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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黑面少年,君卿脑子里却是不停的寻思着这羽萧上仙到底是何许人也。左思右想,不得其果,索性先暂时抛之脑后,紧接着又是担心起了白衣男子和小石头来。见二人皆是依次的吐出一口血来,她不免又想起了白衣男子警告她的那句话,若是一旦被扰乱心神,两人性命全是回天乏力。她心头一惊,说着便要上去一看。饶是再次被这黑面少年拦了下来道:“君卿姐姐,您真不能上去看他们。”
“这是为何?”君卿觉得他的这番阻拦委实没的道理。
他却底气十足的道:“我不知道如何同您解释,您又是否能明白……”顿了一顿,他又叹了口气:“总之您不能随便前去就是了。”
君卿越发急了,不但是急了,她还是恼了。什么叫做她是否能明白?这只黑皮狗是在质疑她的智商低下,所以懒得同自个儿浪费唇舌了吗。既然如此,她还要偏偏要他慎重的,单独的,认真的同她好好的解释一番。
黑面少年估摸着他若是不同意,瞧着君卿的气势说时迟那时快的就要从他身上闯过去,探个究竟。只好敛了神色,眉头微拧的朝她正色道:“是这样子的,方才那只野猫虽说没袭击上主人护在外头的护身罩,可到底是惨叫了一声,惊扰了主人的心绪,他才会吐出血来。”
才是听到此处,君卿已然是忍不住插口道:“既然如此,你就更应该让我去看看他,然后好用仙法去救人啊。”
黑面少年仍是不偏不倚的拦着道:“您听我说完,听我说完……”
“你说啊,那你就继续说啊……”君卿别过头去,脸色涨的通红的憋着气,双手抱在胸前的斜睨着他,只等着他能说出了天花乱坠来。
黑面少年见她到底安静下来了,这才松了口气接着道:“主人他会医术,纵然是心绪乱了,身体也会自行修复,这时候您贸然上去,动手动脚,只怕反而会对他造成影响。”
动手动脚……君卿猛然想起,他方才说自己不会说话,看来还果然是不会说话的紧啊。不会说话能不能请你顺便闭嘴呢!少年!
可是当黑面少年从怀里掏出一颗黑色的灵珠草交到君卿手上,说绝对足以让白衣男子和小石头很快醒过来,她又突然发觉,这少年有时候说的话还是蛮中听的。
可直到她把这灵草从晚上熬到早晨,又从早晨熬到了晚上,现下已然是第二日的黄昏了,日头都从西边落下山去了,君卿的药还在火炉上熬着,不但是煎药痛苦,守着火炉,这么多个时辰没合过眼皮的她同样痛苦,只因着黑面少年说,这灵珠草极为珍贵,须要小火慢慢煎熟方可。于是乎,她便这么可怜巴巴的一直扇啊摇啊扇。
却说她在那头忙的正是火热,彼时,小石头低头啃着手中的鸡腿,和阿萌猜拳喝着酒玩的正是不亦乐乎。因着白衣男子特意嘱咐过他们小声点,因此纵然是身在茅草屋外,君卿仍是丝毫不闻。小石头大抵是玩的有些无聊了,每次都是他输,便拉了白衣男子过来,替他接着与阿萌战斗。可白衣男子虽说是为了戏弄君卿一番,才在昨日醒过来之际,特意想出了如此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馊主意来,还刻意吩咐了黑面少年必须严肃对待的牢牢的看着她,不许她进屋,可他到底还是挂念着她。起初,君卿想要进来瞧一瞧人,却是有些疑心,可后来,她的精神也有些恍惚了起来,浑身失了力气,也便不再与之过多纠缠。
小石头察觉到了白衣男子的失神,想来他是心思放在了小院之中,便是推搡了他一下道:“你当真还要接着瞒下去?不怕她发现之后生了大气,从此不再理你?”
