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冥渊征途 > 第三卷 第六二七章

第三卷 第六二七章

笔趣阁 www.bqgtw.com,最快更新冥渊征途 !

    孟安的家眷实在太多,加上府内的家丁、丫鬟,得有两百来口人,这么多人不可能全部都押送回行馆,只能挑几名主要的人带回去,其他人等则就地关押在孟府之内。

    回到行馆后,邵林立刻去见林浩天,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向林浩天讲述一遍。能这么快的就把刺客抓住,颇出林浩天的意料,他一连赞了三声好。

    邵林又继续说道:“大人,因为王颂和孟安往来密切,其心叵测,所以下官已将他就地正法。”

    听说邵林把王颂杀了,一旁的宋浩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王颂可是郡首啊,邵林都没向林浩天上奏,就直接把一郡之首给杀了,实在是无法无天到了极点!

    他忍不住地插口问道:“王颂现在已经死了?”

    “是的,宋王殿下,在擒下刺客的当场,下官就处斩了王颂。”邵林实话实说道。

    宋浩说不出话来,转头看向林浩天,看他如何惩治邵林。

    林浩天幽幽叹了口气,说道:“不管怎么说,王颂也是朝廷命官,你应该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嘛!”

    邵林正色回道:“回禀大人,证据确凿,此贼当诛!”

    “恩!虽说杀得草率了些,但杀了就杀了,这样的人,留下也是祸害。”林浩天耸耸肩,将此事一语带过,算是对此事做出的回应,而后,他话锋一转,又问道:“刺客开始审问了吗?”

    “是的,大人,下官的属下正在审问。”邵林点头应道。

    “……”看着这一问一答的君臣二人,旁边的宋浩彻底无语了,邵林这般的无法无天不能怪别人,全是林浩天惯纵出来的,他甚至都有些怀疑,是不是林浩天想让王颂死。邵林只是看出了林浩天的心意,所以才这么去做的。

    林浩天和邵林之间默契又微妙的关系,也只有他二人心里明白。邵林所做的事,没有哪一件是他自己一意孤行的。全是林浩天想去做又不太好做的事,这就是魔系冥武者能在金国存在的原因所在。

    了解了刺客的情况之后,林浩天摆摆手,说道:“邵林,尽快把刺客的来历、背景以及同党查清楚,去!”

    “大人,下官还有一事启奏。”

    “说!”

    “这次能成功擒拿刺客,郡军中的偏将萧成立功不小,下官打算收他入魔系冥武者,还望大人恩准。”邵林小心翼翼地说道。

    林浩天乐了。说道:“收人一向是你们魔系冥武者自己的事,我从不过问,这次怎么突然问起我的意见了?”

    “哦,这个……”邵林迟疑了片刻,硬着头皮说道:“这个萧成并非魔系冥武者。修的是人系冥武。”

    “恩?”林浩天已经转过身要和宋浩说话了,一听这话,又立刻坐了回来,挑起眉毛看着邵林,问道:“怎么?你现在打算征收魔系冥武者以外的人进魔系冥武者了?”

    在旁人面前那么高高在上的邵林,在林浩天面前就如同老鼠见了猫似的,林浩天只是一句反问。就已让邵林汗流浃背。

    他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回禀大人,我国领土已越来越大,但魔系冥武者征收的人才却越来越少,其人力远远无法满足我国现在的规模,所以,下官打算放松招收的标准。只要是人才,只要对大人、对大金忠心耿耿,能为大人做事的,下官便打算将其收入麾下。”

    魔系冥武者是林浩天一手建立起来的,也是他最信任的机构。或者说是组织,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就认为只有魔系冥武者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会和自己一条心,现在邵林要放开征收人员的标准,把人系冥武者也吸纳到魔系冥武者之中,这和他的初衷是相违背的。

    他思虑了良久,方喃喃说道:“若是这样,以后,我还能信任你们魔系冥武者吗?”

