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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已经替你讨价还价,两方五千两整数。”
林平湛呵呵一笑,这个价钱,可是他拿解暑凉茶的好处,才谈到的。
不然大殿下就是不肯松口。
因为他不是真的要拿这药方去开作坊做买卖。
这钱就是他自己有出无进的。
五千两于他是九牛一毛,可他就是要哭穷一番,只能说闲得慌。
“五千两,还要一幅雪天梅花的绣图做屏风,冬天里摆屋里就不用出去赏梅了。”
想到大殿下还交给了他一个任务,只得讪笑着讨要。
实在不行,只能将他自己的那幅让出去了。
谁让他是大殿下的发小,更是表妹的兄长呢。
五千两的进帐,是表妹需要的。
“五千两可以成交,但是你告诉他,当初我卖给他的药丸子,可是五钱银子一颗。”
陆微雨轻轻拧着眉,有些不爽那厮的小气。
“也就是一方五千颗药,两方一共一万颗药,别说什么成本,他也可以找我买一万颗药。”
“妹妹……你这是卖价,现在的价只能按成本来算的。”
林平湛无奈提醒小丫头。
真的钻钱眼儿里了!
这讨价还价不客气的性格,到是与大殿下莫名相似。
陆微雨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道:“连表哥都震慑不住,看来是难不住那厮了。”
一不留神就将心里想的“那厮”给说出来了。
林平湛吓得连忙警示。
“傻丫头,你怎能这么说人,让人听见了可不妥!”
“伯府大小姐的名声不要了啊。”
想到表妹并不认识大殿下,于是又补了一句。
陆微雨缩了缩脖子,有些心虚。
“就这么决定吧,五千两银子买两张方子的使用权,再送一幅梅花绣图,要做中堂屏风的那种。”
林平湛见她知道分寸了,也没多说,叹了口气,“这买卖我也跑了几趟了。”
“好吧,成交就是了,就是绣图……还要那么大一幅,怎么也得给我一百两银子。”
陆微雨看大表哥确实为她的事来回奔波,确实辛苦,也就不计较那点价钱了。
五千两不少,但她的药方可不是普通小方,只卖到两千五百两,其实很便宜了。
“一百两银子,我会帮你讨过来,他便不给,我也会给你。”
林平湛见她松口,哪里还会在乎一百两银子?
只想快点谈成买卖,拿到方子回去交差。
于是陆微雨交出两张方子,怒赚五千两现银,又开心地数起了银子。
再加上这一笔,她现在手头就有一万三千七百多两现银了。
“我走了,你也赶紧绣花,把我母亲那幅绣完,就轮到我的了吧?”
林平湛收好方子,提醒陆微雨。
陆微雨点头,不过又摇了摇头。
“我刚绣完一幅,自然是要歇两天的,不然眼睛受不了,我还这么小,瞎了咋办?”
被她这么一说,林平湛哪里还敢催半句?
“那你自己看着办,照顾好自己,别真的瞎了,以后数不了钱了咋整?”
林平湛说完这句,拿起放在桌上的小包袱就大步走了。
再不走怕表妹反应过来后会追出来揍他!
“哼!若不是看在你为我赚钱奔波,你的绣图也要收一百两银子!”
陆微雨追在后面搁下狠话。
吓得林平湛转身作了个揖,求和道:“那就先谢过表妹了!”
陆微雨见他认怂了,哈哈一笑便挥了挥手,转身又回书房描新的花样子去了。
一万三千多两现银,离一座精品铺子还差很远。
却能盘下多间小吃铺子、或是小杂货铺子。
哪怕是二街、三街的酒楼,也能租下两间经营起来。
只不过京城这么多家酒楼了。
若无自身特色和雄厚资金支撑,只以租铺的方式经营,风险其实也很大。
画好了花样子,她并不急着再绷绣布。
而是坐在桌前撑起手肘支着下巴,深思起来。
要经营一家库存丰富的大精品铺子,买铺、进货、经营起来,恐怕得要五万两以上。
最好能有个十万两的储备资金,才能放心去做。
年内若不动用其他产业的利润,只靠着竹青杏白和青梨酒的分利,不一定够数。
但若年内不开张,就赶不上年货生意了。
这里可是京城。
既然寸土寸金、好铺大铺昂贵,精品铺子又做着富贵生意。
当然要也一定要赶上年关前后的生意。
或者说,冬月里就该生意兴隆了。
有钱人家可不会等到腊月里再去忙着张罗什么。
衣服首饰、胭脂水粉、家具摆饰、瓷器、玉器等,早就安置起来了。
像伯府这样的人家,一年也要采买许多的。
只不过伯府有自己的生意,会让利给自家的铺子。
就连陆夫人的精品铺子,也不会争伯府的生意。
而这些其实也是伯府庶务里的一项大开支。
就像前些天周管家要采买夏天用的衣料、窗纱、团扇等物,也都有自家铺子可以采买的。
只不过,铺子是铺子,伯府是伯府,两者并不会混为一体。
也就是伯府也要拿现银去铺中采买,甚至都不赊帐。
铺子赚伯府的钱和赚其他府第的钱,是一样的。
那么,她要以何种方式、何种策略杀进京城富贵圈的精品铺子?
