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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作者:传闻中的美七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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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正当傲雪百般纠结之时,珍珠突然放下了碗筷,抬起了头,说:“阿妈,我吃好了,明天去牧场,我先回屋收拾一下,给翔宇捎点衣物。”

    傲雪神情一愣,笑容定格在脸上。仿佛从头到脚被泼了一盆冷水,洼凉洼凉的,方才自己在心里的一切,瞬间变成了一个滑稽的笑话。

    格伶花飞快地看了傲雪一眼,再对珍珠笑着说:“行……你去吧,我刷碗。”

    珍珠脸上带着浅笑,心里却是战战兢兢,余光中更是紧紧的关注着傲雪的神情,见他脸色铁青,她心怀歉疚和胆怯的站起身,恨不得瞬间移动踏出厨房。

    “为什么去牧场?!”傲雪冷不丁的低沉着嗓子问。他身子僵直着,眼睛没有看任何人,握筷子的手捏得紧紧的。

    珍珠迅速看看他一眼,心揪紧了,求救的看了婆婆一眼,婆婆连忙陪笑着说:“珍珠也在家不少日子了,我让她给你二哥送点吃的去。”

    “不行!”傲雪猛的吼一声,眼圈都气红了,眼睛瞪得圆圆的。

    珍珠有点气了,“凭什么不行?你说不行就不行啊,你算老几啊!”

    傲雪蓦地瞪住她,那眼睛里含着质问、委屈和愤恨,“我的意见就没有用是吧?”

    珍珠突然有些心虚了,她也知道这几天他拼命的讨好她,是想跟她亲近些,可她抽身走了,他自然会很受打击。“但是我要去牧场,又怎么不行呢。”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傲雪高声吼着,脖子里的筋都暴了出来,看起来愤怒到极点。“你是故意的!”

    珍珠有点窘迫皱起眉,正想跟他辩,一直坐着静观其变的叔叔突然发话了,“傲雪,不准胡闹。”

    “是谁胡闹?!”傲雪气得胸口重重起伏,几乎要哭,“为什么突然去牧场,什么意思?!”

    “去牧场怎么了?你二哥一人在牧场里照料,家里的女人就不能去看看?!”叔叔也火了。

    “我就没在过牧场吗?有人过问过我吗?!”

    “你去过几天?!你二哥一年四季的才回家几趟?”

    “那她还不是刚从牧场回来,为什么又要去?不行!”

    “你住口!”叔叔怒斥一声,转眼对珍珠说:“珍珠,你去收拾吧,别管他。”

    珍珠小心的看了傲雪一眼,怯怯的垂了目,赶紧往外走去。小家伙怒起来也很吓人的。

    “呯!”突然身后响起摔板凳的声音,就知道是傲雪发火了,珍珠在心里叹了口气,无奈的继续走向楼梯。

    “你再摔摔试试!”叔叔站起身要揍人。

    格伶花赶紧拉住了他,“消消气,我一会说说他。”

    “我就摔!咋了!你们不公平!哼!”傲雪愤愤的一脚踹翻了板凳,一拧头冲出厨房。

    “这小子……”叔叔怒火万丈,挽起袖子就向外追,“看来不罚他不行了!”

    “都吉!都吉!”格伶花慌忙拉住他,“孩子心里有气,你让他发一下就算了。”

    “什么算了,这都是你平时娇惯的!看看他现在反了没有!”

    “咋都是我惯的,孩子哪个不懂事,谁还没有个生气的时候,昨天他不还去种地的么?”

    “就干一天活就捧上天了是吧!”

    “……孩子自己的事,你就别管这么多了……哎!都吉!都吉!……”

    珍珠在楼梯里听得吵闹声越来越大,心咚咚直跳,终于不忍袖手旁观,自己惹的事不能坐视不理吧,片刻思虑后,她折回头来,正瞧见叔叔怒气冲冲要出去揍人的架式,婆婆慌忙拦截不住,心里一个紧张,连忙奔上前,“叔叔!叔叔!别生气……傲雪这样,我也有责任,让我去劝劝他好了。”

    “你也不用去,这小四现在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了,什么是兄弟?他就净想着自己!”叔叔说着故意对着门口提高了声音:“做弟弟的就该知道自己的本份!”

    “哎呀都吉!”婆婆又气又急,使劲拽着他的胳膊往后拉,“你给孩子说这个干什么,他又不是不知道!”

