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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和谐的一个夜晚,我和温祺源的感情突飞猛进,两人的眼神常不经意间交汇在一起。这让孤家寡人的小叔子十分“伤心”,他可怜兮兮地凑到跟前对我说:“大嫂,你身边有没有好妹子给我介绍一个啊。”温祺源看到自己的弟弟这么不自觉靠在老婆身边,一屁股坐了下来,将祺汾和我隔离开。这个控制欲超强的男人还真像个爱发脾气的小娃娃,我侧过身子回答道:“亲妹子没有,好姐妹反倒有好几个。等她们下次放假来看我的时候,你自己在旁边留心一下,到时候嫂子给你说说看。”温祺源很不满意弟弟的表现,故意揭他的伤疤:“下一次红旗和学枫都会来的吧,到时候让他们也帮忙物色一下,好歹都是青梅竹马丫。”
我并不知道温祺汾一直暗恋郑红旗,然而襄王有意神女无心,大姐一直把他当做一起长大的弟弟。现在她和盛学枫在一起了,小叔子的心碎成一片一片的。看到自己哥哥为了心爱的老婆,这么不顾自己弟弟的感情,还在伤口上撒盐,温祺汾立即偃旗息鼓,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匆忙离开家门。我顿时一头雾水看着老公,他贼兮兮地说:“傻丫头,到时候你就会明白了。”
由于上次祺源受伤太严重外加新婚,昨天到部队报到之后,师长又给他放了一天假,说是让他好好陪陪弟媳。婆婆是一个十足的工作狂,加起班来就日夜颠倒,这不早上刚刚从学校里面回来呼呼大睡。我想了想,如果留在家里的话势必会影响到她正常的休息,今天还是出门好了。昨天下午一回到北京,我就已经将批好的申请书外加介绍信递交到112师负责人事的同志手里,他让我后天再去报到。
今天正好有时间,和温祺源一起去拜访赵念同志吧!赵叔叔真的是我人生中第一个贵人,他的出现彻底改变了我的命运。正如李队长所说没有他的介绍信,我可能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苏北农妇,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得到温家家长的同意。记得上次他到我家吃饭的时候,自嘲自己无酒不欢,我牺牲色相给温大爷抛了好几个媚眼,答应他一系列过分的条件,才从宝库里拿到几瓶好酒。
按照信封上的地址,我们俩差不多中午的时候才到他家。开门的是一个慈祥的中年妇女,她一身书卷气,和蔼可亲地说:“丫头,你找谁啊?”我松开温祺源的手,走上前打个招呼说:“婶子,你好。我是来自宁丰县的裴年楠,到这来看望赵念叔叔的。”“哦,原来你就是那个多才多艺的小姑娘啊。你赵叔叔没少在我面前夸奖你,正好这会他在家。你们赶快进来坐坐,吃个便饭吧。”我点点头,拉着祺源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老北京四合院,绿油油的爬山虎铺满墙壁,院子里还种了几棵桃树,嫩红色的花骨朵看着真可爱。婶子一脸满足的说:“这是你赵叔叔平时没事的时候自己种的,也不知道今年能结几个果,到时候你们一定要尝尝啊。”我和祺源连声感谢她的好意。赵念听到我们的谈话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他一脸惊讶地说:“年楠,你怎么过来了?你不是在舜吉文工队吗?还有旁边的小伙子是哪个?”
他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我还真不知道从哪一个开始回答。这时,温祺源毛遂自荐道:“赵叔叔,你好。我是年楠的丈夫温祺源,听她说你帮了很多忙,今天我们特地来感谢一下。”赵念看到祺源这么有勇气站出来,顿时对他留下一个好印象。我赶忙接着把入伍以来发生的事情一一介绍,当然跳过我和那口子的事情。赵叔叔听到我申请调到北京,不住的点头说:“其实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给你写信,上面对于文艺兵这块近期可能会有变化。没想到这么凑巧,你自己过来了。估计现在也没吃饭吧,黎恂,赶快给他们盛饭。”
热情的黎婶子早就准备好我们的午饭,温祺源识相地掏出酒,和赵叔叔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喝开了,我想这正是男人之间特有的交流手段吧。黎婶子怕我无聊,主动和我聊起了家常。原来赵念叔叔对我这么有眼缘是因为觉得我长得很像他故去的母亲,她原本是面容漂亮、个性刚烈、脾气火爆的人。十四岁那年被卖做童养媳。生赵念的那一年,丈夫被诬坐监。她领着前妻遗下来的一男一女,忍痛将亲儿子用芦席一卷,丢弃在荒郊雪地里,多亏邻居大娘把他捡回家,劝说她抚养。为了这个,赵念恨了她整整五十年。后来他跟着部队离开家乡一路东征西讨,成家立业,年纪大了渐渐明白母亲的苦衷,可是子欲养而亲不待,他故去的母亲留话说下辈子补偿对儿子的亏欠。
说到这里黎婶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劝解道:“父母的爱都是这样的伟大而无私,赵叔叔肯定特别宠爱自己的子女吧。”黎恂哭的更伤心,我并不知道自己戳了她内心最疼的伤疤。过了十几分钟,她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拉着我的手说:“孩子,这辈子我最亏欠你赵叔的就是没能为他生下一儿半女。”我用手帕给她擦了擦眼泪,开口安慰说:“万事皆有缘法,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回到的路上,我一直心事重重的,突然问了祺源一句话:“如果我不能给你生育孩子怎么办啊?”他愣了一下,揉揉我的脑袋,故作潇洒地回答:“该来的总会来的,只要顺其自然就好了。其实有孩子也不好,这样子你对我的爱就要分出一半喽。”听完他说的话,我真是哭笑不得。接着他又补了一句话,顿时让我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他挑了挑眉头,贼兮兮地说:“看来我的阿楠觉得我还不够努力啊,想要用孩子鞭策我,我会辛苦耕耘的。”这男人为啥一开色戒就荤素不忌了,看来回家要让他跪搓衣板了,否则妻纲不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