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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琉璃劫——与君相逢】
第一三章:天仙子回缘
皇宫——朝堂
左文臣,右武官。
盘龙雕漆大柱辉煌夺目。
天帝高坐,喜怒不定,手里把着今早密送的奏折。
方居忐忑,佯装镇定。
天帝环视下方也不欲转弯,“方居!!!你真是朕的好爱卿,先祖留的规矩都是摆设吗?”
重臣面面皆诧。
方居跪地,匍匐大喊:“臣惶恐。”
天帝直接把手里的奏折甩到下端,方居颤抖捡起。
瞪眼!
诧异!
这消息来的也太快了吧……
“你有什么解释?”威严的质问。
方居一怔,天帝在问他有什么解释,这明显是看重他,有意包容,此时不能喊冤,得顺着天帝的意思来。
“臣有罪。养儿不孝,是臣教导无方,还请陛下降罪。”
天帝很满意的点头,这方居是个聪明的,不负他一片苦心。念及他尽职尽责,想着从轻发落。
“既然爱卿都认了,此事也是爱卿的疏忽。然,方爱卿兢兢业业,难免失察,所以……”
——“父皇,儿臣有话说。”
天帝的话还没说完,赵毅风的声音传来。
他静候良久,怎会不知他的父皇欲给方居开脱,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做这个样子。实则要护全他信任的礼部。
天帝诧异,深眯眼眸,“风儿有何话说?”
赵毅风目光在方居身上扫过一道,恨不休,怒压制,沉声道:“儿臣以为方大人此举有失皇家威仪。”
天帝皱眉,眸光直直盯着赵毅风,只觉得他不一样,不似以前一样上朝不语,孤僻冷寂。
“儿臣以为方大人府中之事有关国风。方大人曾说‘国无法不立’‘民无法不治’。如今,方大人府里出了人命,难道是想放过?就不给万民一个交代?就此放过,方大人觉得可以安定人心?”
字字直达要害,气势逼人。
方居不可置信的看着赵毅风,似是没有料到这个在朝堂一直安静的人今天会说这么多话。
而且,句句有理。
天帝端坐不语,反复打量赵毅风。像是要看出点什么,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孩子真的不一样了。
“风儿以为如何?”试问的语气,带着探寻的味道。
赵毅风怎会不知,可是礼部在参自己时毫不嘴软,如今也该方居试试。
“王侯犯法,与庶民同罪。况且方大人执掌礼部,怎会知法犯法?这样的人如何执掌礼部,代表我天倾威仪。”
方居不敢相信的盯着赵毅风,只觉得后悔,这个男人不出手,出手就是致命。
“陛下,是臣疏忽,还请陛下责罚。”
以退为进——赵毅风心下冷笑,也看看他赵毅风会不会放过。想当初咄咄逼人时他多得意?
“父皇,儿臣有本启奏。”赵毅风收敛神态,看不出表情。
话完,奏折呈。
赵毅风端着一张冷脸,生人勿靠。赵清风对立赵毅风,细细打量着他,双眸紧眯,似是不敢相信这个孤僻的人会有话说。
更让赵清风不解的是礼部的消息他怎会知道的那么清楚。
不对!
一定有什么地方出问题了。
明明让江雨柔嘱咐过的,怎会还有这么大的幺蛾子?
赵清风胡乱想了一通,静观其变。
适当的时候出手。
只见方居抬头看着赵清风,那眸中的光分明是求救。
礼部是赵清风一脉,也是陛下信任的一部分。
如果赵毅风得手把礼部尚书端下来,那赵清风估计又要操心一番。
赵毅风怎会看不到方居求救的目光。只当未瞧见,既然来了,怎会空手而归。
下方众人心思不一,各自思量。
去忽然,
“哗!哗!哗!”一阵错乱声响彻大殿。
天帝抑制不住将满案奏折甩了下去,显然是气急。
奏折飘落地上,赫然大字触目,笔笔雄浑,字字锋利。
——方心扒灰,恋童。虐死孩童不计其数。苛待庶子。
想天帝以文治国,曾经“美人煞”荒唐后,不再信道,重振礼法。最恨扒灰之事。就像当年他的妃和他信任的道长通/奸。天帝只觉得面子有失,如今这事还出现在他的礼部。代表了他的脸面,他国如何看?万民如何看?
