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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朋友?”难道他的朋友还有自己不认识的?
沈天辰一愣,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云清歌那张倔强却狼狈的面容,连他也没有注意到此刻自己微变的表情。睍莼璩晓他轻轻一笑,“那个人,你也认识的。”
……
“小姐,丞相大人不是说了要送一匹好马吗,小姐就先不要再练了。”知书心疼的迎了上去,云清歌刚刚站稳,用手拂去了肩膀上的灰尘,看着那依旧顽劣的马匹,眼中带着细微的无奈。
果真,做任何的事情不光勤奋就可以的,还需要有天分,只可惜她对于骑马,是一点天分都没有。
正要放开缰绳,云清歌细想了下,“你先回去,我再练会儿。”
“小姐……”知书还想说些什么,云清歌已然再次上了马鞍,马匹又剧烈的挣扎了起来,不安的踏着马蹄,马背上的女子紧紧的抓着缰绳,努力的想要稳住自己的身形。
知书再也不敢出声打乱云清歌的心神,生怕她一个分心又会摔下来。担忧的往后退了几步,看来此刻她能做的,就是去为小姐准备温水洗浴,再让膳房做些补汤。
嗒嗒嗒嗒嗒嗒……
凌乱快速的马蹄声在林间穿梭着,云清歌紧紧的伏在马背上,只觉得胃部被顶得生疼,她的耳边尽是呼啸的寒风,只听得见嗡嗡嗡的声音。
从来不曾觉得骑马是如此辛苦的事情,从前还是公主的她,都有专门的侍卫马夫牵着马匹,安稳得很,再者南宫傲月总是会将她圈在怀里,由他控制着烈马,那时候的她觉得马背上的每分每秒都是那么美妙。
云清歌的眼中一冷,不知不觉居然又想起了那个男人。
她的双手一紧,马匹似乎被云清歌勒得十分不舒服,开始不断的踢着后蹄想要将云清歌甩下来。
一阵轻笑从树上传来,“你与这马似乎合不来。”
那久违的熟悉声音让云清歌皱着眉头抬起眼来,那抹月牙色正悠闲的挂在树上,满脸嘲笑的看着自己。
一个闪身,君未璃已然落在了云清歌的前面,那马匹却是加快了速度朝着他的方向奔去。那速度,那气势,仿佛要从他的身上压过去一般。
“你……危险!”云清歌努力想要改变马匹的方向,可是身下的这烈马根本不通人性,眼见着君未璃就在眼前,云清歌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紧紧的揪住,“不可以!快停下来!”
这种害怕的感觉犹如无边的黑暗一般将云清歌包围,她紧紧的闭着眼睛不敢去看接下去会发生的画面,然而,旋转的天地突然安静了下来,她抓着缰绳的手剧痛无比,马匹不知为何居然安静了下来,云清歌深吸着气,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嗯,真乖。”
男子浅笑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云清歌的意识终于被唤醒,她微微睁开眼,就看见了那张俊美绝伦的面容真温和的看着自己,他的眼中流光溢彩,竟有一股力量照耀进了她的心里。
云清歌的手终于无力的放开了缰绳,整个人就那么趴在马背上,仿佛抽去了她所有的力气。
君未璃轻轻拍了拍马脖子,挪动了脚步走到云清歌身边,目光落在她那通红的手掌,不由得皱了眉头。“你这样,是不行的。”
她的掌心仿佛能滴出血来,甚至已经印出了一条深深的印迹。
撕拉一声,君未璃撕下了自己衣摆的衣角,小心翼翼的包裹着她手掌的伤口,声音轻柔仿佛还哄着孩童一般,“怎的这般不小心。”
云清歌靠在马背上,任由男子包扎着她的伤口。她的眼睛就那么安静的看着这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他好看的剑眉,长长的睫毛,粉色的薄唇。方才那一刹那,她竟是升起一阵深深的恐惧,害怕他就那么命丧在马蹄之下,这种恐惧现在还残留着,让她没有力气直起身子。
君未璃轻叹了口气,难道把她吓着了?此刻的他带着几分自责,伸出手去一拨那散在她脸颊上凌乱的发丝,“可还有哪里受伤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的声音轻轻的,紧贴着马背,云清歌都可以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君未璃嘴角扬起一丝无奈的笑意,“担心你。”
简单的三个字,却犹如一汪暖流滑入了云清歌的心间。
看着马背上毫无形象可言的女子,君未璃忍不住笑了笑,“可是要我抱你下来?”
这句话果真起了效果,云清歌的脸颊浮现出两片可疑的红晕,她微微抿了下双唇,深吸了口气用手撑起了身子,此刻的马匹居然异常的乖巧,没有了方才的烦躁。
君未璃就那么牵着她的手,“放心,我牵着你。”
手上传来温暖的温度,仿佛能将她的整颗心包围起来。云清歌竟是不再像从前那般排斥自己这种无措的心情,方才的惊吓似乎将她的魂魄都勾走了,就那么任由君未璃牵着,下了马背。
男子强有力的手臂撑着她,稳住了她无力摇晃的身子,“不过是个狩猎大会,何必如此较真呢?”
