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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解药?”时妍问着。
柳忆有些犹豫的道:“曾见祖父书上记载,如烟的毒用最烈性的蛇毒所制,其解药则是用蛇的血炼成,可此去南翼国来回也要十余天,怕是撑不住那么久。”
她说的也很委婉,其实安乐中毒怕是已经有好几天了,再去南翼国取药实在是难。
时妍眉头微蹙,突的想到了什么,“南翼国,难不成此事与夏美人也脱不了干系?那她会不会有解药。”
沈朔坐在了她的身旁,自然是在寻思她的话。
南翼国如果也搅合在其中,那便是要自取灭亡了。
“好了,夜深了,朕会想办法的。”沈朔见时妍担忧的模样,出声安慰。
现在着急也无用,总得好好安排一个计划。
而外面青雨走了进来,小声禀报:“皇上,品茗轩来人,说是又见着了鬼影,被吓着了。”
“那就让太医去瞧她。”沈朔眼皮都没抬一下。
如今这后宫里还是没有放弃这一套装神弄鬼的事情,还真让人倒胃口。
青雨赶紧下去。
时妍看着外头,眼神微微闪过了几分光亮,她们这样弄,无非不是想把舆论引到了她的身上。
“皇上,妾有一计策,不知可不可行。”时妍侧头看向了他,眼神带着几分坚韧。
即便她从不奢求情爱,也不奢求亲情友情。
这个局既然是针对她,时妍也并未退缩。
但时妍就是这样的人,她不会让无辜之人因为她枉死。
“说。”沈朔点头,没有听到她的计划,却先行给了肯定之意。
时妍笑了笑,在黑夜中静静开启了谋划。
次日。
发生了让人震惊的事情,沈朔同意相青子察看各宫风水,甚至将和禧殿瑄淑仪的名讳告知。
如大家所料,瑄淑仪便是皇上身边水命克星,当然还被揪出来了几名带水的宫女。
当天皇上与太后相商,便把瑄淑仪暂且囚禁在了和禧殿,与此同时,几名宫女被打入了掖庭关押。
事情发展了这一地步,宫里头从最开始想要看热闹的心,慢慢的也开始人人自危。
生怕有一天害到了自己的头上。
宫中黑夜就如同真的被除祟了般,没有了风吹草动。
紫阳宫内。
箫声阵阵,长而不断。
那身穿紫金色长袍的平阳侧靠在躺椅上,双眸轻轻闭着,手指一搭一搭的敲在手腕上。
身边的女婢小心的扇着扇子,动作轻柔,生怕吵醒了公主。
没一会,就见着殿外匆忙走进来一人。
正是越嬷嬷,她赶紧跪地行礼,脸上带着几分欣喜。
平阳听到动静,缓缓的睁开双眼,坐起身,手指微微抬起,“你们下去吧!”
“是。”婢女们通通告退出去。
留下她们二人在殿内。
越嬷嬷才喜笑颜开的说道:“公主,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恭喜公主!”
平阳缓缓起身,看着她那副蠢样,嘴角勾起淡笑,“喜从何来?那些蠢货的死活与本公主有什么关系,本公主要得可从来都不是那些。”
越嬷嬷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眼里闪着贪婪的光,她盯着平阳,堪堪忍住没说话。
平阳走到了梳妆台,打开了一个盒子,随后来到她的面前。
“当然,帮本公主做事,好处自然应有尽有,拿去吧!”
越嬷嬷赶紧接过,小心翼翼的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是一个紫绿色的镯子,上面还附着着金丝。
“这手镯是本公主在外购买,宫里也查不出它的来历,你就放心戴吧!”
平阳只是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说着。
越嬷嬷赶紧收下,感恩戴德的叩首,“多谢公主赏赐!公主尽管吩咐奴婢,奴婢必会肝脑涂地!”
平阳手指微微划过了手心,嘴角勾起一抹笑,“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本公主这心里总觉得不对劲。你,去叫她做事就做的干净些,要不就别留下把柄,要不就推给她人背锅。”
越嬷嬷微微一愣,有些不确认的问道:“公主,您说的是淑...”
“嗯。”平阳下巴微低,那双眼里带着一股狠绝。
吓得那越嬷嬷双腿微颤,赶紧领了命令出去。
片刻,只见那屏风后缓缓走出来一位妇人,她穿着墨色的素纱,一根木簪挽起了发髻。
头发半白,眉眼间也有了皱纹,显然看得出上了年纪。
平阳见她出来,走上去搀着她,“乳媪,您慢些。”
乳媪段氏,她看着平阳,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你与你的母后十足的相像,聪明敏慧,但若你母后有你一半的决绝,不被仁善困住双手,怎会落得个那样的下场,承受那般的屈辱!”
说到后面,她的语气也变得极其的愤慨。
平阳抚了抚她的背部,柔柔的安抚道:“乳媪别急,平阳必会记住母后的屈辱。”
段氏拉着她的手,浑浊的双眼望着她,“昨日她偷偷去看了安乐,此事你可知晓?”
平阳手指微颤,她知道她所说的是谁,“她就是如此虚伪,平日里待我比谁都好,实则永远比不过她那个亲生女儿,她对我的好就是因为不想受世人唾骂,不想让我与左家站在一处。有我在就有她的筹码!”
她的话语句句指控,眼中涌上了一层水雾,但强忍在了眼眶之中。
段氏伸手摸了摸平阳的脸,“公主,你记得便好,乳媪就是怕你被那些人的虚情假意迷了眼,那些人惯会用这种手段,当初是这般哄骗主子,如今又是想要哄骗你。”
平阳蹲在她的身旁,把脸贴在她的手上,“平阳不会,平阳永远都记得,平阳会让那些伤害母后的人通通付出代价。”
她的声音虽轻,但话语言间是满满的恨意。
段氏见她如此,那张僵持冷意的脸上才露出了笑意,爱抚的摸着她的头。
“平阳最乖了,乳媪会用永远陪着平阳,乳媪给平阳梳头可好?”
平阳乖乖的点了点头,贪恋的在她的身上蹭了蹭,才缓缓起身坐在了椅子上。
段氏拿着木梳给她梳着发丝,便说道:“乳媪不是说过,安乐现在不能死,为何不听话?”
平阳不由的紧张的看了看地上,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平阳,平阳只是给她一点苦头吃吃而已,就算出事,也绝对查不到平阳的头上的。”
段氏不紧不慢的梳着头发,“留着她吧!还有事需要她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