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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古代密宗医者用来防身的小物件,一般是睡眠时放在门口防止敌人暗算。
身为一个密宗医者难免有仇人,所以每一个密宗医者都有一套保护自己的手段和器械,白隼一门的朝天钉都用特殊透明材料制成,更加难以发觉。
韩方虽然也是品级密宗医者却只达到亥级而已,比楚云道行浅多了。
他只顾得观察是否有人靠近自己,却没有发觉脚下已经是险象环生……
楚云一点点往后退,眼睛尽量不去看自己设伏之处。
“你离我远点!远点!”韩方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现在他已暴露在警方火力范围之内,只要自己稍稍一分神就会脑袋多个洞。
四只脚,一层层的下楼梯台阶,距离朝天钉越来越近……
突然胡娅猛地挣脱韩方的手,往前一冲!
糟!楚云见势不妙,纵身冲上。
胡娅的高跟鞋避开朝天钉,后面恼羞成怒的韩方却扬起手来!
毒飞刀!这就是几乎杀死曾柔的毒飞刀!
外面的警察狙击手都急了:楼梯扶手正好挡住视线了!
楚云来不及多想,把手中一团东西掷了出去。
气急败坏的韩方飞刀马上就要出手,迎面却被一团腥臭的东西唬住面孔。
“什么东西!”他自知不妙,面部皮肤立刻火辣辣的疼!
他万万想不到,这正是楚云用来吸饱毒汁的水蛭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韩方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霎那,林耀扬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扑倒了他,所谓的散打冠军终于派上用场,几下把韩方打的不成人形。
“哼!敢在这里撒野,找死!”等他得意洋洋站起来,却发现胡娅倒在楚云怀里哭泣着接受安慰,顿时满脸黑线。
更悲剧的是,走下来时他没留神,一脚踩上楚云设的朝天钉。
警察一具具的朝外搬运尸体,梁局长显然很高兴,不断对着记者镜头做手势。
“奶的,就不知道给咱们一点镜头!”洪所长在角落里小声嘟囔,一个手下悄声对她耳语:“大姐别骂了,找到徐强的尸体了。”
“什么?尸体!”洪所长不敢怠慢,连忙把这消息告诉了红光满面的梁局长。
“这一定是有组织的犯罪,要增派警力严查!小洪你先把手头其他工作放一放,集中精力协助市局侦破此案,查出背后黑手!”梁局长做出批示随即拍拍屁股走人,剩下洪所长以及众喽啰忙活的四脚朝天。
这边胡宗海抱着女儿忍不住老泪纵横:功成名就有什么用?几十年的兄弟这样对自己,女儿也险些受牵连……
楚云连连摇头:钱,有时候真不是个东西。
“哎呀轻点!你确定这东西能解毒?”林耀扬脸肿胀的更大了,小面盆一般。
“你不信就找别人吧。”楚云说完就要站起来。
“别……”林耀扬恨得牙根痒痒,但不得不低声下气:“快点,我真的受不了了……”
楚云知道这毒的厉害,世间万毒之中,蜂毒属于虫毒类比较特殊一种,因为它所带来的酸痒是最剧烈的,给中毒者带来的痛苦也最强。
只见他用小针刺破林耀扬肿胀的脸部,然后把红色粉末撒在针孔上。
然后他又拿出一把大号银针:“把裤子脱了!”
“真的有必要吗?!”林耀扬眼珠子险些飞出来:“这样还解不了蜂毒?”
“蜂毒好解,你还踩了我的朝天钉中了五花毒!”楚云很不耐烦:“快脱裤衩!”
就在这时胡娅探头进来,吓得林耀扬脱了一半的裤子又穿了上去。
“师叔,待会忙完过来一下,我爸有话对你说。”
此时她对楚云的这声师叔喊得是心服口服,没有半点做作;经过这一些事情让她性子沉稳了很多。
但楚云却有点不大习惯这样,似乎自己成了需要被尊敬的长辈,不知不觉产生了点距离感。
“你来了。”经历这件事,胡宗海像一下子老了十岁声音都很沙哑:“真是家门不幸,原本想着让师弟你来享福,却为了我们家身置身险境……”
“您既然叫我一声师弟,说这些话就见外了;”楚云也不知说什么,任何宽慰的话这个时候都显得轻飘飘。
胡宗海似乎还想说点什么,门却开了洪所长带着两个警员走了进来。
“警官同志,这次真是多亏你们了,为了搭救小女你们尽职尽责,让我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胡宗海终究是生意人,尽管对警察狙击手关键时刻打酱油很不满意,但说起这些话来还蛮煽情的。
“哪里,应该的!要不说警民一家亲嘛!呵呵呵……”洪所长属于那种顺毛驴,一捋就老实。
接下来谈起事情她立刻客气很多:“据我们掌握的情报,这个被咱们当场生擒的家伙叫做王伦,花名韩方;是省内某犯罪组织‘五毒门’的重要成员之一。”
五毒门!
