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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大妖的妖气!这味道有点熟悉,难道是那个……什么?”花聆震惊地变了脸色,不小心将桌上的瓜子拂落,“贺兰玖,你……”
钱亦尘还没摸清发生了什么,只看见刚恢复意识的封梵利箭一般闪身后退,一道银蓝火光贴着皮肤扫了过去!直到听见花聆的声音,才反应过来凶手是谁。
也对,他几乎忘记贺兰玖只要动用能力,就会被修真界人人喊打了。
“躲得到挺快,你的身体恢复了几成?”贺兰玖右手尖利的兽爪笼住一团火,悬在空中摇摇晃晃,没有燃料却烧得无比激烈,“我同样是妖怪,还在你这个猎人身旁待了那么久,意外吗?”
“我知道。”封梵敏捷闪避的同时已经摸到了武器,平静的将厉纯剑握在掌心,“抵达青州的当晚你用一滴血试探我,那时候我就清楚你并非凡人也非修士。”
贺兰玖眼角扫过如临大敌的花聆,挑眉发问:“是么,那意外的应该是我,被人看破了身份还不知情,劳烦你们配合演这场戏了。”
封梵站在被烧毁的院墙前摇头:“不是这样。”
“为什么突然在这里化形?就算动手至少先给个理由。”钱亦尘只觉得贺兰玖的性格也太飘忽不定,试图劝他停下动作,“你想要什么,也不能直接去抢啊。”
贺兰玖不屑的表情略微凝滞:“你以为我是为了塑人泥才如此?那东西只是想要,还不到非要不可的地步,跟我走。”
“什么?”钱亦尘上前的脚步顿住。
话题跳的也太快了吧!
“我对凶不凶日的东西不感兴趣,身体痊愈后打算离开这里了,你答应要陪着我,难道想食言吗?”贺兰玖一把掐灭掌心的狐火,威胁地望进他眼底,“我不喜欢这个地方,再留下来,说不定哪天就把整个青州城烧了。”
难道这才是凶日毁城的真相?因为不喜欢就得毁掉才是真正的地域攻击啊!
钱亦尘脑海中刚冒出念头,立刻觉得荒谬。
要么因为留在青州而触发毁城事件;要么现在跟贺兰玖离开,避开凶日发生的主线地点,两个选择似乎后者才比较正确。
不过说真的,他不认为自己在贺兰玖身边能好好活下去……所以这是一道送命题啊!
“那个,要不咱再商量商量?”钱亦尘打圆场的横在中间,发现他主动熄火觉得还有回转余地。
“没什么可商量的。”贺兰玖漠然地别过脸,“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哪怕他不想听,钱亦尘还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身后却传来淡漠坚定的声音。
“你让开。”
封梵拖着重剑单手将他拨到一旁,直视不耐烦的贺兰玖:“我早察觉你是异族却从来不打算说破,知道原因吗?”
贺兰玖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不做声,压住了好奇心懒得废话。
“那么只能用别的方法教你这个道理了!”封梵按住胸口检查身体恢复了几成,片刻后提剑重重踏过地面向前,“有人畏惧妖邪阴险,但你除了那夜的试探后没有做任何事,所以我不会用没有发生的事猜忌身边的人。”
贺兰玖想到他屋内的妹妹,嘴角弯起的弧度嘲讽,掌心一挥重新燃起火焰:“那就来试试,这世上还没人能教我什么!”
幸好及时放弃了从另一人下手得到塑人泥的打算,分骨术就像用一块木板围出两个木桶,两边都只能摇摇欲坠的存在……他就应该直接把封梵这个桶拆了。
好让钱亦尘明白一个事实,他可比封梵强多了,凭什么那家伙瞧不上他?
如果说最初攻击只是恶劣的玩笑,那么现在交手的性质已经彻底改变!那两个人只想尽快分出胜负,用更直白的方式比比谁更有道理。
钱亦尘头痛的看了一圈,附近只有花聆还算是可商量的人:“你拽封梵,我拽王久,成么?”
封梵的厉纯剑气霸道,但一劝肯定会住手,另一个就说不准了。
银蓝狐火是阴火的一种,能灼烧现世的实物,但其最喜欢的燃料只有魂魄。贸然去拦,哪怕蹭上一点儿火星都够人难受的!
