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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浩天深深的望了彭谦一眼,挑起眉毛,问道:“你也这么认为吗?”
彭谦不敢直接承认,拐着弯说道:“下官认为,以目前的国情来看,应做好长期休养生息的准备。”
“啪!”
林浩天重重地拍下桌案,沉声说道:“我金国的敌人有多少,你不是不知道,你想休养生息,你想不对外征战,可是你的敌人会给你这样的机会吗?对外的种种战争,那不仅是打击你周围的敌人,掠夺他们的财富,削弱他们的国力,更是对其他那些劲敌的一种炫耀和示威,展示自己的武力,从而产生威慑力,让那些敌人不敢贸然来犯,这些你都不懂?”
啊?彭谦还真没想得如此深远,而且他也不懂得军事上的问题。他不会不懂装懂,实话实说道:“下官确实不懂,这些,下官也未曾考虑过,是下官的疏忽。”
林浩天不想听这些没有的废话,他问道:“可有解决的办法?”
“下官所提的法令改革正是缓解危机的策略之一。”彭谦立刻把话题拉回到自己提出的改革上。
“恩!”林浩天点点头,嘟囔道:“如果可以,把死刑都应该废除掉,让那些犯有死罪的死囚统统上战场,充当敢死队,以功抵过。”
“若是如此,怕是我国将要法度大乱!”彭谦还没有林浩天那么疯狂,急忙做出提醒。
“我知道,随便说说而已。”林浩天耸耸肩,言归正传,道:“你提的这个三查三审制可以执行,准了。”
“多谢大人!”彭谦接回奏章。同时深施一礼,并把另一份奏章又递交到林浩天面前。
林浩天叹了口气,苦笑道:“还有?你要上奏的事情还真多!”
说着话,他展开一瞧,奏章上写的是彭谦关于鼓励生育的政策,只要肯多生育,不仅能减少税收。而且还可以得到一定的土地补偿。
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林浩天一句话都没再多问,直接批准。刚处理完这份奏章,彭谦从袖口里又抽出一卷。
见状,不仅林浩天傻眼,另一边的楚连瑜也一个头俩大。
彭谦简直是没完没了,谁知道他袖子里到底藏了多少份奏章,等把他的事处理完,估计得等到明天早上去。不等他说话。楚连瑜抢先道:“大人,下官有事启奏。”
听楚连瑜开口,林浩天如释重负,急忙把彭谦凉到一边,笑呵呵地问楚连瑜道:“连瑜,你有何事?”
“也是关于我国青壮人口锐减问题。”楚连瑜说道:“目前。在我国征收新兵已越来越困难,军饷一直在提高,可肯投军的新兵却越来越少。这并非我金人失去凝聚力和报国的决心,主要问题,还是在于兵源不足,所以,相关想到一个解决方案,请大人过目。”
林浩天接过楚连瑜的奏章,只看了两眼,便倒吸口凉气,惊讶道:“你的意思是……在木地和赤地征收新兵,编入中央军内?”
楚连瑜道:“事实上。大人不是早已经这么做了嘛!金诚将军的第五军团和牧武将军的第六军团,都是以木人为主的中央军军团。”
“可是这支两军的战斗力都不强,远不如第一军团、三水军、第四军团等这些纯粹由金人组成的军团。按照你的意思。把木人、赤人混编到全体中央军里,那么,第一军团、三水军、第四军团等军团的战斗力不会因此受影响吗?”林浩天眉头拧成个疙瘩,由木人组成的军团,打打下手还可以,怎么能够和第一军团这些军团相提并论呢?
“下官以为不然!以第一军团为例,即便加入了大批木人或者赤人,第一军团还是第一军团,战斗力绝不会受到影响。”楚连瑜正色说道。
“哦?你凭什么这么说?”
“木人、赤人和我们金人没什么区别,大家同样吃的是五谷杂粮,难道木人、赤人的体质就天生不如金人强壮吗?下官以为不是!”