听到这个名字,胡宗海和楚云皆是一惊!
多少跟这个圈子沾点边的人都知道,五毒门干的是什么行当?下药害人谋取赏金,据说炼制违禁药品牟取巨利。
凡是得罪这个组织的人,不出三月肯定会死的惨不堪言。
“这个案子关系重大,梁局长已经下了批示,会专门委派警员保护你们!”洪所长挺挺自己本来就很傲人的山坳:“你们的安全问题,我一定会负责到底;但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可得第一时间通知我。”
刚把洪所长送走,胡宗海就立刻把众人都召集到了一起。
这件事把众人搞得人心惶惶,但谁都没不舍得这么收入丰厚的工作。
胡宗海看看面前的众人,有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也有三十四十的家嫂和保镖司机,个个神情都很沮丧的样子。
“大家辛苦了,你们都跟了我短则三四年,长的十几年几十年;很大程度上我都把你们当家人看待,现在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谁心里都不好受,但我胡某人保证,一切照常运行!钟管家既然不在了,那他份内的事就先交给我师弟来做吧!”
“不是师兄……”一旁的楚云被这句话搞懵了,他没料到对方会这么快委以重任。
那些家嫂,保镖等人都换了一种眼神看他,那种眼神很复杂。
他汗都下来了:这下子想走都走不了了……
楚云最不喜欢的就是在一个地方拴住,他还是喜欢四处游荡的生活。
但看着胡宗海那颓唐的样子,胡娅那六神无主的目光,让他想起了“老弱妇孺”这个词,不知道怎样拒绝。
“哼,老兄啊,你的动作可真快。”刚走出大厅,冷不丁林耀扬就在这边角落里站着。
楚云看了他一眼,林耀扬身上的赤蜂毒还没完全散去,脑袋还是三分像人七分像猪。
但这个猪头居然抱着膀子阴测测瞪着自己,就跟骨头被抢了的恶狗般双目圆睁。
他淡淡一笑径直走过去,觉得用不着跟这种人解释。
看着扬长而去的楚云,林耀扬拳头攥的咯咯响: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除去了钟管家这个毒瘤,胡家开始全面查账。
作为新任管家楚云自然要身先士卒,全市十几个点外加医院,忙活了整整十几天才理出个头绪来。
应该说除了最后一步棋,钟管家这个人还是很精明的。
他在各处都有隐藏的小账;外面压着人家一笔笔头期款,对内却宣称货到付款,中间有很大一笔资金不知去向。
胡娅这些天也收敛很多,跟着楚云前面跑后面癫端茶倒水打下手。两人这些天几乎都没怎么回家吃饭,都是饿的肚子实在受不了才随便找个餐馆填饱肚子,十分辛苦。
“好了!就剩下中心医院了!”楚云在咖啡馆餐桌伸个懒腰,面前一大堆账本基本上清理完毕。
对面坐的胡娅,却早已趴桌上睡着了,口水流了一小摊。
这么多天来,这个娇生惯养长大的女孩子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楚云笑了一下,相轻轻帮对方披上件衣服,不了胡娅却一下子醒了:“啊……我怎么睡着了?要走了吗?”
“没事,你先休息一下午吧!只剩下医院这边了,我一个人就好。”楚云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来那个笑容空洞的马院长来。
胡娅也是骨子里懒劲泛滥,一听楚云这样说立刻眉开眼笑起来,边吃饭边咔吧咔吧玩手机。
跟所有的女人一样,她也喜欢水果牌的手机,喜欢那些乱七八糟一腔俗血的言情小说。
楚云瞄了眼,看到几个俗气滔天的书名,几乎都带着“恶魔男占有”“好女多嫁”“带球逃跑”之类的标签,搞得他胃部一阵痉挛:“女孩子怎么可以看这样放浪形骸的书,可不可以端庄一点!”
“你这叫没有情调!”胡娅是正儿八经的90后,她一双小狐狸眼幽幽盯着楚云:“知道吗?有人说过,当你发现自己看什么都不顺眼,看什么都特幼稚的时候,你就已经老了;之所以这种书受人们欢迎,是因为她取得了人们的共鸣感!”
提起这个,楚云表情有点耐人寻味。
年龄,真是他内心不为人知的痛。
师傅收养自己的时候,楚云不知道已经像野狗般四处游荡多久,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年龄。
生存,是他唯一要做的,冒着被野兽叼走的危险在深山采药炼药,那不是这些年轻人可以理解的生活;尽管他们年纪看起来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