“不想丢慕容府的脸。”云清歌似乎有些赌气,君未璃微微挑了挑眉,“所以就在这里玩命?”
“……”
云清歌低垂着眼,没有再去看那似笑非笑的俊美容颜。君未璃将她扶至一旁的大石坐下,看着那破碎脏乱的衣裙,简直难以想象,她居然能把自己弄得这般的难堪。
“你最近,和丞相走得很近?”
想起沈天辰的表情,君未璃的心中依旧有些不安。他不愿意看见任何的萌芽,一个是他的至交好友,一个是他的心上女子。
君未璃不得不说,自己太过自私了。他不愿意看着别人发现她倔强的外表下柔弱的一面,他希望,她的这一面只有自己才能接近。
“合作伙伴。”
简单的回答让君未璃一愣,合作?
云清歌的身子突然一僵,因为她发现,君未璃居然一直都牵着她的手。心不受控制的狂跳了两下,云清歌仿佛触电一般收回了手,别开目光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她这是怎么了,太不像她自己了。
“天辰哥哥……怎么会和慕容小姐在一起?”
正好从太后宫中回来的两人,站在假山之后,却能清楚的看见不远处那一幕。
俊美的男子面上笑如春风,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仿佛娇羞的女子,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美轮美奂,和谐融洽的氛围似乎周遭只剩下彼此一般。
君延婷有些疑惑的抬头看着身旁的男子,可是完美的侧脸却只是那么安静的望着不远处。
不远处的那对男女相视而笑的画面,称着这温暖的阳光点点,唯美得却是令人觉得刺目。君未璃的心中浮上了几分若有若无的酸意,目光落在云清歌的身上,看着那白皙的面容,她不曾对自己露出过这样真实的笑容。
“走吧。”
“皇兄?”君延婷看着那大步离开的男子,自己却依旧忍不住回过头来看了看沈天辰,仿佛有块石头压在心上一般。
华丽的宫殿之中,丽妃看着那归来的清雅女子,不由得担心问道,“清歌,往后在宫中可要处处小心。”
云清歌一下子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相信以丽妃的人脉,肯定一下朝就知道朝堂之上发生了什么,她兴许觉得是因为她的关系,让不少人惦记上自己,以至于有人想要用香料来陷害自己。
“谢娘娘关心,清歌谨记。”
丽妃轻轻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得,“清歌,上一次你叫人知会本宫,皇后娘娘会来彻查宫女失踪一事,那口井可是发现了两名宫女?”
“是的,娘娘。”云清歌看着她的脸色,丽妃好像在思量着什么。
不错,皇后娘娘的宫女是她命嬷嬷推进井里的,而另外一名死在井中的宫女,丽妃却有些在意。
“听说德妃近来与你们慕容府走得亲近?她可曾找过你?”慕容府的二姨娘是德妃的远房亲戚,这点宫中总所周知。丽妃还知道慕容府近来发生的事情,德妃不可能不过问。
云清歌静下了表情,“娘娘,那名宫女是德妃宫中的?”
丽妃有些惊讶,随后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那井里的另一名宫女确实是德妃宫里的,本宫还查到,当日让你去拿本宫的金凤裙,那名宫女也在里面。”
云清歌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丽妃怀疑当初抽掉金凤上的翎毛,想要看她出丑的就是德妃,而德妃害怕事情败露,就将那名宫女推进了井里想要杀人灭口。
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自己当初第一次前往平安宫撞见的那一幕,那名嬷嬷说过什么要怪就怪你知道娘娘太多事情这种话。
那么当初,将自己引到湖边想要陷害她的,也是那名宫女吗?若真如此,那么陷害自己一次不成,应该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若真如此,说不定这便是个机会。
云清歌从丽妃的宫中出来,角落里站着一抹月牙色的身影,他安静的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这段日子不见,她过得似乎还不错,看着那白皙粉嫩的小脸,君未璃无奈的笑了笑。
时常在自己脑海中出现的女子,在没有他的日子里居然过得如此悠闲自在,不得不说,今日看见的那个画面让君未璃十分的在意,他似乎再也忍耐不住了。
丽妃正坐在庭中,就看见了那缓缓而来的男子。
“璃殿下!”她的眼中浮现出一丝惊奇,立刻站了起来迎上前去,“今日怎么会来我宫中?”
君未璃微微笑了笑,他抬头看了看四周,别有深意的点了点头,丽妃立刻明白了他想说些什么,“让殿下见笑了,与我从前那座冷清的行宫差不了多少。”
“如今你已经不是从前的丽嫔,这座行宫倒也像些样子了。”
丽妃的眼中带着几分别样的惆怅,她看了看自己身旁这些名贵的鲜花,想起从前第一次看见璃殿下时自己的落魄,眨眼便已经两年的时光。
“殿下可是有心事?”
丽妃的话让君未璃微微一愣,难道他的心情现在已经变得如此容易琢磨了吗?
