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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内。
苏欣瑶悠哉地倚靠着软榻,闭目养神,就听见一旁的苏夫人窸窸窣窣闹不消停。
她掀眸看了一眼,浅笑道:“不必着急。”
“怎么不急?”
苏夫人都已经急红了眼,“宸王府一派来马车,我我们就走了,都没法告诉皇后。这会不会拂了皇后的心意?毕竟,我们……”
“我们什么?娘亲,我们不过是民,在皇亲权贵面前有说话的份吗?急也没有用。不比在江南,如今我们不过是砧板上的一刀肉,只能任人拿捏了。”
单是这个道理,苏夫人自然是懂的。
但有些事情,光懂道理有什么用?心里拗着,过不去坎呀。
“你说,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我怎么觉得,这里头水太深了。”苏夫人忧心忡忡。
苏欣瑶哎了一声,看着自家娘亲保养得当的面容,不免摇头。
这才是养尊处优惯了的,生在金窝里,却富而不自知。
“江南苏家,多么响亮的名头。要钱有钱,要名望有名望。一个庶女都能承蒙皇上赐婚,我又能差到哪里去呢?”
“那倒是,那倒是……金银钱财才是硬通货。”
苏夫人悬着的心,渐渐放下了。
随着马车停下,她一掀开马车的门帘,脸色又变了。
“这是哪里?这不是宸王府吧!这么偏僻,你们想做什么?”
只见一位上了年纪的嬷嬷立在大宅门前,见到苏家母女下车,福了福身:“奴婢是温泉山庄的管事嬷嬷。宸王殿下近日事务繁多,担心怠慢您二位,特意邀请到温泉休养。”
“这是宸王的温泉别院?”苏欣瑶也下了马车,她莞尔一笑,“看着颇为大气呢。”
“宸王殿下体寒,北地冬日绵长,圣上特意赏赐了温泉山庄。”嬷嬷噙着笑意,不卑不亢。
“那我们就叨扰了。还请嬷嬷带路。”
苏欣瑶挽起苏夫人的手,迈入温泉山庄。
后头的马车拖着行李,从小门而入。
往里走了没几步。
身后的门栓,哐当就落下了。
苏夫人一惊一乍,掐住苏欣瑶的手腕,吞了下口水,又是嘀咕道:“这关起来,别说是皇后了,喊王母娘娘也没有用!”
苏欣瑶拍了拍她的手:“娘亲不必担心,安心休养几日,泡泡汤池,解解乏也是好的。”
说完,她转头问管事嬷嬷:“这里的温泉汤池,可有讲究。”
“殿下与云姑娘各有一处专属的汤池。其余各处,都可以去。”
苏夫人一听,挑眉,那云姑娘竟然还有专属汤池?
啧啧!
她不免担心地看向自己女儿,这要是皇后不管她们,那婠婠可就真的要嫁入宸王府了。
到时,那个宸王该不会宠妾灭妻吧?
婠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啊?
苏欣瑶当然不担心!
在被宸王府的马车接走前,她刚刚才在容夫人的引荐下,与太子谢锦辰下完一局棋。
她要去哪里,被谁用哪辆马车接走,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不过,她的心情还没有平复呢!
之前光是听皇后承诺,不见真招,今儿见了谢锦辰,她的心才算是落了地。
说话间,手腕上的玉镯上下滑动,冰凉的触感,令她心脏怦怦直跳。
谢锦辰的话,犹在耳边。
“苏姑娘聪慧明理,不知何时能请去东宫小叙?”
话都如此挑明了。
先是小叙,小叙过后就是小住,再往后可就……
……
中宫。
皇后容菱刚刚靠在软榻上小憩,就听宫女荷香通传,说太子请安来了。
“什么时辰?请什么安?”
容菱匆忙起身,掀开帘子担忧:“怎么来了?楠月不听话,逃出东宫去了?还是太子妃的胎……”
“楠月没事。太子妃的脉象,也请御医重新把过了。”谢锦辰眉头微蹙,轻摇,“不一定是皇子。”
容菱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整理了情绪。
她招呼荷香斟茶,拉着谢锦辰的手嘱咐:
“东宫未免过于寡淡了些,除了郭太子妃,连个贴心的侍妾都没有。你倒想得开,还给裴阶府中送过通房?怎么不想着给自己充盈一些?”
谢锦辰抿嘴:“儿臣担忧父皇怪罪,纵情女色是储君大忌。”
“……”容菱一时哑然,不禁想起自己当太子妃时,谢昭衍不是住在冷紫嫣的小院,就是偷偷将冷紫嫣打扮成丫鬟侍卫,跟着他住到太子寝殿。
纵情女色的确是不该,可也轮不到谢昭衍开口。
呵——
“太子储君,子嗣延绵也是大事!你真要生了十七八个,都没人敢诋毁东宫。反而若嫡长子不是皇子,倒是怕被人做了文章。”
“母后,儿臣听您的安排。”
容菱点点头:“苏欣瑶见过了吗?可还满意?苏家在江南一带很有威望,财力雄厚,于你有大用处。最好在太子妃临盆之前,你东宫再能传来喜讯。”
“人是见过了,心意也传达了。儿子正是为这事而来的。人方才被谢麟安接去温泉山庄,怕是不好接触。”
容菱刚听到人被接走,心也悬了上来,但一听只是温泉山庄,顿时又计上心头。
“哈哈哈,那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她哎呀一声,朝着毓秀宫的方向,轻轻摇了个头,“那才是个被情情爱爱冲昏头脑的家伙。”
“母后?”
“今晚是初一,皇上要来中宫。母后与他讨个人情,陪太子妃和楠月一起借住宸王的温泉山庄。到时,你体恤太子妃虚弱,特意来陪护,不小心推错了厢房。男女之事,生米熟饭……”
谢锦辰了然,忙不迭点头。
……
皇宫的天,说变就变了。
谢麟安趁着天色未暗,钻进青柏给他挑帘的马车,一进去,身形微顿,失笑。
“知韫大人,还真是艳福不浅呢!”
裴阶坐在马车侧边,褪去了斗篷鹤氅,露出半边胳膊,动作有些窘迫地撒着昨夜拿到的药粉。
笨拙的姿态,不是谢麟安想笑的点,而是裴阶上臂松解一半的绢帛,竟是女子所用的绯红料子。
裴阶微微侧头,脸色被绢帛映照得也有些红润。
好半天也不应声。
谢麟安撇撇嘴,抢过药瓶,替他把药粉撒上,难得好脾气地替人缠绕绢帛,系得紧紧的。
随后,药瓶被抛出马车,融入夜色中。
“殿下……”裴阶抬眸,面色分明还是惨白。
谢麟安没搭理他,沉声冲着车外:“好好看看,这里头都是什么东西。”
“属下遵命。”青柏应了一声,策马离去。
裴阶松了一口气,扯起嘴角:“殿下的手也受伤了?”
“……”谢麟安看了一眼,不置可否,说是定情信物的话,怕裴阶想不开。
毕竟,他身边只有个从东宫出来的侍妾。
“信给谢锦辰了?”
“给了。昨夜永宁王也在东宫,两人待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多了。”裴阶担忧,“殿下近日还是多加小心。”
“是得小心。你我都受了伤,不如到温泉山庄泡泡,养养精神。”
裴阶一愣。
谢麟安已经掀开帘子,交代车夫去温泉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