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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知身份敏感,不愿抛头露面引人注意,每日只呆在殿中,同阿西一处。
近日桃花开的好,阿西每日便剪些来放在案上盛了水装在瓶中。
我渐渐开始学着看书,以前我不爱看书,勉强认得字,但懂的并不多,现在无聊之处也开始学学,图宝无事教我,图宝是辛羑一手调教出来的,肚子里很有几分货。
我趴在案上守着灯,不知不觉睡着,一双手抚到肩上,我梦中若有所感,睁了眼,背后已经贴着一个温暖的怀抱,谢慕的胳膊从肩膀搂到我腰上,醉醺醺道:“还不睡。”
我皱了皱眉,嗅到他身上酒气:“你又喝。”
我有些烦他这样日日醉酒,心中难受。”
他吻了吻我后颈,伸手将我抱起,跌跌撞撞上了榻,阿西在案边醒过来,见状连忙垂了头带着婢女退出去,合上帷帐,我给他一把抱着扔上榻,他跟过来骑在我腰上撕/扯衣服。
动作有些粗鲁,我头有些晕,由他摆弄,他却一把就扯下我亵裤,将勃/发的□硬/顶进来,我喉头哽咽,腿有些发颤,握着他胳膊哑声道:“疼。”
他压着我腿折上去,低头看着身下交/合,蹙了眉压抑着呼吸。
他缓慢而大力的起伏着腰身抽/撤,实在疼,然而疼痛都带着快/感,我闭目仰头,面上有些出汗,他低头在我胸前吮/吻着,牙齿啃/噬。
“我想娶妻,生孩子,我二十八岁,还没有自己的孩子,别人都有,我没有。”
他一面喘息的挺/身一面说话,我浑身的热意突然降了下来,心头泛凉,一瞬间怔住。
“你娶,这种事不用问我。”
“我想问你。”
我无奈道:“你是谢氏的太子,马上就要是谢氏的皇帝。”
他低下头吻我的脸:“你会怎样?”
我笑了笑:“我不会离开你,我记得当初云安师父说我很有佛缘,我最近突然想起,他说的挺有道理,等你即了大位,我还留在宫里便不合适了,下臣们会议论,我想去寺里削发,咱们还是在一处的,你想我的时候便来看我。”
谢慕低笑:“我想象不来,你光脑袋是什么模样。”
他摸我的头发:“你的头发这么美。”
我淡淡笑着,身体已经没了感觉,闭上眼沉默着。
他也不再说话,专注的挺/动身体,口中发出微微的呻/吟,泄/身前习惯性的退出来,以手握住承接了,泄在手心,再拿布巾擦手。
我心不在焉身体并无感觉,他自然察觉到,因此并不像往日那般顾及我,只是自己弄完,这才下来搂抱住我,亲吻我脸。
我给他亲吻着,闭着眼睛没有反应,他见我冷淡,试图挑起我的欲/望,安安静静的将我抱在怀中,有意的亲吻我耳根后颈敏感处,手在我腰身轻轻的抚摸。
心间一片凉凉的,身体始终毫无反应,他最后默默停了手。
“我记得以前我说要成婚,你闹的跟什么一样,还冲我摔东西。”
我无奈道:“那会小,不懂事,现在懂了。”
“你成婚的时候为什么我只是有些心酸,却又觉得高兴而不难过,好奇怪。”
“你喜欢我没有我喜欢你的多。”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要是成了婚,就该不会再为我伤心,我很怕让你伤心,所以宁愿你高高兴兴的跟人去成婚,我有时候觉得,要是别人让你伤心了是完全没什么的,因为还有我,我可以让你高兴起来,但要是我让你伤心了,我就不知道要怎么办。”
“所以这世上我跟你最好,咱们谁也离不开谁。”
他赤着身躺着,烛光透过帐照的身躯暖黄,笑意却朦胧飘忽了。
他转过身来将我搂在怀中,含住我嘴唇吮了一下,不带丝毫情/欲的一吻,目光安静的注视着我:“你说若是有来生,咱们要是遇上,还能不能认得对方。”
“若是有来生,我宁愿不要认得你。”
谢慕道:“相忘于江湖。”
又笑:“那便不要有来生,今生足矣。”
四月的夜晚还有些早春的凉意,肌肤相贴的触感让人心头酥暖,手足交缠的相亲相近,我觉得我有些过分的爱他的身体,抚摸在手中,一刻也舍不得放下,每一寸皮肤每一块肌肉骨骼,都让我爱不释手,感动不已。
他眼睫在我的手心一扫一扫,带着轻轻的痒,嘴唇一吮一吮的吻我手腕,我看着他乌浓的眉睫,白皙挺直的鼻梁,薄而红润嘴唇,喃喃道:“你会跟别人这样亲近吗?这样亲吻,肌肤相贴的搂抱着,身体成为彼此的,而我不能再碰你了,只能远远看着。”
