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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能如愿的郑德云心情十分郁闷,求见遭拒对他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他并不指望胡玉莲能跟他继续这段山盟海誓的恋情,但他希望她不要如此冷漠,不要如此绝情。』 笔Ω趣阁Ww』W. biqUwU.Cc
胡远山不知道该如何化解郑德云内心的忧伤,经何梦伊一提醒,他决定带郑德云去湖州德清县走走,郑德云对远近闻名的何家庄和莫干山都颇为神往,也就没有推辞。
三人正准备各自回房就寝,张生与却慌慌张张地从府上跑过来说道:“大事不好了!贾似道现了郑公子和远山贤弟的行踪,已经令人前来围捕,你们必须马上撤离茶楼,离开临安府。”
话音刚落,楼下已经传来叫喊之声:“把溢清茶楼团团围住,不能让夜闯后宫的贼人跑了!”
张生与看了看楼下黑压压的一片侍卫亲军,抽出宝剑说道:“看来只能由我带领大家杀出一条血路了。”
胡远山道:“与哥万万不可跟我们一起冲出去!你的身份绝对不能因此而暴露。”
张生与急忙找出黑布来,往自己脸上一蒙,说道:“没有我,就靠你和伊妹,如何能确保菊山后人无恙?”
胡远山还想再说什么,张生与却给每人分了一块黑布,道:“我是大哥,听我的没错!都蒙上吧!”
说罢,他柔情地瞥了一眼何梦伊道:“伊妹,等一下我和山弟会拖着菊山后人飞下楼去,你跟在我们身后,一定要注意安全!”
何梦伊回眸道:“我知道了,大哥放心!”
楼下的亲军已经大喊着让小二开了门,眼看就要冲上楼来。
张生与打开另一侧的窗户,招手让已经蒙面的胡远山、郑德云和何梦伊都靠过去,然后率先跳到了窗台上,待其他三个人都跳上了窗台,他和胡远山拉住郑德云的手臂,奋力飞了下去,何梦伊也随即跳下。
楼下已有举着火把的亲军围了过来,他们现四人后大叫道:“贼人在此!快将他们拿下!”
有两个人刚喊出这句话,张生与和胡远山便一剑刺穿了他们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郑德云躲闪不及被溅了一身,张生与脸上的那块黑布也迅被染红,唯有胡远山松开了郑德云的手,一个蜻蜓展翅,那团血污直接喷在了地上。惨白的月光中,地上的血迹触目惊心。
见两名同伙即刻毙命,其他亲军赶忙后退了几步,不敢再向前,也不敢再叫喊。
张生与给其他三人递了一个眼色道:“快走!”
为了加快度,张与生和胡远山仍旧拉着郑德云,何梦伊没有拖累,拿着剑跑在前头带路。
那帮亲军哪会容得他们逃之夭夭,呼啸着追赶而来。
眼看就快追上,张生与朝旁边的屋顶瞄了一眼,胡远山会意,拽起郑德云的一只手臂,跟张生与一道将他带了上去。何梦伊随即也飞了上去。
他们在屋顶与屋顶之间不停地飞跃,直到再也听不到那帮侍卫亲军的呐喊,方才停下来坐在了屋脊之上。
喘息未定,朦胧的月光中,却有一人从天而降,他拿着一把大刀,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胡远山和张生与赶忙起身迎敌。
由于背对月光,胡远山和张生与都看不清来者的面容,来者不容分说,提着刀便飞杀过来。
胡远山和张生与只各自抵挡了一招,就深感对方乃绝顶高手,心里不禁生出几分惶恐。
对方急于求胜,招招致命,胡远山和张生与每躲过一刀,那刀便会将一溜的琉璃瓦击得粉碎。
躲过几刀后,胡远山和张生与开始琢磨着如何合力反击,他们瞅准时机背靠在一起,简单耳语了两句,接着便同时起身,齐齐飞将过去,分别进攻对手的上部与下部。
对手没有料到敌人不仅轻功了得,还能成功避开他火力最猛的前几招,现在更是合力进攻,一下慌了神,虽躲过了张生与的玉头宝剑,却险些被胡远山的七星宝剑刺中左小腿。
经过这一番较量,来者已经看出张生与相对较弱,故而在有惊无险地躲开胡远山手中的利剑后,他将身体迅翻飞成一团,势不可挡地冲向张生与。方才,胡远山使出浑身解数去刺杀,被他避开后向前俯冲出去了一丈远,待胡远山站住脚跟回头看到他凌厉的攻势时,不禁大叫道:“与哥,快快闪开!”
