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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颜月满脸惊诧,苏白一脸恍然大悟,击掌笑:“机关也有可能摆在显眼的地方,故弄玄虚罢了。”
好吧,他是英雄,他说了算。
“那个,苏大哥,要一起来吗?”颜月钻进通道前问。苏白似乎犹豫了一下,却摇了摇头:“不用,咱们有缘再见。”说完,又是蹭蹭几个跳跃,便消失在颜月眼前。
既然英雄已经消失在茫茫黎明将即的时分,颜月也只能匆忙回去救人。再怎么说,也不能让无念替她受罪啊。何况嫁人嘛,痨病鬼最好,省得到时候对她图谋不轨,要是死了配阴婚,那就再逃。如果能及时传送回现代,那就更无所谓了。
想了一遍所有后路,觉得一切都大丈夫,此时也走到了通道尽头。颜月先小心翼翼的听了听外面动静,发现一片寂静,便掀开通道口的盖子,又钻了出去。发现佛堂大门已经敞开,黎明微凉的气息传来,忍不住抱着肩膀抖了抖,来不及想其他的,冲出大门就想去寻无念。
刚到门口,就见夫人身边的李嬷嬷正叉腰骂着什么,见颜月出现,一拍大腿,嗷嗷叫:“快快,快把大小姐绑了。翠萍,去,跟夫人禀告,就说寻到人了。”
颜月见那些家丁来绑自己,不躲不闪,定了神:“我又没到哪里去,说什么寻不寻的。无念居士呢?”
“快点快点,”李嬷嬷亲自来绑,却见颜月根本不反抗,倒是住了手,抬眼说道,“居士被夫人请去说话。大小姐,咱们可得快一些,没多久,喜轿就到门口了。”
颜月深吸口气,挑眉道:“要我嫁容易,无念要送嫁。不然,你们以为绑了我,我就没法让你们落得一场空么?”
李嬷嬷眼带不屑:“大小姐嫁去便是正房主母,果然有主母的样子。居士自然要给您送嫁的,再怎么出家人六根清净,自己的亲侄女还是要送的。”
说着给那些家丁使了眼色,颜月便看见她被那些家丁呈半弧形围绕,就是怕她逃走。听到无念无事,颜月也放下一颗心,只是,难道无念居士原先是这个身体的姨母吗?
“好,这么说定了。带我去换衣裳吧,让无念来给我梳头。”颜月一边强调,一边跟着李嬷嬷往前走。穿过几个月亮门,到了一个清幽的小院子,走进一瞧,里面稀稀落落摆放着几盆大红的杂花,正厅前也不过意思意思挂着两个红灯笼。
颜月耸耸肩,讥讽几句:“真是够喜庆。”
李嬷嬷忍不住嗤笑:“因是续弦,白家说要尽量从简。”
等颜月被几个婆子快速换衣,梳头,梳妆后,就见门被忽的打开,无念被一个婢女扶着走了进来。
“你,怎么,怎么回来了。”无念见颜月已经身着喜衣,就差盖好红盖头了,不免唉声叹气。
颜月上前几步扶住无念:“居士,你有没有被他们欺负?我听说你受了家法。”手刚刚搭上无念的手臂,就见无念忍不住一躲,眉头皱紧,慌忙掀开无念的袖子。就见无念白皙的藕臂上布满青紫的疤痕,交错密布,看上去恐怖的很。
颜月愤愤然:“他们居然打你!我去找他们评理。”
无念忙拉住颜月:“别去。”
颜月摇头:“我听说你受了家法便回来了,其实你不用替我担心,我有办法脱身。”
“真的?”无念一喜,却忙收了神色,连声念佛。
颜月回头看了看那两个婆子,又问:“你是我姨母?”