他握住我手,放在自己胸膛按住:“现在可以多碰一下,给你碰。”
我就着他的牵引抚摸他胸口,脸颊贴上去:“你是个男人。”
那是我最后和谢慕认真在一起那样温温暖暖的拥抱着说的一句话,因为那之后我便没有和他那样安安静静的单纯拥抱过,所以记得清楚。
我想过我和谢慕之后的日子,不管怎么想,都觉得很惆怅,并不难过悲伤,但仍然无奈。
我作为宁国公主的身份是谢慕手下那帮将领们熟知的,他们大都认得我,但并不知道那中间许多复杂,比如我确实跟谢慕有关系,但血脉里跟谢氏没有一点关系,而谢慕是绝不可能让人知道这一点的,他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有意的回避。
因为杜丰有几次提起我,因为我跟在谢慕身边,不清不楚的,不像回事,要让谢慕给我正身份,但谢慕都敷衍推脱,顾左右而言他,将这件事一直拖,拖到最后也没有表示。
我知道这事他永远不会表示,这个问题无论怎样都是死结,终其一生,无法解开。
我想的结局是,他会登基,会成为宁国的新的君王,而后他会有皇后妃嫔,会有自己的孩子,他的孩子又会一代一代成为宁国的君王,而我会永远陪着他。
直到我死去,才能不得不离开他。
这是件遗憾的事,因为他不会再属于我,但却只能如此,没有别的选择。
何况我觉得我不清楚我能活到哪一天,能陪他到哪一天。
只是想,用我能用的所有生命。
我能永远在他身旁,而不必分开,我也并不觉得多难过。
只是到底意难平,那也罢了,人生在世,本就有许多不尽人意之处。
而谢慕他不可能离开,他肩上担负的不仅是他自己,而是宁国的社稷。
我从来没想过,结局会.......
像这样。
我抚摸着他胸口说“你是个男人”,谢慕说“我知道”然后吻了我一下。
六月,谢慕以太子身份即皇帝位,复盛京为西京,定都建国号为宁,改元天佑。
前朝的事我并不大关心,不过我在宫中也并没有呆下去太久,我回了原来的公主府,便很少见到谢慕,那之前,四月到六月里,我每日能见到他,夜晚抱着他的身体嗅着他的气息入睡,他忙碌于军事,我知道的,这天下并不安定,他虽然一鼓作气的攻占了盛京,但四方纷争乱起,许多地方州郡砸各自拥兵,也纷纷在举旗反叛。
在谢祁建立宁国,赵免建立北雍,而后赵免兴兵灭宁国,结束了长达数十载得而庆末纷争之后,安定了三十余年的天下局势又开始动荡,战事并没有结束,只会越来越艰辛复杂而已。
而谢慕就算即了位,也仅仅是个开始,要真正回到昪京,他要走的路还长的很。
谢慕的婚事,我也听阿西在说,提了很多次,但不了了之,有点像之前杜丰要他为我正宁国公主的名分那样,不知何种原因一直没有达成。
阿西说起谢慕便口舌打结,半天说不清楚,眼神躲躲闪闪的不敢看我,好像生怕我变脸一样,我却没有什么心情,一句句听他说,也不反应。
我出了宫便很少进宫去,找了个先生来教我读书,这人说来有意思,就是当初那位东门悬书案的主笔郑执,曾写了篇名文将谢慕口诛笔伐的那位,他如今还活着,谢慕没要他性命,倒还真是有意思,我让谢慕给我找个人教我念书,谢慕便将他弄来给我。
这人很是有学问,不过是个酸腐书生,特点是骨头傲同时胆子小。
一面对谢慕很有鄙视,一面又唯唯诺诺不敢出言,只管老实本分。
我问他,对当年一事有何想法,郑先生同我熟了,也不怕我,脸色一摆,严肃道:
“天下乱自明月始,可怜百姓何辜。”
我不置可否,末了冷道:“天命所归,说什么乱于不乱。”
我另还见过绿衣,有些纳闷,她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谢慕身边,无声又乖巧的伺候着,仿佛一样摆置放在那里,她见了我便甜甜一笑,奉了茶点,便转身离去,人长的漂亮又乖巧,有种润物细无声的美好,我以前嫌弃她哑巴,现在又有些觉得她哑巴的挺讨人喜欢。
我转身看她背影,情不自禁道:“绿衣还那么漂亮,她跟了阿兄快十年,年纪也不小,阿兄不给她许门好婚事吗?她虽然是个哑巴,可是人才一点也不差的。”
谢慕也抬头看了一眼,又很快垂了眼,没说话。
我将他案头的书卷堆开些,对上谢慕脸,柔柔笑道:“阿兄要是喜欢她,也可以留着,她出身差了些,但难得跟阿兄感情亲厚,一同患难过的,阿兄难道还嫌弃她?”
