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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疫苗】
“电视上不是这么演的……最后都是大反派弃暗投明和爱人双宿双飞什么的。”
“电视上演的你也信！”肖柳一瞪眼，觉得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当年他带着丧尸们杀回来可不是为了让叶岑死掉或者变成丧尸的。当年虽然终究把叶墨带出去了,可对叶墨的承诺却没能完成,叶岑不仅死了，而且还变成了丧尸。肖柳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哎……算了，也是因为放走了我你才被叶合那老家伙关起来,也才给了齐暗表现的机会。”
“我放走你叶合的确是很生气，不过他早就想把我关起来了,不过是终于找到合理的理由罢了。”叶岑笑了笑说道。叶墨死后，叶合对他根本是视而不见，直到他放走了被送回来的肖柳。叶合把他关起来了，一个月后给他打了一针。这一针让他昏迷了快一个月，结果醒过来之后又被送进了禁闭室。直到何向把他放出来的时候，他才从他口中得知那一针到底是什么。可笑叶合来看他的时候，他还以为叶合是因为发现他已经知道自己是制造出来的缘故。
“这么说叶合把你关起来是怕注射疫苗之后你会和我一样，发生丧尸化现象？”
“他八成是怕被别人发现我有丧尸化的迹象，害他不能按照计划进行手术吧。”叶岑说道，“毕竟你丧尸化之后又没失去意识去袭击别人，这点没什么好担心的。”
肖柳却挑挑眉说：“只是你没见到而已。”
“你袭击人类了？”
肖柳不甚在意地点点头说：“而且还是在有意识的情况下。”
“为什么？”叶岑惊讶地问道。
“你不觉得人类的味道闻起来很香吗？每一次、每一次都好像那种快要饿死的时候忽然闻到了烤鸡的味道……”肖柳眯起眼睛，打量起近在眼前的这一群人类来。
叶薪和突击队员们心头一惊，可不论怎么看肖柳的样子都并没什么不好，只是脸色白得有点儿泛青……他低头看看叶岑，又再看看肖柳，叶岑都比他更像丧尸。
叶薪忍不住问道：“他难道也是……”
“是什么？是丧尸？”肖柳笑道，“我当然是丧尸啊，不然他们怎么不吃我还听我的话？”
说着，肖柳慢悠悠地伸出手来，亮出了他锋利的长指甲，他的手指和脸色完全不同，干枯、焦黑，和丧尸的一模一样，看得人不由地有些胆寒。
“……”
倒是叶岑看着肖柳的手，十分惊讶：“我还以为……”
“嘛，毕竟用我接种的是失败的疫苗，有了在我身上的试验的数据，叶合肯定做了许多改进。你看，你可以和人类或是生化人混在一起，我就不行。要是离得太近，我可是会忍不住撕开他们的肚子的。”
闻言，突击队员们都默默往后退得远了一些，叶薪却注意到了另外一点：“失败的疫苗？”
“是啊，首批疫苗完全失败了，只是当时叶合没告诉我。他找不到问题出在哪里，于是就想找个人做个人体实验。然后他就想起了最讨厌的我，”肖柳重重地哼了一声，“结果骗我接种疫苗之后，我就直接丧尸化了，跟被丧尸咬了的效果差不多。亏得叶合对保护措施做了很大的努力，结果也就头部没怎么变，身上都跟干尸一样，情况还不如他呢。”
肖柳随意似地指指叶墨，一边打量着叶岑，“倒是你，虽然颜色看上去不太健康，到底还是像个人类，有血有肉的。”
“呃……我活着的时候没发生丧尸化现象，”叶岑说道，“就是打完针之后上吐下泻的，还发高烧昏迷了，难受了好一阵子，再后来渐渐就没什么感觉了。”
“看来疫苗改良得很成功啊。叶合那老家伙人品不怎么样，但是脑子聪明得简直没话说，”肖柳叹了口气，“要不是我找到他的时候他的脑子已经被别的丧尸吃掉了，我一定带回来好好研究一下。再不济，也应该让我来吃掉，都说吃哪儿补哪儿的……”
叶岑没有接话，他也不知道怎么接话，虽然他变成丧尸也有段日子了，但还是不太能接受吃人这个事实，要他像肖柳一样风轻云淡地谈论撕开谁谁谁的肚子、吃掉谁谁谁的脑子完全不可能，尤其这人还是大家都认识的人。
从进来开始叶岑就总盯着毫无反应一脸呆滞的叶墨，现在肖柳说要吃掉叶合的脑子什么的，叶岑不禁又多看了他几眼，忍不住默默地感叹了一下，好在哥哥是变成了丧尸，不然会难过的吧。和他不一样，叶合是他的亲生父亲，对他也还不错。
肖柳也注意到了叶岑的视线，仰起头看了看站在自己斜后方的叶墨，叹了口气说道：“他已经没有任何人类意识了。”
“……嗯。”叶岑应了一声。
“这么多年来我按照叶合的理论和留下来的资料尝试了许多办法都没有用，从你身上提取的病毒和免疫细胞也没有效果。”