无念抬头睁大眼睛看向颜月,却见她美眸中渐渐水汽浮现,慌忙扭头叹了口气:“出家人还说什么亲眷。”
颜月叹了口气,却也不想再追问下去,是又如何?现在她马上要离开颜家,就算在颜家也无法帮到无念吧。只是,颜月脑筋一转,要是在那个痨病鬼死前,自己能够和他达成协议,那说不准可以把无念接到白家去,省得在颜家受苦,这么一想,立即觉得靠谱,可以操作。
笑盈盈的对无念说道:“我都知道。姨母,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来好好照顾你。”无念不敢抬头,只顾擦着不停滴落的眼泪。
因为是续弦,白家要低调,颜家又懒得为颜月操办,于是整个成亲过程非常简单,只是因为要赶着冲喜的时辰,一路上,这喜轿就好像是夺命出租车一样,飞快的啊,颠颠的啊。颜月被颠簸的只能牢牢抓住轿子边缘,才能稳住身子。
那白府离颜府有些距离,大概用了两盏茶的功夫,那轿子才算停了下来。就听轿子外面的喜婆,气都喘不匀了,还要说:“落,落,落轿。请,新,新,新娘子下轿。”
颜月坐在轿子里还觉得轿子在不停的摆动,听喜婆说下轿,一把掀开轿帘。刚掀开,一脚还没迈出,就听喜婆一声凄厉尖叫。颜月吓得脚立时缩了回去,还想问问怎么回事,就看见喜婆半弓着身蹲在她面前:“哎哟,新娘子不能粘土啊。还好还好,快快,来,老身背你进去。”
颜月纠结片刻,才豁出去似的伏到那喜婆身上,头上顶着喜帕什么都见不到,就听身边噼拉啪拉炮竹声响起,混合着一片什么“郎才女貌啊,天作之合”的奉承声。喜婆将颜月背到大厅才算放下。颜月木然站着,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
等到身上突然被塞了一只公鸡,颜月反应过来,这是要拜堂了,不过缺了男人,所以用只公鸡代替。糊里糊涂拜了堂,又被送去洞房。那喜婆送她入了洞房,就说了句:“等着。”便匆匆出去。
颜月默默坐在床边,就觉得似乎这里和外面的喧闹是两个世界。房内一片寂静,也没有电视上演的闹洞房,丫鬟在旁伺候之类的。颜月忽打了个冷颤,不会那痨病鬼已经死了吧。
越这么想,越是觉得这房间里安静的吓人。左思右想,活命要紧,把那只公鸡一扔,一把掀开盖头,蹭的站了起来。
等站起来才发觉她正坐在一个两人宽的雕花大床边,旁边的圆桌上还点着一对龙凤蜡烛,只是这烛火怎么看上去那么诡异呢,一跳一跳的。皱着眉头,捂着心口,只觉得汗毛都要一根根竖起了。正害怕着呢,却猛然有人拉了记她的衣服,尖叫一声使劲往前一跳,才敢回头看去。
那张双人大床上竟然还躺着一个人呢,那人被颜月一带,人往外一拖,却开始拼命咳嗽。颜月眯着眼看向他,既然是人不是鬼,便也放下害怕的心思。只是那个人怎么咳得那么厉害,感觉都要把肺都咳出来,颜月忍不住嗓子发痒,咳了两声,才意识到那个咳得要死的家伙,应该就是那只公鸡。咳咳,是她拜堂的男人,也就是老公,叫白子谦的家伙。
“额,你还好吧。”颜月缩着脚,离他远了些问。
白子谦抬起惨白的脸,咧嘴刚想说话,却又拼命咳了起来。颜月犹豫片刻,倒了杯热茶递了过去,“喝口茶会舒服一点。”他颤颤巍巍接过茶杯,试图喝了一口,却又在一阵咳嗽中将水喷了一床。
“你慢着点。”颜月叹了口气,拿过茶杯又倒了些热水送到他嘴边喂他喝了一口,白子谦才稍微平息了些,无神的双眼扫视颜月,却冷冷哼了声:“你盼着我死吗?”
毛!颜月被他说的一愣,白子谦推开了颜月,翻身躺在床上,木然看着床顶:“他们都以为我快死了,怕是找你来,就为了快些给我们白家留个种。”扭头看向颜月,“我死了,你也能早点脱身。”
哎哟喂,白子谦可是长着一副俊朗的外貌,可惜天妒红颜啊!整个弱不禁风的。颜月不由自主同情心泛滥,安慰几句:“你别多想,早点好了。要是你死了,我们大概就要配阴婚了。”
“哼!”白子谦毫不领情,“我自有心上人,你别想和我同墓。”
颜月拍手笑道:“如此太好了。你可要撑住,明天和你家人交代了,你死了就放我走哈。你自死去,我可不打扰。”说完不顾那白子谦被憋着通红的脸,左右看了看,便缩在扶手椅上,打了个哈欠:“我睡了,明儿别忘了。”
“你,你,哼。”白子谦大约也不知该怎么对付颜月,说了两句,便也闭目睡去。
睡在椅子上自然睡不舒服,颜月却实在是累极了,蜷缩着也能睡去,却不免在晚上听到那白子谦急促的咳嗽声。
第二日迷迷糊糊醒来,就看身上多了件黑紫色的袍子,往前看去,那白子谦正睁眼看着她。颜月拉拉身上的袍子,那白子谦还算有点人情味嘛。弯弯眉眼,笑道:“多谢你。”
白子谦却哼了一声扭头过去。颜月耸耸肩,走了过去:“要不要我让丫头进来伺候你起身?”
“你是我的夫人,为何还要丫头?”白子谦挑眉看向颜月,一手搭着她的胳膊,用尽力气坐直身子。
颜月呲牙咧嘴,却不敢收手,就怕他跌倒:“行。”就当她借住的房费算了。
白子谦诡异的看了她一眼,忽伸手探向颜月衣襟,颜月躲闪不及,居然被这个痨病鬼给解开一颗扣子。还没等她发作,白子谦又探手伸下枕头下面,片刻便摸出一把锋利脱壳的匕首。
颜月吓的往后连连退后,就见白子谦嘲讽看了她一眼,皱着眉掀开他的中衣,用匕首在腰际轻划。
颜月不由飞身扑了过去,抓住白子谦的手:“您可千万别想不开。您死了不要紧,咱们就要配阴婚啦,您身边的那个墓穴,我实在不敢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