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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韵洁问沈透是不是在跟林立宵谈恋爱?
沈透没有答,不答不反驳那就是默认。
其实关韵洁也是明白人,女儿今天特意将林立宵请到家里来,意义不言而喻。
如果时光能倒回到林立宵刚来她家时的样子,她是乐见其成的,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沈透听到母亲不赞同,一脸愈色地叫道:“妈妈,您为什么不同意啊?当初可是你拼命拾掇我们在一起的。”
关韵洁冷冷地说:“此一时彼一时。”
沈透不明白,“当初跟现在又有什么不同?他还是他啊。”
关韵洁说:“当初我是不了解情况,看他仪表堂堂,礼貌有加,觉得这人也不错。可现在清楚了,他们家是什么人,豪门大户,我们家哪高攀得起。我们跟他根本就是不同世界里的人,我不想你受委屈。”
关韵洁这一席话,说得沈透哑口无言。
当初她拒绝林立宵时,不也是这样考量过么?
他们的身份、背景,所处的环境完全不同。
周时安的母亲拒绝叶枝繁,那林立宵的母亲会接受她吗?
沈透又想到简白说得那些话,林立宵选择她,就是选择与困难为舞。
如果她真心爱他,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折磨吗?
可她又想起林立宵临走时说的话。
他说:“沈透,为了你,我可以排除万难。只要你好好地站在原地,等我来找你就行了。”
她可以站在原地等林立宵来吗?
她可以那么自私吗?
果然,沈透苦笑,跟林立宵谈恋爱真的会很累呢!
周一,沈透准时去印社上班。
来得最早的依然是龙明飞。
她刚进门,龙明飞就跑过来说:“沈姐,办公室里有人找你。”
“什么人?”
“不认识。”
“帅哥?”
龙明飞嘿嘿一笑,“大美女。”
大美女?沈透转身朝门外望去,门口的大路上停着一辆崭新的红色保时捷。
她细细思量,这次又会是谁呢?
沈透带着疑惑走进办公室,直待那美女转过身来——
原来是她。
“你好,沈透,还记得我吗?”美女美丽的红唇一张一合,显得分外耀眼。
“当然记得。”而且印象深刻。
她来找她的目的,沈透自然能猜得到。
司徒依依走到沈透面前,笑意盈盈地说:“我呢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我就直说喽。”
“请便。”
“你能放过林立宵吗?”她说话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带着高傲。
沈透脸上扯起一个无声地笑,“为什么要我放过他?我又没有把他囚禁起来。”
司徒依依拿眼狠狠地盯着沈透,“你懂我的意思的。”
沈透一努嘴,故意说:“不好意思,我真是不懂。”
司徒依依转开脸,仰仰脖子,高声道:“我喜欢林立宵,而且在事业上可以帮助他。你能为他做什么呢?”
这话说到最后带了点嗤之以鼻。
她的挑衅,沈透才不放在眼里。
她有些好笑地说:“即使你能为他做那么多,可林立宵并不喜欢你,那又有什么用呢?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对方并不领情,你做的其不是无用功。”
“你……”司徒依依面色微变,定定地顿了一会,又说:“沈透,喜不喜欢其实只是时间的问题。是,林立宵现在是喜欢你,那是他觉得你还有新鲜感。一旦新鲜感过了,他又发现,你是他事业上的绊脚石,对他豪无帮助,我想他会毫不留情的将你给抛弃掉的。与其到时候被抛弃,不如现在离开他,不是更明智。”
沈透嘴角掀起一抹嘲弄,“呵,如果林立宵是那样喜新厌旧的人,你还会喜欢他吗?如果仅仅是因为你在事业上可以帮助他,他才选择你,这样的爱情是你希望的吗?”
司徒依依咄咄逼人,“我不管那么多,只要能得到他,怎么样都行。因为我的人生从来都不允许自己失败,对事这样,对人也一样。”
沈透突然有些了然地说:“司徒依依,你知道林立宵为什么不选择你吗?”
司徒依依愣了一下,问:“为什么?”
沈透说:“因为你们俩的性格太像了。你不服输,他也一样。硬碰硬不是两败俱伤?”
