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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
教堂内,酒疏正在观看系统面板里的《人蛊》电影。
作为原著《封家镇怪谈》的衍生电影,这部电影从开头就将人蛊的炼制方法和食用方法介绍了一遍。
人蛊的炼制方法原著提及过,食用方法却没有。
【食用人蛊,需在人蛊体内蛊虫未死之前将血肉活生生剔下来,用特制的药粉保存。
唯有生剔下来的血肉才肉质鲜美,不易腐烂,可长期携带。
人蛊炼制不易,但只要本体不死,人蛊之肉便可再生。
但人蛊可自我抑制生长过程,因此人蛊大成之时便需将人蛊眼耳鼻剜去,填入水银,使其失去自我意识。】
看着电影开头的这些介绍,酒疏的眉头紧皱。
在简单的介绍之后,电影的下一个画面便是意味不明的晃动。
昏暗的画面中,有女人的惨叫声传来。
还有令人毛骨悚然的虫豸密集的爬动声。
然后便是婴儿的啼哭。
看不清面目的男人们兴奋地围在镜头前,注视着这个啼哭的婴儿。
每一个都贪婪到恨不得将婴儿囫囵吞下。
画面一转,疯疯癫癫的女人怀中抱着哭泣不止的婴儿。
婴儿哭得脸色涨红,伸出小小的手掌,想要触碰眼前的母亲。
而母亲却只是漠然地看着婴儿皮肤下蠕动的蛊虫。
仿佛回忆起了不堪的记忆,很快就脸色阴狠地举起了手中的尖刀。
“死啊!你怎么不死啊!”
“现在不死以后也要死的!你这个怪物,早点死了不好吗!”
尖刀落下的那一刻,鲜血也染红了画面,婴孩的哭泣化为尖锐的惨叫,刺耳至极。
啪嗒——
小小的手脚散落,然后是蔓延的鲜血,眼睛,耳朵,鼻子,最后是柔软的头颅。
女人虚弱到颤抖的手对于婴儿来说仍然是不可对抗的力量。
在极端的痛苦中,婴儿很快就没了声息。
女人还在麻木地挥动着尖刀,直至最后一地碎肉才被愤怒赶来的镇民们阻止。
“你这个臭婆娘!居然敢!你居然敢!!!”
女人眼中最后的画面便是曾与她欢好的男人们高举起的锄头和钉耙。
噗呲——
鲜血染红了她的视野。
但她至死都在笑着。
疯了一样。
“嗬嗬嗬!好,死了好!哈哈哈!你们都要死了!都要死了!”
电影画面走马灯一样转到了下一幅。
几个老人和神情怯懦的女人围坐在压抑的小房间里。
小心地用特制丝线缝合着一滩碎肉,最终将其拼凑成了一个婴儿的形状。
但是婴儿始终没有醒来,即使用蛊虫再如何刺激也无用。
画面外传来了几个男人愤怒的争吵声。
“现在怎么办!人蛊死了,还死的那么惨,完了!都完了!”
“……或许,还有办法……”
下一个画面,浑身苍白,满是缝合痕迹的婴儿被抛弃在了山林之中,坠入据说满是毒虫的洞窟内。
无数缠绕在一起的毒蛇嗅到了腐肉的气息,蜂拥而至,很快就将婴儿的尸体淹没。
最后又都被一条巨大的蟒蛇吞入口中。
蟒蛇吞下食物后缓缓游走,洞窟内再没了婴儿的痕迹。
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这便是惩戒对象人身蛇尾的来源了。
酒疏垂眸,心中有些压抑,因为他知道,这些痛苦,惩戒对象已经全都遭受过一遍了。
而如果不做阻止,未来的剧情线里他将更加凄惨。
电影还在继续。
过去泛黄的电影画面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大学生们组团来旅游的身影。
【阴暗的镇子里,到处是破败不堪的房屋和人们匆忙逃离时残余的生活用品。
看得出来,这座镇子的人离开时很是慌张。
几个男生看着这座镇子都感到心底发凉,莫名惊恐。
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导致这座镇子上的人连家具都来不及搬走就慌张逃离。
几个女生也被吓得不轻。
他们凑在一起,四处搜寻线索。
后来果然在一座幽深的大宅院里发现了一本记载蛊虫的书。
书上记载了一种奇特的蛊虫名为人蛊。
说人蛊未大成之时,惨死之后,可利用蛊虫消去怨恨。
但若人蛊大成,则怨气难消,会化为厉鬼徘徊原地,诅咒所有憎恨之人。
无论逃往何处都无法摆脱诅咒。
唯一摆脱诅咒的方法便是将人蛊的血肉分为七份,藏于十二个蛊坛子中,其中有假有真。
迷惑人蛊,令人蛊分不清自己的尸骸所在,也就无法继续诅咒。
如此封印于香火鼎盛之处,祭拜五年则可镇压人蛊。
只是在这五年间,切不可打开蛊坛,否则人蛊的怨气将再无压制之法。
学生a看着这本书,好奇地指了指旁边祠堂里的棺材:“不会就是那几个坛子吧?”
