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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九号,天气小到中雨。
风吹着密集的雨点打在玻璃窗上,一阵又一阵的。
苏妙妙就被这种哗啦啦的雨声吵醒了。
窗帘阻隔了光线,卧室里一片昏暗,苏妙妙抓起手机看看,已经是上午十点。
放下手机,苏妙妙又缩进了被窝。
昨天的公开赛决赛,她遇到一个非常厉害的对手,虽然赢了,可是赢得并不轻松,赛后全身多处都受了伤。
幸好她有道长。
虽然昨晚她睡得很沉,可苏妙妙知道,道长一直坐在旁边打坐,攒够了灵力就拿来给她疗伤,重复了不知多少次。
苏妙妙试着在被窝里滚几圈,果然那些不适都消失了。
就在此时,手机响了。
是谢景渊打来的:“醒了吗?外公他们刚进站,我现在开车回来。”
苏妙妙:“有早饭吗?我饿了。”
谢景渊:“有,在厨房温着。”
苏妙妙就挂了电话。
随着陶奶奶与苏家那边的亲戚们的离去,谢景渊这栋别墅又恢复了宁静,一楼大厅,只有保姆在等着为苏妙妙端上早饭。
苏妙妙吃完饭,靠在沙发上跟顾嘉凌视频。
徐守是大忙人,聊天群里只有顾嘉凌似乎什么时候都在。
顾嘉凌在度假村,那边也在下雨,工人们停止了室外的工程,先做一些室内的活计。
“我刚刚给他们唱了一首歌,现在的士气可足了。”顾嘉凌坐进他的房车,悠哉地炫耀道。
苏妙妙注意到他的蓝衬衫肩膀处被雨水打湿了。
顾嘉凌低头看看,毫不在意:“这点雨水算什么,我在树林里飞时经常被淋,你以为妖都像你那么娇气。对了,你跟道长哪天去领证?别怪我没提醒你,虽然你长得漂亮,可道长在人类女孩子里也够吃香的,你最好抓紧点,除了道长,这世上可不会再有第二个愿意那么伺候你的男人。”
苏妙妙:“你是说,我们不领证,道长会被别的女人抢走?”
顾嘉凌:“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你忘了在清虚观了,经常有女香客打着请道长帮忙的名义,实际上只想多见见道长。”
苏妙妙:“道长不会理她们的。”
顾嘉凌:“现在不理,不代表以后不理,我跟你说,人类男人就没有几个好东西,就算是道长也不能不妨。”
这时,透过落地窗,苏妙妙看到一辆黑色的汽车开了进来,应该就是道长了。
视频里,顾嘉凌还在巴拉巴拉他在人类社会见过的那些因为某一方出轨而离婚的案例。
谢景渊走进大厅,看到苏妙妙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手机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因为大厅空旷而字句清晰。
苏妙妙斜眼脱西服外套的谢景渊,问顾嘉凌:“你的意思是,道长可能会出轨?”
顾嘉凌:“是啊,你不要太信任他。”
苏妙妙:“那这跟领不领证有什么关系,他真要出轨,领了证也会出。”
顾嘉凌:“你傻啊,领了证你们俩就是合法夫妻了,万一他出轨,你提出离婚还能分他一半财产,对了,他没要求你签婚前协议吧?”
“没有。”谢景渊坐到苏妙妙身边,看向镜头里的顾嘉凌,面无表情地替苏妙妙回答。
顾嘉凌:“……”
视频立即结束。
谢景渊拿走苏妙妙的手机,将她抱到怀里:“别听他胡说。”
苏妙妙看着他俊美的脸,问:“那道长会去找别的女人吗?”
谢景渊:“不会。”
苏妙妙眨眨眼睛,哼道:“口说无凭,我要跟你签婚前协议。”
谢景渊只觉得好笑:“你想订什么协议?”
苏妙妙想了想,道:“就写如果你去跟别的女人厮混,下辈子你会投胎成一只老鼠,被我抓住吃掉。”
谢景渊摸摸她的头:“真要签?”
苏妙妙态度坚定:“要。”
谢景渊就抱她去了书房,让苏妙妙念,他亲自起草。
“要请见证人吗?”
“不用,祖师爷就是咱们的见证人。”
谢景渊手写了两份,交给苏妙妙检查。
苏妙妙就发现,谢景渊没写出轨这种字眼,写的是——
【清虚观第十六任观主谢景渊对祖师爷起誓,弟子生生世世都会对苏妙妙一心一意,若违此誓,入轮回即投胎为鼠,甘为苏妙妙口中之餐。】
苏妙妙就很满意,两人签字后,她还拍了一张截图,发到四人组聊天群。
顾嘉凌:太狠了太狠了,这下我相信道长绝对不会出轨了。
徐守: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道长怎么可能会出轨?就算不发誓也不会出轨!
顾嘉凌:你冲我吠什么,又不是我一个人怀疑道长,苏妙妙要是不怀疑,需要道长发誓?
徐守:她没你这么多花花心思,肯定是你挑拨的。
顾嘉凌:你少冤枉人!
徐守:你不是人。
顾嘉凌:你个狗东西!
谢景渊:都闭嘴。
聊天群安静了。
谢景渊收起手机,看向坐在他怀里的苏妙妙:“真不信我?”
苏妙妙吸吸鼻子,抱着他的脖子道:“信不信有什么关系,道长的气息好闻,我就想跟道长在一起,如果哪天道长身上有其他人的味道了,那我就不跟你在一起了。”
她只是一只猫,不想去思考那么复杂的东西。
她不思考,谢景渊却思考了很多。
“如果有别的男人的气息比我更好闻,你会去黏着对方吗?”
