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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不凡踩着满地的血肉,连纵带跃,下了城墙,没有向城内跑,而是直奔城门而去,他并没有忘记先把己方的兄弟放进城来。
城门洞里云集的木兵也不少,见到浑身是血的张不凡直冲冲的跑过来,木兵们硬着头皮纷纷大喊着高举武器冲杀过去,想拦阻张不凡,可是他们在张不凡面前弱小的如蝼蚁一般,根本不构成威胁。
看到对方向自己冲杀,他冷笑一声,面对着十多杆刺来的长矛,他连躲都未躲,硬挺着让长矛刺在自己的身上。
“叮叮当当!”
长矛撞击铠甲,劈啪作响,火星四溅,可是别说伤到张不凡,就连在铠甲上留下细微的痕迹都未做到。
不等对方回神,张不凡手中长枪横挥,随着扑的一声闷响,五名木兵的脑袋被他一枪削掉一半,五人的尸体刚到下去,张不凡已踩着他们的尸身跨前两步,手中银枪挥舞开来,杀人真如同切菜一般,城门洞里的数十名木兵眨眼工夫全部血渐当场,成了张不凡的枪下之鬼。
他来到城门前,看了看的铜制门闩,他将银枪向地上一插,双手擎住门闩,全力上举。
玉城城门的铜门闩即便四、五个大汉合力去抬都未必能抬得起来,而现在上张不凡只一人就把城门闩高高擎起,然后用力向旁一推,大喝道:“开!”
“轰隆!”
门闩被他硬生生搬了下来,不等他去拉城门,城门已被人从外面推开。两千名金国骑兵顺势杀入城内。
随着两千骑兵的入城,玉城城内是彻底乱了套,人喊马嘶,杀声四起,尤其是城中主道上,双方展开了激烈的交战。
城内留守的木将带着八千木兵前来城南增援,与冲入城内的两千金军在主道上碰了个正着,双方短兵交接。立刻厮杀到一处。
木军的箭快,可是没有骑兵的冲刺快,木兵本还想布下箭阵,射杀金军,可是他们刚把箭支抽出来,还未搭到弓上,以张不凡首的骑兵就已冲进木军的人群中。
近距离的交战。骑兵对步兵而言就是一场可怕的噩梦,几乎不用拼杀,骑兵只是从木军的阵头冲到阵尾,木兵的阵营就乱成了一锅粥,死于战马践踏下的木兵不计其数。
己方全是步兵,要在宽敞的主道上与骑兵交战,等于是自寻死路。木将反应也快,立刻下令,全军分散到主道两侧的中,与金军做巷战。
这招甚是管用,七弯八扭的小巷让骑兵冲锋起来的速度完全得不到发挥,而且张不凡这两千骑兵并不了解玉城内部的结构和环境,往往追杀敌军时就被引到死胡同里,而拨马再想向回退,胡同已被木兵士卒封死,没等冲到人家近前。便被木兵的箭支射成刺猬。
战斗很快从主道扩散到了全城,整座玉城,到处都有火光,到处都有两军将士在撕杀、搏命,激战也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攻城战变成了全城的巷战,张不凡也与麾下的兄弟们打散了,现在他在城内四处乱窜,就想找到木军的主将。可是偌大的玉城,想从中找到敌人主将又谈何容易?
张不凡这时候倒也挺机灵,专门找敌人士卒最多的地方钻,他从城南杀到城中心。也不记得自己总共斩杀了多少木兵,只是这时候张不凡的铠甲已完全被鲜血染红,血水在他身上凝固成硬块,他每走一步,血块都从身上往下直掉。
他不远不近的跟随一波木兵走进一条小巷,向前没走多远,就看到有一大群木兵聚集在里面,为首的一位是个身披铠甲、手持佩刀的木将,他不知道此人是谁,但看其排场,应该是木军中身份不低的将领。
张不凡嘴角挑起,提剑直向那名木将冲去。
这时候,木兵木将们也发现了张不凡,人们没有认出他的身份,此时见他只有一个人,木兵们一拥而上,纷纷扑向张不凡。
只眨眼工夫,张不凡就被淹没在木兵的人海中,那名木将冷笑出声,嘟囔道:“自寻死路……”
可是他话音刚落,就见人群的缝隙中突然乍现出耀眼的霞光异彩,紧接着,传来一连窜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再看围攻张不凡的那群木兵,仿佛刚受了凌迟极刑似的,身上的盔甲连同皮肉皆被飞来的气流削掉,只剩下一具具触目惊心的森森白骨。
“呼啦啦!”