众人闻言看向祠堂方向,那里正放着十几个贴着黄符的坛子。
而他们刚才为了探险,将其中几个贴着的黄符撕了下来。
“别唬人了,都是些封建迷信罢了哈哈……”学生b强笑着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下一秒却看到面前的同学们全都满脸煞白地看着他背后的方向。
那恐惧的模样足以将人吓得两股战战。
学生b颤巍巍地缓缓扭头,看向自己身后。
身后是大宅院的厅门,在这阴暗的傍晚时分本该漆黑一片,但现在,却多了一抹幽幽的光。
学生b戴上眼镜后才看清,原来那不是什么幽光,而是一颗巨大的眼珠。
像是有一条身形百米的巨蛇透过厅门,窥伺着他们。
那只冰凉骇人的竖瞳中满是令人大脑空白的怨毒。
不知是不是错觉,学生b竟觉得自己听到了有男人乖戾地笑着。
——找到了。
男人在说,他找到了。
声音中满是扭曲的疯狂。
像是已经为此寻找了多年。】
酒疏暂停了电影。
他抬头看向了窗外的天色。
此时已经是该休息的时候了。
但酒疏停下电影并不是因为这个,他听到了门外的动静。
像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往门缝里钻。
起身,酒疏走向了门外。
而此时,教堂之外的不速之客也已经靠近了教堂。
漆黑鳞片覆盖的蛇尾在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扫过,移动速度极快,光蛇尾就足有四五米长,让人远远望去只觉看到了一条巨大的蟒蛇。
然而在月色之下,却隐约能看到一个人身蛇尾的影子。
那怪奇之物冰凉无机质的竖瞳在月色下愈发阴森骇人。
蛊银停在了教堂门前。
他并不知道神父的模样,所以伸出手,放出许多条蛊虫进入了教堂。
打算先探探路。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蛊虫进去一条就没动静一条。
以往与他心意相通的蛊虫们头一次没有回应他的命令,反而传递给了他一些奇怪的柔软发烫的情绪。
蛊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终于稍微认真了起来,划开自己手腕处的皮肤,放出了更多的毒虫。
这些都是被他专心控制着的更高级的毒虫,能更快地给他传递信息。
怀抱着对坏人的杀意,吐着信子的毒蛇和其他毒虫一起钻入了教堂紧闭的大门。
嘶嘶——
其中,毒蛇有着比其他毒虫更加敏锐的嗅觉,他的蛇信子嗅到了人类的味道。
那是一股比山间蜜蜂的蜜水还要甜的味道。
令蛇着迷。
毒蛇于是推开其他毒虫,按照蛊银的命令,顺着味道传来的方向游动了过去。
蛊银则在教堂外寻找着隐秘的入口,边游动边回忆着白天封琪谈起神父时的描述。
黑色半长发,束在脑后,黑色的眼睛,白色的皮肤,红色的嘴唇,喜欢穿一身长袍。
见到了就咬一口,算是对神父这个坏人的小小惩戒。
——找到了吗?
蛊银察觉到毒蛇停了下来。
——找到了。
毒蛇嘶嘶地吐着信,抬起脑袋看着不远处的身影,张开了毒牙。
作为蛊银的蛊虫,毒蛇某种程度上算得上是蛊银的一部分,自然也会无条件执行蛊银的意志。
蛊银想要杀掉神父,毒蛇自然要照做。
它向着青年的方向快速游动着,毒牙狠狠刺向了眼前这个完全符合要求的人类。
它要将他杀掉。
黑发黑眼的漂亮青年此时正在办公桌上逗弄着什么,并未察觉到危险的到来。
甚至还用清澈柔软的声线笑着:“谁抢到了这个玻璃珠就能得到奖励哦。”
像是在哄小孩子。
毒蛇冰冷的竖瞳注视着青年露在长袍外的雪白脚踝,似乎毫不在意青年的声音,下一刻就要将毒液注射其中。
什么奖励不奖励的,这个人类已经死到临头了!
啪嗒——
是玻璃珠掉落在地的声音。
“啊,掉了——”青年一不小心滑落了玻璃珠。
垂眸去看的时候,青年看到脚边一条瘦弱的小蛇正艰难地咬着玻璃珠,将珠子拖到了他脚边。
随即有些别扭地将自己缠成了一团麻花,似乎不太理解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酒疏弯起眉眼:“又来一条吗?”