苏妙妙摇摇头:“鱼、草莓、冰激凌都比道长好闻,可我只想在道长身边安家。”
谢景渊:……
草莓、冰激凌也就算了,鱼那种腥味儿十足的,也比他好闻?
“那,如果出现一个气息跟我一样的男人,其他方面也比我优秀,你会去黏着他吗?”
苏妙妙还是摇头:“书上说了,世上没有一模一样的两片树叶,没有一模一样的两个指纹,那也不会出现气息一模一样的人。”
谢景渊:“如果有,你选谁?”
苏妙妙就试着想象一个有道长的气息却又比道长更优秀的男人。
可她想不出来。
不过,就算想象出来又如何呢,她最喜欢道长了。
“还是选你。”
谢景渊亲了亲她的手:“谢谢,如果你选别人,我会很难过。”
苏妙妙好奇问:“有多难过?”
谢景渊用她能理解的话道:“像你们失去妖丹一样难过。”
苏妙妙立即抱紧他,承诺道:“道长别怕,我会一直跟你在一起,才不会黏别人。”
谢景渊的脑海里,不知为何浮现出一只白猫。
她从他床底下跑出来的速度,从他的视野中窜出去的速度,快得像一道光。
领证与古代的婚书一样,其实都只是形式。
但就算是形式,如果哪天她真遇到别的诱./惑想跑了,有这么一种形式在,她总要给他机会重新将她赢回来。
谢景渊看向腕表,距离民政局中午下班还有一个小时。
“现在去领证?”谢景渊亲亲她的耳朵,问。
苏妙妙嘟嘴:“外面在下雨。”
她最讨厌下雨了。
谢景渊:“我会带伞,不会让你淋到雨。”
苏妙妙看向窗外:“今天有风,肯定会淋到。”
谢景渊:“你忘了,我现在已经能施展一些小法术。”
书桌上摆着一壶茶,谢景渊提着茶壶举到两人面前,倾斜壶身,一缕茶水顿时流了出来,却在即将碰到两人的衣服前拐了弯,最后又流回壶中。
苏妙妙很高兴,抱着他的脖子响亮地亲了一口。
谢景渊忽然发现,苏妙妙对他的喜欢,会随着他修为的增进而加深。
“走吧。”
她穿的白裙子,谢景渊身上是白衬衫,服装不需要更换,至于需要的证件,昨晚谢景渊已经整理好了,就放在书房的抽屉中。当然,这还要感谢唐诗薇,提前将苏妙妙的户口本拿了过来。
半小时后,谢景渊一手撑伞,一手将苏妙妙扛在肩上,大步朝民政局走去。
因为是下雨天,又快到中午了,民政局这边没什么人,少数几个路人见到两人这种姿势,也只是会羡慕一下青春。
并不是所有人都会看网球比赛或过多地关注社交媒体,谢景渊、苏妙妙纯粹凭颜值让相关员工有点激动。
拍好照片,在窗口念出宣誓词,民政局的员工熟练地盖上小红戳,两张崭新的结婚证就顺利出炉了!
苏妙妙没什么激动的情绪,她只把领证当成一种形式,一种告诉祖师爷她与道长可以圆房的形式。
谢景渊神色郑重地将两个小小的结婚证放进防水证件袋,交给苏妙妙拿好。
走到民政局的出口,雨比刚刚更大了。
谢景渊还是像来时那样,一手举伞,一手将苏妙妙扛在肩头,大步回到车前。
绕到驾驶座这边,谢景渊先观察苏妙妙,确定她身上没有淋雨,再跟她要证件袋。
这么重要的东西,一向都是他来保管。
苏妙妙乖乖地递给他。
谢景渊确认两张结婚证都在里面,这才收好,开车返回别墅。
“哎,今天星期一,你不用上班吗?”苏妙妙终于想到这一点,问了出来。
谢景渊看着路况,道:“今天可以不去。”
苏妙妙当然高兴他可以留在别墅陪她。
汽车开回别墅,谢景渊扛着苏妙妙走进大厅,因为他之前交待过,家政保姆此时并不在这边。
“饿了吗?”放好雨伞,谢景渊问肩上的新婚妻子。
苏妙妙一个小时前才吃的早饭,怎么可能会饿。
“那我送你回房休息?”
“好啊。”
苏妙妙虽然不喜欢下雨,可她喜欢在下雨天找个舒适的地方睡觉。
谢景渊就扛着她来了四楼,走进他的房间,关门。
窗帘依然保持拉着的状态,谢景渊也没有开灯。
苏妙妙被他放到了床上,下一刻,谢景渊也紧跟着压了下来,曾经所有的克制,此时都被放纵。
一件件衣物被抛到地上,两人之间再无任何世俗障碍。
像树上缠绕互生的藤蔓,像山洞深处追逐最纯粹本能的两只妖。
窗外的雨,越来越大了,随着风拍打在玻璃窗上,似乎知道里面有什么秘密,叫嚣着要撞破。
突然,天空打了一个响雷。
苏妙妙不怕雷,可这么突然的雷,还是让她吓了一跳。
再联系两人正在做的事,苏妙妙不禁心虚,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道长,祖师爷是不是生气了?”
也许,祖师爷还是介意她猫妖的身份?
谢景渊将她提了上来,炽热的唇落在她的耳畔、侧颈:“雷雨都是自然现象,不用过度解读。”
更何况,今天祖师爷真要劈,也有他在苏妙妙上面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