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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袁克勤忽然笑起来,他起身,伸手召唤沫蝉,“想知道么?那你过来。我得悄悄儿附耳告诉你,决不能让旁人听见了。”
沫蝉与袁克勤之间隔着一张桌子,这是沫蝉唯一的安全屏障。如果这样走过去,以体力和凶狠来说,她都绝不会是袁克勤的对手。
可是沫蝉还是走过去了。这世间的答案,没有一样会简简单单就能得到轺。
袁克勤看沫蝉走过来,他兴奋地搓手,喉间传出异样的诡笑,“呵呵,呵……”
“我走过来了,你可以说了。”沫蝉盯着他的眼睛,小心防范他的反应。
“夏沫蝉,我告诉你:你以为你这次是赢了么?我告诉你,不是的。你以为你捉住了我,就能拯救这个人间?错了,你真是错了。你都不知道现在这个世界上,人心已经腐坏到了何等地步,你竟然还要守护他们,真是可笑……皑”
“今天你捉住了我,算是帮警方破了两个案子;可是你不知道,这不过是冰山一角。这个世界上,比我做了更多更坏的事的还多着,可是他们依旧逍遥法外,或者高高居于人上人之位,或者坐拥富可敌国的财产……你拿他们都没办法的,夏沫蝉,你根本改变不了这个世界什么。”
“这个人类的世界,早已千疮百孔。为了争夺权势、财富和地位,每一个人心里都已经住进了一个魔鬼……你非但没办法清除,你反而还蠢笨地只想守护他们。”
“夏沫蝉,让我来预言一下你的下场:你自以为的守护,终究会触及他们的秘密,会让他们暗自集合起来,在你背后向你挥下屠刀去。两军战场,你拼了命地为了他们而厮杀,可是他们从背后,刺死你。”
沫蝉闭上眼睛。袁克勤的话虽然不全对,不会动摇她对这个世界的信念;但是她也不能否认,袁克勤的话也不全错。
“袁先生,你多虑了。即便我真的会沦落到那一天、那个下场,那也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怨天,不尤人。该生的时候生,该死的时候死,就是了。”
“呵呵,呵……”袁克勤继续哑哑地笑,“该生的时候生,该死的时候死?嗯,你还能说得如此轻描淡写,看样子你是坚信心中的信念。”
“那我就,再告诉你一件事吧——”
袁克勤的眼中闪出异样的光芒,“你说对了,我也是为别人做事的。我做器官买卖牟利,这没错;这个世界上各个医院都有患者在等待着器官移植,尤其是心脏、肝脏和肾脏……这也没错。”
“可是我告诉你,我摘除的心脏、肝脏和肾脏,可绝对不止是那些医院向我订购的数量——夏沫蝉,这样聪明的你,不妨好好地去想想,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谁会需要这些内脏?”
沫蝉的心猛然一跳!
袁克勤从容观察沫蝉面上神色,便笑得更加得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只是一种采购供应商罢了。有人要买,我便去寻找货源,如此而已。”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沫蝉悄然握紧背后的桌沿。
不,他说的绝对不是那个意思;绝对是她理解错了,绝对。
袁克勤扳回局面,得意地盯紧沫蝉的神情,“这个世界,远比你所知道的更大。在这个表面的世界之下,还有一个你不知道的、黑暗的世界。而统治那个世界的王,就是邪魅外道的共同领袖。总有一天,他会带着那个世界里的人,推翻了眼前的这个世界,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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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当年的那个他。纵有医学天才,却不被人认可。在医院里处处被排挤,升职加薪发表论文永远轮不到他。他跟最好的朋友江喝酒,才敢抱怨一下这个世界的不公。
这个世界唯有一处能让他心灵平静。就在医院临街不远处,开着一间小小的画廊。里头的画儿都是店主自己画的,他每每看了,心便能放松下来。于是他不能遏制地爱上了那个店主——那就是谢语柔。
谢语柔的丈夫是海员,常年不在家,便出钱给她开了这间小小画廊,不为赚钱,只为了让她排遣寂寞。
他爱上谢语柔,却发现自己连那个海员都比不上。海员虽然不在家,可是工资很高,能给谢语柔充裕的物质保障;每次从海外回来,还会带来新奇的舶来品。而他,除了在谢语柔生病的时候嘘寒问暖,便什么都给予不了谢语柔。
对这世界的不满,终于撕裂了他的世界观,让他邪念丛生。
一次孤注一掷的赌博之后,他被庄家逮住,险些被挑断了手筋。他以为这一生这样完了,再也拿不了手术刀。却没想到遇见神秘的人,那人治好了他的手筋,并且说服他成为他们的“厨师”。
厨师厨师,切瓜斩菜,提供食物。他们跟他要的食物,便是人的内脏。要他用他拿手术刀的手,却精准地切割与摘除。
作为补偿,他们给了他想要的一切。海员与麒麒都如愿以偿地死,谢语柔嫁给他;他通过器官买卖获得大笔资金,成为富甲一方的房地产商……
虽然直到现在,他也没有资格问起,他的老板们究竟都是什么身份。
只是他明白,就像他告诉夏沫蝉的:他们都来自黑暗且神秘的世界,他们耐心潜伏在人类世界,总有一天会取而代之。
谁也阻挡不了。
袁克勤越想越开怀,开怀地大笑起来,他忍不住伸手握住夏沫蝉的肩膀,使劲地摇晃——她到底明不明白,明不明白!
