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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单容为了跟他在一起,或者说是能光明正大的跟他在一起,而在他们狐族遭受到的诸多磨难,无疑是向所有的人证明了他对自己的死心塌地。
为何不管大家内心底究竟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口上都得称呼单容为自己的妻呢?原因也就在于此。
是单容拼尽一切,甚至抛却自己的性命,才能换来这个对他来说名正言顺的地位。
而狐天自己除了最一开始的震惊以外,伴随着那件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这些年来,他也慢慢习惯了单容永远对他这种无私的包容和满腔的情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会理所当然的认为单容是永远属于自己的,是不会被任何其他人染指的?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脏告诉他,甚至他的理智也告诉他,单容必定会永生永世这么爱着他?这么理所当然,毫无疑问,不可动摇?
这种一直以来让他深信不疑的信念是怎么来的呢究竟?狐天全身发寒,他感觉到了危险,一种全身骨骼血肉都在叫嚣着的巨大危险。
狐天清楚,现在他和单容的地位已经调换了。从此刻起,或者应该说从上次他把单容找回来开始,他们之间的地位就已经截然相反了。
狐天还不清楚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变化,但是他却清楚的知道一点,那就是原因,一定是出在了自己的身上。
如果不是自己有问题的话,以单容心甘情愿为他而生为他死的纯良性情,是绝对不会有如此巨大的改变的。
无端想起刚才与有狐清舟的那一番对话,狐天暗暗垂下头来,凝视着单容醉酒后红扑扑的小脸颊,脚下之前还犹疑的步子,此刻却迈得愈加坚定。
狐天知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管一切还来不来得及,单容的手,他是绝对不会放开的。即便到死为止,他都不会放开。
单容此人,这辈子都必须是他狐天的妻。
缘自如此时正从水镜中将这一切看了个清楚分明。慵懒的歪在万愿轩里间的松软矮榻上,这是他结合之前去到的几个世界中的舒适寝具,而后根据自己的喜好改造而成,算是他闲暇时最喜欢呆的地方了,没有之一。
背后倚着软枕,一手轻缓的顺着掌下兔儿的软毛,另一根细长的指尖淡淡得在自己的眉头上轻扫,嘴角始终盈着浅浅一湾笑意。
他可是习惯不了用自己的身子去跟旁的陌生人亲热的,狐天因为算是愿望对象,所以一定程度上还可以略微将就将就。至于其他旁的人嘛...缘自如将手中自己的一缕长发挑了挑,还是免了吧!
所以在明王府邸宴会的中途其实缘自如就已悄无声息的退走了,而后换上了另一个如假包换的木偶人进去。当然之前那几个所谓的“朋友”也是如此变幻而来。
其实说也简单,不过就是加入其内一缕单容的残识罢了,自然旁人再是分不出到底谁是谁的。
缘自如见已经回到家后的狐天将那具替代的木偶人放到床上之后,并没有尝试将他唤醒,而是任他自去好睡。难得的倒是有几分想为此时狐天十年难得一遇的耐心而鼓起掌来。
挥退眼前的镜像,既然今晚看样子已经无事了,自己也就懒得再多关注,还是好生在自己家里住上一晚,准备好明天跟对方的摊牌吧!
缘自如慢慢从矮榻上坐起身来,兔儿已经很有先见之明的三两跳就蹦到了隔壁房间,缘自如也紧随其后。
轻手打起帘子入到里边,就见屋内正中央空地上摆着的一只巨大炉鼎。炉鼎上方的袅袅香烟之中,单容沉睡的虚弱魂魄正飘浮在半空中。
双手极为规矩的叠放在腹部位置,身体仰面朝上平躺着。因为有着安魂香的熏染,而使得沉睡中他的面容看起来极为安详。
在他愿望实现以前,为了防止他日渐衰败的魂体完全消散,所以缘自如才会为他摆上安魂鼎,同时燃起安魂香。
待日后自己为他实现了愿望,那么他将面临两个截然相反的选择。是归去?还是留下!
归去为风为尘,留下为始为原。
缘自如上前细细查看一番,确认单容的魂魄并无任何异状,才从宽大的衣袖中又掏出一块香饼,添到了眼前的炉鼎之中。
估计日后自己就会更加繁忙起来了,所以现在多添一些,省的忙起来后一时忘记,那样反而不美了。
缘自如此时正与狐天分坐在一张桌子的两头,今早他将替代的木偶人换走以后,自己边佯装已经睡醒翻起身时,狐天也就跟着一同起来了。
“我们好好谈谈吧!”
