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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整夜,蔚宛几乎没有睡着。
这次她自己能做出这个决定,对她来说已经是用尽了全力,才能踏出这样一步。
在这之前,蔚宛甚至还抱着一丝希冀,就算他们的婚姻仅限于结婚证上的法律关系。
他们两人也只是家人眼中的恩爱夫妻,这到底是怎样,其实她和他心里都是清清楚楚的钤。
这份离婚协议,她都快忘了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当时还想着说,反正早晚都会走到这一步,早点晚点又能怎样呢?
原以为他这次签了字之后,她就算是心里难受,也终究会有过去的那天。
不过另蔚宛没想到的是,他没有。
理由很简单,这并没有按照他的意图来。
蔚宛半依着床望着窗外略显清冷的月色,像极了某个人给她的感觉,明明感觉就在自己身边,却又仿佛远的遥不可及。
他肯定不知道,对她来说,多拖一天,都是多一分的沦陷。
……
新的一天开始,几乎没有人发现蔚宛和顾靳城之间发生了些什么,两人照样同进同出,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直到婚礼的这天。
除了顾靳城和蔚宛,没有人知道,他们在不久之前甚至差点签下了离婚协议。
也不会有人知道,这场婚姻的华丽和美好背后,是一片虚无。
顾家的婚礼当然是举办的盛大,浪漫,让人难忘。
其实单看她和顾靳城,也是挺相配的。
在外人眼里看来,清俊伟岸的新郎,清致美丽不可方物的新娘。
带着家人长辈的祝福,是令人羡艳的天造地设的一对。
蔚宛在这整个过程中思绪都处于放空状态,这对于她来说,仿若就是一场梦。
直到交换戒指的时候,蔚宛才认真地打量着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
是她的丈夫。
顾靳城穿着黑色立体剪裁的西服,他好似天生就适合黑色,更加衬得他内敛而深沉。
也不尽然。
其实蔚宛更喜欢看他穿浅色的衣服,就像很多年前,初见之时,他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清隽的眉眼,对她浅浅一笑。
她心里有一抹阳光,来自于这个清冷矜贵的男人偶尔露出的温暖。
顾靳城执起她的手,将那戒指缓缓地套在她的纤细的手指上,他浅浅勾着唇,好似是在笑,那温凉深邃的眼底,却丝毫不见笑意。
蔚宛一直告诫着自己,切莫入戏太深。
但在此时此刻,她却红了眼眶。
明知道这只是一场华丽的假象,也一直知道这一切从开始到现在,就只是逢场作戏。
但是蔚宛却依旧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眼泪,她偏过头,试图将自己的情绪掩饰起来。
别人看不到,离她最近的顾靳城当然是无法忽略她眼角的晶莹。
“哭什么,这么大的人也不怕丢脸?”他握着她的肩膀,眉眼带着浅笑,甚至连声音都不住地放柔了几分。
而那双深邃的眼眸,却依旧泛不起丝毫的涟漪。
蔚宛听着他的声音微微一怔,也许是她从未想过真的会有这么一天,以致于到现在她都不敢去正视着他的眼睛。
在他的眼睛里,她看不到自己的身影,会让着美好的假象,在这一瞬间全然湮灭。
蔚宛调整了下情绪,唇畔绽开一抹笑靥。
在顾靳城还未来得及反应之时,她反而拥住他的腰,微微扬起下巴,用着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就算是做戏,也得做做足啊,不是吗?”
他们这样亲密无间的动作,落在长辈们眼里,都是欣慰的笑容。
顾靳城有一瞬间的沉默,此时的她明艳而带着一丝张扬,几乎让人移不开眼。
当司仪让新郎新娘接吻,顾靳城的唇在吻上她的那一刻,那略带薄凉的温度,仿佛直接浸入了她心里。
他对她从来没有生出过超脱于亲人之外的情感,这样亲密的吻,是蔚宛从来都不敢想象的。
她睁着眼睛,呆呆的看着这近在眼前的俊颜,一时之间呼吸都好似停滞了般。
以前他也曾吻过她的,不过是在那个情迷意乱的夜,他的吻疯狂而又热烈,表达的却都是对另外一个女人强烈的情感。
罢了,逢场作戏。
婚礼有好几个部分,一项一项进行着,蔚宛觉得自己就像个牵线木偶,只知道跟随着身边的男人,跟着他的步伐,配合着他的一举一动。
一场婚礼,直到结束都觉得还是在恍惚中。
晚宴结束后,送走了所有宾客,这场婚礼才算结束。
而当然,顾靳城和蔚宛这天晚上是不会回顾家大院的,那间早就已经置办了好久的新房,终于等来了主人。
在刚刚挨个桌敬酒的过程中,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每次蔚宛的酒杯里总是实打实的红酒,即使那小杯子的量很少,也架不住这么多桌的亲朋好友。
蔚宛平日里的酒量还算可以,也许是今天实在太累了,在回去的路上,她竟然就依着车后座睡着了。
