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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是会遇到这种情况,本來很累,但是心里若满是心事,或是害怕或是忧心,都会让内心越來越清晰,所以即使是冷热交替了两次的香伊也在过了子时才睡了下去。
脸色苍白的香伊睡下时,一脸憔悴的子亦汎仍然不敢合眼,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沒能发现香伊的难受,看着香伊痛苦的紧紧抱着自己,子亦汎满眼的心疼,却仍然无能为力。
对于凌红英所说的,过了今日去找她,子亦汎是抱有希望的,但是他又不希望自己抱有希望,因为凌红英自己也说了她并沒有能力解这毒。
可是有那么一点点希望子亦汎都想要抓住,又怕最后希望终究变成失望,那时候会比沒有希望更加痛苦。
第二日早上,香伊缓缓睁开双眼,她记得自己睡前并沒有服下王御医制得解药,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手上还压着一只大手,转过头才发现是子亦汎的手。
看着脸色憔悴的子亦汎静静地趴在自己的床边,香伊不禁皱起了眉,这已经是第几次醒來的时候看到衣衫未解的子亦汎趴在自己床边了。
也许之前自己对他只是感激,但是这许多次自己难受的时候,她明显能够感受到子亦汎比她还要难受,她真的很感动,也能感觉到子亦汎在自己的心里明显已经发生了变化。
感觉到香伊的手动了动,子亦汎这才睁开眼,其实他也是刚刚才闭上了眼,本想养养神的,不料竟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怎么样。还难受吗。”子亦汎睁开眼看到香伊正直直的看着自己,忙伸出手探上香伊的额头急道。
“现在沒事。”香伊看着手忙脚乱的子亦汎,柔柔的对着子亦汎一笑。
这一笑看的子亦汎竟有些失神,香伊从來沒有这么温柔的对自己笑过,子亦汎自然会觉得香伊一定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于是忧心道:“你真的沒事吗。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
“我真的沒事,你一夜都沒有休息吧。”香伊伸手抚上子亦汎已经长出胡茬的脸心疼道。
感觉到香伊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摩挲着,子亦汎有那么一瞬的呆愣,随即将手覆上香伊的手,喜出望外道:“沒事,我能扛得住,只要你沒事就好。”
香伊欠了欠身子想要起床,既然醒了过來,想必不多会就要再次毒发,而且这一夜折腾的早已经饿得不行,于是转过头对子亦汎道:“我饿了……”
“那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就去让他们做。”子亦汎忙站起身问道。
“我想吃包子还有冰糖葫芦……”香伊说着便低下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会这么想吃冰糖葫芦,明明那么早不可能有人卖冰糖葫芦的,可是自己还是说了出來,这也许就是任性了吧。
子亦汎提起脚便向门口走去,边走边穿上披风,还一边对香伊说道:“那我现在去给你买,你自己哪都别去,等我回來,我尽快。”
说完便已经消失在了门口,香伊还伸出手正打算说沒冰糖葫芦就不用找了,还沒说出口便已经不见了人影,放下手,香伊觉得如果沒有卖的子亦汎自己也会回來的。
为了好好地迎接接下來的毒发,香伊赶紧起身收拾收拾,当香伊已经收拾好,坐在桌前等了很久之后仍不见子亦汎回來,不免有些着急,便打开门伸头往外看了看。
扫视一周,沒看到子亦汎,倒是看到了坐在窗前的凌红英,香伊笑着对她点了点头,香伊觉得自己应该感激她的,若不是凌红英自己可能会被毒发的状况所吓倒。
凌红英自然也看到了香伊,看着香伊对自己笑着点了点头,凌红英倒是有些兴趣,举起手中的杯子也回以香伊一笑,这女子看來是熬过一晚了。
正在香伊打算转身回房的时候,终于瞥到了正在上楼的子亦汎,只是子亦汎气喘吁吁的站到香伊跟前时,香伊竟然激动地想要流下眼泪,因为子亦汎的手中不仅有热乎乎的包子,还有自己一直想吃的冰糖葫芦。
“呼~给,赶紧吃了吧……时间也不早了。”子亦汎一边喘着大气一边对香伊说道。
“你去了那么久就是为了给我找这冰糖葫芦。”香伊感动的伸手拿过子亦汎递过來的东西,泪眼朦胧的看着子亦汎抿嘴道。
子亦汎深吸一口气之后才点了个头,便拉着香伊急了房间,虽然沒有雨也沒有雪,但毕竟天气还比较冷,一会毒性发作还不知是冷是热呢,要多注意才是。
进了屋香伊便坐下吃起了包子,吃着吃着便真的流下了眼泪,一旁的子亦汎被吓得赶忙放下手中的包子就上前问道:“怎么了。包子不好吃吗。还是又开始难受了。”
“沒有,包子很好吃,我从來沒有吃过这么好吃的包子,我也沒事,只是觉得很幸福……”香伊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哽咽道,手还不停的抹着眼泪。
子亦汎沒料到香伊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流泪,便上前轻轻揽过香伊的肩柔声道:“你能觉得幸福我就满足了。”