    一听这话,邵林身子顿是一哆嗦,扑通一声跪在地,急声说道:“是下官失言,也是下官愚笨,才对大人有此进谏,下官以后再不会提及此事。”

    见他这副紧张的样子,林浩天笑了,向邵林摆摆手,说道:“你先起来。”相处这么多年,邵林基本没向林浩天提过什么要求,这此能主动开口,说明他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又下了很大决心的,林浩天不想驳了他这个面子。

    又沉吟了好一会,林浩天说道:“这次就先把你说的这个萧成暂时收入魔系冥武者,看看效果如何,如果魔系冥武者未受影响,以后方可适当放松标准,邵林,你以为如何?”

    邵林本以为此事已没有希望,没想到大人竟然同意了,他大喜过望,急忙向前叩首道:“下官多谢大人厚恩。”

    林浩天笑道:“你做事,我一向很放心,你提的意见,一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再三考量过的,我又怎会不重视呢?去做事吧!”

    “下官……告退。”邵林并不是个善于言词的人,林浩天对他的信任与看重,他只会铭记于心,但让他去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他可做不到。

    当邵林回到刺客和孟安的关押地点时,魔系冥武者的刑审早已经开始进行。

    在这两间并不算大的密室当中,那几乎都听不出来是人声的惨叫此起彼伏,黑暗又阴森的密室充斥着血腥味以及皮肉烧焦的味道,真仿佛人间地域一般。

    看到邵林回来,魔系冥武者头目之一的张笑和李通二人急忙迎上前来,先是拱手施礼,接着笑问道:“将军,这次我们魔系冥武者成功擒拿到刺客,是不是又受到大人的封赏了?”

    邵林苦笑,拍了拍身上被汗水浸透的衣服,说道:“我还能站着走回来,已经实属不易了。”说着话,他越过二人,边向审问刺客的那间密室走边问道:“刺客都交代了吗?”

    张笑和李通对视一眼,脸上都带有不解之色,听将军的意思,似乎非但未受到奖赏。反而还险些受到责罚,这是怎么回事?

    张笑开口说道:“回禀将军,刺客嘴巴硬得很,到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将军。难道是我们把刺客抓错了?”

    “那倒没有。”邵林随口说了一句,又道:“是我向大人提出增设人手一事,惹得大人很不高兴。”

    他抬头看了看被捆绑在十字架上,浑身血肉模糊,几乎不成人形的两名刺客,接着低下头来,拿起水碗,咕咚咚的把一大碗水一口喝干。

    张笑和李通打了个冷战,二人咧嘴说道:“将军还真向大人去提招收人系冥武者的事了?我等本以为那是将军应付萧成的托词。”

    邵林摇摇头,说道:“照现在的态势发现下去。魔系冥武者的影响力只会越来越弱,甚至都比不上中尉府以及后成立的都卫营,长此以往,只会走向没落,想要长久的生存下去。就必须得有足够多的人手,做足够多的事情,征收人系冥武者一事,势在必行!”他又喝了一碗水,这才感觉火辣辣的嗓子眼舒服了一些,问道:“刺客连名字都没说吗?”

    李通递上供词,说道:“将军。刺客就说了这些。”

    邵林接过一瞧,上面只有寥寥的只字片语,名字倒是有,一个叫薛魁,一个叫丁冒,自称是赤国游侠。其它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是什么鬼东西!”邵林看罢,随手就扔掉了。

    “刚开始嘴巴都硬,再过几个时辰保准他俩受不了。”张笑说道。

    李通问道:“将军,那……那大人同意将军的进谏了吗?”

    邵林点点头,又立刻摇了摇头。说道:“大人只说试试看。”

    李通愣了一下,接着喜道:“这不就是说大人已经同意了嘛,我就说嘛,大人那么看重将军,将军的进谏,大人应该不会拒绝的……”

    不等他说完,邵林已转过身形,脸色沉下来,打断道:“收起你刚才的话,恃宠而骄乃为大忌,以后不得再说类似之言!”

