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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董,你们来啦!今天这么早?”
第二天晚上,丁家夫妻照例过来。
田赛芬还是顶着那个公鸡头,还没洗。她在办公室一天,接收到不少人的“称赞”,心里正飘飘然。
今天丁凯爸妈来得挺早,才八点过就来接丁凯了,看上去满脸喜气。
“今天衣服卖得不错!”董芝兰笑道,“最近这段时间进的健美裤都卖得特好!”
要说这健美裤,原本以董芝兰的审美来说,是绝对无法接受穿上街的。但是耐不住现在G市流行啊!每三个进店的女人中,就有一个要问“你们家有健美裤吗?”在这种潮流趋势下,一个刚开业的服装小店不卖健美裤,简直是作死的节奏。董芝兰是个聪明人,渐渐也就懂得,审美的什么不重要,那只能影响自己的穿着水平,要想服装卖得好,眼光绝不能太高。进货靠的就是一个字:准。准确地捕捉近段时间的时装动向,那就绝对没跑儿。
原本她们家进的都是些色系比较淡雅,很衬气质的衣服。可开业两个月,根本没卖出去几件。董芝兰觉得不能再这么清高下去了,两口子一商量,趁着健美裤热潮还在G市横行,跑了好几个地方,进了各种新款健美裤。刚挂上半天,一下子就卖出去几十条!她自己也穿了一条稍微宽松点看得过去的款坐在店里当示范。
这个事算是给丁志聪、董芝兰上了深刻的一课。
“对了,田姐,这条是新款,你穿吧!”董芝兰递给田赛芬一个袋子。
“这是啥……哦,健美裤啊?不用不用,我不穿的……你们自己也要卖啊!”田赛芬对健美裤还太感冒,不想要。
“没事的,一条裤子不算什么,你就收下吧。”董芝兰一心想送她,两个人推拒起来。
季维时和丁志聪在一旁抽烟聊天,没管这边的情况。在他们大老爷们儿看来,不管想不想要,收下就是了,哪儿那么麻烦,推来推去?可女人就不同,你拿过来,我推回去,好像成了一种游戏……
“小丁,上次听你说看上了几只股,怎么样,有没有开始炒啊?”季维时近来找了点经济方面的书看,对股票多了些了解,有心想和丁志聪说一说,他这人属于胆子不大的,凡事都想看看别人做得如何,自己再跟着走。
“还没有,这不刚开业吗,好多事情都还没走上正轨……”
那边房间里,本来应该在写作业的几个小家伙,正一人手拿着一本漫画《北斗神拳》看得津津有味。
田赛芬没犹豫几天,就把董芝兰送的健美裤穿上了。开始她还对这种特别显腿型的裤子有点担心,别人穿是一回事,自己穿就有点膈应。可没想到一到办公室,个个老姐妹都围上来夸赞了一番,收获了比公鸡头还高的赞誉。田赛芬一乐之下,手抖又自己去买了几条,天天换着穿。
季维时的表情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他更喜欢女人穿笔挺的西装裤或者长裙……
这两年厂里的效益很好,给职工的福利很多。总是发洗发水、洗洁精、 面粉、米之类,晚上还请了老师来开设“气功班”、“交谊舞课”等等。
交谊舞是个新鲜玩意儿,田赛芬是最积极响应的一批人,第一次课就到了场。这个舞分男步女步,有两口子来的倒无所谓,单独来的、或者还没结婚的,好一阵兵荒马乱,这群职工嘻嘻哈哈的,最后扭扭捏捏配成了对。不过田赛芬跟一个老姐妹搭成了组,一人跳一节男步。
学了几天,季家饭桌上,田赛芬要求季维时晚上跟她一起去。
季维时不干,“我去跳什么舞?无聊!学气功还差不多!”
“老季你就是死脑筋,谁说跳舞无聊,你没看厂长都在跟着跳。”
“厂长……哼哼,厂长跳大家就要跟着跳?”季维时很轻蔑。
“我不管你,反正你要跟着我一起去,人家这个舞要男女搭配的。你不去我跟别的男的跳了。”
“……”
三个小家伙含着筷子互相看看,眨眨眼,巴不得他们都出去,一会儿看电视就可以想看什么台就看什么台。
季维时最终还是被田赛芬拉出去了。
结果过了一个月,田赛芬没了兴致,他倒跳上瘾了,每天都要跳。田赛芬不在的时候,他就找其他的女舞伴。田赛芬想,反正都是一个厂的,大家彼此也了解家庭情况,人人都这么跳,也不存在什么绯闻,也就由着他去了。
工资调了一级,手上闲钱也开始增多,田赛芬又有新的兴趣爱好,和几个老姐妹约着筑长城,打起了麻将。天天都有人在门外喊着“三缺一”,把她叫走。
季惺小学毕业,成绩还不错。这个暑假很长,两个月的时候,够孩子们疯狂的玩了。
每天早上,季惺起来吃了早餐就敦促弟弟和丁凯写暑假作业。他则被季维时要求练习毛笔字、画画。把一天的量完成,下午就可以出去逛。
丁凯家的生意做得有了起色,丁志聪两夫妻更忙,经常给季家送各种东西,给小哥俩也一人买了双滑冰鞋。三个人玩得很HIGH,每天下午都要出去滑冰。
厂里有条大路十分平滑,人也少,最适合滑冰,他们仨一到,“哗啦哗啦哔哔哔哔”的声音响彻整条路。
“惺哥,咱们来比赛!看谁先到那条线!”丁凯指着五十米开外的一条马路线。
他现在的性格比刚来那会儿开朗多了,他本来就长得英气,笑开了更是个俊俏的小男孩,季惺季恪也是好相貌,惹得路人常常回头看他们,“哎呦这是谁家的孩子,真招人疼!”