    “他知道什么!你见他什么时候守过规矩?每次都跟哥哥吵闹!不好好教训他,他眼里就没这个家!”

    珍珠沉默了,有点惊愕有点呆滞的看向婆婆,婆婆避开了她的目光,又焦急又无奈地瞪向都吉,“你快住口吧,你还怕别人听不见是咋的?”

    “你就护,你就使劲护吧,怕丢人是吧,丢人的在后头!”

    两人正吵着,门口,突然出现傲雪僵直的身影,“我是不守规矩,什么破规矩?什么兄弟的规矩?当弟弟的就该都让吗?让到什么时候?一辈子吗?凭什么?”

    叔叔一听,更气了,“凭什么?什么都不凭!做弟弟的一切从出生就是注定的!这是天定的规矩!”

    “天定的规矩?”傲雪丝毫不示弱,反而更加嚣张起来,“哈,哈哈,叔叔,你到底是在教训我,还是在给自己撒气,你做了一辈子弟弟,你就不知道其中的痛苦吗?难道还要将这份痛苦也加在我身上吗?!”

    “你……”都吉愣了片刻,突然几个跨步冲上前,“啪”的一声,一掌甩在了傲雪脸上,傲雪单薄的身子像纸片一样扑在墙上。

    “不要!”格伶花哭叫着冲上前,死命的拉开都吉,再慌忙跑去扶起傲雪,“傲雪!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我没说错!我说中他的心事而已……”傲雪真是倔强,嘴角含着血丝,还在犟。

    叔叔气得全身颤抖,“你……这个逆子……”

    “傲雪,你太过份了!”格伶花终于怒了,痛心疾首的训斥:“这是你对长辈说话的态度吗?是谁教你这样不懂礼数?你知道些什么就在这胡说八道!你怎么是这种孩子!你太令阿妈失望了!”

    “阿妈,别生气……”珍珠惶恐的上前来,拉住婆婆,“傲雪他不故意的,都是我不好……傲雪,拜托你,快跟阿妈和叔叔道歉……”

    “我不要,我没有错!”傲雪紧咬着唇,眼泪啪啪往下掉,胸口急促的起伏,“凭什么要求我步步退让?做弟弟的只有我吗?三哥呢?为什么他想要怎么样都可以,为什么我就不行!”

    “混帐小子……我叫你没大没小的……”叔叔随手拎起一个工具,扬起来就要去揍傲雪,珍珠尖叫一声,“叔叔,不要!”上前猛的去夺叔叔手里的木板子,“叔叔,求求你,饶了傲雪吧,我会好好劝他的,他一时冲动,你原谅他……”

    叔叔无奈的一把扔开了工具,气得恨恨地嗳了一声,闷着头愤愤地转身回屋里了。

    咣当一声,门关了。

    珍珠悄悄看了婆婆一眼,婆婆正低头抹眼泪。

    傲雪扶着墙费力的站直身子,转身背贴着墙,苦笑着抹去嘴角的血渍,脸上泛起幽深而迷茫的神情,“成亲没有份,一辈子穿不了新郎装。入房要经哥哥同意,挂鞋子需排在哥哥之后,一切都要配合哥哥,要视哥哥为尊。还要……一辈子都只能做叔叔……这到底是为什么……”

    珍珠心底微惊的听着,蓦地明白了,原来只因为是弟弟,就只能做孩子的叔叔……怪不得叔叔都吉听到傲雪的话,是那么气愤那么尴尬,想来,他是感同身受,心底也一直是痛。这让在一旁听着的婆婆情何以堪。

    下意识的去抚自己的腹部,现在这个孩子且不说,以后呢,和翔宇的孩子呢?和靖影的孩子呢,难道都只能唤亲爹唤叔叔吗?这……怎么能行?反其道而行的规矩,真真伤人心啊。

    “……阿妈,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生我,为什么将我生成小四?最倒霉最可怜的小四!”