见他看着自己,丽妃便轻笑了下,“殿下近来没有再让慕容小姐去送信了。”
前几次送信,皆是君未璃主动提出让丽妃派遣云清歌过去,突然之间改变了这个习惯,丽妃便察觉到了什么。她的目光落在男子腰间别着的那个香袋上,其实连她也十分惊讶,像璃殿下这样的男子,居然也会有陷入情网的时候。
不过,慕容小姐确实不似一般的大家闺秀,她的胆识与聪慧都不是那些闺阁小姐能比的。
似乎思考着什么,君未璃看着眼前俏丽的面容,“丽妃,我有件事情要你去做。”
“殿下请说。”
……
“慕容小姐,德妃娘娘请您去宫中喝杯茶水。”拐角处突然出现了两道蓝色的身影,两名粉面公公脸上带着夸张的笑容,眼睛眯成一条缝泛着精光。
“烦请公公带路。”
两名公公对视了一眼,这慕容小姐倒是有些眼色,当下便齐齐笑了笑,“小姐这边请。”
云清歌不吵不闹的跟着前面的两名公公,她注意到不远处的回廊里一抹熟悉的身影,是丽妃宫中的嬷嬷,可是对方却没有发现自己。
“哎呀!”
“慕容小姐怎么了?”前方的两名公公疑惑的回过头来,只见云清歌一手扶着柱子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不小姐绊倒了裙角。”
这边的惊呼果真吸引了那名嬷嬷的注意,云清歌不着痕迹的抬起头来,就对上了嬷嬷惊讶的目光。
看着那嬷嬷有些紧张的离开,云清歌放下了裙摆微微一笑,“已经没事了。”
“小姐莫要再耽误时间了。”
一名公公皱着眉头,“娘娘等急了。”
德妃早已经在院中等候多时,她慵懒的靠在一张小榻上,身旁的宫女手中提着暖炉,正为她生炭群暖。
“娘娘,慕容小姐带到。”
云清歌缓缓停下了脚步,她四周的宫人们忽然退开,留出了一片空旷。
寒风瑟瑟吹拂着她的衣摆,而德妃那边的温暖却好像被阻隔在另一番天地,无法传达过来。
精美的妆容此刻正悠闲的垂着眼,德妃白皙的手指并着,她仿佛没有看见前方的女子一般,只是那么专注的欣赏着自己的丹蔻。
“参见德妃娘娘。”
云清歌轻轻唤道,行了一礼。
四周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只是偶有冷风拂过的声音。
亭外的几名公公瑟缩着身子低着头,这大冷天的,他们陪着那慕容小姐站着,也觉得脚下一片冰冷仿佛要钻进脚底心似的。
云清歌微微抬起眼来,德妃没有看她,也没有应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亭下的尊贵女子仿佛睡着了一般,任由云清歌那般站着。
几名宫人已经忍不住发起抖来,他们疑惑的看向那独自站在冷风之中的少女,怎么她好像感觉不到冷意似的,站姿与方才没有任何两样,仿佛定住一般。
德妃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她睁开眼来恍然大悟的看着云清歌,“慕容小姐来了,瞧本宫这记性。”
微微带笑的语气,云清歌却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丽妃近来每日都换一种香料,使得皇上赞不绝口,站在百米之外,本宫都能闻到那春日一般的气息,慕容小姐真是有心了。”她依旧没有要赐座的意思。
“若是娘娘喜欢,臣女可以为娘娘调制独有的香料。”
德妃微微扯了扯嘴角,“不必了,娇美的鲜花哪怕没有香气,都能吸引蝴蝶的,再独特的香气也有腻味的一日,没有什么美艳是永恒不变的。”
她这话别有深意,云清歌假装听不懂般,“娘娘说的是。”
德妃的眼角一扫眼前的少女,这慕容家的大小姐确实很不一样,比慕容清欢沉稳太多,这样的人若能拉拢至自己的身边无疑是一件好事,可是如今她是丽妃的人。
“不知慕容小姐可读过书?”
“臣女不才,四书五经皆有读过。”德妃问什么她便答什么,绝对不多说一句。
“哦?那也读过《孝经》《女德》咯?”
“是。”
尊贵的女子讽刺一笑,“身为女子,自是要三从四德,内外兼修。尊敬长辈谦虚谨慎,是女子的本分。可不要得了殊荣便忘记了根本,更是做不得过河拆桥之事。”
德妃话中有话,云清歌谦虚的点了点头,“娘娘说的是。”
“听说近来不少公子上门提亲,不知慕容小姐可有心仪之人?”
“臣女与娘娘想法一致,身为女子自当以孝为先,父亲近来劳累,祖母亦是年迈,臣女想要伺候左右,暂时不谈儿女之事。”
德妃想要给自己赐婚,如今顺着她的话讲,以孝为先,她便不能逼自己成婚。
“慕容将军想必是最希望慕容小姐出阁的人了,身为嫡女,不应当让长辈担心,慕容小姐你说是不是?本宫这里倒是有些人选,不如慕容小姐挑一挑,本宫为你做主了。”
立刻有名嬷嬷拿出了几本名册,摊开在云清歌的眼前,竟是要她此刻马上做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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