顾靳城本是闭目养神的,可肩膀上蓦然之间多出来的重量,使得他睁开了眼睛。
也许是随着车子的一个转弯,随着惯性,她就倒在了他的肩膀上。
此时的她还未来得及换下那一身旗袍,乖巧地依着他,动也不动一下。
顾靳城知道今天她累得很,这么多繁复的过场,难怪人都说结婚是个最累人的事情。
在加上顾家的亲戚几乎都是政商届有头有脸的人物,在婚礼之前,蔚宛还特意去请教婆婆,要怎样和这些人打交道才会不失礼仪。
其实蔚宛根本不用这么做。
谁不知道她在顾家住了这么些年,当时别人还以为是顾家多收了个女儿,没想到今时今日才知道,这哪里是女儿,这可算是顾家内定的儿媳。
就冲这个身份摆在这,就不会有人说什么。
她的用心,每个人都看在眼里。
车内的灯光并不强烈,顾靳城的眸光落在她的侧脸上,只见她睡得安然静谧,唇边还带着一抹浅浅的弧度。
不知此时此刻她的梦里是什么,应该是一些美好的。
顾靳城的眸光忍不住放柔了下来,他伸手绕过她的后背,轻轻抚着她的肩膀,让她能够更舒服地靠着自己。
这一路上不长不短的距离,她始终不曾醒过。
最后到了别墅前,顾靳城没忍心叫醒她,而是轻柔着动作把她抱起来,她不安分的动了动,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蔚宛揉了揉眼睛,似乎是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低声喃喃着:“二哥……”
她意识到自己在他的怀里,耳畔是他强有力的心跳声,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这一刻,蔚宛的思绪有些恍惚。
可能是酒精的后劲,也可能是某些醉人的情愫。
有的地方结婚的习俗,新娘进门之前是要自己的丈夫抱着进来。
可在蔚宛这里倒是省略了,用顾三少的话说就是,她本就是顾家的人,这次只不过是走了个过场罢了。
“到家了,等会儿就能安稳地睡一觉了。”
顾靳城低低淡淡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这些沙哑,也是酒精的作用。
却是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真实的温暖。
到家了。
他用的竟然是‘家’这个字眼。
蔚宛在一瞬间的愣神过后,她把自己的脸埋在了他胸前,声音晦暗不明:“嗯。”
她的眼皮很重,就像这样在他怀里直接睡过去。
却又矛盾着想要睁开眼睛从他的怀抱里挣扎着出来,她自己知道,这是会上瘾的。
最终,蔚宛还是用轻微的声音说:“二哥,你放我下来。”
顾靳城听着她的声音里浓浓的都是睡意,也没离她,进门后只是脱下了她脚上的高跟鞋,直接上楼进了卧室。
这间别墅里可以说是每一个角落,蔚宛都用过心思,这是她自己一直以来所认定的家。
让她没想到的是,他刚才,也用了这一个字眼。
也许是心之所安,又或许是她实在太累。闭上眼睛,也再没有去思考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也不再去揣度他话里的语气,就这样任由着他抱着自己上楼。
顾靳城将蔚宛放在床上,伸手轻抚着她的额头,看着她睡意浓浓的脸,俯下身在她耳边低声道:“宛宛,起来洗了澡再睡。”
“唔……”蔚宛压根没理他,将脸埋进了枕头里,只发出了一个单音节的词。
顾靳城见她面色微微酡红,秀气的眉也是有些难受地皱着,睡得也是极其的不安稳。
他起身下楼,倒了一杯热水,等放温之后,他才倒了一些蜂蜜。
再度回到卧室,此时的蔚宛几乎是横着睡的,一个人占据了整张床的位置,被子也被她踹到了一边,双手交叠在脸颊下方,睡得很不舒服。
顾靳城走过去,看着她的一脸倦容,眸色深处有一丝疼惜闪过。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她小心翼翼地扶起,而他则是坐在床边,让她靠着自己。
“宛宛,醒一醒。”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声音不由自主地柔了又柔。
用着就像是在哄小孩的语气,哄着她睁开眼喝了这杯蜂蜜水。
缓过这一阵劲后,她又觉得身上的衣服不舒服。
此时此刻她身上还穿着晚宴上的最后一件旗袍,旗袍的盘扣很紧,她忍不住伸手去扯着脖颈处的扣子。
蔚宛的动作没什么章法,扯了半天也没扯开,自己倒是迷迷糊糊的较上了劲儿。
顾靳城看着她的动作,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稍稍犹豫了下之后,他伸手帮她解开了那几粒盘扣,渐渐露出了脖子到锁骨处那片细嫩的肌肤。
他悄然移开了眼。
蔚宛却在此时抓住了他的大手,嘟囔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见她开始渐渐有了几分清醒,这才放轻了声音问:“要洗澡吗?”