    “放肆!”格伶花霍地扬起手,举在半空又颤抖的停下,她舍不得打下去。“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哪里倒霉哪里可怜?哥哥们谁不疼爱你?珍珠也对你很好啊,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好?呵呵,是三哥吧。”傲雪冷哼。

    格伶花心疼的抚了抚傲雪的头发,语重心长地说:“傲雪……靖影跟珍珠感情好,那也是自己争取的,这种事,你要靠自己的努力啊……”

    “所以说啊,同样是弟弟,三哥也比我强,不,是强太多了。我算是什么,在这个家还有什么地位?”傲雪有些心灰意冷的苦笑着,轻轻摇头。

    “傲雪,你太小题大做了!珍珠不就是要去牧场吗?几天就回来的呀,你闹成这样到底是干什么?不是更影响你们夫妻的感情吗?值得吗?”格伶花拍了拍傲雪的胸口,对他使了使眼色。

    傲雪表情微微一顿。

    “还有,你可知方才的话叔叔有多生气?傻孩子,那种话能说吗?阿妈有对你叔叔不好吗?一个家里总要有点先后左右,这一个家才能完全。如果个个都争,都不让,还怎么过日子?什么地位不地位,得失很难说清,你大哥虽然处处为先,可同样身上的担子也重啊。小四,你要明白,将来不管是做阿爸还是叔叔,那些都是次要的,关键的,还是你们夫妻的情份!看看你三哥,他脸上有多幸福。”

    阿妈的几句精简点拨,傲雪顿时无力反击了,但他依然觉得委屈,执扭的别着脸,任眼泪一颗颗滑下。

    静默了多时的珍珠,此时心里是潮起彼伏,对于现在傲雪的心情,她有些了解了。虽然不排除傲雪这么激烈是因为有争强好胜之心,而并非是全为了“爱”。但,不得不说,她能感觉到他心里的悲哀。想着,她心软了,温柔的望着他,缓步走上前。

    格伶花眼睛一闪,识趣的退了开去,什么也没说,转身就向屋里走去。

    “傲雪……”珍珠有点窘迫的看了看他,“我会尽快回来的。”给他做个保证吧,至少现在算是安抚他一下。

    傲雪用手抹干了脸上的泪痕,有点别扭的不去看她。

    “你真不该那样说叔叔,叔叔本来就难受了,你还揭他的伤疤。”

    “不要你管!”傲雪硬撑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还不都是因为你?”

    珍珠愧疚的低下头,叹了口气。“傲雪,别生气了,回屋休息吧。”

    傲雪埋怨的睨着她,不甘、委屈的哼了一声,抬起步子,走向楼梯,“有什么了不起,丑女人……”

    院子里瞬间清静下来,珍珠的心却不能清静了。看看两个屋子里亮着的灯光,她心里满心的惆怅。想她刚见着叔叔的时候,还怀着八卦的心思观察婆婆两人的动静,现在觉得自己很无聊。虽然,在这种教条下,也许他们当兄弟的都已经习惯并接受做叔叔的命运,可是,人,都有自己的意愿,相信会有不少人是带着隐忍的心去接受的,心甘情愿的肯定不多,这样过一辈子,谁不窝气?想来叔叔已经很不错,婆婆也是个好女人,会处理关系,他们才这么平静的过了这么些年。

    唉,翔宇,靖影……翔宇是个老实人,也从不争抢,他应该不会怎么,但心里难免会藏委屈。可是靖影,现在的靖影也许会忍受,但一定会不愉快。天哪,他们这里怎么这样,为什么不让孩子喊自己的父亲唤阿爸呢?

    不过,也是,像嫂子说的,根本不知道孩子是大哥还是二哥的,他们这种生活方式,也没办法分,自然也只能不去计较。而且一个大家庭,为了统一,才安排大哥做阿爸吧。可是,她总觉得这样不合适,为兄弟之间的矛盾又埋下了隐患。要让人心服口服,不是硬压去的。

    这事,她将来要想个办法。说实话这事,她多少吧,也懂一点,她会给翔宇和靖影都留个后代的,而且,会让他们当阿爸的,才不都叫越泽叫阿爸。嗯,没错,就这样。比如说,改个称呼,爹爹、父亲……

    好吧,现在这事有点远,以后再说。好累啊,回去睡。

    纠结,非常之纠结……

    *

    次日一早,珍珠早早就打扮好,穿得新新的,利落的出了门。

    一路,到厨房也没瞧见傲雪,珍珠心虚,也没敢多问,吃了饭,将婆婆准备好的物品装上马背,便低调的出了门。

    希望,她回来的时候,一切矛盾和纠结都化解了。弦绷的紧了,松一松,一切都自然了然。

    策马走在草原上,珍珠迎着风,脑子里一层一层的被风吹的清醒了,不悦与闷堵渐渐消失,见前的草,花,山坡,是那么美那么纯净,置身到这清新大自然中,直觉得人间的纷扰都是自找的,不去想它,它便不存在。

