冷静地想过,他们之间,说到底还是因为没有信任基础。
她试着在相信他,甚至闭口不言那天下午顾夫人找过她的事情,只是因为他问的那一句,愿不愿意相信他……
可仅仅是因为一个沈绍廷,又让他们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温情,分崩离析。
那以后,面对更多的问题之时,又该怎么办?
平静一下也好。
许初见自那一次之后就很久没再回过半城湾,回公寓之前,她去了一趟超市。
没有别的原因,只因蔚宛告诉她,会在不久之后回来。
她没有多问有关蔚宛这段时间去了哪里,每个人可能都有自己疗伤的方式,等走过了那一段时间,就是雨过天晴的时候。
说到底,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等她买完了大包小包的东西,才意识到左手手腕前两天刚受了点伤,好不容易一只手坚持到楼下,正想放下休息一下,手上一轻,袋子就被人拎了去。
许初见差点撞上那人,鼻间闻到的是熟悉好闻的柠檬香,抬头一看,不是顾靳原是谁?
她稍稍活动了一下酸疼的手腕,看着面前站着的男人,那双黑沉沉的凤眸定定地看着她,在这双眼睛里,她能看到自己全部的身影。
忽然之间,许初见心中软了下来,主动凑到他身边:“你气消了?”
顾靳原没回答她,任由她靠近自己,却也没想平时那样伸手将她搂在怀里,脸色依旧有些不好看。
这个别扭的男人啊。
这么多天,再怎么样的气都该消散了吧。
他神色平静地盯着她,眼神有些复杂,说不上来是什么情绪。良久别开了眼,似是叹息了声:“我没事给自己找什么气,回去吧。”
他拎起东西走在前面。
速度不疾不徐,沉稳优雅,步子却跨得很大,她需要很快地走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回到公寓,天还微微地亮着。
她开了门,弯腰换鞋,打算从他手里把东西接过来,却被他迎面一把抱住。
“顾靳原……你做什么?”她挣扎。
他还是没说话,一只手紧紧地圈着她,闪身进门。她的后背抵上了门后,男人的身子密密实实地欺身而上。
一只手从她的衣裙下探入,没有留什么余地,直直地奔向主题。
许初见心里一惊,还未来得及伸手去阻止,耳边便听到了衣料碎裂的声音,以及皮带金属扣的响声。
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他就这么进来。
许初见彻底慌了,干涩的触碰让她痛的死咬着唇,“顾靳原……你出去!”
她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他不是这么小家子气的人,再怎么样也不会因为上次那件事情一直介怀到现在吧。
“嗯?”他假装没听到的她的话,低沉上扬的尾音中染上了**,说不出的性感惑人。
她气不过,那种疼痛像第一次被撕裂开的感觉,哭也哭不出来,甚至不敢乱动,只要稍稍动一下,痛觉更是清晰。
他沉着脸,也没有动,只是慢慢低头攫取着她死死咬住的唇瓣,细细地吻着。
薄唇渐渐向下,滚烫灼热的气息落在她颈间,空出来的一只手也没闲着,让她慢慢地适应着他的存在,直到她白皙的耳朵火红起来,他才住了手。
“还痛吗?”他的声音温柔了下来,温声细语,下身的动作如这语气一般,慢条斯理。
许初见恼羞成怒,没回答他,小手紧握成拳在他胸前重重砸下。
这要她怎么回答?