立足未稳的张生与哪会想到对方这么快就会使出这样的招数,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来者却停住身子,面对胡远山叫道:“你可是胡家二公子胡远山?”
胡远山虽然没能听出对方是谁,却毫不含糊地应道:“是又如何?”
来者奔过来说道:“好你个山儿,竟然认不出你许诺哥哥来了!”
“你当真是许诺!”胡远山用剑指着他问道。
这时,郑德云扯下面罩跑过来说道:“远山贤弟,听这声音他确实是许指挥使,快把剑放下!”
许诺定睛一看,很是诧异地说道:“莫非你是菊山后人?”
郑德云抹去自己的伪装说道:“在下正是!”
许诺跺着脚说道:“可恶的奸相,他居然骗我说你们是蒙古人,害我对你们拔刀相向,险些伤了你们。”
很快,张生与和何梦伊也跑了过来,他们和胡远山不约而同地扯下面罩。
许诺走进胡远山,仔细端详了半天才说道:“山儿长大了这么多,武功也精进了不少,要是不出声,我还真认不出你来了。”
张生与很是纳闷儿,问道:“山弟,你和许指挥使从小就认识,方才怎么也没认出他来。”
胡远山摸了摸后脑勺说道:“我已经有两年多没有见到过诺哥哥了,而且他一上来拔刀就砍,我疲于应付,哪看得清?”
张生与仰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道:“说得也是!不久前,我跟许指挥使有一面之缘,月色太过朦胧,所以我也没把他认出来。”
急性子的何梦伊说道:“你们别尽说这些没用的!我很想知道的是,许指挥使怎么会带着侍卫亲军来追杀我们?”
郑德云附和道:“是啊!贾似道不是跟左相一脉势不两立吗?怎么会要你来围捕我们?”
许诺微怒道:“你们暂且别先向我炮?山儿,老实告诉我,你们混入皇城是为何事?”
胡远山低着头小声说道:“带菊山后人去见我姐姐!”
许诺戳了戳他的额头道:“你简直是胡闹!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害死你姐姐?”
何梦伊很不服气地说道:“至于吗?胡贵妃又并没有出来跟菊山后人相见。”
许诺愣了一会儿说道:“不对!如果胡贵妃没什么动静,负责盯梢她的人怎么会向贾似道禀报说有人混入了皇城。”
郑德云喜忧参半地说道:“竟有这事!莫非在我们离开后,玉莲姑娘又去了后苑。”
许诺道:“看来她果真去了!所幸你们先走了一步,如果被人现你们在后苑偷偷见面,那麻烦可就大了。”
郑德云羞愧地说道:“都是我不好!差点连累了玉莲姑娘!”
看到自己确实办了一件傻事,胡远山的心里也很不好受,他走到许诺面前说道:“诺哥哥,山儿错了!”
见胡远山沮丧着脸,许诺宽慰道:“别难过了!当务之急是如何向奸相交差。”
张生与道:“许指挥使,你这又是何意?”
许诺道:“诡计多端的奸相大概已经猜想到你们是谁,这才对我谎称说你们是蒙古人,并要我带着侍卫亲军到溢清茶楼来围捕。我如果就这样将你们放了,那他的猜想就算得到了证实,他随即就会捏造出胡贵妃私会菊山后人一事,并在皇城中大肆传播,动摇皇上对胡贵妃的感情。”
胡远山惊出了一身冷汗,战战兢兢地问道:“他怎么会知道我们在溢清茶楼落脚?”
许诺道:“张公子的身份是不是已经暴露我并不十分清楚,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他确实知道你们在离开皇城后回来溢清茶楼,否则他没理由让我来这里抓捕你们。”
张生与也不禁紧张起来,问道:“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许诺道:“恐怕唯一的办法就是你们将我打伤,然后再逃走。”
张生与道:“除了苦肉计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许诺道:“事不宜迟,赶快动手吧!你们一人刺我腿上一剑,然后我会大叫着滚下屋顶,等那些侍卫亲军找过来时,我就可以自圆其说了。”
胡远山眉心紧蹙地说道:“诺哥哥,你叫我如何下得了手?”
许诺道:“别废话了!要是那些亲军追上来了,事情就只会更麻烦!”
张生与知道情势已经非常紧急,于是狠下心来拔剑刺向了许诺的左小腿,许诺大叫了一声,胡远山再无退路,拔剑刺向了他的右小腿,接着,他惨叫着摔下屋顶。
胡远山很担心他会摔成重伤,想跟下去看看,张生与却拉着他说道:“你想让他这两剑白挨了吗?还不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