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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万福。”
折枝看到戚昭来了，忙上前请安，笑吟吟的样子让人很是心里舒坦，“这些都是大夫人送来的，奴婢正在规整。”
戚昭笑的如同春风拂面，看向赖妈妈：
“赖妈妈，替我多谢母亲了。她这几日禁足我就不便过去相见了，等她放出来了我再亲自过去。”
赖妈妈脸色铁青。
但到底件事了戚昭的厉害不敢再放肆，只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大小姐这话说的，真是折煞我们夫人了。如今您才是这府中掌权的，实在不必这么客气的。”
她说完，慢吞吞的行了一礼，转身便走了。
看到赖妈妈这不得不跟她堆着笑脸的样子，戚昭心里头爽的不行。
连下人都气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柯氏得气成什么样。
戚昭看了一眼进出的下人送进去的东西，要什么有什么，心里头更是高兴。
正打算进去看看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忽听后院传来了响动，戚昭微微挑眉。
“大小姐，那是夫人送来的人，正在跟大少爷比拼拳脚呢。”折枝极有眼力见，忙上前同戚昭解释道。
戚昭挑眉，绕过屋子去院后一瞅，只见屋子后头的空地上，戚明襄正在跟一个人高马大的家丁对峙着。
戚明襄自然是比那家丁要矮小许多的，只是气势丝毫不输。
那家丁看上去面目狰狞，身强体壮的样子很是凶悍，看向戚明襄的眼睛也透出几分淡淡的不屑和冷笑。
戚昭饶有兴致的看了一会儿，只见两人同时出拳，那家丁还笑着嚷道：“大少爷！奴才也知道这是给您喂招罢了，您可要悠着点！”
他说着话，手下的速度可是一点都不慢，一掌便推到了戚明襄的肩膀上，将他击飞了出去。
戚明襄先前本就受过伤，这么一倒更是起不来了，这会儿灰头土脸的滚落在地上，却是不肯发出一点吃痛的声音。
看着那孩子满面的倔强，戚昭好似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对戚明襄越发心疼，但也越发的喜爱起来。
什么是血肉至亲，这就是血缘的力量吗……
戚昭看着，只见戚明襄缓缓的爬了起来，面上的不屈不挠让他看上去像个坚强的小兽，他摇摇晃晃的继续扑向那家丁。
那家丁眼露凶狠，眼看着就要抬手劈向戚明襄，戚昭眼睛一眯，脚下微微一动，瞬间踢出一颗石子，不偏不倚的射在了他的膝盖上。
刚好戚明襄抬腿踢过去，正中那家丁的膝盖，两相叠加，那家丁痛叫一声，直接跪倒在地。
石子落地的声音让戚明襄蓦的抬头，正好对上了戚昭微微含笑的双眸。
戚明襄的眼睛一亮。
戚昭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鞋尖一踢，一颗小石头再次朝着那家丁袭去。
石子打到了家丁侧边的肩膀上，戚明襄脑中顿时清明，有样学样直接一个鞭腿扫向了那家丁的肩膀。
“啊！”
家丁本就不防，这下更是趴倒在地，在其他家仆的指点中，羞愧的涨红了脸。
此时也有其他人注意到了戚昭，一干被柯氏挑选送过来的人都有些不情不愿的给戚昭见礼。
戚昭似笑非笑的扫了众人一圈，缓缓的朝着院中走去。
“你是母亲指派过来，陪着大少爷练武的人？”
她微微垂眸，看着那倒在地上，神情有些不安的家丁，轻声问道。
那家丁着实有些慌了。
他不知道自己方才的举动戚昭看到了多少，这会儿紧张的爬起来，忍着身上的疼痛颤声请安：“回大小姐，是！”
“好样的。”
戚昭轻哼，“你仔细着，若是大少爷出了什么意外，我可不找母亲，只找你的事儿。”
语罢，戚昭看向戚明襄，笑容陡然变得温和：“明襄，身上的伤可好些了？怎地这会儿就来练武？”
“好多了，多谢母亲关心。”
戚明襄兴奋的小脸通红，得到戚昭的指点，让他比赢了任何比试都高兴，“儿子想着，没几日便到比试的时候了，想好好练一练。”
“那就等伤彻底好了再练。你这个年纪，有这样的功夫已经很不容易了，要注意不能操之过急。”
戚昭揉了揉他的脑袋，笑容温和，“眼看着到正午了，快去吃饭。”
打发着戚明襄走了，戚昭这才看向那一群家丁，将他们的面容一一都记了下来，却是没多说什么，便准备离开了。
折枝跟着戚昭，看着她那过于宽厚的背影，却是油然生出几分淡淡的叹息。
她忍不住问道：“大小姐的功夫比他们好，实在不需要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来陪少爷练武。”
“有那些人也好，让明襄多学一些。”
戚昭轻笑，“何况是柯氏送来的人，当时也是我开口叫她送过来的，若是此时再反悔，恐怕叫她拿住了把柄。不如留着，静观其变。”
折枝闻言也觉得有理，不免轻声叹息道：“大小姐对几个小主子的回护之心，让奴婢唏嘘。”
她顿了顿，又有些狐疑，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道：
“奴婢斗胆，从前听外院的人说，大小姐对几个小主子不好，想来都是谣传？”
“不是谣传。”
戚昭轻笑，不以为忤，“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
她回头朝着折枝一眨眼，“现在我想对他们好。”
折枝见状，不免也被影响着笑了笑。
两人回到前院，没一会儿山芙便来了。
戚昭跟着她来到了南偏院门前的水缸旁，低低的道：“怎么样了？”
“耿管事说，他有个好友喜欢狸奴，正好养了一窝就是小姐您要的那样子，晚上就能抱过来。”
山芙飞速的说着，眼睛冷不丁往下一瞟，忽的看到了水缸后头似乎有一点暗红，她好奇的咦了一声。
戚昭挑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怎么了？”
“小姐您瞧，这是什么。”
山芙蹲下身去，仔细瞧了瞧，脸色却是发白了。
戚昭也凑近瞅了一眼，神色逐渐严肃。
她又往旁边看去，果然在更靠近大水缸的地方看到了极细的一缕猫毛。
戚昭将猫毛拈了起来，站起身出神的看着。
“小姐，这，这是死了的那只金丝虎身上的吗……”
山芙神色惊悚的看着戚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