    李通吓了一跳,急忙拱手应道:“是,将军,是属下失言了。”

    邵林又问道:“孟安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将军让萧成去审,我们就没有插手。”张笑答道。

    “恩!去看看。”邵林带着张笑和李通二人又去了另一间密室。

    这里的情况,比关押刺客的那间密室还要凄惨,孟安此时被固定在一张木椅上,浑身上下,只剩下一条亵裤,在其胸前,有两大块触目惊心的烙印,那显然是用烧红的烙铁烫过的痕迹,再看他的双手、双脚,指甲上都插着牙签般大小的竹钳子,老头子现在披头散发,已被折磨得神智不清,鼻涕、口水不断地往下流。

    见此情景,张笑和李通也在暗暗咋舌,对邵林低声说道:“将军,这萧成的手段也够狠的,比我们魔系冥武者还毒。”

    邵林一笑,他明白萧成为何如此卖力,说白了,就是在急于表现他自己,想顺利加入到魔系冥武者当中。

    萧成刚用一桶冷水把孟安浇醒,就见到邵林、张笑、李通三人进来,他的嘴巴倒是甜得很,快步迎上前去,冲着三人轮番拱手施礼,说道:“将军!张大哥、李大哥!”

    邵林扬下头,示意他不用多礼,问道:“审得怎么样?孟安可有交代为何窝藏刺客?”

    萧成摇了摇头,回首看了一眼疼得直哼哼的孟安,气呼呼地说道:“这老东西什么都没说,不过将军不必担心,我还有办法,肯定会让这老东西开交代的。”

    “哦?什么办法?”邵林对萧成的头脑也很是欣赏的,他想看看,萧成还能想到什么高明的刑讯手腕。

    “将军请稍等,一会便知。”萧成故意卖乖子,把邵林和张、李三人先让到座位上,而后又为三人各倒了一碗茶水。

    所过的时间不长,密室的房门被打开,从外面走进来数名军兵,同时还拖进来一名年轻的女子。

    这女子的年岁只有二十出头的模样,看发髻,应该还未出阁,衣着华丽又精致,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千金小姐。不过此时这姑娘的脸上充满了惊慌的神色。

    看到这名女子,萧成眯了眯眼睛,走到孟安近前,拉住他的头发。让他的脑袋抬起,同时在他耳边笑呵呵地问道:“孟老,你快看看这是谁来了?”

    孟安缓缓睁开眼睛,当他涣散的眼神定焦在女子身上时,他的身躯猛然一震,还没等孟安说话,那女子已抢先尖叫道:“爹——”

    若非萧成把孟安的头拉起来,女子还真认不出来这个被折磨成血葫芦一般的老头竟是自己的爹爹。

    随着叫声,他还想扑上前去,可是两旁的军兵把他死死按住。让他难以动弹分毫。

    见到爱女在人家的手上,孟安死气沉沉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他双目瞪圆,冲着萧成撕声大吼道:“畜生,放开我的女儿。有什么手段,尽管冲老夫来……”

    不等他把话说完,萧成的巴掌已狠狠甩在老头子的脸上。

    “老匹夫,这里可不是你能嚣张的地方,如果你不知道这里是哪,那么我可以告诉你,这是魔系冥武者的地盘。是你站着进来要横着出去的地方!”

    孟安嘴角流血,不再说话,充满仇恨的眼睛死死瞪着萧成。

    萧成不再理他,转身走到那女子近前,抬手捏了捏他粉嫩又光滑的脸蛋,笑道:“多么漂亮的姑娘啊……我们这里的兄弟可不少。也有好段日子没碰过女人了,孟老,你应该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吧?”说着话,他的手向下移动,开始解女子领口的绳扣。

    女子如同被蛇咬了一口似的。奋力的挣扎、尖叫,可是在左右军兵的控制之下,他根本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萧成的双手把自己衣服的扣子一个接一个的解开。

    女儿就要在自己的眼前受辱,无论是谁都受不了。孟安牙关咬得咯咯作响,眼角都快瞪裂,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可惜,他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却无能为力。

    很快,女子外衣的扣子便被萧成全部解开,露出里面淡薄的中衣和衬裙,粉白色的肚兜亦是隐约而见。

    周围的军兵见状,两眼都快喷出火来,充满*的目光在女子身上上下游动着。

    萧成的手终于停顿了下来,他回头看着孟安,笑道:“孟老,你还是不想开口吗?如果再不说,我周围的这些兄弟们可就要忍不住了。”

