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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白珍珠暴怒了!但是瞬间的暴怒又瞬间的崩塌,她扑通一声坐到草地上,两眼不可置信甚至有点歇斯底里的瞪着他,靖影,他一定在胡扯!一定是!这个阴险的家伙一定是在吓唬她,对,没错!但是,“兄、弟、共、妻”这四个字像过山车一样排成行在她脑门上转呀转,转得她头晕眼花恶心呕吐。
颤巍巍地举起手,伸出一、二、三、四个手指,泪眼看着自己的四个不一样长的手指,她哭丧着脸看向静坐的靖影,“兄弟,你没跟姐开玩笑吧……四个?你是说,你们兄弟四个,都……是……”天哪天哪,这让她说都说不出来……太惊悚,太惊悚了。她猛的一个哆嗦。
靖影的神情越发阴沉,嘴角有着对她的表现的不满,但他依然沉静如常,甚至保持了沉默,以示对她的不屑。
白珍珠害怕了,身不由己的悄悄向后爬,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靖影,好像他是生禽猛兽,“不……这不可能……”天哪,她到底来到了一个什么时代,野人吗?母系社会?这可比黑社会还要黑啊。
正在她千分震惊万分纠结之时,那边,靖影却突然不声不响的站了起来,没有搭理她,径直的向返回的路线走去,一步一步的,像往常一样笃定。
珍珠不理解的抬起头,有点定定地看着他往远处走,心里快扭成一团了。他就这样走了?给她说完这些话就走了?这,这……她挠头,这怎么跟做梦一样。被这种事吓到的应该是她好不,应该是她吓跑才对,但是……再抬头看去,她的心蓦地沉静了,靖影修长的背影,在漫天遍野的花草之间,显得那么凄凉和孤单……
他真的不像是开玩笑,他说的都该是真的吧,那么为什么他说完这些就走了,他的目的,是留她还是什么?可是不像啊,他好像很讨厌她,而且他没有强留她,他只是说了些实话,对吧。那么,他是让她自己选择吗?
想到此,珍珠的心,揪紧了。
要她怎么接受呢?四个丈夫?这四个兄弟?哈,哈哈,她是母猪吗?敢问这里的人把女人是当牲口吗?还是这里的女人成了珍稀动物?怎么会一家兄弟只给娶一个媳妇的说法,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太荒唐太可笑了!不,她绝对不能接受,她是个受过高等教育有文化讲文明的现代人,她绝对不能跟这些愚昧无知的人同流合污,绝不会做他们的牺牲品。
什么翔宇什么娘家的她全不管了,她不是圣母她管不了那么多,她只在乎自己的小命!要是在这个家呆下去,会沦为这几个兄弟的玩物的,她不是奴隶她绝不在这儿等着受虐待,丫的还想什么,逃啊……
四脚并用的爬起来,顺着山坡惊惶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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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走的脚都痛死了,这漫无边际的,到底要跑去哪里?怎么感觉像是一直在绕圈圈?这山坡高高低低的,又有峡谷,她一个城里人,跑这些路真的会累死的。但是,就是累死在路上,也不能回去当牲口啊。不行,要赶紧走。只要远离那个鬼地方就行……
哦,天要黑了……
寒意也无情袭来。没想到,这山谷里,气温变化这么大。眼见着太阳只落得山那边一半,残阳显得恹恹无力,她急了,惨了,出来时也没想着多拿件衣裳,这要是在这山里睡觉……再打一个哆嗦,她眼角湿了,真想哭啊。
双腿抬不起来了,跪坐在草地上,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额头上流着汗,身上却很冷,这种感觉真不好受。喝了口水,她苦哈的向周围望,除了山,树,花,草,优美的环境里一个活物都木有。事实上,她现在对神马毛绒绒或者细长无骨的活物没有什么期待感。
唉,看来,也别去瞎折腾了,反正一个黑夜很长,她也没有精力再跑一夜,不如看看怎么在这个地儿活过一夜吧,待明早,再想办法不迟。这会儿,她有点后悔,或许应该天不亮时跑出来,这样就有一个大整天的时间了,说不定就能跑出这片草原,跑到一个崭新的地方。
越想越懊恼越无力,最后扑倒在地上,又累又乏的一点也不想动。模模糊糊中,混混的睡着了。
似乎刚迷糊着,忽然的,耳朵里听得一阵马蹄声,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她一个心惊,猛的睁大眼睛,慌张的向四周去看,这一看,她不由得连抽了好几口凉气,只见对面的山坡顶上,正哗啦啦奔过来一片羊群!上帝呀!
不顾得腰酸腿疼,她爬起来就要跑。
这时候,听得远远的传来一声呼唤:“哎——是谁在哪里?!”
她脚下站定了,再回头,却见羊群中间跑着几匹马,马上坐着几个牧人,正扬着鞭,赶着羊,朝她这边狂奔着,高亢的声音在草原上回荡,“是谁啊!天要黑了!谁还在山里——”
珍珠不跑了,看着人影,她心里突然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大弯,瞬间由惊恐变得惊喜,有人?那她不会冻死了!于是,扬着手,跳着脚,兴奋的高声回应对方:“兄弟们——救命啊——!!”
羊群如潮水般席卷而来,瞬间将她包围,她嘎然住口,有点惊慌的看了看周围,再戒备地看向坐在马背上的那几个健壮的牧人。
几个人看到她,立即睁大诡异的目光,其中一个道:“咦?这不是傲雪家的新媳妇吗?”
“没错,我说瞧着眼熟呢!就是她!”另一个兴奋地道。
几个汉子哈哈大笑起来,“你怎么不在家陪翔宇啊?咋跑这儿来了?”
“还用问嘛,想咱们傲雪了呗?!”
“看傲雪多幸福,女人专门来看他!”
珍珠干瞪着眼半天反应不过来,即刻,她明白了,脸噌的大红大紫,傲雪?可不就是她婆家那小四么!晕了啊,她这永不调零的霉运……跑着跑着又跑到四相公大本营了?!
“嫂子,上来吧,兄弟我带你去找傲雪。”随着声音一落,一条长鞭啪啦甩过来,缠住了珍珠的腰,没等她发表意见,身子便随着鞭子一提,飞身上了那个汉子的马背上,那人哈哈大笑,一手揽住她的腰,一边扬鞭催马,“驾!”
其他人哄哄乱叫着也跟着往回跑起来。
“你们……”珍珠被马蹲着几乎坐不住,她没骑过马,而且被一个生人这般搂着,别提有多害怕多别扭。
“嫂子别怕,我们都是傲雪的兄弟!”
“嫂子,你家傲雪可是钻了姑娘的白帐子了!”
“哈哈哈……嫂子吃醋可是要教训傲雪的……”在众人哄笑和马匹的颠簸中,珍珠觉得胃里都快要翻出苦水来,终于,在尘土飞扬中,幕色下看清了有一大片帐蓬。马,牛,羊,人,在她眼前乱晃,就在她快要被晃晕时,突然间,瞧见远处一匹马飞驰而来,马背上的年轻人身板清瘦,长发飞扬,逆着暮光,英姿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