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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五九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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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变故来得太突然了,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当人们反应过来时,再想出手抢救,已然来不及了。

    就连徐放也被来人吓了一跳,老头子完全凭本能的反应,扭转腰身的同时,又向后小退了半步。

    “扑!”

    出手偷袭的那名赤兵没有刺中徐放的要害,手中的匕首刺在对方的肋下。这一刀刺得也够深的,整个匕首的刀身都没入到徐放的体内,只留出刀把在外面。

    徐放又惊又痛,大叫出声,回手一巴掌,狠狠拍在那赤兵的脸。

    “啪!”

    那赤兵被打得连退数步,半张脸立刻肿起好高。

    “有刺客!快保护将军大人!”一刹那,现场如同炸了锅似的,徐放和马谦的护将和侍卫们蜂拥前,把他二人团团围住,并护着他俩不停的后退。

    同时,另有大批的士卒围着那名行刺的赤兵,手中的长剑、战刀纷纷向他劈砍过去。

    在这么多人的攻击下,那名赤兵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眨眼的工夫,就被砍翻在地,再也没能站起来。

    这名刺客,正是潜伏在赤军之中的魔系冥武者。

    其实,以魔系冥武者的冥武,根本不会被普通赤兵轻易所伤,不过为了接近徐放时不引起周围护将的怀疑,他刻意散去了一身的冥气,如此一来,他变得和普通人无异,虽说确实起到出奇制胜的效果,但自己也被赤兵碎尸万段,惨死于乱刃之下。

    这名魔系冥武者的惨死并没有让事情结束,反而引来更多的魔系冥武者继续刺杀徐放。

    在众多的侍卫护着徐放和马谦连连后退的时候,周围凭空多出十数人,这些人清一色的黑色铠甲,手持黑色大刀,没有半句多余的废话,现身之后。立刻挥刀劈向众多的侍卫。

    徐放带来的护将和侍卫有五十号人左右,马谦的侍卫也有好几十人之多,再加一些匆匆赶过来的赤兵,二人周围的将士得有四、五百人。其中不乏出类拔萃的冥武者,魔系冥武者想冲开一道豁口,直接杀到徐放近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此时的徐放,他肋下所中的一刀伤势不清,是没有伤到要害,但也足够要老头子半条命的。

    肋下的伤口血流如柱,徐放脸色苍白如纸,身子突突直哆嗦,人倒是还保持着清醒。

    在被两名护将搀扶后退的情况下。他也没忘提醒身边的众人,不必着急离开,现在应赶快调集己方的军队过来,务必要把这些刺客擒拿,从他们身上。也势必可以追查出潜入城内的奸细。

    听着徐放的命令,周围的护将和侍卫们险些哭出来,都到这个时候了,老元帅不关心自己的安危,却还在想着捉拿奸细呢!

    马谦跟在徐放身边,声音颤抖地说道:“将军放心,我们会把奸细揪出来的。您现在得赶紧回郡首府疗伤啊……”

    徐放乐了,说道:“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老夫征战半生,比这更重的伤也没要了老夫的性命呢!”

    马谦暗暗咧嘴,心中嘀咕,你不怕死。可老子还他妈怕死呢!

    他们正说着话,又有一批刺客突然出现,向他们这边扑来。

    刺客的冲杀可以说是一波比一波凶狠,这批刺客,只有五人。但修为皆异常精湛,五人合力冲杀,硬是把徐放和马谦周围众多的侍卫撞开一条血路。

    这五人当中,便有魔系冥武者的头领,邵林。他看准人群中的徐放,大喝一声,提刀前,人未到,流波先至,挂着劲风,向徐放的身躯平扫过去。

    “将军小心!”搀扶徐放的两名护将不约而同地大喝一声,其中一人托起徐放闪了出去,另外一人则举起长剑,对准邵林释放过来的流波,全力劈砍下去。

    “嘭!”

