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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哪个人呀,就喜欢吃干醋,平时什么都没有的事情,那人呀就喜欢紧咬着不放,说了一次两次都不够,三次四次还要闹,五次六次也不嫌腻,真不知道那人凭什么这么霸道蛮横,只许自己吃醋,不许别人也生气较劲,还说什么会心疼,你说这话听着怎么就这么不顺耳呢。”司空冰岚抬眼睨着她,从口中说出的一番话,根本就是别有意指。
阎瀚玥一听就知道她这是在说自己呢,今晚上自己趁她睡着,偷溜出宫这件事,感情她还真是不高兴了。
平时自己就算乱吃醋,乱闹腾她都一脸淡定,也从来没这么揶揄过自己。
难不成,是真以为自己出去拈花惹草了?还是真以为自己耐不住寂寞,去风月场所买快活了?
“岚儿,我真的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做,今晚上是安陵玄明有计划,约我们一起去了帝都外的名烟坊,说是去看花魁表演,但实则是找到了关于辰国星黎公主的真实身份,你若是不不信,可以去问安陵玄明。”他只能把晚上发生的事情,再一次原原本本的和盘托出,心里是真担心岚儿会不搭理自己,更害怕真的会误会自己。
“你这笨蛋。”司空冰岚被他气恼了,这家伙是真不明白还是家不明白。
抬起手,敲了敲他的脑门,瞪着眼道,“你晚上也不知会我一声,也不给宫女留下话,就这么悄悄的出了宫,要是在宫外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难不成忘记上一次雨国的火泽国师了么,他那些诡异的手段,随便挑一样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偷袭,你以为还能像上一次那么轻易的解决么。”
“岚儿,原来,原来你不是气我去了名烟坊啊。”阎瀚玥这才恍然般的明白过来。
顿时激动的将她紧紧搂住,深怕她会像刚刚那样再度推开自己,“岚儿,我的好妻子,我误会你了,我真的是怕你误以为我去风月场所干什么坏事。”
“难不成你真以为我对你的信任不过如此而已么。”半夜里司空冰岚突然间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就发现他没有睡在自己的身边。
本以为他又在书房忙碌,可宫女却说他换上了一袭便装就匆匆出了宫了。
她心里担心,可现在怀了身孕,又不能到处乱跑,到时候可能还会乱上添乱。
所以只能躺在这寝宫里,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要不是听到房间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知道他回来了,自己恐怕这一夜都不可能安下心了。
“岚儿,是我不好,是我不对,以后我不管去什么地方,做什么,都会第一个告诉你好不好。”阎瀚玥轻抚着她的脸颊,手指拂过她微蹙着的眉宇。
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她因为自己蹙眉烦恼,现在眼前的岚儿去一脸不悦的模样,让他更是自责。
“傻瓜,只要你人没事就好了,道什么歉。”司空冰岚勾了勾唇角,把身子靠在了他的臂弯中,柔声低喃道,“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不是把你吓到了?”
“没有!我又没做亏心事,怎么会害怕岚儿你怀疑,只是,看到岚儿你不开心的样子,才是我最难受的,以后你不许再这么吓唬我了,也不许赌气,不然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好,知不知道。”阎瀚玥见她的眉头舒展开来,脸上这才多了几分笑意。
一边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低声道,“岚儿,经过今天晚上在名烟坊的事情之后,我想,你最近最好谁也不要接见,尤其是女宿假扮的星黎公主,虽然她还没有对你有过什么动作,可就怕这个团伙会做出让你、我始料未及的事情。”
“我明白,我会好好保护自己,保护肚子里的孩子的。”司空冰岚低头朝自己的肚子看去,虽然怀孕不久,但是她和阎瀚玥对这个孩子已经满怀期待,都希望这个还未出生的宝宝可以健健康康的。
如果有任何人想要对她的孩子不利,她就算拼了性命也不会罢手的。
“我会保护好岚儿和孩子的。”阎瀚玥轻轻摸索着她的长发,狭长凤眸中的眸色,越发深沉。
但这神色在他眼中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温柔如水般神情的目光,静静的凝视着怀中的岚儿,一边说,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好了,你这一晚都为了等我没好好休息,现在我回来了,快乖乖的闭上眼睛,睡觉。”
“嗯。”司空冰岚环抱着他的腰际,把脑袋深深埋在他的胸膛中。
没一会儿的功夫,她的呼吸就变得平稳了下来,阎瀚玥这才放下心,帮她把被子拉了拉,怀抱着她也闭上了眸子。
可司空冰岚并没有睡着,刚刚他告诉自己名烟坊的那些事,和女宿身份的事情都让她十分震惊,尤其是想到了晚上女宿在宫里表演的时候,手指上缠绕着的银线,那跟杀死她娘亲一模一样的银线。
得到了这样的线索,她怎么能镇定下来。
可是,她不想让阎瀚玥太早知道这件事,毕竟女宿的身份也只不过刚刚被挖出来而已,在女宿的身后还有青龙组织,相信一定是青龙组织的头目指示女宿杀了娘亲的。
想要报仇,必须忍,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一笔账,总有一天会算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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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阎瀚玥一边处理着云国的大小事务,一边把这些事务一点点的移交给了阎星辰,让他熟悉云国中大小事宜的处理和兵权的调遣,所能排到的用场。
这两兄弟几乎是天天都在一起,只有晚上回宫的时候,才会分开。
司空冰岚则是让弦清从宫里的御书房中找出了云国的地图,想要在地图上找到关于天和山所在的方位,可是这几天她几乎要把整张地图给翻烂了,就是没找到天和山这个地方。
难不成,这云国中根本没有天和山?还是说,娘亲因为当时太着急,所以说错了,是其它的山?