他没输;输的是她,她会输到一败涂地!
而沫蝉也大声地在问他,“你告诉我,究竟是不是绿蚁?你做这些事,是不是都是冬绿蚁叫你做的!”
警察冲进来,分开两人,将癫狂了的袁克勤带走。沫蝉却腿一软,跌坐在地。
袁克勤回头还在狂笑,“还有,夏沫蝉,你知道江院长曾经毁掉过你爸的生殖系统吧?你真的相信那只是医疗事故么?你真是应该好好想想,为什么毁掉的偏偏就是生殖系统!”
莫邪陪着沫蝉走出市局,夜色倾城。
沫蝉望莫邪,“袁克勤背后的人,一定是冬绿蚁!是她利用袁家,再加上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四个,在人间作恶。她想要吞噬干净且富有灵气的小女孩儿的魂魄,以帮她更能拥有舞雩的气质,更像个人间的巫女!”
绿蚁是狼族,纵然有一缕舞雩的魂魄,可是她自己也一定知道,她是怎么也不能拥有舞雩的气质的;于是她一边骂人类愚蠢,可是也一定一直想让自己变成一个更彻底的人类,以便更接近舞雩的气质!
沫蝉高高仰头,“小邪,你不能坐视不管!”
莫邪立在星光下,却展颜而笑,“谁说我不管了?嗯,小法官现在就要向我问责了么?我一直在等着这一天,等着她自己走到罪不容诛!”
“真的?”沫蝉全都雀跃回来,蹦跳着去看他的眼睛,“你真的会管?”
“嗯。”他傲娇地努嘴,“我忍着她,不过是看在冬家的面子上。现在我不会再忍了,我这就回青岩去!”
“可是!”沫蝉虽则高兴,可是心还是不自觉提起,“冬家不会违抗你吧?你这次回去,会不会有危险?”
当然有可能……否则他岂会让绿蚁欺负沫蝉这样久?
可是他却只是朝她微笑,轻轻摇了摇头,“不会的,你放心。他们不敢。”
“真的?”沫蝉还是不放心,“不如,我陪你去?”
“不行!”他斩钉截铁拒绝。怎么都无法忘记,她上一回险些死在青岩。
他哄她,“你终究是人类,不宜参与我们狼族内部的事物。”忍不住逗她,“等你成了我的妻,再管也不迟。”
“去!”沫蝉羞得踢他,“别乱说。”
“哪有乱说?”他躬身来吸入她发香,“这次,我定会解除了与绿蚁的婚约。到时,你难道还想逃么?”
沫蝉脸红难耐,却目光闪亮地望着他,“那你还需要一个证人:落雁虽然死了,羞花还在!你拎着羞花回去,绿蚁便再难抵赖!”
“羞花?”莫邪慵懒挑起长眉,“嗯,你知道是谁了?”
沫蝉点头,“走,我们去抓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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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了袁家。
出了那么大的事,袁家此时再不复从前荣华,此时一片死寂。远远看过去,竟然像是一片巨大的坟墓。
就在那座坟墓里,忽然传来哭声。不是很大,却嘤嘤不绝。
袁家能这样哭的,只有一个人。沫蝉心一紧,赶紧奔了进去。
是谢语柔,立在楼顶,山风会同夜色奔袭而来,扯着她的裙摆。几个佣人在几步之外苦劝,“太太,您要想开点。千万别做傻事!”
谢语柔摇头,“连律师都说,先生这一回是活不了了。他如果走了,我又何必独活?”
佣人再劝,“就算先生……,可是还有小姐呢。太太不想先生,也得想想小姐啊!”
却有冷笑声传来,袁盈原来一直坐在一边的太阳伞下,抱着手肘,“不必拿我说事儿。依我看来,要活就活,要死就痛快点。这么不死不活地拖着,旁人都跟着遭罪。”
沫蝉恨得死死攥手指,却忘了是捏着莫邪手臂呢,疼得莫邪一咧嘴。沫蝉赶紧示意道歉。
“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佣人也惊望袁盈,“小姐该帮我们一起劝劝太太!小姐难道也被家里的事吓傻了么?”
