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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影眸子一凛,梦帕霞伸手从床头的柜子上拿了药瓶,转过身,一脸异样的看着他,“你怎么还不脱?”
靖影看着她这姿态,神情变幻无常。
梦帕霞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珠子来,走到他跟前,突然伸手迅速的将珠子塞进他嘴里,靖影下意识的一偏头就想要吐出来,梦帕霞的手指一把捂住他的嘴唇,“别吐,这是药。”
靖影疑惑的看着她,先是后撤了一步撇开与她的碰触,然后迟疑了一下,便把口中的珠子吞了下去。她没必要拿毒药害他,而且看她也是讲些豪气,输也是要让他输在她的刀下。
梦帕霞满意地看着他吃了药,然后一手一指床,说:“你趴下。”
靖影坚持着不肯,冷哼了一声,转身就想要走,然,刚走到第一层纱帐前,身子就突然觉得一软,双腿无力,条件反射的他拽住了纱帐才没有跌倒,内心又惊又怒,冷汗涔涔的转回头,“你真卑鄙!”
梦帕霞目光温和的看着他,什么也没说,上前来,拉住他的胳膊,他硬撑起力气想要反抗,却发现完全抗拒不了,身子被她轻轻一拉,就倒在了床上。“你……”靖影气得满脸通红,额头上的筯走突了出来,只可惜现在除了还能说话,他真是什么也做不了,四肢不像是他自己的,一点力气也用不上,就像在案板上待宰的羔羊。这对他来说,是莫大的耻辱。万没想到,他还是高估她了,居然用这么下三烂的手段!
梦帕霞不管靖影的目光有多大的穿透力,索性眼睛也不看他,将手中的药瓶放在床头上,两手伸过来,一点一点的拨他的衣裳。
“住手!”靖影不淡定了,两只手奋力的尝试着握紧,想要极力冲出药物的禁锢。
梦帕霞风情万种的瞥了他一眼,嘴角扬起鄙视的浅笑,两手猛的一扯,将他的上身光溜溜的展示出来。顿时,靖影眼中的火几乎要烧焦了。然,下一刻,他蓦地发现不对了,梦帕霞的眼睛里,在方才那一刻虽闪过晶亮,却紧接着是凝重的暗沉下来,她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身体,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伤痕,红的紫的,外伤内伤,她用手指轻按试探,一双秀眉渐渐收紧了。
靖影抿紧了唇,没有停止用内心抵抗,情绪却渐渐沉稳下来。她的目光,不像是……
果然,她抬起头来,伸手拿了药瓶,没有看他,开始仔细地为他敷药。
靖影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为了不让她察觉到他在运力,他暂时停止了,偏过脸,不看她。心里潮涌起伏。虽然,这女人是在为他搽药,但是这肌肤间的碰触也让他极为不安。虽然,他也欣赏有胆有识英气逼人的女人,但是,他心已有所属,不可能再对别人动心。且向来他便是讨厌旁人的直接碰触,就是一开始和珍珠,他也是非常的紧张。
梦帕霞悄悄掀起眼皮,从眼角瞥向靖影,看到了他侧过去的脸庞上泛起可疑的红晕,不由的美目流转,媚态横生,手下的触摸也更放松了。
靖影的眉头笃地皱紧,利眼瞪过去,“放手!”
梦帕霞不屑的收回视线,根本理也不理他,突然将手伸到他的腰间,作势要裉他的裤子!靖影大惊,鼓起了力气大吼一声:“滚!”
他不管她是不是给他敷药,但是他的身体不能再深一步被她看被她摸,他若不是不能动,现在就动手杀了她!
梦帕霞的手定住了,扭头有点气恼的看向他,“不识好歹!”
“滚!”靖影再次怒吼。眼睛里起了杀气,手指已在用了极致的毅力挣扎。
梦帕霞哼了一声,猛的站起身来,目光恨恨地瞪着他,“若不是看你是条汉子,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靖影冷嗤一声,“卑鄙无耻。”若不是他不能动,能让她如此沾染?
梦帕霞猛的扬起手,却突然听到门外有叩门声,她一怔神间,控制住了想要打他的冲动,想了想,她顺势将被子搭在了他身上,转身就走出了纱幔。“进来!”
此时靖影突然觉得身上的力气在回转,他能动了!刚一抬身子想要下床,忽然看到外面门开了,进来两个人,一个是那个匪头子,另一个是穿着更隆重的留着白胡子的老者。他不由的犹豫了一下,又立刻不着痕迹的躺了下去。
“头领。”两个人浅浅施礼。
梦帕霞一甩衣摆,坐到了中台阶上的座位上,“什么事?”
匪头子上前一步说:“头领,我们抓的这两个马脚,是不是要杀了?”
