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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辣的日头这么一晒,地上的花花草草,树上的枝枝叶叶一股脑尽数蔫下了头。而在烈日下的君卿,双手被绑,倒吊在一棵巨大的梧桐树上,满面通红,双目紧闭,更是犹如腊肠一般,浑身的肌肤仿佛是要被日光蒸熟了似的,黝黑发红。偶然一阵小风吹过,却是连风中也尽是令人窒息的热意。
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君卿眯着眼睛,脑子里混混沌沌的想着,再这么晒下去,估计等不到人来救她,她就已然一命呜呼了。回想起强行与羽萧辞别,一心要来魔界见一见白华,可才踏入结界,白华的影子还没见到,便是中了一只蜘蛛精的埋伏,掉入了她早已隐匿在半空中的金色大网中。君卿的手脚登时被金网困住,动弹不得,最后眼睁睁的看着那只蜘蛛精把她带到了这棵树前,将她整个倒挂在此处,已有一天一夜。起初的时候,君卿还叫嚷几下,火气旺盛的很,可蜘蛛精也不吃她,自然也不理会她,只管自个儿躲在悬挂在两棵树之间的金网上,闭目养神。
后来,君卿叫的没了力气,又是被如此暴晒了久了,更是仿佛骨子里的血液也被榨干了似的,同那些花草一样的蔫了下来。可蔫归蔫,她还是想要办法如何才能从这里顺利逃走。趁着那只蜘蛛精不知干什么去,她一定要尽快的挣脱开绳子,然后逃出去!
可是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这么热的天,四下荒无人烟,纵然是没在魔界,可在这种犄角旮旯的地方,君卿也实在想象不到,谁能路过替她一刀割开绳子,再让她安安稳稳的落下来呢。
她实在是太渴了,实在是太累了!
勉强抬起眼皮,无力的环顾了一眼,不禁又是望天长叹,来个人吧,救救命吧。
她突然后悔,当时就不应该逞强,让羽萧跟着她或许就不会有这许多事。或者直接落入那蜘蛛精的腹中,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偏偏让她生不如死的这么晒死,她身上偏偏还是有伤,君卿突然觉得眼前满目皆是漆黑,灵台处微微吃痛,饶是昏迷了过去。
忘了这是第几次昏迷,然后第几次醒过来了。让君卿庆幸的是,天色已然黑了下来,太阳也随之西落,仿佛热意退散了一些,身上也好受了一些。体力也在一点点的恢复,只有那只蜘蛛精还没有回来。
君卿尝试着提起丹田内的仙气,想要幻化出百花剑将绳子割断。凝神运气了几次,体内确实丝毫没有任何的变化,好似是仙气不复存在了一样。难道她失去仙力了?可她明明只是被金网困住了而已,并不记得蜘蛛精对她的身体做过什么手脚,醒来也没发现什么特别大的异常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等她想个仔细,远处已然走来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君卿屏住呼吸,连忙佯作还未清醒。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君卿能清晰的感觉到来人就在面前,但是却是一片寂静,无人说话。君卿不由幸灾乐祸道,不会是蜘蛛精被人打成了哑巴了吧?
若非是如此,按照她这两日来的习惯,一般是出去片刻之后,再回来就会对君卿拳打脚踢一阵。迟迟没有动作,君卿反而是憋不住了。
心脏在胸腔里跳的厉害,到底是动手还是不动手,好歹也给她一个答案啊。仍是沉默无言,在长长的憋了一大口气后,君卿用力的呼出口气,旋即眼睛打开一条细缝,明显被灼伤了的五官上是不忍直视的表情。转瞬之后,却又变化成了一脸的讶异和疑惑。
天上没有月亮,只有几颗稀疏的星辰,空气中没有风,而她的视线内更是没有一个人。
可方才的脚步声呢?是她太紧张因此才出现了幻觉吗?眼下无人解答,她也只能这么宽慰自己。等到镇定下来,确定委实没的半个人影后,她正要继续从丹田内汇聚仙气,却发现仍是毫无变化。
君卿慌了,她真的成了普通的凡人了吗?
就在她不知所措之际,突然一道刚硬的男人声音传入耳中道:“你被蜘蛛精封了你的两大穴道,暂时没办法使用你的仙力,不要再白费力气了。”
君卿一惊,很快又是强作平静下来,暗想道,若是此人想要杀她,估摸着早就动手了,不必等到现在。如今不知是敌是友,她还是先不说话比较好。
但转念又一想,刚才那番话明显是在好心提醒她,她若是不表示点什么的话,是不是有些失礼。于是乎,她舔了舔微疼的唇瓣,嗓子里艰涩的吐出了两个字:“谢谢。”
话音适才落下,她顿时又是一惊,何时她的声音变成了这般嘶哑低沉的模样,如同是被大火煅烧过似的。双目圆瞪中,她瞧见前方走来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因着没有月光,君卿根本看不清楚他的五官长成怎样,只能依着身形,还有方才的嗓音,判断大约是个男人。
待到那个身影走近,随后君卿被他从树枝上救下,接着带到了一处茅草屋中,整个过程,她一直是昏昏沉沉,不明所以的状态,而那个男人却好似是早已做好了一切的打算,连他们的落脚之处都安排的如此周全。
烛光晃动。君卿定了定神,这才把茅草屋粗略的扫视了一遭。这里再熟悉不过了,曾几何时,她与羽萧,小石头等人,还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莫名忆起了小石头,她的鼻子一酸,禁不住却是想哭。羽萧是上仙,这人界没几个能与他为难的。只要他不去找魔界的麻烦,大约也不会有事。反倒是小石头,自从阿萌不见之后,便对她心生芥蒂,认为是她逼走了阿萌。距离他出走那日已然有几个月了,也不知他究竟怎样了,后来她也询问过羽萧,他只道,有夙河在他身边保护,不会出什么差错。可见不到他们的人,君卿始终不能放心,还有阿萌,她又究竟去了何处了呢?
越是胡思乱想,越发觉得头疼的很。君卿撑腮坐在烛光前,始终不见方才救她之人出现。她本还想,定然要好好的感谢他一番,却是视线渐渐模糊,不知不觉间昏迷了过去。
而在茅草屋外,一名男子跪在另外一名玄衣男子面前道:“魔君,您既然救下了这位姑娘,为何却不让属下告知于她呢?”
眸光清冷的白华回过神,望着窗外一团幽幽烛光道:“明日便会有人找到她,我们该会魔宫去了。”跪着的男子应了一声,转瞬两人俱是消失不见,小院里又是沉寂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