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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仙门的深处，大白鹅一张扁长的嘴巴好久未曾合拢，甚至连面前的鱼汤凉了都忘了喝。
它看看婆婆，又看看远处的光明，然后再看看婆婆，绿豆眼咕噜噜的直转。
它现在终于明白，为何婆婆一点都不着急了。
祁宸是妖子，但祁宸也是圣子。
谁敢杀圣子，只有妖族的人。
谁敢杀妖子，只有人族的人。
这还真是荒唐.....
不过真的只是荒唐，还是婆婆的手笔?
婆婆连妖子和圣子都能够操控吗，或者说，本来就知道祁宸是妖子和圣子，所以才做了一个大局?
大白鹅不明白，不过它也懒得去想明白，反正这也不关它的事情。
“婆婆，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为何还不开心?”
大白鹅瞅了瞅婆婆，她面前的鱼汤也凉了。
婆婆的藤椅前后晃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太早了....”
“我没想过让他圣子的身份这么早暴露。”
“不过暴露了也无妨，只是圣天门，出现的太不是时候了。”婆婆皱眉。
大白鹅不明白。
圣天门直接通往地球的本源，圣子如果开门，便能看到三千光明，对圣子的帮助会很大，为何不该出现。
是因为妖子也在吗?
“不过既然发生了，那就顺其自然吧。”婆婆面色平静。
但大白鹅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个局，最后到底会以怎样的形式收场，现在已经闹大了，令各方都感到惊异。
……
圣子苏醒，圣子的光明在大千世界不断传播。
五行观里，剑客无重朝着悬崖下方扔了一柄剑，在他身后跟着白露。
这些天里，白露一直跟着无重。
无重铸剑，她看着。
无重吃饭，她也看着。
无重扔剑，她依然看着。
后者也不恼怒，只是自顾自的做着和往常一样的事情。
无重扔好剑后，忽然抬头，看向了天空。
天空里，有光明划过。
没有痕迹，但他却看到了。
他的眼神惊讶，有些破旧的斗笠在山风里摇摇晃晃，最后被一股风吹起，落在地上滚了两圈，掉入悬崖之中。
站在他身后的白露讶然。
因为她第一次看到无重如此失态，哪怕这对普通人来说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但对方是高手。
所以她才来找无重学剑，只是后者一直没有答应。
“竟然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无重喃喃，瞳孔里依旧惊讶。
他看着光明，心里翻起了滔天骇浪。
“婆婆，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何妖子和圣子会是一体，这件事情，和你有没有关系。”
人为的，还是自然的?
此时，就连无重都猜不透了。
如果妖子和圣子是人为的，那未免太可怕了一点，他不相信。
但如果是自然而然的，那也太过巧合。
无重只觉得自己深陷在一个漩涡之中。
婆婆说，很多人都不能相信，但他要不要相信婆婆?
这个局，到底是怎样的?
夜幕教的存在，又是为了什么，还是说，同样是婆婆当年布下的一个局。
无重站在悬崖上许久许久，仿佛要僵硬在这里。
而后，他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转身看向白露，认真道:“你真要学我的剑?”
白露不明白为何对方忽然改变主意，但依旧坚定:“前辈，我虽然天赋不错，但天赋永远走不到最高点。”
“以我的天赋，我知道能够到达造化境，但造化境也有强弱，强者能杀神，弱者被幻海境杀。”
“修行这条路，不是一味的走到高点，这条路需要披荆斩棘，需要越走越宽，而不是越走越窄。”
无重道:“你万法皆通，每一道都可以走下去。”
“我需要用剑道来贯穿。”
“我的剑道可不好学，而且责任太大，没有人能够承担得起，有人让我生儿育女，传给下一代，但我很累，我父亲很累，我爷爷很累，所以我不想要下一代....”
“如果你学了我的剑道，你可能要肩负起这一份不知道是什么的责任，也会为之丢掉性命。”
“修炼的终点，不就是死吗。”白露反问道。
无重忽然笑了:“是啊，我们修炼一生，或是凡人百年，或是造化千年，到头来，都是死。”
“只是现在还有个问题，观主虽然没有收你为徒，但你的事情，必须要经过观主的同意才行。”
“不然这老头可能会打死我....虽然他打不过我。”
白露惊讶了一下，但也没多说什么，她回到了五行观，在学堂门口看到了观主。
观主正在洗书。
只是他的动作仿佛被定格住了一样，就这样看向天空。
白露知道天空上刚才有什么东西，但以她的境界，也无法看清，可显然剑客无重和观主都看清了。
能令两位造化境强者如此惊骇的，绝对不是小事。
“观主在看什么?”白露站在一边，而后问道。
“在看光明。”五行观主回神，眼神里有凝重，有惊讶，还有困惑和不解，然后他又补充了一句，“还有黑暗。”
白露立刻反应过来。
地球上的光明包括黑暗，黑暗的本质便是光明。
所以观主一定不在看地球上的黑暗，那就只有妖族。
“祁宸吗?”
五行观主苦涩一笑，忽然问道:“你觉得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白露摇摇头:“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他，人是会变的，也许现在的祁宸，已经不是我以前认识的祁宸。”
“确实不是你以前认识的祁宸了。”观主面色复杂，道，“妖子，就是圣子啊。”
白露愣在原地。
“难怪我一直看不到圣子，不是因为这个地球都是光明，而是圣子在妖子之后，一直被妖子挡住了。”
他咂巴了两下，最后气得连书都扔在了桶里。
“这算怎么回事，妖子和圣子一个人，如何处理?!”
“谁干得缺德事!”
五行观主有些发怒，因为这一切和他预想的完全不同。
所有人都在找妖子和圣子，但五行观主却在找婆婆的破绽，他总觉得婆婆隐瞒了什么。
这一次释放出圣天门，便是为了让圣子出现，去对付妖子，他很想看看作为妖族的婆婆，会如何面对这件事情。
会不会气急败坏，会不会直接出手?
可是让他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妖子和圣子是同一个人。
当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五行观主差点气背过去。
……
佛门，一片黑暗。
然而这一刻，却有光明照耀了进来。
云游大师等人惊骇的看向圣子庙。
光明不是照耀进来的，而是圣子庙里同样在发光，将光明从外面接引进来。
于是就出现了一个诡异的情况。
圣子庙和外面的光，形成了一道通道。
汇智大师忽然指着圣子佛像，支支吾吾，面色惊恐:“这.....这这!”
“他娘的!云游大师爆了粗口，因为佛门圣子庙里的圣子佛像上，出现了一张他们熟悉的面孔。
“他不是妖子吗？”
“怎么会成了圣子?”
湖畔边，莫关天死死的盯着天空，在他身边的推演圣器神光大作。
“师尊，怎么了，是不是三仙门那里发生了变故?”谢安着急道。
“确实发生了变故啊，只是这个变故大到我有点不敢相信....”莫关天满脸颓然，“妖子就是圣子，你敢相信?”
“我就说婆婆为何不让我去捣乱，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圣子被他藏得好好的。”
“这还真是.....”莫关天无语，这种事情，哪怕是他，都推演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