    看着周围那些如狼似虎的金军,听着女儿一声声凄厉的喊救声,孟安的身躯抖动得更加厉害,牙龈都被咬出了血丝,可是他仍未开口说一句话。

    萧成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摇摇头,将手一挥,冲着左右说道:“他,就交给你们了。”

    一听这话,周围的军兵如饿虎扑食一样扑了上来。

    “住手!快住手——”老头子再也忍不了了,连声咆哮。

    就站于一旁的萧成眼睛顿是一亮,冲上前去,把扑在姑娘身上的军兵全部扯开,等他分开众人,再看地上,姑娘已然是一丝不挂,赤身*地蜷在地上。

    萧成随手拉下自己的外氅,盖在姑娘身上,然后走到孟安近前,笑道:“孟老,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何必因为你一个人的事牵连到全家人跟着受罪呢!”

    此时,孟安的心理防线已然被击溃,他摇晃着脑袋,喃喃说道:“行刺林将军一事,并非我一个主谋……”

    这句话,可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大吃一惊。

    邵林本以为孟安可能是出于同情才窝藏的刺客,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是主谋,而且主谋者还不止他一个。

    萧成也同样没想到会从孟安身审出这么重要的线索,他向周围的军兵挥挥手,示意他们赶快把那名女子带出去,而后靠近孟安,一字一顿地说道:“孟老,其他的主谋都是谁,你们为何要行刺大人,又是怎么找到的刺客,只要你能把这一切都说清楚,我可以保证令爱的安全,没人能动他一根汗毛。”

    孟安垂下头,表情痛苦,缓缓闭了眼睛,说道:“只要杀掉林将军,我赤国才有复国的希望。”

    “那不可能!”萧成正色说道:“邵氏一族,死的死,软禁的软禁,即便大人真有个三长两短,赤国也不可能再复国,孟老可曾见过没有君主的国家?”

    “哈哈——”孟安突然大笑起来,说道:“你们以为大王的子嗣全已被你们控制起来,可是你们错了,大王还有一幼子未在你们的掌控之中。”

    听闻这话,萧成的冷汗都快流出来,就连坐在后面旁听的邵林、张笑、李通三人也不约而同地站起身形,脸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孟安。

    施怀还有子嗣在逃,这怎么可能呢?施怀的子嗣都是记录在册的,己方已做过周密的核查,若是真有在逃的子嗣,己方不可能不知道啊。

    萧成向前靠得更近,几乎要贴在孟安的身,心情又是紧张又是激动,不过语气还尽量保持着平和,柔声问道:“那……赤王在逃的子嗣叫什么名字?现在又在哪?”

    孟安说道:“少主名叫施渊,乃大人的第七子,不过你们也不用痴心妄想了,现在少主早已到了炎国。”

    萧成心中一颤,不过现在已没时间去核查孟安说的是真是假,他眼珠转了转,又问道:“是施渊给你们传的指令,让你们找刺客行刺大人?”

    “少主没有给我们下达任何的命令,行刺林将军的事,完全是我们自己做出的决定。”

    “你们?除了你之外,还有谁?”

    “龙溪郡的孙才,太安郡的郑飞,田阳郡的蔡平……”孟安一口气说出六、七人的名字,然后说道:“行刺林将军的赏金,是我们几人合出的,目的就是驱逐蛮寇,复我大赤!”

    孟安说话时,旁边有人把他的话一字不落的记录下来。

    等他说完,萧成扭头看眼记录文的人员,接着,又问道:“孟老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如果不相信,你们可以去查,老朽只有一事相求,事情是老朽做的,老朽的家人毫不知情,要杀要剐,你们也尽管冲着老朽一个人来,不要……为难老朽的家人。”

    现在,已没有人去关心要如何处置孟安和他的家人,人们的心思都在他的供词,里面所提及的信息太多也太重要了,事关重大,所牵扯的范围也颇为广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