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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斟酌,夏彬恨铁不成钢地叹口气。
“说不心疼肯定是假的,不过这孩子确实是不成器,就像一条脱缰野马,让我失望透顶。”
“不过好在老天对我不薄,佩涵这孩子就很听话,到时后嫁给你,还能祝你一臂之力。”
说了一圈,又说到了夏佩涵身上。
陆以靳挑挑眉,不置可否。
从书房出来,夏彬将陆以靳招呼在客厅坐下,然后去了洗手间。
陆以靳坐在距离夏佩涵一米的位置,双目直直看向电视屏幕。
电视中放映的是最近比较火爆的都市爱情剧,陆以靳没有丝毫兴趣。
饶是如此,他仍旧没有主动跟夏佩涵说一句话。
夏佩涵似乎也习惯了他的寡言,只好逼迫自己主动起来。
“以靳,最近有部电影很火,我们待会儿一起去看吧?”夏佩涵转头,含情脉脉地看着陆以靳。
“没时间。”
陆以靳几乎是听完就回答了,速度快的让夏佩涵觉得有些难堪,心里也有了些埋怨。
有时间跟夏程璧搂搂抱抱,却连跟她一起看电影的时间都没有吗?
当然了,就算她心里再不平衡,也没表现出分毫,仍旧保持着善解人意的姿态。
“没事,那等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了,我们再去。”
陆以靳没答应,也没拒绝,转过头,喜怒不形于色道:“不带我在你家转转?”
见陆以靳想参观自己家,夏佩涵顿时喜上眉梢,温柔道:“那我带你转转。”
夏家这栋别墅八百多平方米,分三层。
夏彬和谢楚云住在一楼,夏佩涵住在二楼,三楼则被作为了储物室。
“这是我房间。”夏佩涵边说边推开房门。
房间走的欧式公主风,高贵而华丽,以粉色为主,白色为辅,每一个细节都极为考究。
夏佩涵娴熟地打开灯,暖黄色的灯光照下来,整间房温馨浪漫,夺人眼球。
陆以靳缓步走到房间中央,认真地参观着这间房。
而夏佩涵则趁着这个机会用手机拍了张自拍,正好将陆以靳的背影照了进去,再顺手将照片发给了夏程璧。
想到夏程璧看到这张照片铁定会抓狂,夏佩涵愉悦不已,通体舒畅。
只是还没等她开心多久,就听到了让她郁闷的声音:“看看夏程璧的房间。”
夏佩涵抬头,竭力保持着脸上的标准笑容,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她的房间就在隔壁,不过里面所有的东西都被搬走了。”
“被搬走?”
从一楼到二楼,陆以靳不曾看到跟夏程璧有关的东西,这会儿又听说她房间的东西被搬走,顿感惊讶。
“对呀,当初程璧犯了那么大的错,我爸气到吐血,忍不住把程璧打了一顿,程璧大闹特闹,说我爸不爱她,还说要断绝关系。”
“程璧性格犟,我爸性格更犟,索性直接断绝了关系,还把这间房里的东西全扔了,说是眼不见为净。”
夏佩涵说完,推开了房门。
这间房比刚才的房间小一点,正如夏佩涵所讲,除了家具,里面的东西全被搬光了,看不出任何夏程璧在这生活过的痕迹。
但有一点,夏佩涵欺骗了陆以靳。
这间房并非是夏程璧曾经住过的,而是她自己住过的。
从她来到这间别墅的第一天起,她就住在这间房里,可心里却总惦记着夏程璧的房间。
不为别的,就因为那间房更大。
因为她比夏程璧大,所以在她的世界里,认为夏程璧的母亲是小三,是夏程璧夺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于是乎,当夏程璧入狱后,她便堂而皇之地搬入了夏程璧的房间,而这间房自然也就空置了。
“眼不见为净。”陆以靳语气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
夏佩涵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连忙又说:“两人一直在赌气,尤其是在程璧出狱后的这段时间里,她没给家里打过一个电话,爸就更生气了。”
陆以靳没说话,眼底迸射出了一道犀利光芒,落在了夏佩涵脸上。
陆以靳气场本就强大,哪怕夏佩涵将这些谎话练习过上千遍,但是在他面前,还是会心虚。
尤其是此刻,夏佩涵被这道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
他的目光像是带着杀伤力,如一片薄薄的刀片,在她心上缓缓摩挲着。
她的心,仿佛随时有可能被划伤。
“以靳,你是不是觉得我爸太心狠了?”夏佩涵对着陆以靳试探道。
“你觉得呢?”陆以靳声音低沉,直接将“球”又抛了回去。
夏佩涵直勾勾地看着陆以靳墨色的瞳仁,企图从他眼里看出什么,奈何他太高深莫测,她根本就看不懂。
夏佩涵低下头,望着自己的脚尖,咬着牙思索。
见夏佩涵没说话,陆以靳眼中的神色又冷了几分,眯了眯眼,问:“怎么不说话?”
匆忙抬起头,夏佩涵杏眼眨了眨,看起来清纯无辜。
“我觉得多少有点,毕竟都是一家人,将后来我还是多劝劝爸,没有什么坎是过不了的。”
这个回答算是恰到好处,表达了中立的立场,也展现了她的善良和通情达理。
陆以靳黑眸动了动,又问:“看来你曾替程璧求过情?”
夏佩涵身体一僵,如杏核般的眼眸氤氲了一层水汽,看起来楚楚可怜,仿若一个犯了错的小孩。
攥了攥拳头,夏佩涵大胆地抓住陆以靳的手。
“以靳,我知道你很恨程璧,如果换做我是你,我可能比你还要恨,但我是她的姐姐,当然还是不希望看到她无家可归。”
“不过我爸这人爱面子,又犟,无论我和妈怎么劝,他都不听,像是固执地等着程璧来跟他低头认错,他才会消气。”
陆以靳盯着委屈巴巴的夏佩涵看了良久,嘴角微微勾了勾,意味不明地开口:“看来到底还是姐妹情深。”
夏佩涵眼眶湿润,一听这话连忙点头:“是的,我跟她从小就情谊深厚,只是我后来控制不住的喜欢上了你,她一定很恨我。”
“那你恨她吗?”陆以靳慵懒散漫地眯着眼,声音低沉,不疾不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