    长剑正砍在流波上,流波破碎,劲气横飞,直把周围的赤军士卒推得连连后退。那护将站在原地动也没动,冷冷凝视着邵林,同时腰身微低,做出前扑之势。

    “杀——”随着他一声暴喝,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向邵林射去,手中的长剑连刺,分取邵林的眉心、咽喉、胸口三处要害。

    他快,邵林的速度也不慢,大刀挥动之间,将对方刺来的三剑全部挡开。

    他二人以快打快,恶战到一处,一时间也难分高下。另外的四名魔系冥武者则想去继续追杀徐放,不过很快他们也被其他的护将和侍卫们挡了下来。

    这时候,现场的形势更加混乱,人喊马嘶,乱成了一锅粥。

    马谦又怕又急,汗如雨下,对徐放急声说道:“将军,刺客是有备而来,还不知道有多少同党呢,我们得赶快回郡首府!”

    徐放一边靠着身旁的护将,一边举目望了望四周混乱的场面,他终于还是点下头,说道:“好,我们……先回郡首府……”

    马谦听后,如释重负,对自己手下的那些侍卫大喝道:“快!你们快去搀扶将军,我们马回郡首府!”

    听闻他的话,立刻有两名侍卫快步走出来,到了徐放近前想搀扶他,可徐放身边的那名护将把手挥了挥,说道:“你们只管保护好你们的郡首大人,将军自有我来照顾。”

    那名护将现在已经不信任任何人了,刺客都能混入中央军,谁又敢保证马谦的侍卫当中就一定没有刺客的存在。

    他出于谨慎起见,不让马谦的侍卫靠近徐放,但听进对方的耳朵里,这话就太伤人了。

    两名侍卫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身为郡首府的侍卫,平时都是高人一等的,什么时候被人如此蔑视过?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冷笑出声,边转身往回走边低声嘟囔道:“什么东西嘛……”

    护将耳朵尖得很,听闻对方的嘀咕,眉毛竖立起来,如果不是主帅身受重伤,他非得冲过去给那侍卫俩耳光不可。

    另一名侍卫追同伴。低声说道:“不用我们更好,万一老头子在半路死了,和咱哥俩可就没有一点关系了。”

    对方若对自己不敬,护将还能忍下去。对听到对方竟然诅咒老帅死在半路,那护将是再也忍不住了,压抑在胸口的怒火一下子顶到脑门,他咬牙说道:“你俩给我站住!”

    两名侍卫停住脚步,回头不解地看着护将。

    护将几乎要喷火的目光从他二人脸缓缓扫过,拳头握得紧紧的,几次想冲前去暴揍他俩一顿,但一想到身边的老帅还有伤在身,不能耽搁时间,他最终还是强忍了下去。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鼠辈!”

    那两名侍卫的脸色本就不佳,听完护将这话,脸色变得涨红,不约而同地走前去,凝声问道:“你怎么骂人呢?”

    护将不敢再耽搁时间。理都未理他二人,搀扶着徐放马。

    见他当自己是透明,看也不看一眼,二人更气,其中一人还想前去理论,被另外一名侍卫拽住,那人低声劝道:“算了。兄弟,别和他计较了。”说话之间,他拉着侍卫走回马谦那边。

    侍卫愤愤不平地说道:“中央军也太能欺负人了,不仅抢郡首的酒楼,还动手打人,现在人家连我们这些郡首府里的侍卫也不放在眼里了……”

    “谁让人家是中央军呢!”另名侍卫别过头去。无奈而笑,他转过头后,突然停下脚步,默默地站在原地。

    “兄弟,怎么了?”侍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奇地看着他。等了一会,另名侍卫好像是恍然回神,淡然一笑,说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什么事?”侍卫关切地凑前去,另名侍卫没有回话,而是突然之间伸出手来,扣住他的衣甲,紧接着,运起浑身的力气,把他硬生生向后甩去。

    这个变故来得太突然了,侍卫都毫无反应,当他意识到不好的时候,人已飞在半空中,而且直直的向刚刚坐到马的徐放撞去。

    其实,在另名侍卫把药丸弹入口中后不久,徐放身边的那名护将就明显感觉到附近出现了强大的冥压,当他寻着冥压的方向望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刚才对自己出言不逊的侍卫飞扑过来,目标不是自己,而是马上的老帅。