梦帕霞神情不动,“这件事,由我来决定。”
“留着他们做甚?一而再的来捣乱,杀了干净。”
“我说了,由我来决定!”梦帕霞的嗓门高了。
匪头子迟疑了,扭头去看白胡子老者。老者此时也开口了,“头领,我等以为确实没有留他们的必要,我们做事向来干净利落。你是不是不想杀他们?”
梦帕霞沉默了。
匪头子似乎有股子怨气涌出来,“哼,你是不是喜欢那个靖影?!”
梦帕霞拍了一把把手,愤然从座位上下来,朝着匪头子脸上就是一巴掌,“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匪头子目瞪耳赤,咬着牙不吭声。随即,一扭头悻悻的出去了。
老者冷眼看着这一切,突然冷哼了一声,瞪了梦帕霞一眼,傲然的说:“我们是看你武艺了得才让你当头领,但是如果你掺入私人感情一意孤行,做错了事,我们就废除你!”说完,一甩袖,迈着大步也走了。
悄悄躺在床上的靖影将外面的动静尽收耳底,一双清澈的眸子不断地涌翻起怪异的神色。原来,她也不是表面上的风光无限,还是要受到他们这帮派里老者的限制,看她被威胁后却一言不发,甚至于可以说,她也不是过是这群匪子的傀儡,一定要为他们做事。哼,看来,这倒是个不错的矛盾。
轻微的脚步声走进,梦帕霞掀开了纱幔走了进来。
靖影悄悄在被子里抽出了靴子里的短刀,待心神不宁的梦帕霞走进来,他突然一掀被子伸手一划,将不防备的梦帕霞脸颊上划出一道血口,梦帕霞吃了一惊返身撤退,伸手捂上自己的脸,“你……”
靖影以迅雷之速穿起了自己的衣服,眼角讥哨地瞥了她一眼,说了句:“你休要对我妄想,我是断不会喜欢你。”说着就上前冲她刺去。
然,他刚恢复体力,根本没有多少内力,梦帕霞气恼的一把就将他手中的短刀打落,返手就擒了他的手臂,“你是想死不成?”
“你最好杀了我。”靖影抿着唇,一边挣扎着,一边悄然从眼角瞥向她。
梦帕霞哼了一声,一掌将他推了出去,然后突然高喊一声:“来人!”
很多就从屋子后方走过来两个女子,“头领。”
“带下去。”
“是。”两女子上前来扭住靖影的胳膊,将他带了出去。
梦帕霞一拳头砸在桌子上,眼睛里露出凶狠恼怒之色。
一出屋子门,靖影就停止了挣扎,脸上恢复了淡然的神色,任两个女子带他交送到一个匪子手上,那人提着他返回牢房,刚打开牢门,靖影突然运起功力朝着那人劈头就是一捶,那人不防备,愣是被他捶倒在地,哇哇直叫:“快来人!”
靖影这一捶是凭了全身的力量的,此时他也顾不得其他,跌跌撞撞的奔进牢房,趁现在自己的双手还有用,一把拽起惊怔回神后的越泽,极速地说:“大哥,你先逃。”
越泽深刻的看他一眼,不做娘们那样的推搡,果断的爬起来就往牢外跑,一出门就对上数十个匪子涌上来,靖影首当其充,利用手中的铁链跟这群人轮打起来,眼见着动静越闹越响,他知道事不宜迟,自己根本没有打算逃,只要越泽先逃出去便好,于是他极力为越泽打开通道,竭力与挡住越泽的人纠缠,越泽知道他的意思,眼见着要冲出重围,那边已看到一个蒙面的女人迅速的跑了出来,他知道不能再等了,担忧心痛的看了靖影一眼,快速说了句:“靖影我会来救你的!”说完猛的一拳一脚打倒了两个匪徒,一纵身往山下奔去。
靖影见越泽终于暂时脱身,奋力的挡住去追越泽的匪子,能挡多少是多少,越泽也能对付不少人,逃跑的机会很大。靖影在心里庆幸着,狂喜着,身手更加猛烈了,几乎把体内的力量都透支干净。正在他尽情的与众匪徒纠缠之时,突然,从天而降一记重击,直踢到了他的头,他扑的吐出一口浓血,身子倾倒在地。
蒙着面的梦帕霞居高临下的站到了围起来的匪徒前面,靖影抬起头,看到每个匪徒都用刀指着他,只要梦头领一声令下,他的脑袋就搁地了。但是他料到这个女人不会。被他划了脸,此刻看到她不得已蒙起面纱真的很想笑,想着想着,他就不可抑制的呵呵笑起来,笑得浑身颤抖,笑得咳嗽不停,口中的血流出的更多。
众匪也一时有点愣了,都莫名的看着他笑,竟有人也忘记去追逃下山的越泽。
而此时,靖影仿佛听到了越泽骑上马自由的奔跑在山间的悦耳声,他心情舒畅极了,全身无比放松的在地人侧卧着,然后不屑的抬起头,胜利地斜瞅着梦头领。
人群中走出来匪头子扬起刀就要吹靖影,被梦头领一把拦住,“住手!”