她手里攥着那银制的小钥匙,思绪却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之处。
“主子,主子?”弦清用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可主子却呆呆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几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这宫里的人一个个看上去都魂不守舍的,六爷是,主子也是。”她嘴里碎碎念着,又把已经凉了的茶倒了,换上了新的。
“主子,您要是累了,奴婢就付您上床休息一会儿,您最近不是嗜睡么,不如睡一个午觉,说不定啊精神也会好一些。”她伸手去扶。
没想到手指刚刚碰到司空冰岚的衣衫,她微微一怔,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不过是这天比较闷热,所以才愣神了而已。”
她拿起茶杯,放到唇边抿了一口。
正想着这这天和山的事情,门外的宫女突然禀报道,“启禀皇后娘娘,共门外辰国的星黎公主前来请安。”
“星黎公主不是住在宫外的么?怎么突然进宫了。”弦清疑惑的嘟囔道。
“就说我身体不适,不方便见,让她先回去吧。”司空冰岚想到之前阎瀚玥跟自己说的话,于是摆了摆手道。
“是。”宫女退了下去。
司空冰岚又拿起了桌上的地图,举在头顶,透过阳光去看。
这天和山怎么可能这地图上找不到呢?
突然间,她在地图上一个极小的角落上发现了一个眼熟的图案。
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她立刻放下了地图,把手掌中紧攥着的钥匙,放到了刚刚看到的那个图案上。
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地图上的图案,完完全全的跟那把银制的小钥匙吻合。
“天呐,没想到竟然是暗藏玄机。”找到了天和山的方向,她顿时心情大好。
站起身来,就往外走。
可刚跨出门口,只见一抹黑影从眼前一闪而过,那身影窈窕多姿,十分熟悉。
是星黎!
不对,是女宿!
她立刻把钥匙藏好,随即跟着那影子闪过的方向追了上去。
弦清在她身后什么都没看到,但看到主子突然间朝后院跑去,心里不由担心,也跟了上去。
跑在前面的司空冰岚已经彻底看不到黑影了,最后那黑影是从拐角处离开了明瑟殿的,可想到要离开明瑟殿,她还是犹豫了,并没有跟上去。
女宿是想引自己去什么地方?为什么要这么故弄玄虚的,难不成想要对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不利?
“主子,主子您怎么怀了孕还跑这么快,也不怕动了胎气啊。”弦清气喘吁吁的跑到了她的身边,顺着她的目光朝后门口看去。
那里什么都没有啊,主子这到底是怎么了,心神不宁的。
“没什么,咱们回去吧。”司空冰岚刚刚转过身去,突然身边的弦清发出一声闷哼。
她猛然回头看去,只见弦清被那黑影拽出了后门口。
“该死,一不小心分了神。”她立刻追了上去,心想着绝对不能让弦清受到一丝伤害。
既然想方设法的要让自己离开明瑟殿个她走,那今天就如了她的意。
倒是想要看看在,这个女宿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从明瑟殿的后门一路追去,那女宿似乎故意留下线索让她跟上。
一直追到了小镜湖边上的凉亭中,这里是距离冷宫最近的地方,也是宫里最偏僻,最不可能有人经过的地方。
弦清就被仍在了凉亭里,而一袭黑纱的女宿则是背对着她,站在凉亭中。
司空冰岚缓步走了上去,目光扫过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弦清,看这丫头的样子,应该是被这女宿迷晕了的,怪不得一点反应都没有。
“皇后娘娘的身子不是健朗的很么?怀了孕还能跑得这么快,为了一个小小的奴婢,值得娘娘这么不畏艰险的追上来么?”女宿咯咯的笑着,小声阴冷中夹带着几分讥讽的意味。
“星黎公主想要见本宫,本宫又怎么能不奉陪呢。”司空冰岚走到了石椅前坐下,刚刚跑的时候感觉不到,现在停了下来,腹部竟有些微痛。
她不动声色的捂着肚子,生怕这一折腾,会动了胎气。
要是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一定会立刻把眼前的女宿碎尸万段。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其实自从宴会那一晚我杀死一千精兵家伙给厉小王爷的计划失败之后,我就知道帝君和安陵家的人就已经都有所察觉了,只不过帝君倒是很有耐心,不仅没有拆穿我,而且还是把我供偌上宾。”女宿勾唇媚笑着看向她,手中把玩着一个小小的玉瓶。
“只不过,帝君想要从我身上找出关于青龙的任何事情,还是奉劝你们省省吧,如果青龙这么容易就被查到,那么这个组织早就不复存在了,就算是阎瀚玥,也是不可能做到的,除非他想死,那么我倒是可以考虑,让他在临死前知道青龙组织是干什么的。”
“如果你今天引我出来只不过是为了警告和提醒我,那么大可不必了,我也没这么供闲工夫在这里听你扯这些没用的废话。”说着,司空冰岚快步走到弦清的身边,俯身伸手就去啦弦清的胳膊。
正在这时,女宿突然拔开了玉瓶的盖子,从盖子里飘散出一种岚儿的烟雾。
当司空冰岚问道一种古怪如同腐臭的味道时,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四周围竟然都被这淡淡的蓝气所包围!
“皇后娘娘怎么这么着急离开呢,难道皇后娘娘真的以为,我会无聊到特地进宫找你说这些话么?”女宿缓缓走到了她的面前,把手中那仍旧往外飘着蓝气的瓶子扔到了地上,笑着说,“今天我是来问皇后娘娘拿一样东西的,只要皇后娘娘肯配合,那么这一种生死藤炼制出来的毒气的解药,我还是会给的,要不然的话,这毒吸入体内,不出十二个时辰,就会七孔流血,暴毙身亡,相信,皇后娘娘还不想这么早一命归西吧?”