“很乖。”
说着,酒疏伸出手轻抚毒蛇的蛇头,动作温柔。
毒蛇瞬间软化了身体,几乎化成了一滩水。
毒蛇的身体缠绕着酒疏瘦削的手腕,漆黑的鳞片与他雪白的肌肤形成色调分明的反差。
乖巧的模样与刚才的凶残冷酷截然相反,像是换了一条蛇。
甚至还不着痕迹地吐着信子,舔舐青年柔软的皮肤,就像它嗅到的那样,味道甜蜜至极。
——杀了神父了吗?
教堂外,蛊银有些疑惑地摆动着蛇尾,不知道从毒蛇那里传递来的柔软甜蜜情绪是怎么回事。
跟平常捕猎时传来的情绪完全不同。
——没找到。
毒蛇冷冰冰地回复着。
蛊银更加困惑了。
没记错的话,刚才的回复好像是找到了。
他的蛊虫其实都算是他自己的一部分意志,根本不会欺骗他才对。
那这样前后矛盾的答案是因为什么?
询问其他毒虫同样得不到回复的蛊银茫然不解。
教堂内,酒疏看着桌子上一堆密密麻麻的毒虫,眉眼微弯。
虽然刚开始还有些戒备,不过看着它们乖巧的样子也逐渐习惯了。
便索性托腮靠在桌边,用手指逗弄着它们。
这些毒虫都是刚才从门外钻进来的。
酒疏能猜到是因为什么。
女主对神父的厌恶已经无法抹去,惩戒对象应该也开始替女主出气了。
本以为自己会多少受点伤,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不会了。
毕竟这些毒虫看起来都不太聪明的样子。
酒疏看着其中几条跟求抚摸的狗子一样翻起肚皮的毒蛇,无奈地摸了摸它们。
然后,其他毒虫也争相效仿,丝毫不在乎自己翻过去了是不是还能自己再翻过来。
“……”
酒疏沉默了片刻,有些头疼地看了眼屋里逐渐多起来的毒虫们。
该庆幸惩戒对象没把全部毒虫都放出来吗?
都已经在往身上爬了。
突然,酒疏闷哼一声,眼尾泛红。
颇为困扰地将一个滑落到胸口衣领里的毒蛇拿出来,看到这条毒蛇通体发红,而且是漆黑鳞片都掩不住的泛红。
不禁更加无奈起来。
嘶嘶——
教堂外的蛊银正盘起蛇尾,随意摸了摸自己突然发烫的脸颊,继续神情严肃地思考着自己蛊虫失联的原因。
首先排除蛊虫背叛自己的可能性。
毕竟蛊银本身就是蛊虫,那些蛊虫其实都是他自己。
自己是不可能背叛自己的。
就像一个人自己的左手不可能跟右手打架一样。
而就在蛊银思考之时,
酒疏还在逗弄着桌子上的蛊虫。
啪嗒——
玻璃珠再次掉落在地,酒疏弯腰捡了起来,再抬起头时动作一顿。
表情也有些微妙。
“你们……是不是少了几个?”
毒虫们乖巧地盘坐在桌子上,无辜地吐着信子。
酒疏看着毒虫们口中没完全吞进去的尾巴,沉默了一下:“……吐出来。”
毒虫们似乎不知道酒疏在说什么,还在等待着酒疏继续之前的游戏。
直到酒疏将几条毒虫从桌子上的毒虫嘴巴里拽出来,它们才怯懦安分地趴在桌面上不动了。
而酒疏看着手心里这几个差点被吞掉的小蛇,哭笑不得。
没记错的话,这几条是刚才抢到玻璃球,获得奖励的那几条。
奖励也只不过是揉了揉它们的额头而已。
头一次见到几条蛇之间也会争风吃醋。
该说不愧是惩戒对象吗?