谢慕蹙了眉不悦:“瞎说什么。”
我沉默了一会,想了想,终究出口道:“你该娶妻,有孩子,那是你的责任,我不会怪你,我知道,我只是想,要是我不在的时候,你身边有个知心人伴着总是好的。”
谢慕道:“我知道,你别叨叨了。”
我坐到他身畔去,抱着他腰,仰头叫道:“阿兄。”
他低头吻了吻我脸,吮着我嘴唇,仍然是温柔干净的一个吻,没有*。
“我永远认你是我阿兄,我喜欢你是我阿兄,如果你不是我阿兄,我还不喜欢了呢。”
那一次见过谢慕,我便没有进宫去,他没有传召我,而我有些生病,也没什么精神。
图宝并没有时时在我身边,谢慕对他很喜欢,弄去跟着高违手底下,我觉得他年纪大了,跟着我确实难以有什么出息,故而也就将他交给谢慕。
韦一江是个江湖浪子,无妻无子,无亲无故,也无心出人头地,他一直留在府中。
阿西回了定州乡下,我跟他说我不需要人再伺候,给了他一笔钱,打发他回家。
我知道他家里有爹娘兄弟有媳妇还有儿子,虽然家里穷,但是近年已经发达了,有了房子有了地,我觉得他没必要再跟着我,该回家享福去,年纪也不小了,没必要跟在我身边等老,回家去守着儿子媳妇过日子的才好。
他哭的跟个女人似的,我无法,只得花了大笔银子打发他滚蛋。
打发了他后我又有些后悔,因为我实在不习惯别的人伺候,老不自在,而且阿西他跟我平日说的上话,不知道是哪里的问题,我很难得跟人说上话,韦一江图宝都跟我无话可说,就算跟谢慕一块,也是沉默的时候多,偏偏阿西他很会摸我脾气。
谢慕同高违过来时,我正要睡下,我已经近月未见到他,还有些讶异,他穿着淡黄色的织锦袍子,极薄,做的随意打扮,头发也并未束,只是发簪半挽着,嵌金线的衣料微微有光,很是鲜亮,越发显得的面色如玉身材颀长,一身风华,高违还跟在他身后,他又仿佛不信真能见到我似的,骤然有些尴尬,回头吩咐高违道:“你先去。”
高违应命离去,他转头四望打量了屋子一圈,赧然道:
“我来看看你,听说你把下人打发了。”
我浅笑道:“我只是让阿西回去,没有打发下人。”
我心头有些跳的厉害,脸上有些发热,静静站着不动。
他也不动,只点头:“我有些不放心,你要睡了吗?”
我说:“刚要睡。”
他往案前坐下:“我其实还没有吃东西,有些饿。”
我问道:“你想吃什么?”
谢慕道:“有酒吗?”
我说有,让婢女去取了酒来,又让厨房备了点小菜送来。我已经用了饭,只坐在案前陪他用,他也不说话,也不动筷,自行取了酒斟酒自饮,连饮了三杯,便放开,并不多喝,我盛了点米饭给他,米饭温热,并不很新鲜,不过谢慕并不介意,捧着碗兼菜就米饭一口口吃。
他仿佛饿着了似的,吃了一碗不够,又盛了一碗,最后吃的差不多,喝了点汤,撤下饭食漱口,我让人送了水来给他沐浴,天气热,他穿着中衣从屏风后出来,风吹在身上便很舒适。
我坐在案前盯着烛火,用小剪子剪着灯芯,他在我身边坐下来,我展脸笑道:“舒服了?”
他也笑:“神清气爽。”
对着灯坐了许久,他说起最近的事,他关心的无非是军中之事,说给我听,我便认真听着,絮絮叨叨聊了很久,最后说完,忽然都沉默下来,有些困,他手握住我:“睡不睡?”
我点头:“困的厉害,平日里早睡了。”
风声后突然传出哗哗的雨响,突然冷起来,但榻上还是凉簟,我拿了薄被,吹了灯烛,说到睡觉,又没了瞌睡,身体挨上榻,他炽热的呼吸便到了脖颈,急喘了一声。
身体散发着热意沉沉的贴上来,急促的喘/息着亲吻抚摸我身体,仿佛压抑了许久的急切与渴望终于释放出来,喉咙中呜呜的低哼着,情/动的呻/吟。
身体本能的渴望让人无法拒绝。
我身体软而热,搂抱住他伸手解他衣服,抚摸他光洁赤/裸的肌肤,身体每一寸都在渴望他的触摸,我颤抖的摸着他脖颈,和他目光相对,不住的压抑着低喘。
他嘴唇哆嗦着在我唇上落下热烫的一吻。
一晌贪欢,有些东西无法言说,所以也始终无话。
谢慕并没有在盛京呆多久,他注定始终只能驰骋在战场上,那是他的使命,是他的一切的开端,是他的经历和结束,而不能停下来,一旦停下来,他便陷入一种奇怪的空虚茫然,在赵免的事之后,他心中一直很不舒坦,有一段时间脾气暴躁,终日喝的大醉。
或许不仅仅是因为赵免,但他什么也不肯说,我也不能问,不敢问。
许多事情,他始终回避,并且沉默,其实我跟他越来越无话可说,纵有千言万语,出口的也仅仅是一些无关轻重的闲话,而更多的时候,彼此相对,也只是静坐,数时辰也不发声。
或许是空虚,但那空虚皆因对方而起,所以谁也不能安慰谁,只能忍受。
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见我死在金阳城,那个梦果真有几分先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