听到她用的是毒,司空冰岚反而不担心了,她现在已经百毒不侵,就连血液都能够解百毒,身体受了伤之后,也能在极短的时间里迅速恢复如初,甚至连疤痕都不留下。
这所谓的生死藤炼制出来的毒就算再厉害,也对她毫无用处。
不过,自己这特殊的能力,暂时还不能被其他人知道,要不然的话,这些丧心病狂的人就绝对不会留下自己的性命了。
“你身上有什么东西是你要的?”她镇定自若的问道。
“是一把钥匙。”女宿轻声笑道,“皇后娘娘可千万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那把钥匙是什么,不知道钥匙在哪里,洛慕晴这么疼爱皇后娘娘这个女儿,肯定会在临死前把这把钥匙交给皇后娘娘的。”
“什么钥匙?”司空冰岚闻言,微微一愣,仿佛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一般,眼中流露出了几分茫然之色。
“皇后娘娘是在挑战我的耐性么?不想要解药了么?”女宿突然敛起眼中的笑意,目光冰冷的看向她。
“我根本听不懂你说什么钥匙,但是你刚刚提到了我的娘亲,你说,娘亲是不是你亲手杀的!”司空冰岚突然上前一步,伸手一把拽住了她身上的黑纱。
“没错,洛慕晴就是我亲手杀的,可是皇后娘娘,就算你知道真相了那又如何?你现在还有杀了我的能力么?”女宿的眼中掠过一抹阴险的冷笑,把手中的瓶子扔到了地上。
一瞬间,那瓶子里剩下的生死藤毒气扩散开来,原本周围淡淡的雾气,颜色瞬间加深了许多,恐怕这么大量的毒气吸入体内,会加速人的死亡……
怎么办,从刚刚到现在,起码已经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
弦清现在还昏迷不醒,钥匙不尽快让弦清喝了自己的血,解去身上生死藤的毒的话,恐怕毒会深入骨髓,到时候对身体的损耗就大了。
“我不会杀了你,但也不知道你所说的钥匙是什么,我根本没有看到过。”司空冰岚一字一句,不卑不亢道。
“真是硬骨头,都到了这种地步,还要死守着一把钥匙不肯说出来。”女宿一口咬定这钥匙就再她的身上,甚至十分肯定。
她突然抬起手,把一颗红色的丹药放在了石桌上,勾了勾唇道,“既然你还没想通,那就先把一颗解毒丹给你,剩下的时间都可以让你考虑清楚,不过,就算你跟这丫头把解毒丹分成两半,各服一半也是没用的,刚刚吸了加量的生死藤毒,没有完整的解药,你们也不管是延长几天的寿命慢慢等死而已。”
司空冰岚拿起桌上的解药就分成了两半,快步走到了弦清的身边,蹲下身,将她扶坐起来,看似把一半塞进了她的嘴里,一半自己服下,实则是把完整的解毒丹全部都给弦清喂了下去。
自己根本不需要解读,身体早已经百毒不侵,只要弦清没事,她才能够安心。
“果然是主仆情深,不过,你这么选择了,那么接下去的日子就慢慢等死吧。”女宿冷冷笑道,眼中泛着森森的寒光,“你的机会只有一次,好好把握,别忘了你的肚子里现在还有一个未出生的小生命呢。”
话音刚落,她的身体周围突然白光一闪。
等白光散去的时候,女宿的人影也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一走,司空冰岚就立刻把弦清辅佐到了凉亭中的椅子上,一边帮弦清顺着气,一边轻声唤道,“醒醒,快醒醒啊弦清。”
弦清紧闭着的眸子微微颤动着,仿佛是听到了有人在喊她,身子不自觉的一抖,猛地睁开了眼睛,急急忙忙的伸出手往前抓去,“主子,主子小心!”
“我没事,没事,你看清楚,主子好好的。”司空冰岚见她醒过来了,这才长吁出了一口气。
又帮她轻抚着后背,柔声问,“有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
“没,没有,只不过奴婢的脖子里好酸好痛,好像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弦清揉着自己的肩膀,回忆着,突然激动的坐直了身子,紧紧拽住了她的胳膊,“主子,我记起来了,奴婢刚刚好像被一个一袭黑纱的人带走的,她好像还要对主子不利,主子您没事吧?”
“我没事,我很好。”司空冰岚淡淡一笑,抬起手揉了揉她额前的碎发,将她拉了起来,“走吧,回去吧,记得千万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诉陛下,让陛下担心。”
“可,可这一袭黑纱的女子跟那个星黎公主好像啊,奴婢担心那个星黎公主不是好人,想要害主子您啊。”弦清跟在她的身后,心情忐忑不安。
自己又没有剑舞那么好的功夫,可以帮主子化解危难,唯一能做的,只有预防危机,做好响应的措施,才能让主子和主子肚子里的孩子安安全全的。
自从剑舞留下一封信走了之后,她的心里一直都堵得慌,这件事又不能说出来,甚至每天晚上都会梦到剑舞,可是剑舞总是背对着自己,离自己远远的,好几次伸手去抓,可是怎么都抓不到她。
每一次梦醒过来,眼角都是湿润的。
剑舞啊剑舞,你到底到什么地方去了,你不是说过这一辈子都会守护主子的么……
“怎么了?一脸凝重的样子?”回到明瑟殿后门口的时候,司空冰岚发现她站在原地,一直都没跟上来,于是转身走到了她的面前,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问。
“没,没什么,奴婢只是担心那个星黎公主还会做出什么伤害主子的事情而已。”弦清生怕被她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低头抹去了眼角的泪珠。
“她今天失手了,所以近一段时间都不敢再轻举妄动。”司空冰岚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你别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了,别被陛下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是,奴婢知道了。”弦清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两人回了寝宫,司空冰岚沐浴更衣,换了一套衣衫,直接把刚刚穿过的衣衫让人扔了,也让弦清跟自己一样,把刚刚沾了生死藤毒的衣衫,一起扔了。
她侧卧在玉榻上,手指摩挲着那把小小的银质钥匙,心里想的却是,女宿为什么要杀死娘亲,难道就为了这一把钥匙么?如果要钥匙的话,她武功这么好,又善于用毒,大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钥匙从娘亲的身边夺走。
可是她大费周章,甚至当着自己的面把娘亲杀害,又几番周折的引自己离开明瑟殿,逼着自己交出钥匙,这又是为了什么?