顿了顿,楚连瑜继续道:“他们之所以没有金人作战勇猛,只是因为所在的军团不同,作战的决心不同罢了。每个军团都有自己的特点,也就是大人所说的军魂,像第一军团,早就被烙印上刚猛强硬,木死不折的军魂,新兵加入进来,很快便会融入到军团的整体当中,继承军团的意志,成为其中的一部分,不管是金人、木人或是赤人,都会如此。至于作战的决心,这取决于将士们有没有归属感,只要木人、赤人也能认为自己是金国的一员,便会在战场上被金人将士所感染,便会在与敌对阵时有拼死一战的决心。”
林浩天细细琢磨楚连瑜的这番话,过了良久,他慢慢点下头,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大人,金人毕竟是有限的,金国也不可能只靠金人自己去征服整个天下,既然我们现在拥有木北八郡、赤北五郡,如此庞大的兵源可供我们选择,大人怎能视而不见呢?”
“可是,如何才能让木人和赤人在我军军中找到归属感,从而有拼死一战的决心?”林浩天眯缝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楚连瑜。
“下官以为这不仅需要大人对金人、木人、赤人一视同仁,还需要给予肯投军的木人和赤人一定的实惠。”
“详细说说。”
“啊!这些下官在奏章上已经写明了。”楚连瑜指了指林浩天手中的奏章。
林浩天低头细看,边看边说道:“变更户籍……”
“是的!”楚连瑜解释道:“只要有木人、赤人肯投军,只要他们愿意,便可以更改他们的户籍,让他们成为金人,如果在军中立功,还可以选择得到他们家乡的土地或者是金国本土的土地,即便退伍,也可以在自己的家乡或者金国本土以耕地维生。”
“恩!”林浩天一边听一边大点其头,笑呵呵地嘲讽道:“此项优惠一开,木地和赤地的反叛势力就更容易混入我军军中和我国的本土了。”
楚连瑜苦笑,无奈地说道:“大人,有利必有弊,哪能诸事都可以做到两全其美呢?”
“没错,你说的这一点我是赞成的。”林浩天放下奏章,胳膊肘拄着桌案,轻轻敲打自己的额头。
楚连瑜提出的军务改革,确实能极大缓解金国的青壮人口压力,可是效果如何,谁都说不清楚。
要知道事关重大,一旦效果不佳,可不是改革失败那么简单的,最起码会直接导致金国的一个或者几个主力军团在战场上全军覆没,更甚者,可能会让金国在未来的战争中战败。
琢磨了许久许久,林浩天又轻轻拍打奏章,对楚连瑜说道:“此事……还需要再斟酌、再商议,再问问各军军团长的意见。”
“这是自然,只要大人认为可行,下官自会去找各位将军一同磋商,询问诸位将军的意见,最后呈交给大人一份详细的办法。”楚连瑜应道。
“恩!”林浩天扬头一笑,说道:“就去做吧!”
“是!大人!”楚连瑜答应一声,但却没有任何要告退的意思,林浩天看看外面,天色已经昏暗下来,他有气无力地问道:“还有事?”
“是的,大人!是关于各军团军团长、兵团长、千夫长轮调的事宜。”楚连瑜又递交上一份奏章。
“轮调?”林浩天接奏章,瞧了瞧,随手放下,举目不解地看着楚连瑜。
“在军团里,军团长做的时间久了,兵团长难免不会变成他的亲信,兵团长做的时间久了,千夫长又难免不会成为亲信,千夫长做的时间久了,下面的士卒们也自然而然地成为亲信。人心难测,大人若想牢牢控制全军,就必须得排除党羽、派系,一年或者几年一次的轮调正是预防党羽、派系成形的最佳办法。”
“这么做,不会影响各军团的战斗力吗?”人与人在一起久了,容易产生信任和感情,这确实方面了党羽、派系的形成,但是人与人长期的相处还会形成默契,在战场上,默契也是提升整体战斗力的重要因素之一。
“势必会有影响。”楚连瑜诚言道:“但为了预防不测,轮调也势在必行。”
林浩天注视楚连瑜许久,然后眼珠转了转,身子微微前倾,压低声音,问道:“连瑜,你可是听到了什么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