酒疏忍不住轻笑出声,黑色发丝垂落脖颈,被胸腔震动得微微摇晃,显出愈发分明的锁骨。
毒蛇们似乎看得入了迷,贴着酒疏贴的更紧了些。
教堂外,
蛊银还在思考原因。
他并非莽夫,对于蛊虫失联的情况还是需要认真谨慎起来的。
在排除了许多不可能的答案之后,他所能想到的唯一的答案就只有神父在教堂里放置了陷阱,将他的蛊虫全都捉了起来。
不过蛊银还是第一次遇到蛊虫被捉后拒绝回复他的情况。
大概是神父用特殊的麻醉物迷晕了毒虫。
再次摸了下自己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莫名发红,越来越烫的脸颊,蛊银知道肯定跟那个坏神父有关,不禁皱起了眉。
眉眼阴郁。
他生气了。
这是头一次有人类如此欺负他的蛊虫,他一定会百倍奉还给那个人类。
这样想着,蛊银干脆不再小心。
很快就顺着教堂常年敞开着,欢迎信徒进入的大门,进入了教堂。
这座教堂确实如封琪口中所说,很漂亮。
即使蛊银这种没读过多少书,没见过多少艺术品的山村野人都能感觉到这座教堂的富丽堂皇,空旷壮丽的大厅,曲折悠长的走廊。
处处都透露着高贵优雅的气息。
还有弥漫大厅的甜蜜味道。
嘶嘶——
蛊银嗅着空气中传来的甜蜜气息,歪了歪头,竟有种喝了酒一样的晕眩感。
蛇尾盘在大厅信徒席位旁边,几乎不想动了。
不过好在他还记得自己的正事。
因此很快就爬到了教堂后面的生活区,准备杀掉那个敢戏弄自己蛊虫的人类。
啪嗒——
桌子上的玻璃球被推倒在地。
桌子上的毒虫们全都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就好像有未知的危险即将来临一样。
但此时的酒疏已经因为太累,托着腮睡着了。
毕竟刚刚更换了世界,这具身体本身因为不常锻炼就算不上是健康,再加上灵魂更换时难免的磨合期,酒疏不知不觉就陷入了深度睡眠。
蛊虫们想要唤醒托腮睡着的酒疏,却无济于事。
急的团团转。
坏本体的位置越来越近了。
而此时,门外不远处的蛊银嗅着越来越浓烈的香气,有些好奇起来。
蛊银从来没有闻到过这么甜美的气息,比曾经喝过的蜂蜜还要甜。
是那个神父的味道吗?
如果是的话,那或许在杀了他之前可以先尝一尝他的血液味道,大概会跟蜂蜜一样甜到骨子里。
不过终究还是要杀掉他的。
杀掉神父那个坏人是每个正常人都该做的事情。
吱嘎——
突然,房门被推开了。
酒疏打开电灯,只看到空无一人的走廊。
他眉梢微挑,看了眼走廊地毯上蜿蜒爬行的痕迹。
然后,好像什么也没发现一样,回到了房间里。
暗处,一双冰冷的竖瞳躲在角落里,只看到了酒疏线条优美的侧脸。
坏神父有一张漂亮的面孔,似乎比封琪还要美丽。
却让人兴不起一丝撕下来借走的欲望。
蛊银有些怔怔地看着神父穿着白色长袍的身形回到房间,消失在门后。
良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他不由自主地吐着信靠近那间房间,似乎想要再看一眼神父。
但是房门阻隔了他。
猛地回过神来,蛊银晃了晃脑袋,不知道自己刚才究竟怎么了,居然心脏跳的飞快,好像随时会从胸膛里跳出来一样。
这心跳一定是神父的阴谋手段!
这个神父果然不是个善茬!
蛊银如此想着,听到房间内的动静变小,知道神父是重新回到床上睡觉了。
现在正是最好的杀人时机。
同时,蛊银还感知到房间里有很多他的蛊虫。
果然是神父囚禁了他的蛊虫。
那些执行了杀害神父命令的蛊虫。
蛊银沉下脸,有着漆黑指甲的手掌握住门把手,打开了房门。
他已经做好了迎接陷阱的准备,可没想到第一时间扑面而来的却是他自己的蛊虫。
噗呲——
蛊银有点茫然地看着手臂上挂着的十几条毒虫,不知道它们在做什么。
只能猜测它们可能是被神父毒傻了,明明知道他百毒不侵还要咬他。
他将毒虫们收回皮肤内,这才看到房间内到处都是他之前放入的毒虫。
正好好地待在房间里。
且随时都能逃出去,没有任何被囚禁的样子。
一看到他进来,全都朝他涌了过来。
蛊银甚至从它们身上感觉到了浓浓的不该有的恶意。
似乎很排斥他进入这个房间。
显然,蛊银自己的蛊虫正在反噬自己。
蛊银不明所以地将蛊虫收回来,看着身上被咬出来的众多伤口快速愈合,这才将目光放到了正在沉睡的酒疏身上。
这个封琪口中的坏神父面容是毋庸置疑的俊美,甚至有着近乎神性的纯净感,让人根本挪不开眼睛。
但是,他是朋友的仇视对象,作为封琪好友的他应该替封琪报仇的。
不然就当不成正常人类了。
蛊银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朝着酒疏伸出了手。
恰在此时,凉风习习。
呼呼——
夜色凉如水,入了夏后,深夜的风仍然带着凉意,只盖着一层薄毯子的神父眉头微皱。
不过这不关蛊银的事,他只负责杀了神父。
……或者给神父一些教训,而不是杀了他。
毕竟杀人是不对的,不是正常人类所为。
小心地关上漏风的窗户,蛊银如此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