这钥匙里到底藏了什么玄机,竟然还引出了什么青龙组织,对自己明的暗的发难。
吱呀,房门被人轻轻推开。
司空冰岚只当是阎瀚玥回来了,于是坐起身,朝门口看去。
没想到引入眼帘的竟然是哪个带着面具的男子!
“你怎么进来的?”这明瑟殿里里外外可都是有宫女和侍卫把手的,可这男子进来之后,门外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不禁让司空冰岚不由觉得诡异起来。
“姑娘下午见过女宿了吧。”男子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开门见山的说道,“女宿是青龙组织中最小,也是最弱的一个头领而已,姑娘最近还是打消去天和山的念头吧。”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对我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司空冰岚翻身下榻,快步走到他的面前。
可是,那男子却往后退了几步,“姑娘何必追问我的身份来历呢?只要姑娘相信,在下不会对姑娘不利就好。”
“我对你的事情一无所知,可你对我的事情却了如指掌,难道你不觉得这十分不公平么?”司空冰岚紧紧盯着他,想要从他的身上找出什么可以调查的线索。
可是这个男子似乎早有防备,不仅用面具把脸遮挡住了,而且身上几乎没有带任何饰品,这也就更加让人调查了。
“难道姑娘认为这天下间存在什么绝对公平的事情么?”男子的语气中仿佛夹带着几分轻讽的笑意,缓缓接着道,“人从出生就分了三六九等,之后又是弱肉强食,只要是活着,要么就是争夺,要么就是淘汰,姑娘在这宫中呆了十几年,难道还不明白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么?”
“我自然明白,可你身份不明,我又何必相信你。”心中虽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个面具男子不会伤害自己,可是司空冰岚还是对于他,有着深深的疑惑。
“姑娘如果非要知道在下的身份,并不是不可以,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机,等姑娘找到这把钥匙的秘密的时候,在下自然会把真实身份告诉姑娘。”面具男子承诺道,“希望姑娘相信在下。”
“只是,你不让我去天和山,是不是知道女宿他们有什么行动计划?”司空冰岚问。
“姑娘冰雪聪明,机智过人,好好想一想,自然也会明白其中的利弊,我要说的也止于此,姑娘好好珍重。”话音刚落,那面具男子从虚掩的窗口一闪而出。
就在这一瞬间,房门口传来了阵阵敲门声。
“皇后娘娘,烈焰大将军在殿外求见。”小鹿子在门外唤道。
“嗯,知道了。”司空冰岚收回了思绪,推开房门,朝前殿走去。
来到前殿的时候,安陵玄明正和阎星辰两人说着什么,一看到她来了,两人竟然十分有默契的都闭上了嘴,站起身来。
“岚儿,听说你今天下午突然从明瑟殿里跑了出去,玄明公子安排的人一直跟到了小镜湖边就看不到你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阎星辰开口问道。
“没什么,我只不过是觉得公里闷,所以出去走走而已。”听了他的话,司空冰岚倒是觉得奇怪起来,自己明明就站在小镜湖边的凉亭里,和女宿纠缠了不久,那些暗中保护她的人怎么就看不见呢?
“皇后娘娘,你不必对我们也有所隐瞒,现如今宫中很乱,有不少人会伺机行动,娘娘还是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们,也好让臣调查清楚。”安陵玄明抬起头看向她,勾人的桃花眼中却多了几分担忧之色。
“我真的没事,多谢烈焰大将军关心了。”司空冰岚淡淡一笑,神色自若,转头看向阎星辰,问,“不知道六爷还记不得记得,我让六爷帮我去找的嚣石?”
“啊,这件事我差点忘了告诉岚儿你。”阎星辰一拍脑袋,“我去问过杂物房的人了,本来是留了不少嚣石下来,不过前一段时间不知道怎么的,那些嚣石就不见了,之后派人找过,但是宫里找遍了都没找到,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突然消失?”司空冰岚若有所思的低声喃喃,仿佛想到了什么。
刚刚阎星辰说,保护她的人追到了小镜湖边就看不到她了,会不会是嚣石捣的鬼?
那嚣石不仅可以重复出成千上百人的影像,还可以复制出一模一样的物件,说不定那女宿就是用这样的办法来骗过那些保护自己人的眼睛的!