叶岑脸色越发的悲戚，千安慰地拍了拍他的头，叶岑偏过头微微地靠在千身上。
两人沉默了好一阵，他们不说话，别人也不知道说点什么。于是房间里一片死寂，最后肖柳终于打破了沉默，回忆着说道：“叶合的理论……叶合他原先就一直在研究病毒破坏人脑的过程，他认为丧尸病毒对人脑并不是毁灭性的破坏，而是让脑细胞‘沉睡’过去，对脑电波不再产生反应。所以如果能唤醒沉睡的脑细胞，那么拥有了人类意识的丧尸就不再是丧尸。以此设想，他研制了一种保护剂。但是那个理论一直没法证实，而保护剂也只是能抑制脑部感染的速度而已。叶墨被感染之后，他迅速给他注射了保护剂。不过效用不大，他的大部分脑细胞还是被感染了，不过叶合觉得他可以激活那些脑细胞，只要再将他的脑移到一个健康的身体里，那么叶墨就还是一个人类。
但是在叶合看来，一个健康的身体并不足够，这样一个丧尸横行的世界哪里都不安全，何况叶墨的脑子里已经有了病毒，病毒很快就会把新的身体也丧尸化，所以叶合开始疯狂地研究疫苗。只要身体有了免疫不会被丧尸化，再激活脑部的细胞，那么叶墨就不会变成丧尸，而且以后再也不怕会变成丧尸了。不过虽然换脑的动物实验成功了，但是成功率不到40%。可叶墨已经不能等了，不论叶合怎么努力，都不能阻止他一点点丧尸化。”
这是一个疯狂的想法，叶合更是一个疯狂的人。当年的叶合博士叶家老一辈的人大多讳莫如深，小一辈的人也只是从书上读到他伟大的事迹，或者从外面听到些传闻，但这么骇人听闻的事是闻所未闻。
换一个健康的身体，且不说脑部神经精密、手术极为困难，器官移植本身就极可能产生排异反应，更何况是脑部，一旦产生排异造成脑死亡，那他的一切努力就都成了白费。要想不产生排异反应，一般首先考虑的是直系亲属。叶墨的母亲已经死了，叶合不可能给自己做手术，那么就只有……
大家立刻齐齐看向叶岑，叶岑尴尬地点点头：“我和哥哥匹配度很高……”
“可惜叶墨不愿意，”肖柳耸了耸肩，“他虽然大部分时候都没有人类的意识，但是叶合终究是保住了他一部分的脑细胞……没有那么快被破坏掉。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有人类意识的时候是在我注射疫苗之前的几天，他对我说，让我把你救出去，连人带脑子的都救出去。他要你活下去，连带他的份一起……
我逃出去之后，就一直想办法再回去。最后终于还是让我又冲进去了，只是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你了。”
“是你带着丧尸冲进实验基地的？你怎么做到的？”叶岑也不知道那天的丧尸袭击还有这样的内幕。
“实验基地周围的保护措施连岗哨的位置我都很熟，只要丧尸数量足够多，就能冲进去。”说道这个，肖柳得意地扯了扯嘴角，“说起来，这应该是叶合没想到的副作用，疫苗二次感染之后病毒立刻发生二次变异，有很大概率子感染者对父感染者绝对服从。就是不知道改良之后的疫苗还有没有这种副作用？”
“概率不高。”叶岑回答说。
叶薪忍不住问道：“这么说你感染的丧尸就会听你的话？”
肖柳耸耸肩，说道：“也不是全部，只有四分之三左右吧。不过我们体内疫苗产生的病毒似乎不是很稳定，对脑部的转化比较剧烈，不少人甚至熬不过丧尸化的过程，就算变成了丧尸竟然还有寿命限制，十年之后机体就会迅速衰弱，大部分二三十年之内就死了，最长的一个也不过是五十年。你咬的人有几个变成听你话丧尸了？”
“我没咬过活人，”叶岑的脸色有些不好，“只是为了救人咬过几具尸体，基本都变成丧尸了，但是只有一个听我的话。”而且听话的那个还一副傻呆呆的样子，叶岑在心里补充道。不过这话他是不会说出来送给肖柳来笑话他的。
肖柳明显是十分吃惊：“你是说你让人类的尸体丧尸化了？”
“呃……不是人类是生化人的，而且都刚死不久。”
“生化人啊……那我倒没试过，不过人类的尸体我试过，完全没反应。”肖柳若有所思地说道，说完又自己解释道：“那时候我就一个人，也不敢冒然进安全区去，只能找那些荒土游民，而且人太多的我还不敢动手。为了带足够多的丧尸突破实验基地的保护冲进去，几个月我都没睡过一个好觉，可惜最后还是不够，只好抓了几个活人引诱普通丧尸跟着我们一起。亏得我最后还是赶上了……可是却没想到虽然阻止了手术，你却竟然被我带去的丧尸咬死了。”
“呃……我不是被丧尸咬死的，”叶岑抬起下巴，露出脖子上可怕的伤疤，“我是自己割了脖子。”
看到那条伤疤，叶薪倒吸一口冷气，千的眼神一闪，太阳穴猛地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