缘自如自然知道他话中的意思,闻言也并没有与他为难,而是一派理所当然道,
“狐天你在担心什么呢?无论如何,我心底最爱的那人始终都是你啊!”
狐天一听他所说的话,脸色就是一僵。他想,他最不愿意承认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昨天的事情并不是偶然或者意外。单容都是明知而为的,并且,还都是他心甘情愿。
神情一暗,“为什么?”
缘自如懵懂,“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这样做?”狐天努力压抑着自己即将爆走的情绪。
缘自如认真的看着他,才不紧不慢的开口,“怎么,有什么好奇怪的吗?你不是同样口中说着爱我爱我的,外边却也有着一堆又一堆的小情人吗?”
缘自如仿佛不知道自己所说的事情听在狐天耳中,会让他有多么匪夷所思,而是眉开眼笑者继续。
“本来以前我也是不能懂的,为什么说好的今生只有你我二人,如今你却先背弃了呢?刚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我是很伤心的呀,很伤心很伤心。”
缘自如把玩着手中圆润的杯盏,见对面狐天瞬间血色全无的面容,还好心的拍了拍他安慰,
“你别担心,那都是过去了。我啊,一开始的不理解,直到最近几年慢慢的也想开了,像我们这样不知岁月几何的妖怪,漫长的时间里如果一直只能你我二人相伴的话,大抵确实是会厌烦的吧!”
狐天越听他说,嘴唇就越哆嗦的厉害,甚至连抬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已经预料到了,之后从对方嘴里抛过来的一道道利刃,无疑会将他彻底击溃,肝胆俱裂,乃至粉身碎骨。
“所以这次回来之后,尤其是已经在生死门前晃荡了一圈,我还有什么好放不下的呢?”
缘自如右手轻轻的覆在狐天搁于桌案上的那只手,而后紧紧与他相握,双眼温暖的注视着狐天,轻吐,
“我就想啊,既然那些事情都是能让你感觉到快乐的,如此,我也就无需再强求什么了。反正左右也不过只能是我的一场白费思量罢了。”
“可是啊狐天,我有时候也是会感觉到寂寞的。而这种寂寞又很奇怪,因为我发现它并不是只要你呆在我身边,吻我、或者抱紧我所能排遣掉的。”
“所以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好方法啊狐天!既然你可以在爱我的同时还怀抱他人的话,那么为什么我就不能在心底只有你的情况下同样也再去寻求其他人的安慰呢?”
最后,对着狐天宽容一笑,“你看,其实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不是吗?我爱你,你也爱我。但是与此同时,我们之间又都少了委屈、悲伤、或者苦闷。狐天,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或者我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吗?”
狐天失神的盯着他,确定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是真的没有一丝怨怼,当然也同样也没有一丝的玩笑意味。
狐天想要尖叫,想要咆哮。想要狠狠撕碎对面那人脸上的淡笑,想要掰着他的肩膀跟他摇头否认,“不对不对,你这样是不对的...”
他想要告诉对面的人,“既然你说你是爱我的,你说你只爱我,那你又怎么可以背着我去找其他人呢?”
可是狐天只是无力的张了张嘴,开开合合数次,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他能怎么说呢?他又能以什么样的身份去对他说教呢?
他能怎么怪他呢?他又能以什么样的脸面去怪罪于他呢?
狐天觉得这跟自己昨晚所想象的完全不是一副场景。虽然那时他也隐隐意识到或许是单容已经知道了他在外面的风流债,所以才会故意做出这样一番模样来刺激他。
可是现在听着他所说的话,认真观察他的每一个表情之后,狐天发现了,对方并不是在跟他开玩笑或者警告,而是真真正正就像他口中所说的那样,他想将以后二人的生活就过成刚刚他所描述的那样。
可是狐天接受不了啊,他承认他真的接受不了!
光是只听他方才一说,昨天也不过是见了他跟别的男人一个深吻,他就已经肺都气得快炸了。
狐天狠狠的闭了闭眼,他实在不敢想象,在自己过去没有察觉到的地方,单容究竟曾经跟什么人、又跟多少人有过这样的亲密接触。
甚至听他刚刚的口气,很可能还有远超于这种尺度以上的更深的接触。
狐天颓废的双手捂着自己的脸,拼命压抑着身体各处涌上来的悲恸。虽然他真的不想在单容的面前露出这样软弱的一面,可是狐天已经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了。
他觉得有什么脏了。至于究竟是什么呢?狐天此时混乱的大脑根本想不分明。
他只知道,他和单容,他们两人,都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