她点头。
“脚酸,你抱我进去……”说着,蔚宛往他身上蹭了蹭。
也不知她到底是清醒还是没清醒,说出来的话仿佛还是带着几分酒意,若是放在平时,她断然不会提出这样张扬大胆的要求。
旗袍只有到她的小腿位置,此时衣摆往上皱了些,露出了一大截白皙的小腿和细嫩的脚踝。
顾靳城瞥了一眼,知道她穿了一整天的高跟鞋站的很累,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手掌转移到她的小腿上,用着不轻不重的力道缓缓按揉着。
蔚宛有些不适应,动了动腿想要缩回去,却被他制止了。
也许是他的目光太专注,在卧室里暖暖的灯光下,他没发现此时的蔚宛正靠在他的肩头,抿着唇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的侧脸。
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又带着几分恍惚,刚刚她是不敢睁眼,以为自己只是在梦中胡言乱语。
现在,她是不敢眨眼,生怕只要一眨眼,眼前的这些全都会变成幻想。
美好的东西总是短暂的,几乎让人捉摸不到。
“还难受吗?”顾靳城将视线重新落回她脸上,清浅的声音里面夹杂着无法掩饰的关心。
见她不说话,他抿了抿唇,再次将她打横抱起。
蔚宛没料到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像是被吓到了一般,下意识地楼紧了他。
“你的睡衣在浴室里,总不能让我来伺候你洗澡?”
听着他半是玩笑的语调,蔚宛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就连那耳根子都是烧的通红。
他,他怎么会说这种话?
蔚宛觉得庆幸的就是自己喝了点酒,就算现在脸红的吓人,也可以归咎于酒精的作用。
他把她放在浴室里,自己则是转身出去。
在这个过程中,蔚宛整个人还是处于懵的状态,像是还没从刚刚那一系列的温情中反应过来。
她记得他的吻,清淡,又带着些薄凉。
她记得他掌心的温度,温暖又热烈。
她也记得他的心跳声,沉稳又让人莫名心安
那次在她的老家,祭拜完她的亲人之后,他背着她一步步下山。那一份悸动,可能会一辈子都藏在她的心底。
顾靳城,明知道是假的,为什么又要做的这么像真的……
真得,近乎让她忘了这只是一场逢场作戏。
蔚宛一颗一颗解开自己旗袍上的扣子,也许是她心烦意乱,这一排扣子她光是解开就费了不少时间。
整个浴室里面水汽氤氲,镜子上都是一片模糊不清。
蔚宛把自己沉在这温热的水中,眼前看不清什么东西,仿佛只要这样,思绪也会停止运作。
她就不会一直这样胡思乱想。
能让她胡思乱想的没有别人,只有顾靳城。
蔚宛抬起自己的手,看着手指上的戒指,她忍不住回想起来当时他带她去选戒指时的画面。
也不算选,都是他早就已经安排好的。
他这人似乎就是这样,会按照他所认为的好来安排着很多事情。
甚至是一旦认定了什么,很难再改变想法。
蔚宛闭了闭眼,手再次落回了温热的水中。
在婚礼前的晚上,顾三还和她开玩笑说,这人心都是肉长的,总会有软下来的那一天。
以前的蔚宛或许也是抱着这样的念头,可当下,她却敢去揣测这句话里面到底有几分真实性。
他对她不好?
没有。
相反,他对她极好。只是这种好,连她自己都知道,只是像以前一样,基于对家人的关心和照顾。
顾靳城理所应当的对她好,而她就一直这样理所应当的接受。
有些习惯,有些人,一旦上瘾,就已经是深刻的进入骨髓。
再难以将其连根拔起。
不知不觉中,蔚宛在浴室里待的时间长了些。
顾靳城在隔壁的房间里洗完了澡,在外面等了好久都没听到她这边的动静,一时之间心里竟也有几分不放心。
他走进主卧,浴室里面果然还亮着灯。
轻轻敲了两下浴室的门,没有人理会他。
耳边还有水声,他皱了皱眉,坐在房间里等了一会儿。
又过去十几分钟后,水声慢慢地停了,这浴室里面却是再没了动静。
顾靳城再次上前,这次敲门的力道重了几分,一边敲门还一边对着里面喊:“宛宛?你好了没有?”
蔚宛本来都已经靠着浴缸差点睡着,倏然之间听到他的声音,猛地惊醒了过来。
“我……我马上就出来了。”她匆匆地起来穿好衣服,声音里面带着些不自然。
顾靳城听到她的声音,稍稍放心了一下,沉着声解释:“你在里面的时间有点长。”
蔚宛在起身的时候觉得有些头晕,她伸手将镜子上的水雾抹去了些。
看着镜子里自己通红的脸颊有些发愁,在洗手池内鞠了一把冷水拍着自己的脸,好一会儿她才走出去。
走出浴室,顾靳城果然在房间里等候着。
见她出来之后也没多说什么,顾靳城合上手里的杂志,轻轻揉着自己的眉心。
蔚宛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她的脚步稍稍有些虚浮,按着记忆里的位置很快就从抽屉里找到了吹风机。
她的头发今天被折腾过后也不太好打理,一时之间对她来说还有些困难。
不知何时,男人悄然走到了她身后,从她手里接过了吹风机,声音清浅:“我来。”
以前也有一次,在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事情,不过人物互换了一下。
蔚宛愣怔着,任由着他。
新婚,夜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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