沫蝉叹了口气,松开莫邪的手臂,从楼梯暗影处走出来。山风一下子涌过来,将她发丝全都吹向后去,“因为,此时在你们眼前的这个,已经不是你们的小姐。”
“她不是你们太太的女儿,她哪里会顾惜太太?她现在只等着你们太太也死了,她好以唯一继承人的身份,接管袁家庞大的遗产。”
“这位是谁?你又在说什么?”佣人在问,谢语柔也忘了要死要活,转头来惊问。
谢语柔看清沫蝉面容,便眯起眼来,“我见过你。你到我画廊去,跟我说过奇怪的话。“
沫蝉叹了口气走向谢语柔去,“袁太太,正是那个人很早前就嘱咐过我,让我一定不要伤害您;我想他是再在拜托我,若有今天,我一定要拉住您,不让您轻生。”
谢语柔闻言便是狠狠一颤,“你说的那个人,他是,他是……?”
眼前这个女孩儿,上回到画廊去找他,说已经死了多年的儿子麒麒想要见她。她以为她是疯子,后来又知道她与女儿袁盈之间的过结,于是从来没相信过她的话。
而此时此刻,她又说起那个苦命的孩子来。
“真的么?你说的,是真的?”谢语柔这一次,在绝望里,却不由得相信了。
沫蝉点头,伸手缓缓握住谢语柔的指尖,再到握住她手臂,“那个孩子从来就没有恨过您,从来就——都不舍得离开您。他自己在那又黑又孤单的喷泉水池里,那么多年不肯离去,就是因为放心不下您……”
“袁克勤不是好人,相信麒麒一定已经看出来了,所以他才不放心您。可是他太小,许多事情说不清楚,也没办法跟您说——袁太太,如果您这次肯相信我,轻一定要活下来。因为这也是麒麒,留在这人间最后的心愿。”
谢语柔噗通一声双膝跪倒在地,大哭着捂住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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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救下谢语柔的刹那,袁盈正在与莫邪对峙。她想要冲出去,却被莫邪懒懒挡住前路。她慑于莫邪气势,不敢妄动。
沫蝉让佣人将谢语柔扶下楼去,这才叹了口气走到袁盈面前:“羞花,出来吧。占着人家的身子做坏事,太缺德了吧。”
袁盈闻言,五官奇异扭曲,周身振颤。良久,袁盈一声低呼,昏倒在地;而夜色中渐渐凝聚起一个大红的魂体。
沫蝉都忍不住惊艳了下。要不是见过莫邪、莫言这样的绝色,她说不定也会被眼前的眉眼虏获。是个红衣的男子,却容颜如花,相貌令女子都忍不住自惭形秽。
沫蝉便笑了,“果然羞花——你的出现,会令天下所有女人自愧不如。”
羞花真正的典故是杨贵妃,据说贵妃出现,令花园中所有花朵自惭形秽而凋零;眼前这个男子也能如此。
沫蝉深深呼吸,吸入他身上馥郁花香。她拍手轻笑,“又懂了一点:闭月是柳树精,而你是花精。沉鱼落雁没什么特别,闭月羞花倒果然是挑战人的IQ。”
“这样貌美如花的男子,果然是首选要占了女子的皮囊啊。在你看来,这世上任何男人的皮囊都配不上你吧?”沫蝉抿唇笑,“你果然厉害,骗得我好苦。不是猜错了你宿主的性别,我也不会让你肆意妄为了这么久!”
沫蝉说话的过程,一身红衣的羞花只是傲然地笑。等沫蝉说够了,他才垂眸看自己染着蔻丹般的指甲,“你长得这么丑,真不配跟我说话。”
沫蝉恼了,“哈!那你不如问问你家主上,我小名叫什么!——我是虫啊。你就是朵再娇美的花儿,我这条虫也会啃碎了你。怎么,不服就试试?”
莫邪听见了都乐,却没敢出声,而是堵住了嘴。
她说的太对了,她是条虫;而江远枫,不过是一片叶,以树叶之美,让她爱上。
“你甭威胁我。”羞花继续不待见沫蝉,“被你发现了,我便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你若以为我会跟闭月一样,就此背叛了大小姐,那你就想错了。”
羞花花颜一冷,“我会跟落雁一样,为大小姐而死!”
“晚了。”莫邪不急不忙地出声,“没来得及拦住落雁,我现在还在后悔;所以这回,我绝不会让你顺顺当当地也死了的。”
羞花不*沫蝉,却被莫邪的话吓得颤抖起来,“主上,我是冬家的奴仆!我不是狼族,不必听命于您!”
“是么?”莫邪淡淡一笑,“那我现在就下令,将青岩千红山上的花田全都捣毁!”
莫邪邪肆轻笑:“无花无酒锄作田……你觉得,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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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更万字完毕~~~明早见。关于远枫,某苏暂时埋着,后头会有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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