“嗯,”香伊抬起眼泪光闪闪的看着子亦汎道。
看着醒來的时间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香伊便赶紧吃着东西,要不一会铁定了又难受的吃不下,而且按照这种规律自己还不知道能不能吃午饭和晚饭了。
刚吃完沒多大会,香伊身上的刺痛感不断增强,也越來越冷,不停的裹紧身上的衣服,可是裹得再紧也沒有用,寒冷就像是自体内不断地向外涌一般,外界根本无法将热传递进体内。
子亦汎伸手将香伊拉进自己的怀里,希望可以用身体帮香伊取暖,但是这些只能是杯水车薪,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不过子亦汎温暖的怀抱却也让香伊感到留恋。
看着香伊在自己的怀里瑟瑟发抖,子亦汎皱起了眉头,怎么样才能让香伊少受些罪呢。忽然灵光一闪,凌红英不是说了让今天去找她吗。那就应该去问问她。
于是子亦汎将香伊放到床上,盖上被子,转身便往凌红英的房间走去,不过刚到半路就听到楼下传來凌红英的声音:“我在这里。”
转头看去,才发现凌红英正自己一个人坐在楼下吃着早餐,还举起手向子亦汎挥了挥,子亦汎一个转身毫不犹豫的就往楼下走去。
“你……”
“來來,先陪我吃完早点再说。”子亦汎刚开个头,凌红英便头也不抬的对子亦汎摆摆手说道。
“你这……”
“哪來那么多废话。我知道你想要干嘛,想要我帮忙就先坐下陪我吃饭,她现在又不会怎么样,只不过痛苦一些罢了。”凌红英终于抬起头,有些不削的看着子亦汎道。
想着自己也是为了香伊以后能够少受些苦,那么这点还是忍了吧,于是便静静地坐了下來,却并不吃早点,虽然刚刚却是沒有吃下多少,但是这时候仍然沒有胃口。
看了眼子亦汎,凌红英轻轻地白了白眼道:“我说你啊,如果你还沒帮她找到解药自己倒先倒下了怎么办。”
“不会的,”子亦汎皱起眉头坚定的答道。
“你就这么坚信。你这么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照顾她,总有一天你会吃不消的,还是注意劳逸结合才是。”凌红英微微叹了口气老生常谈道。
子亦汎只是静静地坐着,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养好身体,可是身不由己,只要看到香伊一直这么难受,子亦汎就满满的忧心。
抬头看了眼楼上,凌红英忽然凑上前去问道:“你真的这么爱你的夫人啊。”
抬眼看向凌红英,不明白她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头道:“是的,我很爱她,”
“那她爱你吗。”凌红英一手托着腮,一手吃着早点问道。
这个问題子亦汎自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有些哀伤的低下了头,而他这一低头,凌红英也就猜出來了个大概,便冷笑道:“我说,人家都不爱你,你还那么辛苦的带着她找什么解药啊。”
“不是这样的,她应该是爱我的……”子亦汎忙辩解道,但是说着便又不确定的加了一句。
凌红英知道子亦汎怕是中了香伊的爱情毒了,而且中的还挺深,松了口气起身说道:“走吧。”
“去哪。”子亦汎抬起头疑惑道。
“废话,当然是给你夫人减轻痛苦了,”凌红英白了一眼子亦汎转身就往楼上走去。
子亦汎忙也跟了上去,听凌红英那么说还以为不打算帮手了呢,可是她竟然直接就去了,子亦汎表示自己搞不懂这个女人。
來到子亦汎的房间,凌红英一推门便走了进去,此时的香伊还有些意识模糊的紧紧地裹着被子,不停的发抖,进來的子亦汎不禁又皱起了眉头。
“现在我先运功将她的毒逼一逼,你在门口看着,谁也不许进來,”凌红英头也不回的进了屋之后随手将门带了上。
看着紧闭的门扉,子亦汎转过身牢牢地守在了门外。
而凌红英进去之后,便将香伊的衣服剥了个干净,盘腿坐在香伊的身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闭上双眼就开始运气,然后再慢慢地吞吐之间,双手推上香伊的后背。
整个房间里出了香伊是不是发出的**声再沒了其他声音,子亦汎站在门外心里焦急万分,在这寒冷的天气里,额头上竟然慢慢地浸出了许多细细密密的汗珠。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子亦汎终于听到了身后开门的声音,立马转过身问道:“怎么样了。”
“现在已经沒事了,以后发作的时间也会减少,间隔会增长,但是只能减缓不能根治,所以你还是要尽快的带她去找解药知道吗。”凌红英边踏出房门边说道。
子亦汎能够看出凌红英脸色也有些苍白,便关心道:“你…沒事吧。”
“我你就不用担心了,只是耗费了些真气,休息一会就沒事了,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家小娘子吧。”凌红英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浅笑打趣道。
“谢谢,”子亦汎抬手作了一揖道,说完便踏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