花聆揪住衣角没有回答,脸色相当凝重。
在他说话时狐火已经更旺,四周空气在灼烧下阴冷如深冬,寒气渗入骨髓。
“我要一点点烤干你的血,最后才是身体。放心,不会伤及魂魄的。”贺兰玖右脸的红纹愈发艳丽鲜明,褪去伪装的无害感,妖异地让人胆战心惊。
狐火在身后汹涌燃烧,几次贴着封梵的身体呼啸而过,透过火焰看的景物都开始跳动。
就连想插手劝停的钱亦尘,也变得模糊起来。
贺兰玖说不清自己现在的想法如何,就好像……他对这个世界的不满被无限放大了,满脑子都是冲动暴躁的情绪,只想找个地方发泄出来。
“是……赤炣,不会错的,我想起来了,这是赤炣的气息。”花聆饱满的红唇苍白一片不住颤抖,突然提高声音,“封梵,帮我制住他!”
姑娘,我是来让你劝架的,不是煽风点火啊!
钱亦尘条件反射地去捂她的嘴巴,贺兰玖已经扬起一道狐火向花聆袭来!
已经躲不开了?
他下意识在面前的空气中写下仓颉造字中代表木的符号,双手拢住后猛地挥开,草木之灵疯狂向这里涌来,挡住了那道跳跃的火焰!
钱亦尘挡下攻击,也不指望花聆,干脆独身闯入战局,左手以灵气化成刀刃格住厉纯剑,右手张起淡绿色的半圆护罩防住狐火。
草木之灵最多压制他的力量,不能完全消灭属火的狐妖,但交手一瞬间的停止已经足够。
“你还真是长本事了。”贺兰玖讥讽的撤回火焰,目光灼灼盯住他身后的封梵。
“让开,事已至此,就算他把我家的院墙修好也没用。”封梵的剑尖平静指地,剑意却指向面前的男人。
难道刚才帮你修好院子就能不计较了?
不得不说,这个时期的主角真是怀抱着朴素的梦想,刚才几次差点被狐火吞没,开出的谅解条件居然还只是修院子啊!
“你们有完没完?因为莫名其妙的事情打起来也就算了,花聆你怎么还跟着添乱?!”钱亦尘夹在中间仰天长叹,“就这样的队伍还想拯救苍生?苍生都要被你们气死了!”
贺兰玖傲慢地扭头,连封梵也在指责下不说话,用冷漠暗含心疼的表情看着蒸发掉一半的院墙。
“上古大妖赤炣元神消散后的身体一直由我家秘密镇守,十几年前有人抢走身体,杀死了当时看管妖身的所有族人!”花聆离开观战的地方缓缓上前,“如果你不是赤炣的元神,能解释一下这具身体的来历吗?”
贺兰玖单手将松散黑发捋到耳后,歪头时目光挑衅:“你是想说是我干的?”
花聆紧紧抿着下唇,紫色纱衣被抓出了一个洞。
贺兰玖突然笑了:“十几年前?谁知道呢。你要想动手,多一个我也奉陪……不过,先说下去吧。”
在他的印象中自己没有童年期,似乎一生下来就是这副模样,当然也没有亲人朋友,只剩下刻在脑海里的名字。
名字是谁取的?