“玄明公子,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她问。
“皇后娘娘言重了,只要是臣知道的,叮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安陵玄明莞尔一笑道。
“你可知道,嚣石除了可以复制和重复出东西的样子和数量,还有什么其它的用处么?比如说,让人消失不见…之类的。”司空冰岚咬了咬下唇,实在是想不出改用什么来形容这怪异的情况。
“娘娘想要问的应该是,嚣石是不是可以蒙蔽人的双眼,让人看到的东西和真实发生的事情相交错吧?”安陵玄明对于辰国和雨国中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了解甚多,所以她一问,心里就明白了她所指的是什么。
“没错,就是这样。”司空冰岚点了点头。
“嚣石是雨国巫师所用的一种,可以迷惑人的石头,这种石头可谓是千变万化,只要你得到控制它的要领,就可以把这嚣石的能耐发挥的淋漓尽致,当然,迄今为止,我也只不过是从雨国当地人的口中听到过,火泽巫师曾经不费一兵一卒,就用嚣石把五千人的精锐部队打垮,至于他是怎么做到的,雨国的百姓只提到了嚣石,其它的似乎他们也不清楚。”
“竟然如此神奇。”司空冰岚不由对雨国中的巫师起了些许兴趣。
如果说,自己有机会能够接触到这神奇诡异的巫术的话,那对付器火泽这样阴险狡诈的人,就不用再有所忌惮了。
“看娘娘的样子,似乎对巫术有兴趣。”安陵玄明一语道破。
“只是觉得雨国一个国师就能把我们云国搅得不得安宁,天翻地覆,如果真的动起手来,恐怕我们会吃亏许多。”司空冰岚对于雨国之前的行为是历历在目的,她不想再看到有任何对自己重要的人,被雨泽和其他人伤害了。
要不是这一次四皇子突然造反,她也不会见识到巫术的厉害,更不会像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毒辣的东西。
“岚儿,你疯了,你可知道要学这巫术要做出多大的牺牲么?”阎星辰不禁站起身来,一脸严肃道,“你还记得那个火泽的样子吗?年纪轻轻却已经是满头白发,这就是练习巫术要付出的代价,而他们只要会的巫术多一些,那寿命就会相对的减少,所以雨国的巫师几乎只有二三十年的寿命而已,雨国鼎盛时期,最强大的巫师只活了五年。”
“娘娘,想要对付巫术还是有其它办法的,不是非要学会巫毒之术不可。”安陵玄明也附和着劝道。
“听说,你上一次在跟雨国的大战时,识破了利用嚣石混淆视听作战的雨国,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司空冰岚问道。
“那时候是臣的弟弟在书籍中找到了白巫术,用来化解黑巫术,所以才能辨别出雨国利用嚣石来混淆视听的事情,如果娘娘有兴趣的话,臣等会回去就让弟弟把记载着白巫术的几本书册,送进宫来。”安陵玄明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的身上。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的跟司空冰岚说过话了,自从先帝驾崩,阎瀚玥登基直到现在,他一直都让自己身处在忙碌之中,抑制着心中担心司空冰岚的心情,告诉自己阎瀚玥一定会照顾好她。
可是,自从司空冰岚的生母被人杀害之后,他就觉得似乎这帝都中涌动的暗流都是奔着司空冰岚而去的,那些暗流为了什么样的目的,他不清楚,却拼命的追着那少得可怜的线索,只为了让她平平安安的。
“不过娘娘现在身怀有孕,最好不要过度操劳,有什么事情,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再说,至于那些想要对娘娘不利的人,臣一定会严加查探,不会让娘娘受到任何伤害。”
“玄明公子做的已经足够多了,这段日子不见,公子似乎也消瘦了不少,其实不用这么拼命,如果玄明公子你累垮了,陛下的身边就少了一个得力的人能帮衬着了。”其实从一开始司空冰岚就能够感觉到他那注视着自己的目光。
只是虽然明白他的心意,却也不想因为自己拖累了他。
这么优秀的男人,应该让更好的姑娘陪伴才是,自己到底该怎么样才能让他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呢?
这问题其实她问过自己不止一次,可直截了当的也拒绝过了,婉转的也暗示过了,这家伙就是听不进去,还是这么执拗的坚持着。
“娘娘,天色不早了,臣先行告退,娘娘保重凤体,好好休息。”安陵玄明站起身来,拱手道别。
司空冰岚也站起身来,淡淡一笑,“多谢玄明公子今天的一番提醒了。”
“娘娘言重了,能帮娘娘分忧,是臣的福气才是。”安陵玄明微微点头示意,转身朝大殿外走去。
阎星辰随即跟了上去,头也不回的喊道,“岚儿,今晚上我不留下一起用膳了,让弦清丫头今晚陪你吧。”
“六爷,你是不是又要去什么风月场所!”弦清急忙跑了出去,撒腿飞快的跑到了他的身边,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怒意的看着他。
“傻丫头别闹,我是去办正事,好好陪着岚儿。”阎星辰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在殿门口也不顾其他人的目光,俯身就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六爷你怎么耍流氓!”弦清捂着绯红的脸蛋儿,气呼呼的抬脚就去踹他。
“你都是爷的人了,亲一口怎么了,难不成你还想跟其他野男人跑是不是。”阎星辰兴致极好的逗着她,又把她拽进了怀里,霸道的勾起她的下颔,对着她的小嘴亲了一口。
“臭流氓!”弦清猛地张口咬破了他的嘴唇,顺势狠狠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转身就往回跑去。
“诶,这个笨丫头。”阎星辰一抿嘴,一股血腥味弥漫在口中。
这性子也太爆了,以前怎好像也不这样,至少还温柔体贴一些啊。
“六爷不追上去哄哄?”安陵玄明站在一旁,似笑非笑的调侃道。
“哄什么哄,又不是欺负她,亲了她还不高兴,还咬我一口。”阎星辰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快步往外走去。
“六爷既然喜欢弦清,就早些给她一个名分吧。”安陵玄明在跨上马车的时候,随口说道。
“我早有这个打算了,只不过这段时间不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么,我总不能让大哥一个人承担这么大的压力吧?还是把青龙组织的事情查清楚之后再说。”阎星辰摆了摆手,也跟着上了马车。
“进宫之前,有信来报说,女宿今天出宫之后就离开了帝都,回了名烟坊,今晚你和我再去一趟名烟坊,还有,刚刚皇后似乎是有意隐瞒见过女宿的事情,恐怕女宿是有什么东西威胁到了皇后…这个突破口,就要让帝君去做了。”马车里,安陵玄明冷静的分析着事情的经过,甚至没有漏掉被司空冰岚扯开的话题。
尤其是在司空冰岚问自己嚣石的作用时,他就已经想到了,可能女宿就是利用嚣石让他的手下看不见真实的情况,也没有办法听到女宿和司空冰岚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听弦清丫头说,岚儿最近好像别有心事,之前还把从御花园捡来的一条毛毯随身带着,也不让宫女们拿去清洗,之后还跑到了明瑟殿外不远处的凉亭里,但是四周围突然起了烟雾,宫女们担心,跟上去看的时候,就说岚儿看上去就跟那天在御花园里时的样子一模一样。”阎星辰撇了撇嘴,接着道,“这些事她都没跟大哥提过,我也不好多说,就多加了点人手暗中保护,不过一直都没发现什么奇怪的。”
“六爷是怀疑皇后?”安陵玄明眉梢轻挑,明亮的眸子里察觉不到情绪的起伏变化。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怀疑岚儿?我就是怕她被什么东西迷惑住了,但凡什么事情,她都喜欢放在心里自己去想,自己去处理,你说这让不让人心急?”阎星辰气的一拍大腿道。
安陵玄明闻言,不由低声笑道,“六爷不必担心,皇后那么聪明,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和谋略,我们相信她就好。”
“你不说我也会百分百的信任她。”阎星辰不削的轻哼一声,摆了摆手道,“怎么说我跟岚儿都是铁哥们。”
噗!