白衣男子摸了摸鼻子,轻描淡写道:“这有什么,谁让她一个小小的女子总是想着欺负我,我到底是要给她一些厉害瞧瞧才可以。而且……”
临末,他又是故意拖着长长的尾音道:“当初在天宫与她相亲之人正是我,她竟是把我忘了个一干二净。”
小石头听后,到底没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阿萌也是捂着肚子笑个不停。瞬时之间,小小的茅草屋里便是载满了笑声。
大约是笑的有些过了头,君卿好似是听到了里面传出一些若有若无的诡异声音来,她立时打算去问,可一站起身,估摸着太猛,顿时血气上头,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黑面男子惊呼了一声,白衣男子见情况不对,登时向外跑去。一来至院中,看到不省人事的君卿,顿时愧疚不已道:“都是我一时贪玩,才会连累你受苦,我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小石头和阿萌也从随后跟了出来,一个哭,一个着急道:“还是快把君卿主人先抱进屋子里,再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白衣男子想来他言之有理,便一路快跑的把君卿抱在双臂上朝屋里行去。当所有人最后都随着他进屋之后,小院里突然的现出一柄白色的油纸伞下,这次的伞下并无任何人,然是悠悠然的悬在了方才煎药的紫砂罐前。伞身一点点向下,盖子自动打开,伞里遂漏下了些许的白色粉末来,掉入滚烫的汤药之中。待到一切完毕,又把盖子盖回了远处,伞面又飘向了不远处竹林之外的夜言手中,只见他唇边划过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来,继而把伞一点点收好,握在了手心。而小院之中则是仿佛都没发生过一样,平静如常。
只是此刻的茅草屋里却是乱作了一团。白衣男子又是搭脉,又是运送仙气的折腾了好大一会,君卿方才掀了掀眼皮,睁开眼定睛瞧着身前的几个人,正大眼小眼的一齐盯着她。
她先是视线模糊了好一阵子,努力的想要看清楚这些人的面目,却是鼻子嘴巴整个颠倒,根本分辨不出。许是渐次的灵台恢复了清明,这才终于的完全清醒了过来,瞪着眼珠看着阿萌和小石头亲切的立在自个儿面前,鼻子一酸,登时清雨滂沱。
小石头见她一哭,也是在旁眼眶泛红,泫然若泣。阿萌饶是哭的最凶,却还是一个劲的给君卿擦眼泪。君卿摸着她的小脸,不再似是那几日的冰凉,热乎乎的,心里也跟着一块温热了起来,柔声问了句:“你们怎的突然全部都醒过来了。”
小石头平常油嘴滑舌惯了,阿萌便只好从后面用手推了他一把,让他出来挡刀,可他到了这关头来,却是磕磕巴巴了半天,道不出个所以然,好在白衣男子及时截断他道:“听说您这位仙女都为我们几个煎药晕倒了,我们还敢不立刻醒过来吗?”
君卿疑惑的瞥了他一眼,却是把视线落在了阿萌的身上,也不说话,也不移开,只是静静的瞅着她。白衣男子心道,坏了。果然便见阿萌双膝一软,哆嗦了一下跪在地上道:“神仙姐姐,我们早就醒过来了,只是一直瞒着你,没有告诉你……”
君卿似是早已了如指掌,不恼反笑的接着问道:“是谁怂恿你们这么做的?”
她不笑反倒是好,可她这番一笑,却是比怒还要吓人,小石头也在旁边扑通跪了下来道:“君卿主人,都是我不好,是我教阿萌,您要怪就都怪到我身上吧。”
君卿呵呵一笑道:“既然你如此坦白的承认了……”
“您就原谅我了?”小石头抬眸,双目殷殷的望着她。
她笑的越发浮离道:“是的,我原谅你了,你回去你的魔君身边去吧。”说完,脸色一沉,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跪在地上的阿萌和小石头顿时上演了一场难舍难离的画面出来,两个人又是直呼命苦,又是抱头痛哭,之差点没唱出一段控诉君卿的戏词出来。君卿心中澄明的很,她就是要看看那个真正的罪魁祸首到底准备何时才站出来。果不其然,片刻之后,白衣男子摇了摇五色的折扇,悠悠然道:“是我,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君卿皮笑肉不笑的把目光斜斜的射向他,双手一击道:“还真是敢作敢当的男子汉,不愧是堂堂的羽萧上仙。”
羽萧上仙闻言,立时大喜:“你终于想起我是谁了?”
君卿沉着脸,虚虚里望了眼黑面少年道:“不是这条黑皮狗告诉我的吗?难道你不是?”
羽萧上仙饶是灰心丧气的低着头道:“是,就是我。”
“那不是得了嘛。”君卿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折扇,攥在手中,转了一圈,审视一遭道:“唔,到底是上仙的东西果然是好东西。”
羽萧上仙直直的挺了挺后背,手摸着下巴道:“这可是用鸿螭鸟的尾巴做的。”
君卿举目大有深意的笑望着他:“看来很是珍贵的很呢。”
羽萧上仙颌了颌首,一脸认真道:“那是自然,这可是我千辛万苦,才从天帝那里寻来的呢。”君卿一面抚摸着扇面,脑子里却是突然想起,在百墨堂前,天妃罚她抄写经书之时,她也曾救过一只鸿螭鸟,当时它的身上还带着墨之送来的亲笔书信。乃是如今物是人非,不由得让她又是心底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