偶尔半夜睡不着,贺兰玖就会反复想这些问题,但他在人世纠缠十几年,也想了十几年。
哪怕没到非知道不可的地步,弄清楚也是好的。
……
半空,有双眼睛颇有兴趣地看了他们半天,良久传来一声轻笑。
蓝终化为原形占据屋顶一角,嘴里叼着一张撕破的黄符:“不愧是风水宝地的关门弟子,做出来的东西就是好用,竟然能抽出自身情感炼化后去诱出别人的,哪怕诱导出失常的愤怒也不在话下。只是结果……可惜可惜啊。”
那两半黄符随着他的喃喃被风吹走,在空中翻卷飘散,不知道落到哪里了。
“下面的道友你们好吗?”有条黑犬从藏身处露出脑袋,向地面轻巧地一跃却没落下,而是悬在空中一翻身变成人形,“十几年前那花氏的小姑娘恐怕还不会走吧?与其听她的,不如来让我说。”
……
“蓝终?”钱亦尘立刻打消将灵气放回天地的念头,任凭木系的力量充斥身体,还好这一次已经比较适应了。
之前院落四周设下符咒保护,蓝终以原形无声潜入,现在院墙尽毁,哪怕出现妖邪也无法起到什么地狱作用。
“哎呀,你不会又想把我蹂.躏一番吧?”蓝终故作娇羞的捂脸,突然又摆出正经讲故事的模样,“要说这位红衣道友,那可真是不简单,出身名门望族然而一夕覆灭,如果不是某个意外,或许能享受几天阖家欢乐的幸福啊——”
贺兰玖心念一动,哪怕他说的内容不靠谱也听了进去。
“省省吧蓝终,信口胡诌不累吗?”钱亦尘在地面上冷冷抬头。
代表主角粉掐架期间,他可是亲眼见过某些粉丝要和这个缺乏爱和温暖的反派组建家庭的狂热,不刻意去翻原作也把贺兰玖生平经历背出个七七八八。
哪怕不是作者,也能听出蓝终说的东西简直一个字都不靠谱!
“我一直觉得你知道很多事……”贺兰玖意味不明的低语。
“我只知道你的家庭大约很不幸福,如果出身大家族那一定大房二房乱斗,天天互投鹤顶红。如果家里只有双亲,估计会摊上心理有问题的父母。”
钱亦尘将原作设定重复一遍后顿了顿,没敢直说作者提过贺兰家双亲的死和他有很大关系。
贺兰玖静静听完,银蓝色火焰裹着他向空中的犬妖袭去:“他的说法可和你截然相反,想好用几条命赔罪了吗!”
蓝终一笑露出虎牙,侧身避让攻击:“你信他,他却更信封梵,真是有意思。”
贺兰玖的攻击停顿片刻才恢复如常,却不得不承认蓝终说的一针见血。
那个人愿意无条件信任封梵,却不信任他……吗?算了,反正自己也没做什么值得信任的事。
火焰吻着蓝终的侧脸消失,被蹭到的地方表面如常,皮肤下却有来自魂魄的灼痛难当!
蓝终用手背按住侧脸落回屋顶,扯出个僵硬的笑容;“要是真的赤炣,恐怕我现在就没命了吧?”
看来那道符咒的影响已经完全消退,局面大概会对他不利。
钱亦尘踮脚站在地上,只能看见狐火和黑烟纠缠在一起,不清楚谁更占上风。
蓝终一口一个上古大妖,听上去十足尊敬,但散发出的气场并不弱多少,甚至因为战斗经验丰富而游刃有余!
“你们就没有会御风升天的吗?”钱亦尘询问身旁的人,仰头久了一低下来就眼花缭乱。
花聆无奈地扯着头上的那串藤萝:“我修为还不到家。”
“这是霸气为杀的重剑,不是飞剑,离开我的手能勉强负人就不错了。”封梵同样无法应付离地几丈的敌人。
“那就乘剑上去啊!”
封梵的问题直中核心:“我乘厉纯剑上去的话,用什么打架?”
——他竟然没想到这点!
宿敌之间的公平对决很有看头,比如西门吹雪和叶孤城那种,不过现在是一对一的时候吗!
贺兰玖脸上的红纹已经炽热到要烧起来,是妖力催动频临极限的标志。
钱亦尘拍了拍额头,琢磨该怎么去帮忙。风属巽,巽属木,他现在唯一掌握的草木之灵,是可以带来风的。
道法玄奇千变万化,像是鱼如水能研究出分骨术,也鼓捣了一套自动泡茶工具。
文字是最早的符咒,应该也能作为法术的媒介?
钱亦尘突然蹲下,两指蘸着灵气为墨,在身上写下一行字——
“我欲乘风归去。”
清凉拂来衣袂飘起,连脚步都轻了不少,是风!
这股风还是太小了,他能一步跃起一丈,可还不够像蓝终那般在空中活动自如。
但钱亦尘脑袋里一时也搜刮不出什么关于风的诗句,只好叹了口气又写——
“你咋不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