安陵玄明被他逗乐了,强忍着笑意,背过身去,抿嘴笑了起来。
六爷可真是单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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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
司空冰岚和阎瀚玥在宫里用完晚膳之后,两人爬到了屋顶上,躺在琉璃玉瓦上看着天上的繁星点点和已经变得越来越饱满的圆月。
“一转眼,中秋节又要到了,还记得去年和六爷还有如玉一起在宫里喝酒。”司空冰岚用手比划着天上的星星,漆黑的眼睛里倒映着的盈盈的星光,犹如星河一般美丽灼目。
“等到明年,咱们就能一家三口一起看星星了。”阎瀚玥双手枕在脑后,却是低着头,定定的看着她的。
“玥,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司空冰岚突然仰起脑袋看向他。
“儿子女儿我都喜欢,只要是岚儿生的。”阎瀚玥伸手勾住了她的肩膀,勾唇轻笑着道,“要是能儿子女儿一次都齐全的话,那就好了。”
“龙凤胎哪里是想有就能有的。”司空冰岚歪着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这天空中璀璨的星辰仿佛是连成了一道弯弯的弧线,连接在了一起,有点像是个爱心,又有点儿像是一朵浮动的云朵,煞是好看。
突然间,天边有一道闪光极速落下。
司空冰岚惊喜不已,猛地拉着太子的手臂一起坐起身来,双手放在胸前,低头,“有流星,快许愿!”
等到她把愿望许完,再度抬头去看的时候,不禁被天上的美景所震撼了。
数不清的流星正在从东方的天空往西方坠落,那些流行有大有小,掠过的弧度却都是一样的,在天空中就像是绽放的烟火,美丽至极。
她沉醉在这样的美景中,心中的那些纷扰,仿佛也在这一刻消失不见。
阎瀚玥抬起手将她揽入怀中,俯身帖在她的耳边低喃道,“岚儿,你好美,比这景色更勾人心魂,你知不知道。”
他性感而饱含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感觉到他说话时的热气喷洒在了耳根子上,脸颊不由绯红,司空冰岚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没想到阎瀚玥低头吻上了她的眉心、眼眸、脸颊、缱绻双唇,似倾诉着无尽爱意,娇艳欲滴的柔唇被他吻得更显润泽,在月光下更显得可爱动人。
司空冰岚心口一阵滚烫,身子微微一颤,浑身酥软的靠在他的胸膛上,双手环绕住了他的脖颈,口中一声嘤咛,柔声唤道,“玥…”
“岚儿,我爱你。”阎瀚玥的口中吐露着表白的话语,目光也越发的深情灼热。
“我也爱你。”司空冰岚低着头依靠着他,甜美的声音中也寄附着柔情蜜意。
抬眼,一不小心对上阎瀚玥那火热的目光,心跳不自觉的加快起来。
仰头对着他的唇瓣,亲了一口,红唇微启,“玥,有一件事,我想跟你商量。”
“嗯,你说吧。”阎瀚玥点了点头。
“你不用这么着急去天和山的事情,我这几天翻遍了地图也没找到天和山在什么地方,所以总觉得这件事恐怕暗藏玄机,我们应该再慎重一些,等事情都准备妥当之后再启程前往,你也就有更多的时间可以把宫里的事情交付给六爷,这样也不用急匆匆的生出什么纰漏了。”白天那面具男的话司空冰岚还是听了进去,她还是选择了相信,毕竟面具男已经帮过自己两次了。
“我这里可以搞定,就是担心岚儿你会着急,不过岚儿你刚刚说的也有道理,如果在地图上没有找到天和山的话,我们还是不能贸然行动。”阎瀚玥听她这么说,之前一只惴惴不安担心她无法从悲痛中走出来的心情,稍稍放下了一些。
这段时间听弦清说,岚儿总是一个人发呆,有时候眼中流露出的哀伤之色也会在发现自己看她的时候,藏进眼底,不让人察觉,这样的岚儿,更是让他心疼,所以才会急着把手上的事情全部都交托给六弟,也好早点陪着岚儿一起找出钥匙的秘密。
不过今晚的岚儿看起来似乎比前几天沉静了不少,也不像是假装出来给自己看的。
“你放心吧,我没事。”司空冰岚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和担心,只是之前自己一直都没办法从母亲被杀的事情中走出来,才会心神不定。
现如今,杀死娘亲的人已经有了头绪,更是发现了暗藏着的青龙组织,有了目标之后,她变得异常冷静,知道线索虽然少得可怜,甚是无从查起,但也要把握住,不能再独自伤感了。
“岚儿,晚上风大,我抱你下去。”阎瀚玥小心的将她拦腰抱起,纵身一跃,稳稳的落在了地面上。
守在大殿门口的几个宫女都看呆了,这陛下的武功这么好,抱着一个人都能从这么高的地方来去自如,真是了不起。
阎瀚玥抱着司空冰岚进了寝宫,将她放到了床榻之上,帮她褪去了外袍,才帮她把被子盖上,自己则是躺在了她的身边。
随手将放在床边的奏折拿起翻阅,接着烛光的光亮,几乎披了半打的奏折。
直到感觉到躺在怀中的岚儿似乎谁的不太舒服,翻了个身,这才放下奏折,吹灭了蜡烛躺下,搂着她一起睡觉。
早上司空冰岚睡醒的时候,太子刚刚穿戴整齐,准备去上朝。
见她醒了,于是走到床边坐下,双手捧着她的脸颊,俯身在眉间轻轻一吻,“岚儿,今天没什么事,等会儿中午的时候,我会回来跟你一起用午膳。”
“嗯,好。”司空冰岚懒洋洋的应了一声,眼皮打架,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之间,只觉得好像又被偷亲了两口,但实在是倦意袭上,于是趴着继续睡。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要接近中午,透过窗子往外看,外面的烈阳正在当空,知了也受不了这炎热的季节,在树上吱吱叫着。
她低头摸了摸胸前那一颗焰之眼,不由浅浅一笑。