“方居这就是你好儿子做的事?”天帝气急。
方居知道纸包不住火,跪地磕头试图减轻天帝怒火。
“臣教导有失,臣失职。请陛下放过小儿。”
赵毅风讽刺一笑,利落撩袍上前。盯着方居,想着那时他信誓旦旦逼迫自己和江玉树。
瞬间,确定。
不留余地,既然做就要做的狠一点。
“父皇,无小家何来大家?方大人连内宅后嗣都教导不好,那还有何威信胜任礼部尚书一职。难道不怕我天倾子民唾骂?还是父皇觉得国本威仪可以任方大人挥霍?”
天帝一听国本,脸色一寒。
国本,又是国本。
江山不易打,国本怎可轻易挥霍?
天帝怒,朝堂默。
“来人!”
——“父皇,儿臣有话说。”
赵清风适时出来,邪魅一笑,蛊惑人心。
“清风有话说?”诧异,询问。带着一点不耐。
赵清风收敛了慵懒,笑道:“父皇,儿臣以为这是小事,大哥未免太威严耸听。”
“那二弟的意思是?”
赵清风的眸光中分明是淬了毒,却笑的像只狐狸。
“此事也就是后宅之事,拿到朝堂,关乎国本,未免唬人。父皇身康体健,是国本之福。至于方大人,一时失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还请父皇宽宥则个。”
方居心内暗松一口气,二皇子一脉还是没有抛弃他。
赵毅风心里好笑,他这二弟还真是会审时度势,巧言善辩。
“父皇,儿臣以为国风乃立国之本。方大人以身试法,实乃民之典范。儿臣佩服,可若所有朝臣犯事皆以‘人非圣人,孰能无过’来揭过,那礼法所在为何?礼部所在为何?”
他说的有理有据,天帝本想开脱的心慢慢开始动摇,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是要给个说法。
赵清风撩袍上前,“父皇,儿臣以为礼部尚书兢兢业业,功过可抵。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也仅仅是方大人的内宅之事。”
赵毅风既然决定好好夺嫡,怎会放过礼部。
“父皇,国何以立法?礼法乃是治国,治国是为何?安家,定宅。若礼法崩乱,朝臣无度,那礼法的存在有何意义?父皇的威仪何在?”
帝王既好面子,也好里子。
如今面子都快没了,要里子何用?
天帝好奇而又玩味的看着赵毅风,似是没有料到他这么能说会道。
他不说话,静候赵清风说话。
这两兄弟越来越有意思了。
赵清风面色凝重,这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父皇,方大人府上实乃小儿作坏。既如此,处罚方心,杀人抵命。才算公平,父皇以为如何?”
天帝眸光转向赵毅风。
赵毅风瞥了一眼赵清风,沉声道:“养不教,父之过。堂堂礼部尚书任由次子作乱,坑害人命。这也是我天倾法规里书写的吗?既如此,百姓乱可作,流民乱可暴。那还有何法礼可言?”
“大哥口口声声礼法,家国,是不是太敏感了?”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好男儿担当!”
“大哥是在说小弟不够担当吗?”
“二弟心思多想,本殿只是在说方大人一事。”
“本是小事,大哥为何不放?”
“这是小事!二弟为何反复阻拦?”
“小弟不敢,只是礼部关乎国风,岂是说话就换?”
“如此礼部,不要也罢,也不怕他国笑话?”
“礼部尚书一时不查,处罚老臣,也不怕寒了老臣的心?”
“王侯将相,皆为民生,伤民害民,国之鼠虫。”
“大哥你就不欲放过?”
“不放!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此事关乎国本民风,不能放过!”
“你……”赵清风一时语塞。
赵毅风挺拔屹立不答。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针尖对麦芒,毫不相让。
天帝实在听不行下去,旋即大喝,“住口!”
众人皆跪。
一瞬间的安静,殿内隐隐可听见轻轻地屏息声。
天帝此时终于有点看出眉目了。
一个礼部试出两方心思。
他心里有了思量。
袅袅檀香安抚不了人心狂躁,盘龙雕花大柱镇不住泉流暗涌。
“礼部尚书管教无方,暂且革职。方心杀人抵命,然念方居劳苦,予以轻罚,鞭笞七十。”
帝王给出了最后的裁决,一方欣喜,一方不甘。
退朝声响起。
赵清风再也端不住邪魅的笑,目眦欲裂,显然是没有料到赵毅风有备而来。一记弯刀目光投向赵毅风。
赵毅风直直接住,盯的赵清风心里发毛。
方居爬起,轻拭额头细汗。小命可保后的欣喜,只是官职真的栽了。
赵毅风扫了一眼方居,嘴角一抹冷笑,抬步阔气离去。一如当年方居傲气离开,不带拖泥的样子。
清玉,你看到了吗?
天不负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