    得快乐时且快乐,让所有的不快乐随风而去,她现在,要扑向翔宇的怀抱,享受与翔宇在一起时那无忧无虑的幸福和甜蜜。

    到了牧场时,大部分牧民都不在帐篷,珍珠进得自家的帐篷,将物品一一放好。然后仔细看帐篷内,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整齐,她找了找,翻出尚未来得及洗的衣服,拿出去清洗。洗好晾晒在外面,又忙不停的找出婆婆让捎的肉和菜,开始忙活着做一顿丰富美味的饭菜,还煮了一锅香滑的奶茶。

    弄好这些,她将饭和奶装好,时辰差不多中午了,她兴致勃勃的徒步去往草原上找翔宇。她没注意到,自己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她也不知道,在牧场的时候为什么会这么开心。也许是无事一身轻,也许是她心底还有躲避的心理,虽然喜欢翔宇也喜欢靖影,可是还是单独和他们一个在一起时,才觉得轻松愉快,而一起面对时,她心里很有压力。而在家面对其他兄弟时,她心里就更难受。

    看来,她的境界还是相差太远啊。

    “木泉大哥!瞧见我们翔宇了吗?!”珍珠老远遇着人就问。

    “嗬!是翔宇家的珍珠啊!哈哈,你咋又来了?想翔宇了?”这些汉子就是这样爱开玩笑。

    珍珠也习惯了,也不介意,笑道:“咋的,只兴你家女人想你,不兴我想我们翔宇是咋的?”

    “不不不,那怎么会!呵呵,你来的真是时候,你要是再不来呀,翔宇非想你想疯不可。”

    珍珠不由的脸上发热,忙大笑两声掩饰,“瞧你说的,我们翔宇才不会。”

    “哎,你可别不信,翔宇天天喝闷酒,那脸上的笑比苦还难看呢,跟你在的时候啊,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珍珠有点不好意思了,“快别说了,告诉我他在哪儿放牧呢今天?”

    木泉拍拍自己身前的马背,笑得一脸促狭,“你上来,我带你去。”

    珍珠翻了他一个白眼,“不问你了。”说着就往前走。

    “哎,他就在山泉边上呢!”等珍珠跨出几步,木泉就笑着高声喊,珍珠回头,灿烂一笑,“谢谢啦!”

    迈着欢快的脚步,珍珠心里想着翔宇独自想念她时的表情,心里又疼又温暖,还是找个爱自己又温顺的老公好,一点没负担,每天心都会跟泡在蜜汁里一样甜,这样的日子才叫日子呢!

    山泉边通常是大家最爱放牧的场所,这里草肥水甜,深受牛羊和牧民喜爱。而前几天的一场雨,更是将这块风水宝地刷新的更加惹人,这不,珍珠老远就瞅到成群成群的牛羊悠闲漫步呢。

    上次离开时,虽然和翔宇也是温和着分开,可是谁心里都知道,已经有一根刺深深扎进了心窝,珍珠知道,这些天,翔宇的日子一定非常煎熬,像他那种没安全感的男人啊,不知道已经在心里做了多少个恶性的幻想,不知道偷偷哭了多少次呢,唉!真是让人操心的男人啊。

    远远的,望见了那个冤家的身影。才几天功夫,怎么瞧着他削瘦了一圈,他的身形微弓着,显得有些疲惫无力,正午强烈的阳光照在他身上,将他更加映衬的单薄和柔弱,光线在他身上氲起一层白光,隐隐的放射着闪烁的星芒,如梦如真,好似随时都会乘风而去。

    珍珠又幸福又心酸的微笑起来,吸了口气,放声唱起来歌儿:“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

    远近的牧民纷纷转过头来,兴奋的扬起马鞭,配合着珍珠的歌声,有的策马奔腾,有的吹起了口哨。

    那个干瘦的身影,僵直的转过来,看不太清的脸上明显的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珍珠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这样不自信,不管她对他很好还是有一点点好,他都同样的诚惶诚恐,好像她的一点点温存,都是上天赐予的恩施,唉,这个男人真是又可怜又可恨。

    纵是这么远,珍珠依然看得清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他眼睛里放射出来的亮光,她笑了,笑得妩媚张扬,双手在唇边环个圈,她高声喊:“翔宇——!”