“你还不杀他!”匪头子咬牙切齿,赤红了双眼,怒吼:“若不是你办事不利,那一个也不会跑了!”
“住口!”梦头领喝斥他一声,“你们一个个无能,让人跑了,还敢顶嘴!”
匪头子脸变了变,终是压下了心底的火。
这时,从山下追赶越泽的几个匪子垂头丧气的回来,支支唔唔地报:“头……头领,他……跑了。”
靖影眼底的笑意隐隐涌现。
匪头子正无处泄火,上去几巴掌给那几个人一个赏一掌:“废物!滚!”
梦头领低头看了靖影一眼,靖影正若无其事的从地上坐起来,淡漠的神情,慵懒的姿态,就好像现在不是被匪人狼狈的围在地上,而是在自家的炕头上刚刚起床。
“带走!”梦头领命令一声,一扭头愤愤然离去。
立即有人架起了软趴趴的靖影,狠狠的带回了牢房。
*
走过了天明,白天,又到了黑夜。
珍珠,傲雪和翔宇几个人几乎马不停蹄,幸好来之前翔宇打听到了地方,他也走过帮,大概知道,这方一边走一边打听,终于在又一个黑夜来临时,摸到了阿依尔驿站。
三人三马停在门口,心情激动的跑进店门。
屋内,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正苦苦哀求一个大胡子中年男人,“父亲……父亲……求你,求你救救他……”
听到有人进来,阿依尔转过一张泪脸,看到来人时定了定,慌忙抹掉了眼泪,睁着潮湿的眼睛看他们,看他们行色匆匆,神色慌张,不由也起了疑心,“你们是……”
傲雪正要上前问,珍珠匆忙的拉开他,着急的上前去,一脸的汗,面色黑红,双眼含泪,“我们想问,你们知不知道越泽带领的商队?”不知为何,不知是不是女人的直觉,珍珠在一进门听到她说的话,就开始怀疑了。
果然,阿依尔睁大了清亮的眼睛,“你们……你们是找越泽大哥的?”
珍珠心下又惊又喜,可看到阿依尔同样这么惊喜的表情,她下意识的生出些抗拒感。“姑娘认识?”
阿依尔很急切的点头,“是,是,你们是他的家人吗?”
“我是越泽的妻子。”珍珠简洁直接的回答,目光更是幽深的望着阿依尔。
果然,阿依尔神情愣住了,眼睛复杂的看着珍珠,稍时,萎靡的敛了目,“哦……是,我认识他。”
“他现在怎么样?他在哪里?你知道吗?”珍珠已顾不得再多想,一把上前扣住她的双臂,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阿依尔抬头,又看了珍珠身后的越泽和傲雪,点了点头说:“他被白饿匪徒劫持了,现在……已经三天了,生死……不明。”说着,她担心难过的又掉出泪来,自从发现越泽不在,而商队又要走,玉丹告诉了她实情后,她一颗心就提了起来,她求父亲一直没有停过,这几天她的眼睛都要哭瞎了。但是父亲这次很固执,他很痛恨居然不愿意娶阿依尔的男人,还让阿依尔这么惦念,对他来辩不是他的女婿的男人,根本跟他没有关系,他不愿救,这才与阿依尔对峙了几天。
而珍珠听到阿依尔说到生死不明时,眼前已经一个晕眩,若不是翔宇及时抱住了她,她已经跌倒在地。
阿依尔用眼细瞧珍珠,见她身怀六甲,又看到她是这样担心越泽,蓦地了解了越泽眼睛里对妻子的那份执着。他的妻子,如今满脸泪痕可说是梨花带雨,一双妩媚的泪眼更是楚楚动人,果然,是与越泽那样的壮汉相配的。别人夫妻这般恩爱,她又还能想什么。
“那我们,快去救大哥。”翔宇跟傲雪说了句,面色凝重的看了看阿依尔,施了一礼道:“多谢姑娘告之。”说完,就要抱着珍珠返身。
珍珠却下意识的拽住了他,他正莫名,却听得阿依尔说:“请等一下。”
几人回过头来,看向她。
她紧张的看了一眼一直冷眼在一旁的父亲,又对他们说:“那帮匪徒凶狠的紧,你们才三个人,根本也是救不了他的。”
傲雪眯了眯眼,“多谢姑娘提醒,我们会救出大哥的。”这家的男人一个比一个目中无人。
“请不要冲动。”阿依尔再次阻止了他们,着急的顿了顿,一转身又奔向父亲,“父亲!求你!你也看到了,越泽他有这么漂亮的妻子,他的妻子已经快要有他们的孩子了,所以,我们逼他留在这儿是不近人情的!相反,如果他答应了留下来,那正说明他无情无义,抛妻弃子,那样的男人,父亲也不会放心将女儿交给他不是吗?父亲!请你仔细想一想,我们不能凭一时之气,就至这样一个有情有义的汉子于匪徒之手而不管,不是吗?”
