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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压下心中的酸楚。“请姑娘把这药给他服下,服药期间不可吃腥辣的。”那女子接过药碗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她在门口缓了片刻才离开,那一瞬间她好想推门而入,问则安怎么能将她忘了,让其他女子待在身边也不让她进门。
坐在院中,冰冷的风吹过,她打了个寒战,云儿给她披了一件斗篷。“王妃,那女子会武,但武功在我之下,这院子四周有十名暗卫,应该都是那女子的人。属下想说,如果硬劫王爷出来也不是办不到。”
“没关系云儿,他们都受伤了,咱们再待几日,让他们养好伤再说。”
金玉夜里睡的并不安稳,心底好像总有人在和她说话,语气森寒。她突然惊醒,悄悄出了房门来到小院,夜里的风很冷,她坐在地上开始打坐调息。
自从她来了这小院,体内有只蛊王就要苏醒的样子,感觉用灵力包裹的气膜快要被它冲破了,不能让它在这时醒来,则安他们的伤还没好。
她探寻体内的灵力,默背师傅教的功法,可因为分心总是做不好。不知过了多久,听到院里的响动,她睁眼天已大亮。
见则安坐在木桌旁,看她睁开眼,马上别过脸去。难道他刚刚一直在看自己?她控制住内心的小雀跃,太了解无痕了,现在他看自己与陌生人无异。
婉儿出来见她身上被露水打湿,心疼地说。:“小姐怎么又在外面坐了一晚上?”沈曜从外面回来,手里提了一袋米,一条肉,几颗青菜。婉儿接过东西。:“小姐不是让你静养嘛!你快回床上躺着去。”
不知沈曜从哪弄的这些东西,巫然粮食紧缺,肉类只有皇室才能吃到。有了米、肉、菜,他们总算能吃顿像样的饭了。
沈曜被婉儿看着只能整日躺在床上,他心里焦急,王妃如果不是为了他们的伤,怎么会待在这连饭都吃不饱的地方。
婉儿端了药进来。:“你别动,我把药拿过去。”婉儿制止要下床的沈曜。沈曜有些拘谨,婉儿是个姑娘,这样进出他的房间太不方便。:“婉儿,不用送来的,我出去喝也行。”
婉儿坐在他床边,想着大家怎么都这样了?王爷谁也不认识了,沈曜受了伤,暗风下落不明……小姐那么骄傲、眼里不容沙的人,只能看着安王殿下待在其他女子身边,别看小姐不说,心里一定特别伤心。
这么想着眼眶发热,她擦干眼泪,表情坚定。:“安王殿下是小姐的,谁也抢不走,他们经历了那么多波折,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
沈曜从怀里掏出块帕子递给婉儿。她比谁都介意王爷身边的女子。谁都看出那女子别有居心,在明知王爷、王妃身份的情况下还缠着王爷不放,可王爷只相信她,他们也没有办法。婉儿时不时刺那女子几句,他们也挺高兴的,可那女子的脸皮也不是一般厚。
房间里哭着的人絮絮叨叨地为她的小姐鸣不平,床上躺着的病号时不时开导她几句,他们都没注意到房间里温情脉脉。
金玉为难,则安谁的东西也不吃,只吃那女子准备的东西,也只有那女子能靠近他。她嫉妒则安对那女子的信任,伤心自己根本靠近不了他,生气那女子明知道他们身份的情况下还这么做,一定目的不纯。但也很感激她救了则安,让她还能见到他,就已经很知足了,因为这份感恩,对这女子诸多谦让。
飞影在不远处嘶鸣,走过去摸了摸它的头,它温顺的在她手心里蹭,心里落寞的情绪无处宣泄。
这时远处有一队人马飞奔而来,差不多三四十人之多,远处被马蹄践起灰尘,不一会儿这三四十人在她前十米停下来到她面前。他们都是身穿黑色统一服装的年轻人,马背上驮了些包袱。众人下马给她行礼,拜见王妃的声音很整齐,一看就是训练有素。
“各位远道而来辛苦了,不用多礼,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
为首的黑衣人恭敬地说都带来了,她让他们把带来的东西卸下。不一会儿小院里堆满了粮食、食物还有装着衣物的袋子。
她打开一个袋子,里面是则安常穿的白色衣衫。她看着那衣衫眼眶发热,他曾经那么喜欢白色的衣衫,一身白衣像天上的神仙一样,而现在他的衣衫只有黑色。暗影、沈曜高兴终于有换洗衣物了,心里感叹王妃的心真细。
这些意气风发、训练有素的黑衣人是青龙暗卫队的成员,金玉从暗影、沈曜那得知则安下过命令,青龙暗卫要听她的差遣,所以她才能让仪仗队谎称则安生病停下来。
她拿了他的衣衫敲他的房门,门口这么大的动静他一定听到了,可一直没出来。他没让她进来,也没说不让她进去,她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屋子里只有他一人,他在看书,见她进来放下书,冷冷地看着她。
她被这冰冷的眼神伤到了,从他们相识起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她,心里劝自己,他现在中毒了,要包容他。
离他两尺远将衣物放下,悄悄擦掉眼角的泪。:“你的人来了,他们想见见你。”他并未说话,还是冷冷地看着她。金玉等了一会儿觉得他是不打算出来了,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
:“我是谁?”
心里高兴,他有疑问就好,说明他也不是完全相信那名女子。见到他们一定有些熟悉感,但又什么也记不起来,现在他心里一定很多问号,又谁都不相信。
:“你是天盛的安王殿下,是三皇子,是贤妃娘娘唯一的儿子,是我的夫君。”
:“可玉儿不是这么说的。”
金玉心中震惊脱口而出。:“她也叫玉儿?是那个照顾你的女子吗?”则安不再说话,她失落的出去了。那女子也叫玉儿,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
她走后,安王拿出一个染血的荷包,他醒来后手里紧紧攥着这荷包,荷包上绣了松树和仙鹤,仙鹤白色的身子被血染红。
他从荷包里拿出一封染了血的信,信上的字迹被血染透,有大半看不清了,他依稀辨认出一句话。“不许让其他女子看到容貌,不许让其他女子碰……”这句话的下面画了一条奇怪的弯曲的线,信的落款三个字“妻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