    护将连想到没想,回手抽出佩剑,瞬间将其冥化,没时间再罩起铠甲,他大喝一声,从地猛然跳起,人刚窜到半空中,那侍卫已迎面飞来,他使足全力,横挥长剑。

    通过冥压的判断,对方的修为不底,那护将使出十二成的力气,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把握把对方一击退。

    可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自己这横斩的一剑竟然结结实实砍在对方的腰身,直接把对方一剑斩成两截。

    拥有这么强大的冥压,具备如此深厚的修为,怎么会这般不堪一击?护将正感纳闷,突然意识到不对,自己虽然斩断了来袭的刺客,但冥压并没有消失,还依旧存在着。

    护将脸色大变,可这时候他再想分析个中原由,已然来不及了,被斩断的侍卫在空中迸射出一团血雾,而在血雾之中又窜出一名侍卫,这人手持大刀,如飞射中的利箭,正撞在护将的胸前。

    耳轮中就听扑的一声,来人手中的灵刀把护将刺了个透心凉,刀锋由其前胸入,在后心探了出来。

    护将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死死盯着来人,他仅仅看到了一对精光四射的双目,接着,眼前一片漆黑。

    “扑通!”

    两段的尸体先摔落在地,随后,另名侍卫和护将也双双落地,前者片刻未停,拔出长刀的同时,顺手把护将的披风拽住,身子再次跃起的同时,将其披风也扯了下来,挥手向空中一扔,飘落的披风正盖在徐放的头顶。

    由于失血过多的关系,徐放的神智也渐渐开始模糊,坐在马都是摇摇欲坠的,突然被披风罩住脑袋,老头子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正想拉下来查看怎么回事,一道电光已先横扫在他的脖颈处。

    这是干脆利落又未留任何余地的一刀!

    当侍卫抓着披风从空中落地,然后像旋风一般闪走时,周围的人们再看马。只有大半截的身躯坐在面,而老帅的脑袋却不见了。直至刺客逃出好远,无头的尸体才喷射出鲜血,在马摇晃两下。翻身落马。

    见此情景,人们的脸色无不大变,这一切都来得太快太突然,从护将斩杀飞撞过来的侍卫,到他反被另名侍卫所杀,再到徐放被对方砍下脑袋,这一连串的事只是发生在不到十秒钟的时间里。

    “啾——”

    随着那名侍卫行刺得手,飞奔而去,空中传来悠长的哨音。

    其余的那些刺客听闻哨响,不约而同地舍弃交战的对象。纷纷向道路两旁的房顶窜去。

    这些人都是魔系冥武者,加场又没有人能释放出足以压倒他们的冥压,一个个施展出诡异的步伐,转瞬之间便消失得无影踪。

    刺客们来得突然,逃得也快。可留下的却是人仰马翻的大混乱。

    全军的统帅,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被刺客砍下了脑袋,而且断首还被刺客取走,最后连具全尸都没留下,这让在场的赤军将士们几乎皆要发疯。

    此时,马谦也傻眼了,杀掉徐放的刺客正是他身边的侍卫。等他回过神时,第一反应是先摸摸自己的脖子,确认自己的脑袋还在,这才长松口气,顿了片刻,他又像被人踩了尾巴似的大喊道:“护驾!护驾!捉拿刺客啊!”

    当郡首府的侍卫向他围拢过来时。他又像见了鬼似的连声喝道:“站住!都给本官站住!”说话的同时,他环视在场的每一名侍卫,现在连他也是看谁谁都像刺客了。

    刚才出手甩出同伴,借同伴做掩护,趁机砍杀徐放的侍卫。不是旁人,正是林浩天。

    魔系冥武者的行刺差之毫厘,而接下来的行动又都被徐放的护将和侍卫挡住,林浩天只能自己动手。

    好在他有郡首府侍卫的身份做掩护,接近徐放还算容易,虽说护将的警惕性很足,但最终还是着了他的道,被他虚晃一枪分了心,连和林浩天正面交手的机会都没有便死于他的刀下。

    且说林浩天,用披风包裹住徐放的断首,连续施展风凌疾步,闪到一处较远的房顶,这才收住脚步,嘴中的哨音也随之停止。

    相隔不久,又有数条人影在他身边凭空出现,其中一人现身之后,立刻走到林浩天近前,急切地问道:“大人,得手了吗?”