    翔宇的身子一顿,突然顺手抓住了踱步到他身旁的马,一个纵身跳上去,动作矫健的像一只猎豹!“驾!”他嘶声叫喊一声,狠狠抽了一下马鞭。马儿惊跳着奔驰起来。

    “呵呵……”珍珠欢实地笑着,更用了力娇气地唤着:“翔宇!翔宇翔宇翔宇!”

    马儿后面扬起了尘土,看着在阳光猛烈照射下奋力扑向自己的男人,珍珠的血液开始沸腾,她伸开双臂,小鸟一样朝着他跑去,“翔宇——!我来了!”

    周围的嘻笑声口哨声乱成一片。两人的每一次相聚,都整的像过年一样,珍珠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可是翔宇总是这样,让人想低调都狠不下心,总想来个隆重的出现给他一个巨大的惊喜,为他萎靡的心浇灌上最甜美的雨露,让他一次开心个够!

    交集的一瞬间,珍珠看清了他的脸,急迫的、狂喜的、激动的、感动的,所有的情绪都融入了他的神情,当珍珠绽开笑脸,他便环住了她的腰,顷刻间她只觉身轻如燕。尚未坐稳身子,他的双臂将她紧紧圈进了他的怀抱,马儿奔跑的速度缓慢了,从激烈到温和,到慢慢停歇下来,在草地上悠悠漫步,他还是依然一动不动的抱着她,保持着最初的那个热忱的怀抱,这种沉默的深情,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

    “我们……不必每次都这么煽情好不?”珍珠低低地笑着,抬手轻推开了他。

    他脸上微露迷茫,“煽情?”

    “不懂吗?就是不要跟八百年没见了一样,别人会笑的。”珍珠转头看了看周围,有点不好意思的冲他纵纵鼻。

    望着珍珠可爱的样,翔宇憨憨的笑了,“可是……我是真的觉得很久没见了啊。”

    “哪有很久嘛,才刚刚一个月。”珍珠笑着翻他一眼,赶紧把饭盒拿上来,“你这坏蛋,差点把饭给弄洒了,要是洒了,看我不拧你耳朵。这可是我辛苦做的。”

    翔宇脸膛红红的,赶紧接过了饭盒,“珍珠你太好了。”说着,笑得羞羞的美美的,一只手臂揽住她,然后一翻,从马上跃了下来。珍珠不防他这一跳,惊叫了一声,落地时紧紧的抱住了他,“你吓死我了!”

    “走,我们找个凉快的地方去吃。”翔宇一刻也不舍得丢开她,搂着她的肩膀,两人亲亲密密的走向一棵大树。

    树萌不大,两个人挤坐在一起,腻歪的你喂我来我喂你。

    “哎!翔宇!你们倒好哈,在这儿占着凉快的地儿搂着女人吃着热饭,你是想急死兄弟几个啊!”不远外,两三个汉子酸酸的调笑着。

    翔宇嘿嘿笑着不吭声。

    珍珠满心里高兴,就只冲他们喊了句:“你们就干着急去吧!”

    几个汉子哄笑着走开了。

    两个人的世界又安静下来,甜言蜜语说都说不完。

    说东说西的,两人都不提家里的事,更不提靖影,吃完饭后,珍珠便有意无意地说了句:“靖影去商号了,以后我就能常来了。”

    翔宇神情微微一怔,脸上露出浓郁的笑意,只是那笑容里,隐隐藏了丝酸涩。

    珍珠也蓦地回醒过来,她这话说的不妥。因为靖影不在,她才能常来,不是正说明她心里更在意靖影一些么?唉,一头汗啊,以后她一定得注意了,在谁跟前,谁就是她最亲亲的宝贝。

    一个下午,两人就在草原上,或骑马观光,或携手散步,或坐在山坡上谈谈未来。翔宇觉得,今早上天尽头那压得很低的阴沉沉的云彩,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还在半山腰上散射过来五颜六色的霞光,连早晨那些被雨水打的垂头丧气的小花草,也都兴冲冲的昂起了头,整个天与地都充满了生机充满了希望。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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