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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宝很乖的便上了朱允炆的马车,马车里面也并没有喜宝想象的那么奢华,只能算是实用,舒服。
朱允炆就坐在最里面,靠着身后的车板,手捧着一个暖手,淡淡的看着她。
喜宝上车后坐在最靠外,没有率先开口。
朱允炆看着喜宝表情淡然平静,似乎对此情况并不是很吃惊,他有些疑惑,这丫头的反应比他想象中还要淡定的多。
“马上要过年了,年后我会出现。”朱允炆开口。
喜宝不太明白作为一个听故事的人和一个讲故事的人,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为什么值得朱允炆如此大费周章的跟她说这样一句话。
喜宝微微一笑,“文公子可是花香入巷小筑里的大顾客,小店期待您尽快忙完年节,再来听故事。”
朱允炆嗯了一声,他看着喜宝,突然淡淡道:“面纱可否揭开?”
喜宝皱眉,随即摇了摇头,“文公子可还有其他事情?”仗着对方没有开口揭示自己的身份,喜宝自然没有什么发自内心对他产生什么恐惧,便开口疏离的询问,她不想跟朱允炆牵扯太多,不管是因为他未来的身份,还是因为朱棣跟朱允炆的关系,和自己跟朱棣的关系……
潜意识里,她不希望朱棣知道自己居然见到了那个他今生的宿敌。
朱允炆眉头一挑,看着喜宝眼神里的不卑不亢,和丝毫畏惧没有的姿态。看不出,讲出那样故事,有那样活泼声音的姑娘,居然还有如此倔强清高的性子。
“你想开自己的医馆吗?”朱允炆突然开口问道。
喜宝有些诧异的看向朱允炆,她早就说过自己想开医馆。这么说他居然还记得。这个时候,他不该是日理万机之时吗?
如今局势稳定,他已经坐稳东宫。这是他坐稳东宫后,叔叔们第一次返回应天吧。
他该有很多麻烦,没时间管一个讲故事的小姑娘到底有什么梦想和愿望才是啊。
“文公子的梦想是什么?”喜宝突然反问道。似乎是想化被动为主动。
朱允炆嗯了一声,随即扑哧一声笑。为她的小伎俩而觉得有趣,“曹姑娘,你觉得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杨凌,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喜宝抿着嘴唇,想了想,本不想认真回答他这个问题,但是抬起头看着朱允炆雾蒙蒙的眼神。突然鬼使神差的开口答道:“活的精彩,活的好,不必违背自己所愿去做事,不枉一生。他争过也得到过,退缩过也输过。他保护自己的爱人,亲人,友人……想要一生顺逐,不必奢求太多,唯心所愿而已。”喜宝的声音有些艰涩,也许她该讲《唐朝好男人》的故事。一切只是生活,为了好好过日子,吃饱穿暖,媳妇儿子情人都吃好穿好日子过的好……
多简单。不难得到吧,就如她现在所想,没有太高的愿望,小富即安,全家人都健康安全,团员快乐而已。
“唯心所愿……”朱允炆突然笑了笑,“如果给你至高的权力,你愿意放弃什么?”
喜宝微微一愣,他会为这个困惑?他跟朱棣果然不一样。朱棣从来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始终勇往直前,肯定,强势,果决。
“我不愿意为了权力放弃我的任何东西。”喜宝摇了摇头,她不是男人,也不似武则天那样有野心的想做女皇。她不曾经历武则天的绝望和痛苦,她只是很普通的女孩儿,就是想生活而已,别无所求。权力对她来说,有什么意义呢?
她只想做个普通的可以养家糊口的医士,不想招惹什么人,也没有更高的欲求。
摇头,喜宝还是摇头。
朱允炆嗯了一声,却忍不住开口,“我放弃了所有。”
“你娘对你好吗?”朱允炆突然开口。
喜宝点了点头,“好,什么都以我的意愿为准则,我开心,她就好。”
朱允炆呵呵笑了笑,“看样子你娘亲并没有替你指明一条路,告诉你那样才是好的……”
“那样?是哪样?”喜宝忍不住犯傻的问,随即却恨不得撕了自己的嘴巴,还能是哪样。是不是说,他娘是个好强的女人,希望他去做一些他做不到的事情?
朱允炆看着喜宝面部表情变幻莫测,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自己却叹了口气,“你兄弟姐妹如何?”
“我有两个兄弟……”喜宝突然止住了话,她是不是说的太多了,“一个处在叛逆的年岁。”
“叛逆……我好像不曾叛逆过。”朱允炆呢喃一句。
“我想……”
“你想?我似乎连自己的想法也不曾有过。”朱允炆突然打断喜宝的声音,然后手指在自己膝盖上无声的敲击了几下,才开口道:“如果让你放弃你的娘亲,和你的弟弟的感情,去换取天下苍生的生杀大权,你愿意吗?”
“做个死神有什么意思?人生之所以丰富多彩,就是因为有喜怒哀乐,有欲望有满足。有爱情亲情友情,有万般酸甜苦辣滋味。你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难道就觉得幸福快乐此生无悔了吗?”喜宝毫不犹豫的反驳,笑容里带着一丝轻蔑。
朱允炆突然面色惨白,他双目猛然射出凶狠的目光,他恶狠狠的瞪着喜宝,仿佛喜宝说了什么话彻底的触怒了他一般,“滚!”他突然用极其冰冷的声音低喝一声,语气里强压着难以隐藏的杀气和怒意。
喜宝吓了一跳,万没想到他的脾气这样急。自己印象里,他更不可能是一个急躁凶狠的人。
不等喜宝反应过来,便见一人猛地一掀车帘,然后便将喜宝拉下了马车。
喜宝踉跄了一下,随即也有些恼火,一甩手,便狠劲儿甩开了那人的手臂,然后防备的看着那似马车夫的青年。
那人却没有再有所暴行,而是冷漠的看着喜宝。
喜宝抿着嘴唇,几次防备的回头之后,便跑回了自己的马车上,然后推了推车夫,那车夫便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打了个冷战后,有些疑惑的看着喜宝。
“回家。”喜宝只说了这两个字,便上了马车,没再多言。
而远处那马车,已经晃晃悠悠的行驶而去。
喜宝在路上才开始觉得后怕,就算史上说这个人再和善,再是慈善皇帝,可不代表对一个蝼蚁般的女孩儿也会慈悲。
喜宝狠狠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她太大意,太自以为是了,日后还是要更加低调内敛才行。
冒了一身冷汗,喜宝一阵打颤,到了家的时候,才觉得舒服一些,洗了个热水澡,便觉得疲劳的很,早早睡下了。
这时候,她已经隐约感觉到伴君如伴虎的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