她这微不足道的力道,在男人看来更是添了几分情调,大手绕到她的后背,单手将她抱了起来。
她惊呼一声,可出口的声音却是连她自己都觉得羞愤,离开了门背的支撑,她只能紧紧地攀附着他,两只手下意识地绕上他的脖子,将自己的全身重量都放在他身上。
他抱着她进了浴室,这短短的距离他却故意走的很慢,坏心地狠狠地抵着她,想要听到她情迷意乱的声音。
男人用力的进来,她整个人没有着力点,只能无力地挂在他身上,疼痛变成了更为汹涌的感觉,复杂的融合成为更为激烈的情潮,她觉得连呼吸都沉重起来。
他发了疯一样折磨了她很久,这是这半年来的第二次,疯狂热烈。
直到结束时,她连发出一点声音的力气都没有了。
而他似是还没尽兴,大手再一次沿着她的腰线下滑,有什么东西渐渐复苏。
“不要了……你快住手!”她的声音从被子里闷闷的传来,有气无力,平时柔和的嗓音还带着沙哑,显然是欢爱过后特有的声音。
他小心翼翼地转过她的身子,将她放平在床上。
许初见只有一个念头,幸好自己抽空收拾了这么一间客房。
不然要是在蔚宛的房间里,做着这样的事情,她羞恼的别开脸,不去看身前的男人。
她无力地趴在他胸口,缓了好一阵后轻声问他:“顾靳原,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他仍是淡淡的,放在她腰间的手收紧了几分。
“没什么?没什么,你发什么疯?”她撑起脑袋,唇角带着轻笑看着他。
发疯?果然在她眼里,他都是在发疯而已。
顾靳原的视线落在天花板上的某处,浅浅的勾了勾唇角,有些无奈,又有些牵强。
他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怎么样也忍不住情绪。
沉静了几天的他,原以为自己还能保持这冷静自持,可在看到那张申请书的时候,再一次输给了她。
他搂着她眯了一会儿,等呼吸渐渐平稳,便起身抱着她去浴室里面洗漱。
“嘶……你轻点……”被他抱在怀中,一个没注意,她受伤的手腕被他握在了手里,被热水一淋,痛的她倒吸了口气。
“怎么回事?”顾靳原这才注意她的手腕红肿了一大块,像是扭伤的样子,扯过旁边的毛巾,将她的手腕小心地裹紧。
“系里周年庆,帮忙布置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下,扭伤了手腕,没什么大问题。”
是因为学校的事情。
顾靳原的眼神忽而黯淡了下来。
“还疼不疼?”他沉着声问。
还痛不痛,这到底是再问什么?许初见的脸颊一下子滚烫了起来,讷讷地轻声说:“不疼……”
他没再说什么,小心地避开她的伤口,给她冲洗干净。关了水,用浴巾将她裹住,横抱起往外走。
许初见浑身酸软的躺倒在床上,很想就这样沾着枕头就睡过去,不过她默算了一下日子,不是安全期。
她撑起身子,弯了弯唇柔着声对他说:“顾靳原,我想喝水。”
顾靳原放下手里的毛巾,转身走出房间去了客厅。
她起身在自己的包里翻出药片,是上次留下的。
他减温水放在她手边,看着她皱眉吞下药片,他心里又是一阵烦闷。
直接将她还未吃完的药伸手拿过来,扔进了垃圾桶。
“这药对身体不好,以后不要吃了。”他按压着心头的翻滚,尽量放柔了声音说。
那时候就因为这药吃多了,她在每月的事情上面也受了不少罪。
许初见看着他的动作,皱了皱眉语气也不是很好:“你也知道不好?那你还不……”还不做措施!
后面那半句话她倒是没说出来,毕竟脸皮没这么厚。
她不愿怀孩子,以前不愿意,现在依旧还是不愿意。
“想吃什么?”他好脾气的问她。
许初见裹紧了被子,想也没想便说:“随便。”
他无声地轻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转身出了房间。
她看着他走出去的身影,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可到底是哪里奇怪,她也说不上来。
这个男人矜贵优雅,可一次次为了她做了这些降了身段的事情,除去他这别扭的性子……
许初见抱着被子叹息一声,唇角却是微微挽起的。
或许,他们之间只要多一些沟通就行,总不能每次遇到事情都是憋着不说,或是口是心非。
若是以前早有这样的觉悟,是不是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就像之前,她一次一次问着他,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看上他。
可他都回答了些什么啊!
这个心口不一到极点的男人。
她在公寓里面屯了不少的食材,很快就在厨房外面传来了香味。
许初见换上了睡衣走到外面,正好看到了他颀长的身影在厨房内忙碌的样子,她不着痕迹地走过去。
看着他宽厚的后背,只穿着白色的衬衫,仿佛鼻间还能闻到那一阵清新好闻的柠檬香。
不知怎么的,她竟然生出了一种想要抱一抱他的念头。
似是自己也被这个念头吓到了,半伸出的手僵着,却迟迟没有落下。
油烟机的声音一下子消失,他回头,看到她的一瞬,凤眸中又讶异闪过。
许初见讪讪地收回手,还有些欲盖弥彰地负在背后,脸颊有些红,垂着眸子不敢去看他打量的眸色。
“饿得等不及了?”他的声音松快了几分。
许初见这才抬起头,面上的绯红之色褪去了些。
她点头,又摇头,半晌连自己都觉得不自然。
很简单的炒饭,却因为加了很多食材,一向小食量的她也吃了很多。
而他就在对面这样看着她,一言不发。
许初见总觉得今天的他特别不对劲,擦了擦嘴才问:“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直视着她的眼睛,“你的留学申请,很快就会下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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