之前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这么炎热的季节,一点都不觉得热也不觉得闷,要不是偶尔有一次洗澡的时候,这焰之眼碰到洗澡水之后变得更加冰凉,她还想不到会是因为这一个小小的焰之眼,才有如此神奇的功效。
现在带着焰之眼,她倒是一点都不用怕夏天炎热了。
“皇后娘娘,刚刚清芯店那边传话来说,陛下有事和烈焰大将军商议,所以不能回来陪娘娘一起用午膳了送来了一个西瓜,给皇后娘娘解暑。”一个宫女在门口禀告道。
“知道了,进来替我梳头吧。”司空冰岚自己将衣衫穿戴整齐后,走到了梳妆台前坐下。
刚刚在门口说话的宫女走进了房间,恭敬的欠身请安,“皇后娘娘吉祥,奴婢采宣以前没给娘娘梳过头,还是让弦清姑娘来服侍娘娘吧。”
“没关系,就梳个最简单的垂髫就好。”司空冰岚摆了摆手道。
“是。”采宣拿起梳子,小心的帮她梳起头发,每一下都十分谨慎。
等把长发梳通了之后,这才手法娴熟的帮她挽成发髻,又挑了两个低调又不失华贵的发簪插上后,这才放下梳子,退到了一旁,“娘娘,头发梳好了。”
“嗯,不错,这是赏你的。”司空冰岚满意的看着她给自己梳的干净利落的发髻,随手拿了一副耳坠,放到了她的手中。
“娘娘,如此贵重的东西,使不得。”采宣急忙把那对耳坠放回到了桌上,跪倒在地道,“奴婢能服侍娘娘梳头已经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哪里还能要娘娘的赏赐呢。”
“你梳头梳的好,应得的,以后就留在我房里帮我梳头吧。”司空冰岚把那耳垂塞进她的手里,转身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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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一次女宿主动进宫找过自己,没有得到想要的钥匙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司空冰岚虽然觉得奇怪,但自己身在宫中,能够动用的人手也是少得可怜,实在是没有办法去查,只能叮嘱阎星辰帮自己多留意关于星黎公主的动向。
只是,身边能动用的人越少,她越是觉得自己身边好像却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等回头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五六天后了。
御花园边,她手里拿着鱼食正在喂鱼。
弦清和采宣则是站在她的身后,正在帮她切西瓜,放到碗里。
看着在水面上争夺鱼食的鱼儿们,司空冰岚突然开口问,“最近怎么一直都没瞧见剑舞?她这一次执行任务都已经半个多月了,还没回来么?”
弦清正在切西瓜的手突然一抖,险些割破手指,好在采宣看到,把她的手及时拉开。
“回主子的话,剑舞好像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发生了点意外的状况,所以就留在了雨国,应该还有一段时间才会回来,主子不必担心的,有飓风在她身边陪伴,相互之间也有照应。”弦清低着头,不敢去看主子的眼睛,生怕自己拙劣的表情会被主子看穿。
“抬起头来说话。”司空冰岚侧过身,放下鱼食,走到了她的面前。
弦清急的出了一手的虚汗,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你说话不老实的时候,就不敢看我的眼睛,怎么,剑舞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这么遮遮掩掩的。”司空冰岚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可弦清知道主子约是表现出这么平静的样子,就说明心里的怒气越是大。
她一咬牙,一跺脚,抬起头,瞪大了眼睛,“主子,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剑舞只不过是出去执行任务了,不信,不信您去问太子殿下!”
“眼睛再瞪大一点儿说的就像是真的了。”她的表现这么古怪,司空冰岚没法相信。
但这丫头从来也不敢瞒着自己什么事,心里也藏不住事儿,仔细想想,剑舞之前也经常不在自己的身边,出去执行任务一次也要很久,这一次怎么就觉得心里不安呢。
这种莫名的情绪是这两天涌上心头的,本来想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宫里也是一片祥和,什么事情都发生,女宿也没再出现在自己面前,逼着自己交出钥匙,实在是找不出让自己觉得不安的原因。
直到昨晚上,自己随手拿到了一本剑谱,在看的时候,突然想到剑舞这丫头好像已经好像自从自己去灵隐寺那一天之后,就没在出现过了,这才找到了不安的源头。
“奴婢说的都是真的,主子你怎么能不信奴婢呢!”弦清有些着急的解释道,“上一次主子您不是在灵隐寺出了意外么,所以陛下就派剑舞和飓风去查探了,这件事就跟主子您说的一样,错综复杂,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查清楚的,所以剑舞还不能回来复命呢。”
“好了,知道了,看你吓得脸都白了,吃块瓜,定定神。”司空冰岚打消了怀疑的念头,夹起一块西瓜递到她的嘴边。
弦清在心里长长舒出一口气,张开嘴,把西瓜吞进了嘴里,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主子,这瓜可真甜,夏天吃真是再好不过了呢,要是剑舞在……”
话还没说完,她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子。
真是那壶不该提哪壶,刚刚才蒙混过关,自己怎么又说起剑舞了呢!