阿依尔此话一出,珍珠,傲雪和翔宇均愣住了。
站长同志虽然被阿依尔女儿说的不占理了,却依然不解气地道:“那也不行,女儿,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你要放弃这个男人没关系,但是还要出手相救,这太傻了。”
“不,父亲,我希望还与这个人是朋友,即使不是你的女婿,可他是你女儿的朋友,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啊父亲!”阿依尔还在与父亲据理力争。
而珍珠这边已经开始退缩了,脑子里飞快的消化了阿依尔的话,她直觉得全身的血液沸腾。原来,为了她,越泽拒绝了别人的相助,宁愿独自闯险,也不肯以放弃她做代价。一瞬间,她泪眼朦胧。
傲雪此时脸膛通红,气愤交加,拉着珍珠就往外走。翔宇心思细密,忙上前去问道:“不知姑娘可否告之我大哥被带去了哪里?”
阿依尔回神,匆忙回道:“就在……”说着,怕翔宇不明白,拍了拍他示意他跟上来,她一溜烟跑了出去,伸手指着不远处的那座山,“你看,就在那座山上,从这里的峡谷过去,就能到匪徒的营巢了。”
“谢谢姑娘。”翔宇向她施了一礼,赶紧跟上了傲雪和珍珠,“我们快走。”
“哎,等下!”阿依尔又气喘吁吁的阻止了他们,着急的对他们说:“请给我一点时间,我父亲已经在动摇了,我父亲手下有几十名武士,如果他肯相助,一定能救助出越泽大哥的。否则你们去也是无济于事。”
珍珠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珍珠飞快的做了一个决定,她郑重的向阿依尔行了一礼,“如此多谢姑娘。”
“哦,不。”阿依尔面色窘迫,赶紧上前扶起身子不便的珍珠,看着珍珠的脸,她情不自已的说了句:“阿嫂这般身样还赶来救他,越泽大哥真有福气。”
珍珠淡淡地笑了笑。
阿依尔一咬下唇,转身,雄纠纠地去回屋找父亲去了。
翔宇和傲雪都看向珍珠。
“我们要在这儿等着吗?”傲雪显然有点不相信阿依尔,这一路都紧赶慢赶的,差点要了他的命,现在要在这儿傻傻的等吗?“要是那个老东西还是不答应呢?”大哥的命谁来保证。
翔宇却是皱紧了眉深深的思索了下,拍了拍傲雪,说:“且安勿躁,靖影也无音讯,估计现在和大哥在一起,有两个人在应该好些。”
珍珠眯起了眼,此时抬起头仰望星空,眸子里的情绪隐藏了起来。此时,其实她心里比谁都着急,她也猜到凭他们三人是不行,有这么好的利用机会干吗不用?刚才故意对阿依尔施大礼就是为了感动和征服这单纯多情的姑娘。“多等一下没有关系,把握会增加数十倍。”
傲雪听翔宇和珍珠都这么说,情绪才稍稍稳定了一些。旁边看了看,扶着珍珠往一边走,“来,坐下歇歇。”
珍珠此时身体也极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父亲的危机,小家伙这一路上一点也不安静,不停的动呀动,动得她很腰腹都不舒服,再加上心情急躁,路途奔波,到现在稍稍松懈下来就觉得疲惫不堪。
两人扶着珍珠坐到了旁边的箱子上,翔宇更是蹲下来让珍珠靠在自己胸前,一边用手轻拍她的背部。傲雪看珍珠额头的汗不停的流下来,心里疼惜不已,蹲下身来伸手去抚摸她的肚子,一边小声安抚地说着:“小宝宝乖……不要踢阿妈,阿妈很辛苦……”
珍珠感动的抬头看了看两个体贴的丈夫,感动的扬起唇微笑,虽然脸很憔悴,可是笑容很幸福。
等了半株香的功夫。
傲雪终于急了,“珍珠,不如你在这儿歇着,我和二哥上山去,杀他们个落花流水!”
翔宇也着急的看了一眼店门,正要应,突然,那店门终于开了,阿依尔兴奋的从里面跑出来,大喊道:“阿嫂!行了!我父亲同意了,我们可以救他了!”
珍珠顿时狂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