季惺欣然应战,“来就来,谁怕谁!”
季恪已经站在起滑线上了,“还有我!”
三个人弯着腰,腿一前一后放好,季惺喊了一声:“预备!走!”
哗啦啦啦……
哔哔哔哔……
这一次的声响比哪次都亮,结果季惺仗着比俩小的高,腿也长,当之无愧成了第一。他笑眯了眼,“好了!你们输了!”
“不算!不算!”季恪一贯赖皮,“要一来一回都是你赢了才算!”
丁凯也是不服气的小样儿。
“好,”季惺胸有成竹,“那就再来一次,回到刚才那条线!不过……”
“不过什么?”
“这次要是你们又输了,怎么办?”
“那你说怎么办?”
季惺想了想,“这样,要是你们输了,那我就蹲着,你们两个拉着我再来一个来回,怎么样?”
“好!”两人二话没说就点了头。
哗啦啦啦……
哔哔哔哔……
季惺又赢了,得意地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你们输啦!小凯子、小恪子!快点来拉朕!”最近看了好多集《戏说乾隆》,季惺也用起郑少秋在剧中的自称。
“哼。”季恪不想理他。但是丁凯已经走过去要拉季惺的手,他也只好跟上。
季惺乐悠悠蹲下,两手往前伸,两个小弟一人拉他一只手就使劲往前蹿。可是穿着溜冰鞋拉人,可不比不穿溜冰鞋好着力,两人滑了半天都在原地打转,还差点摔趴下,也没见季惺挪地方。
“笨死了,”季惺看两个小家伙那么费劲,便自己把屁股一抬一抬的,拱着拱着就往前了,这有了个开头就好办,季恪和丁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容易才把季惺拉着滑了个来回。最后停下的时候,季惺还摔了个屁股墩,他本来就是蹲着,倒也不疼,拍了拍裤子上的灰站起来,“好了,走,去那边树下休息会儿。”
大太阳天的,季恪擦了擦汗,心中很不平,“不行!还要再来一次!”
“还来?”季惺看看他们。俩小的藏不住心思,脸上都是不乐意就这么结束比赛的表情。他到底是哥哥,晓得弟弟们也想当一次“朕”,只得点头,“那好吧!”
“行!这次赢了的,还蹲着让输的拉!”
“没问题。”
季惺有意让他们,起步的时候就慢了一拍,丁凯季恪一看他落在后面,拼得更凶了。丁凯玩这个比较早,速度比季恪快,最后是他夺得了胜利。小帅哥眉花眼笑地蹲下,学着季惺说:“小惺子、小恪子,快来拉朕!”
“不许叫小惺子,”季惺给了他一个脑瓜崩,“叫惺哥。”看丁凯那么开心,笑得那么可爱,他也很高兴。
唯一接受不了的就是季恪,气呼呼地站在一旁鼓着包子脸。
“好了,愿赌服输,不认是小狗,快,拉丁凯!”季惺劝他。
季恪只好捏起丁凯的手。
拉丁凯和拉季惺的情况不一样。丁凯和季恪的脚步差不多,个子一样,速度差别也不大,所以拉季惺没什么问题。但是季惺高了季恪半头,步子也比他大,结果就成了他拉丁凯的这边要快点,而季恪那边要慢点,不平均。
哗啦、哗啦……
“季恪快点!”
哗啦啦、哗啦啦……
“哎!小心!”
哗啦——!稀里哗啦……
“啊!”
“哎哟!”
“丁凯——!”
季恪脚下被石子梗了一下,停了一步,但那边季惺却滑得飞快,结果把丁凯一只手拉着往前带。季恪又放了手,丁凯身子前侧扑,被季惺甩了个狗啃屎,还被拖了几步。
“丁凯!你没事吧!”季惺吓坏了。季恪也急忙跑上前。
丁凯全身都扑在地面,幸好脸抬着,没有碰到。他并不娇气,还是笑嘻嘻,“没关系没关系!”坐起来时却忍不住:“嘶……”
“怎么了?”季惺很紧张,拉起丁凯的裤腿儿来看,两边膝盖都擦破了,流了血。
“出血了!”季恪有点害怕,“哥,怎么办?”
季惺安慰丁凯,“别怕,没事没事,就是擦破皮。”
丁凯很勇敢,虽然确实疼,眼眶有些湿润,但他还是点点头,“嗯。”
季惺着急地想办法,四处看了看,发现路边有一丛黄花蒿。他听大人说过这种草可以止血,连忙跑过去拽了一大蓬来,把叶子掐下,在手上擦了擦,用力捏在一起,挤出了绿色的汁,把这草和汁水就往丁凯腿上抹。
丁凯又是一声“嘶——!”
季惺忙道:“丁凯,这个可以止血的,一会儿就好,别怕啊!”
丁凯当然相信他惺哥,疼是疼,但他一直咬着牙。爸爸说,男子汉流血不流泪!
好半天,也许伤口本来就不大,也许是蒿草确实止血,也许是心理作用,丁凯感觉好多了,在两兄弟的帮助下脱了冰鞋站了起来。
季惺关切地问:“怎么样?”
丁凯靠着他惺哥软软的身子,一瘸一拐地走了几步,“好了!”
季惺季恪都吁了一口气。季惺也脱了自己的冰鞋,叫季恪拿上,他则扶着丁凯一步一步慢慢走。季恪在他们身边滑来滑去。
“走,吃冰粉去。”
丁凯应着,一转头,只看见季惺粉粉的唇边那颗小小的酒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