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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众处死了肖管家和近十名王府下人之后,卫辛面不改色的看向肖管家的尸体,声音含笑——
“消费出去八千多两,老东西胃口不小。”
在这样的场景下,卫辛还能笑着评价一具刚被她下令处死的尸体,而且还是惨死的尸体,可想而知周围的人心中有多惊恐。
“账目上没有主子的镇江王印章,那些商户敢收钱,必然也是早和肖管家狼狈为奸。我们拿着账本去官府报案,官府应该能派兵找那些商户将银子追回来。”黄盈站在一旁开口说着。
方梨微蹙眉头,小声提醒一句:“但这样做,殿下在京师的名声会更……难以挽救。”
其实她是想说卫辛名声会更差的,但及时止住了,并且换了个说法。
听着方梨这委婉的说法,卫辛勾唇轻笑两声。
“你们二人,从肖管家身上剁几根手指,找个礼盒装起来,送去给那些商户,告诉她们——
此事本王念在她们不知情的情况下,不予追究。下次擦亮眼睛做生意,看清楚印章再收钱!”
她要是把这事闹到官府去,官府看在她的身份上也一定会派兵去找那些商户,把那八千多两银子强制收回。
但这样一来,镇江王管教不好王府下人,事后还以权压人,让官府逼迫商户还钱的事情就会闹得沸沸扬扬。
皇家的脸面经不起这个丢法。
倒不如花那八千多两,买个恩威并施。
黄盈和方梨闻言眼前一亮,态度更加恭敬,弯腰道:“是!”
她们两人很快就把目光放在了刚才去搬账册的那几名王府下人身上,吩咐着:“你们几个,带上肖管家的尸体跟我们走。”
那几人心中一喜,看来站对队伍了!
“是是、是!”
几人动作很快,忍着胃里翻涌的恶心,把混着血和脑浆的肖管家尸体拖了下去。
那一道蜿蜒的血迹,让剩余的王府下人心中惊恐万分。
接下来要到、到……到她们了吗?
果然,下一刻,只见卫辛朝她们笑了笑。
那是笑吗?
那是明晃晃的杀意啊!
“虽然这段时间本王虽然一直伤着,但也没有克扣了王府上下的月钱。各位未免太着急了些,本王还没死,你们这就急着去找下家领钱了吗?”
卫辛靠在椅背上,抬起手按着额头,指尖在额角的血痂上摩擦了几下。
辛肆站在她身后,精准捕捉到她的动作。
来了,又来了,那个会被痒死的女人又来了。
周围的王府下人“扑通扑通”的跪了一地,齐声痛呼:“请殿下息怒!”
“息怒?本王有什么可怒的,是本王不中用,没能给各位一个锦绣前程。”
卫辛懒懒散散,笑道:“不过各位未免太不讲道义了,利用本王赚了钱,还在本王这里领着本王发的工钱。吃着碗里的还扒着锅里的,这可不好。”
说着,卫辛随手翻了翻那一沓厚厚的卖身契。
“这样吧,念在主仆一场的情分上,本王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已经找好下家的人,可以用三百两银子从本王这里赎回自己的卖身契。
如果有谁还想偷奸耍滑留在王府里领两份工钱,那就一定要把自己的小尾巴藏好了,千万别被本王瞧见。
你们也知道,本王最近身子不太爽利,心情也不太好。你们若是被本王逮到一次,肖管家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明天!”
肖管家的今天,削肉剔骨,脑浆四溅。
跪在地上的王府下人们惊了,怕了,吓尿了。
忍着肉疼,有几名一等奴仆抬起了头,朝卫辛问着:“殿下说的可是真的,三百两银子赎身出府之后,殿下再不追究?”
那可是三百两银子,差不多是她们的全部身家啊!
卫辛微笑,点头。
“真的,三百两银子赎身,本王与你们的主仆关系就此为止,往事再不追究。”
此刻,站在卫辛身后的辛肆:“……”
在回来的路上,卫辛说让王府这些人为她自掏腰包换新人,他当时还觉得卫辛不太清醒。
现在看来,是他不清醒。
卫辛完全是在利用这些人从外面收的钱,来为镇江王府换人。
也就是说,掏钱买通王府下人的那些人,她们的钱最后都进了卫辛的腰包。
而这些赎身出府的奴仆,她们真的还有机会,进到买通她们的那些人府里去吗?——恐怕难。
她们已经不在镇江王府办事了,已经无法为那些人提供卫辛的信息了,那她们还有什么价值,那些人为什么要收留她们?
收留她们不就代表承认自己买通了镇江王府的下人吗?
收留?不杀人灭口都不错了!
即使卫辛不追究任何事情,就这么放她们走了,她们恐怕也难在京师活下去!
卫辛将人赎身放出府去,成全了她自己的仁德名声。至于这些奴仆,自然会有人无声无息的把她们解决掉,根本不需要卫辛亲自动手。
想通了卫辛的用意,辛肆此刻只觉得他的脑瓜在嗡嗡响。
在回来的路上,卫辛说让王府这些人为她自掏腰包换新人,他当时还以为是卫辛把这些人想得太善良了。
现在看来,是他把卫辛想得太善良了。
槌骨沥髓,借刀杀人!
天下的阴损招数简直都被卫辛玩遍了!
“辛肆。”卫辛喊了一声。
辛肆立刻回神,问着:“主子有何吩咐?”
卫辛把装卖身契的盒子递给他,懒懒散散说着:“剩下的事你安排人处理吧,本王有些累了,想歇会儿。”
说着,卫辛单手撑着额头,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在额角血痂附近摩擦。
辛肆:“……”我看你不是有些累,你是有些痒。
伸手接过那个装卖身契的盒子,辛肆应了声:“是。”
卫辛靠在椅背上,看着他有条不紊的安排。
天近傍晚,天已经昏暗了许多,橘色的夕阳余晖一点点沉入地平线以下。
卫辛坐在那里看着辛肆,嘴角微微上扬。
黄昏的最后一点暖光洒在她脸上,光影斑驳。
她像是游走在人间和地狱之间的幽魂,美得驰魂夺魄,美得毛骨悚然。
等到辛肆安排完,卫辛耷拉着眼皮,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辛肆放低声音叫醒她,扶她回了她的院子。
……
翌日下午,辛肆统计了一下赎身的王府下人。
总计有八十五人赎身离开,得钱两万五千五百两白银,可以说是一笔横财。
他从来没想过,王府那些下人一边捞着卫辛的油水、一边靠着卖卫辛的消息从外面领钱,竟然攒下了这么多银钱。
由此也可以想见,到底有多少人在往卫辛的镇江王府里安插眼线。
只要卫辛一天是二皇女,一天是镇江王,哪怕她在女皇那里再怎么不受宠,再怎么没机会夺位,盯着她的人都不会少。
“主子,这八十五人离开后,目前王府有下人总计二百九十八名。其中三等奴仆一百六十八名、二等奴仆七十二名,上等奴仆五十八名,是否需要再外出采买?”
黄盈抱着王府的名册,昨天花了一个晚上将王府所有下人的姓名和职务都过了一遍。
卫辛吹了吹杯子里的茶,漫不经心的说着:“不必,你先将这两百九十八人管理服帖了再说,里面还有的是不老实的。”
那些赎身出府的都是捞大头的,不代表府里还没有捞小头的。
可能那些人也想离开,只是没有三百两银子赎身而已。
看了黄盈一眼,见她说完事还没走,卫辛继续问着:“怎么,还有事?”
黄盈点了点头,从她袖子里取出一张银票。
一千两,对方出手倒是极其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