“宫里还有呢,等剑舞回来赏她一整个。”司空冰岚梨涡浅笑着也吃了一块。
弦清的心情却变得忧伤起来,看着那些瓜肉,忍不住想,也不知道剑舞什么时候会回来,还会不会回来…要是主子知道剑舞在她最虚弱,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离开了,得多伤心难过啊。
“主子,奴婢听说今晚这宫外有花神会,热闹非凡呢,要不然让陛下带您一起出去散散心?”她提议道。
“陛下昨天是忙到晚膳后才回宫的,怕是没时间吧。”司空冰岚咬了一口西瓜,坐在石椅上,百无聊赖的看着这平静无波的湖面。
最近这几天的日子却是清闲的让她觉得提不起劲了,听到有花神会,自然是有兴趣的,不过就怕阎瀚玥知道了,会说人挤人的地方,多危险,又拿肚子里的孩子阻止自己到处乱跑。
“没关系,奴婢让六爷给陛下暗示暗示。”弦清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转身就走。
司空冰岚都来不及拦住她,人早已经跑没影了。
“娘娘,您天天闷在宫里也是无聊,就让弦清姑娘去吧,您也好出宫去透透气。”采宣帮她抵上毛巾,低头说道。
“嗯,你今晚跟我们一起去吧。”司空冰岚接过毛巾擦了擦手,心里对这个行事干练,做人低调懂分寸的小宫女十分满意。
自己身边现在却能办事的人,弦清有了六爷也不能经常陪伴在自己身边,确实是个问题。
这几天她也一只都观察者采宣的行为举止,发现她倒像是其他宫女,刻意在自己的面前表现的良好,而是不管做什么都非常用心,这样的人倒是可以留下,至于能不能信任,还需要时间久了才能看得出。
看着采宣清秀的脸庞,她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你跟我去天牢走一趟。”说着,她站起身来,往岸上走去。
“是。”采宣跟了上去。
皇宫中的天牢把手森严,布满机关,司空冰岚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她一出现,守在门口的侍卫们立刻跪下请安,“皇后娘娘吉祥。”
“都起来吧。”司空冰岚摆了摆手,问站在最前面的牢头,“知不知道一个叫米傲霜的女子关在什么地方?”
牢头闻言,微微一愣,随即低头回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话,米傲霜是最重的重犯,关在天牢最深处的水房中,娘娘要见的话,奴才这就帮娘娘把人给提出来。”
“不必了,直接带我去看吧。”司空冰岚察觉到了牢头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异色。
“水牢周围阴暗不透光,地面上又十分湿滑,皇后娘娘身怀有孕,万一有个好歹,奴才就算有十颗脑袋也赔不起啊。”牢头面露难色道。
“带路。”司空冰岚冷声命令。
牢头被吓了一跳,急急忙忙的转过身去,高喊一声,“给皇后娘娘带路!”
随即,那厚重的牢房大门,被四个狱卒推开,牢头手中提着一个灯笼,走在前面带路。
让司空冰岚惊讶的是,这皇宫中的天牢竟然跟外面的监牢完全不同,这里的监牢隔着一扇门就等于是两个世界,大门里一片漆黑,要不是有灯笼的光芒照亮前面的路,恐怕就连路在哪里都找不到。
其它的牢房里,犯人们都会哀求讨饶,一旦有人进来,就会吵嚷不堪,可这天牢里的牢房,即便是有人进来,有了灯笼的光芒,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安静的仿佛只有他们三个人而已。
“这里都关押着什么样的犯人?”司空冰岚接着微弱的光芒,朝两旁的牢房看去。
可实在是太暗了,更不就看不清楚牢房中到底有没有人。
“回皇后娘娘的话,这天牢里关的人并不多,但是但凡被关进天牢里的人,都是犯下不可饶恕的重罪,只能等死的人。”牢头回答道。
“你刚刚说米傲霜被关在水牢中,这水牢跟其它牢房有什么区别?”司空冰岚又问。
“水牢就是犯人的身体是浸泡在辣椒水中的,每天都要被鞭打一次,然后再关进水牢中。”
听到这话,司空冰岚不由得一惊,心中不明白为什么阎瀚玥要用这么狠厉的法子对付米傲霜?
这米傲霜虽然是雨国派来接近自己,暗杀自己的杀手,可是当初留着她就是为了找出身后操控她和米谷蕊的组织,现在把她这么折磨,就算骨子再硬,身体也是撑不住的啊,更何况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是陛下要你们这么做的么?”她问。
“回禀皇后娘娘,其实一开始米傲霜是被关在普通的牢房里的,就在前天,陛下突然下令要把米傲霜关进水牢中,而且要她说出背后的组织到底是什么,可她骨头硬什么都不肯说,泡了两天的辣椒水,身上的皮肤都肿起来了,还是不肯交代。”说话间的功夫,他们已经走到了天牢的最深处。
牢头停下了脚步,把灯笼的罩子拿了下来,拿起里面的蜡烛,把墙壁两侧的蜡烛全部点了起来。
片刻的功夫,他们的眼前就出现了一个长方形的牢房,而牢房四面都被铁围住。
原本应该是地面的地方凹陷下去,里面是泛红的辣椒水,与牢房里本老的腐臭味道夹杂在一起,格外刺鼻。
司空冰岚上前一步,隔着铁栏,看到了被掉在铁栏上的米傲霜。
那张脸上早已经没有原本的骄傲和刚毅,而是快要被折磨致死的痛苦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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