张不凡拎着银枪从尸体堆中慢慢走出来,浑身的血迹,精光四射的双眼,整个人看上去如厉鬼恶魔一般。
那名木将见状,吓的打了个冷战,不由自主地倒退两步,他身边仅剩不多的木兵护在他的左右,眼中充满恐惧,连拿着武器的手都直哆嗦。
张不凡缓步走向对方,双方的距离一点点的近,很快,他距离木兵的距离只剩下五步之遥,不知道是因为被到绝路还是恐惧太深使人变的疯狂,木将周围的木兵们突然吼叫起来,一齐向张不凡扑杀过去。
不过他们的扑杀就如同飞蛾扑火,只见场上寒光闪烁,血箭四射,惨叫之声此起彼伏……
“扑通!”
最后一名木兵也倒在张不凡的银枪下,他环视满地的尸体,最后目光落在那木将的脸上,阴冷冷地说道:“阁下,现在该轮到你出手了!”
“咕噜!”
木将艰难地吞口吐沫,他抓紧佩刀,咬牙喝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金将,张不凡!”张不凡报出自己姓名的同时,也已走到木将的近前。
张不凡?听闻这个名字,木将脸色顿变,张不凡不是被宁楚一箭射死了吗?怎么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想不明白其中的原由,张不凡也没给他多余的时间做仔细思考,眼睁睁看着对方已走到自己面前,那木将把心一横,抡起佩刀猛斩张不凡的脑袋。
他的修为不弱,全力的一刀声势也甚是骇人,张不凡倒是不闪不避,横起手中银枪硬架对方的重刀。
“当啷啷!”
刀与枪的碰撞,火星子窜起多高,向外扩散的气流卷起地上的尘土,连小巷左右两侧的土墙都为之颤动。
双方硬碰硬的对招过后,张不凡站在原地未动,倒是主动出招的木将反被震退出两大步,膀臂发麻,虎口生痛。
张不凡冷笑出声,说道:“阁下也不过如此,你也接我一招试试!”说话之间,他手中银枪外一挥,一道半月形的气流横扫向木将。
这道流波,飞射时发出嘶嘶的呼啸声,所过之处,引得周围空气阵阵波动。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只看其声势,木将就知道这记灵波绝不是自己能挡得下来的。他来不及细想,本能的凌空跃起,闪避这道威力巨大的流波。
流波几乎是贴着他的脚底飞切过去,就在他窜起的身形要向地面回落之时,哪想到原来已经掠过的流波又突然掉转方向,反射回来。
可是此时他才反应过来已经太晚了,耳轮中就听扑的一声,那木将被折回来的流波正劈在腰身上,身上铠甲破碎,连带着,身躯也被这记流波拦腰斩断,他的上半身已摔落在地,下半身却还站在地上。
“呼——”
一招劈了木将,张不凡也长长嘘了口气,不管他的修为有多深厚,经过这么长时间连续不断的战斗,冥气消耗也极为严重。
这时候,举目再看,整座玉城的街道上已经变成了活生生的人间地狱,尸体叠罗,血流成河,地面、墙壁仿佛被红色的颜料粉刷过一遍似的,攻城战演变成了艰苦的巷战,战斗也进行到了胶着状态。
金军近战彪悍,骁勇善战,但对玉城的地形不够了解,而木军人多,游走于街头巷尾之间,自然如鱼得水,不过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敢与金军做正面较量。
双方各有所长,各有所短,战斗也变的越加血腥和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