这个问题在前世嫁妆单子里出现精品铺子时,她就思量过,并且为之谋划过。
胭脂水粉,她手头有两张方子,可以自己调制适合不同人使用的脂粉膏子。
还有鲜花提炼出来的香膏,可以放在香囊里随身佩着,或是用来熏衣。
这个与伯府在卖的香胰子可不同。
有了这个就是她的精品铺子可以重点推出的特色。
而她擅画、擅绣,她手中自然也有多款好看的成衣款式。
到时可以请绣娘、针线师傅来制作新款式的衣裙。
女子衣裙将是衣料里消耗最多、四季里售卖最多的生意。
男子衣也贵,反而在销量上没有女裙有优势。
女子天生爱美,男子更喜彰显富贵,两者的目标皆是地位。
而她的目标,就是要将这两者的生意都做下来。
这些东西都存于脑海,她不会提前就拿出来。
可要盘下一家属于自己的精品铺子,还不让人知晓,她的本钱要存到何时?
目前知道她想要开精品铺子的,也只有父母、林胜华。
既然本钱不足,那就继续想办法赚取本钱吧。
总不能又去找老祖宗借钱。
掌家之后她知道。
老祖宗那边一年的开销也就是从府里拨去的十万两银子,还有庄子上自己的产出。
若是她张口就要借十万两,恐怕老祖宗会吓到,父亲也不敢放任她冒然急进。
五月过去,六月初一,陆老夫人领着一群人再到香云寺进香,赶在傍晚时回了京城。
陆天尧提前得到消息,赶往香云寺的路上接到了人。
隔着车窗看着母亲精气神都很好、言谈之间也少了以往在府里的暮气,多了几分开朗。
他心里也是欣慰的。
母亲在素心堂守节这么多年。
如今能走出府看到更广阔更自由的天地,心里也充满了阳光而非按步就班地重复枯燥乏味的生活。
精气神自然也会跟着好起来。
隔着车窗他说了前阵子他亲自去了一趟阳城,见过外祖母外祖母和舅舅。
知道他要送母亲回去小住,都很高兴,外祖母还哭了。
说到这些,陆老夫人也红了眼眶,低喃道:“得有二十年没见过我的父母了,万幸他们康健。”
“你怎么不先接他们来京城小住?”陆老夫人回过神来,不解地看着儿子。
“我提过了,他们不愿,说不喜京城,富贵窝、人心叵测,不适合他们耿直的人。”
陆天尧无奈地解释原由。
陆老夫人一听便理解了,她的娘家父母兄弟,不就是这样的人么。
回想往事,年少时在娘家的点点滴滴都浮上了心头,陆老夫人期待回娘家去。
只不过……在庄子上住了快一个月,也是很累的。
她要休息一阵子,还要收拾行李、准备要带回娘家的礼,都需要时间。
还有中元节要给亡夫陆霆之烧纸、上香、念经。
恐怕得是七月下旬回去了。
听她嘀咕这些,周老姨娘忙笑道:“姐姐七月下旬回,我也七月下旬回。”
“七月半,我还是过来陪姐姐一起烧纸元宝。”
这阵子在庄子上,大家也不会端着老夫人的架子。
也会一起下厨做几道菜,或是去田埂上散步。
甚至还去山林里转了转,看到小兔子经过都觉得惊奇。
这么多年困在后宅中死寂的心,都仿佛回到了年轻时候。
有在娘家的,有初嫁伯府的……
只不过周老姨娘有心思,只提自己小时候如何,都是趣事儿。
却只字不提跟了陆霆之以后如何争宠。
周老姨娘当年也是风光过的。
但她比杨氏聪明,懂得收敛,在正室面前也会伏低温驯。
因而陆夫人一直待她也不错。
虽然也起过冲突,闹过脾气,但陆霆之去得早。
没了夫君,她们各有儿子傍身,之后庶房从伯府分了出去,成为了旁支。
所有的心思和矛盾仿佛一下就没有了。
这么多年的老姐妹时常走动,感情又好了起来。
大家都在开心地闲聊着,陆天尧没有机会与母亲说杨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