    林浩天把手中提的包裹举了举,说道:“徐放的首级在此!”

    听闻这话,在场的魔系冥武者无不长松口气,己方所付出的牺牲总算没有白费,徐放终究还是死了。

    魔系冥武者三十号人全体出动,和护将、侍卫们打了那么久,并非没有伤亡,有六名魔系冥武者再也没有跑出来。

    在这里又等了一会,其余的魔系冥武者陆续赶到,等最后一人到后,他向众人摇摇头,低声说道:“后面没有其他的兄弟了,我们有六名兄弟没有逃出来!”

    不管没逃出来的那六人是生是死,他们现在也无法再回头去救了。

    邵林沉默片刻,然后深吸口气,振作精神,对林浩天说道:“大人,敌军很快要追过来了,我们得马到老板娘的那家饭馆躲一躲,彤磊、张顺和吴涛现在都在那里。”

    林浩天点点头,折损了六名魔系冥武者兄弟,他也很难过,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付出一定的代价,又怎么可能成功杀掉赤军的统帅!

    他们一行人,连续闪躲,尽可能的甩开赤军,然后又在城中绕了一大圈,将赤军追击的方向引到别处,这才去往老板娘的那家饭馆。

    现在饭馆早有停业,门窗紧闭,林浩天等人牙根也没想走正门,直接翻过院墙,跳进饭馆的庭院当中。

    他们刚进来,便有数条黑影从正房内窜出来。

    林浩天等人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出来的几位,正是张顺、吴涛、老板娘和饭馆的厨子。

    看到他们,林浩天笑了,散掉身上的铠甲,走到老板娘近前,拱手说道:“老板娘,我等冒昧来访,还望见谅。”

    他们进来时都是身罩铠甲,浑身的血迹,手中提着的大刀简直已变成了血刀,老板娘亦是心头颤动,神经绷紧到极点。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恢复原貌的林浩天,她故作冷静地说道:“你真是过谦了,客人经过主人的同意进入主人的家里那叫访,你们这样冒冒失失的冲进来,叫闯才对!”

    现在不是和她做口舌之争的时候,林浩天淡然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话锋一转,他问道:“老板娘这里应该有地道或地窖之类的地方?”说话的时候,他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不时的扫视四周。

    老板娘冷着脸,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们要躲一躲!”

    虽说老板娘开的饭馆很偏僻,远离城中心,但现在整个蒲丰城都像炸了营似的,军兵的吆喝之声隐隐约约的不时传过来,不用猜也能想到,肯定和眼前这些人有干系。

    老板娘是做黑店的,最怕的就是招惹麻烦,如果有可能,她真希望林浩天等人马在自己眼前消失,别把麻烦引到自己身上。

    她没好气地说道:“没有没有!我这根本没有什么地道或地窖,要找地道、地窖,你们去别处找!”

    “没有?”林浩天乐了,前一步,走近老板娘,几乎要贴到她的身,他笑吟吟道:“老板娘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买卖应该不止一次两次了,那么多的盔甲、残骸是怎么处理的?总不会是摆在自己的卧房里?”

    老板娘脸色顿是一变,看着林浩天的美目都快喷出火焰,自己有致命的把柄握在对方手,这让她很无奈,她凝视林浩天好一会,方无力地说道:“你到底想怎样嘛?”

    林浩天轻轻揉了揉老板娘的肩头,说道:“很简单,我只是想让老板娘给我们兄弟一个安全藏身的地方。”

    老板娘瞪着他,沉思了好半晌,猛的一转娇躯,弹开林浩天放于自己肩头的手,接着说道:“若不嫌脏,就随我来!”说话的同时,她大步向屠房走过去。

    她边走也在边暗暗摇头,亏自己当初还觉得这个青年人长得不错,品行也正派,对其颇有好感呢,原来那都是假象!

    如果说自己是蛇心毒妇,那他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