“我可以为他改变自己。”
沈透叹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总之我是不会这么轻易放手的。”
丢下一句话,司徒依依趾高气扬地走了。
出门时,凌晓雾正好进门。
这么惹眼的女人,凌晓雾忍不住多望了一眼。
“那女人是谁啊?”她好奇地问。
沈透无所谓地吐出两个字,“情敌。”
凌晓雾“哈哈”地笑了两声,说:“怪不得出门气呼呼的。你是不是将她给打败了?”
沈透淡淡地说:“过招而已,不过她不是我的对手。”
凌晓雾竖起大拇指,“厉害啊。”
沈透想了想,问:“晓雾,你看好我跟林立宵吗?”
凌晓雾嘴巴“吧唧吧唧”地开始吃早餐,一边吃一边说:“看好,当然看好啦。他可是我们的财神爷,今年我想买车,可全看你俩身上了。”
她嘴里的食物塞得太满,说话含含糊糊的。
沈透正色道:“我说正经的。”
凌晓雾咽下嘴里的东西,“是因为刚才那个女人打击到你了。”
“不是。”沈透想起母亲昨天跟她说的那些话,“我妈劝我不要跟林立宵在一起,她说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豪门太太可不好当。”
凌晓雾咬了口包子,嚼嚼咽下去之后,说:“大人是有大人的考量,可我们跟他们之间不是还有代沟吗?我觉得吧如果真心喜欢一个人,才不会去考虑他的身份、地位什么的,相爱不是胜过任何一切吗?最主要是你计较吗,如果你不计较,一切ok啊。”
“你说得好轻松。”
“人生嘛本来就该过得开心一些,要不然一辈子那么漫长,会得抑郁的。”
沈透被凌晓雾超级乐观的精神给逗乐了。
她是不是也该乐观积极向上一些呢?
对,人生不开心是一天,开心也是一天,与其不开心的过,干吗不开开心心地过。
沈透想通了一切,自然不把司徒依依来找她的事放在心上。
到了下午,林立宵突然打来电话,“沈透,有空出来一趟吗?”
“出来?去哪?”
林立宵说:“我在印社对面。”
沈透到门口,果然看见马路对面停着林立宵的宾利。
她跑过去,敲车窗。
林立宵干脆将车门打开,下车后直接拉着沈透,将她塞到了副驾驶座。
“干吗呀这是?”沈透一脸莫名。
林立宵俯过身将她的安全带寄好,发动车子,说:“带你去玩。”
“……”
车子开出去一段距离之后,沈透又问:“去哪玩?”
林立宵朝她瞥了一眼,嘴角带笑,“不是说过要去看雪的吗?我看了天气预报,今天要变天,山里应该会下雪。”
“山里。那要去多久?”
林立宵闲闲地说:“几天吧。”
“几天。”沈透哀叫了一声,“我印社里还有一堆的事情要忙呢。”
林立宵不把她的哀叫当回事,“我去北京之前,就想跟你呆着。”
他公司里也有一堆事,可他就是不想干了,他要给自己放大假。
望着车窗外节节败退的景物,沈透知道要回去是不可能了。
这男人还真是说走就走,给她一点心里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不过她心底好似有东西在发酵,慢慢地膨胀开,涨满她的胸腔。
很满,很幸福。
等那种愉悦感过去之后,她想到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
“林立宵,我没带换洗衣服。”
“我帮你买了新的。”
沈透诧异,“你知道我的尺寸?”
林立宵说:“我知道你的身高体重,叫营业员拿的。”
“你这是预谋好的吧?”
林立宵面色沉静,问了一句,“你不喜欢?”
喜欢,对,她很喜欢。
将近傍晚的时候,他们才到达目的地。
这里跟他们所在的城市相隔几百公里,又是在海拔八百多米的山里,气温比起本市确实冷了许多。
而且天阴沉沉的,乌云在天际翻滚,看着像是要下雨。
林立宵将车子停在一片空地上,尔后两人下了车。
冷风刮来,沈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林立宵去后备箱拿行李。
“冷吗?”他问沈透。
沈透揉揉鼻子说:“还好。”
林立宵将行李箱打开,从里面翻出一件乳白色的羽绒服递给沈透。
“快穿上吧,要是感冒发烧了,这一趟就白来了。”
沈透很听话地将羽绒服套上,没想到大小正合适,而且款式也新颖,最主要是穿着很温暖。
沈透喜滋滋地跟在林立宵身后,像个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