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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易远挂断电话以后,这一个下午都坐立难安,最后终于处理完事情后直奔医院,护士小姐正在收拾房间,徐易远脑门直跳,连忙问道:“她人呢?”
护士回答说:“几个小时前就出院了。”
他点了点头,这才恍惚着出了医院,掏出手机给顾安然打电话结果那边一直拒接,这导致徐易远本就抑郁的心情更加抑郁不堪了。
后面几天他又连续给顾安然打电话,毫不意外的被拒接后,后来索性将他拉入黑名单,徐易远咬咬牙,“你狠,算你狠。”
虽然抑郁归抑郁,但是班还是要上,就这样撑了四五天后,公司便正式宣布放假,今年比往年早放了几天,全体上下对于徐易远是恨不得膜拜了。
晚上徐易远回家,屋里黑漆漆的,他打开灯换鞋,习惯性的看向沙发的位置,最近几天他总是改不了这个习惯,总以为顾安然坐在那里,总会下意识的看一眼,最后又发现根本没有人。
徐易远没什么胃口,在外面叫了外卖送过来,最近几日都是如此,房间的东西很乱,好几天都没有收拾过了,衣服领带丢的到处都是。
外卖送过来后,徐易远吃了几口又觉得毫无胃口了,最近总是如此,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吃东西也没胃口,他又疑心是自己感冒没好,因此吃过饭后又吃了几颗感冒颗粒。
他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一会又被电话铃声吵醒,他连忙接了起来,是他母亲打的电话,王雪琪问道:“儿子,你们公司放假了吗?”
徐易远鼻音很重,“今天刚放,怎么了?”
“过几天你带安然和我孙子回来吧,我这想小磊了,过几天就除夕了。”
徐易远点头,“好。”
王雪琪又说道:“最近几天降温,注意保暖。”
“好,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徐易远这才从沙发上爬了起来,身上穿的衣服皱的不成样子,他皱了皱眉,将衣服脱掉,又上楼洗澡换了件衣服准备睡觉。
只是那张床太大了,他一个人躺着怎么也觉得不舒服,平日里他只睡在自己那面,恍惚中醒来时,总会看向自己旁边的人,后来又发现压根没有人,就他一个人。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了这几天,宋怀亮说他这是离婚后遗症,徐易远细思恐极,他这还没离婚呢。
晚上依旧睡的不安稳,第二天醒来后有些恍惚,他一个人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果然又失望了,没有安然,也没有徐磊,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他这样想想的时候就觉得很难过,整个人都被一种陌生的情绪所压抑着,总体来说,徐易远是一个很理智的人,唯物主义,永远能分清楚什么对自己最重要,最有利,因此安然提起离婚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拒绝、排斥。
他又细细回想了一遍这么多年以来两人相处的过程,其实算不上很愉快,却至少不厌恶,徐易远一直以来对于婚姻的要求都算不上高,只要对方听话懂事就好了,他不喜欢别人无理取闹,也不喜欢与人争吵,特别是与女人。
可是很多时候他们经常会吵架,虽然往往只是因为一个非常小的事情,可是最后战火总免不了蔓延,彼此挖苦,什么难听的话都忍不住冒出来了。
虽然这段婚姻有很多问题,但是他从未想过离婚,可是徐易远没料到,顾安然却已经在计划着逃离他了。
这怎么行,他绝对不允许的,虽然他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为什么,但是心底潜意识里便这样想了。
晚上贺祥约他吃饭,两人许久没见,在商场上其实徐易远挺佩服他的,白手起家的男人总会让人钦佩的,至少说明对方身上有值得自己学习的。
贺祥最近经历过了离婚期,又天天被刘燕燕缠着让他娶她,他被逼的烦躁不堪,于是每天回家的次数都少了,最近又认识了一个女人。
几杯酒下肚,贺祥说道:“我最近老做梦,梦到阿媛,我给她打电话她从来不接,看来她是真狠下心了。”
徐易远没说话,因为他自己都自顾不暇,对方又说道:“我没想过离婚的,乐乐毕竟是我女儿,我怎么会不爱她,这离婚后这么久,我没有一天不后悔。”
徐易远越听怎么也觉得不是味,虽然贺祥的做法他是不能置喙,还是说道:“你如果想复合,就跟外面的女人断干净吧。”
徐易远听他发了一阵闹骚后,贺祥已经喝醉了,徐易远找了人送他回去,徐易远虽然喝了酒,车却开的很稳,他向来谨慎。
一会电话又响了,是贺祥打的,徐易远接了起来,对方一遍遍的叫道:“阿媛,阿媛。”
徐易远说道:“你打错了。”
他仿佛明白过来几分,开始不说话了,一会儿,电话那边传来男人的哭声,很声嘶力竭那种,徐易远抿嘴,他在想离婚真的能将一个男人搞得这么崩溃神经失常吗?
这样一想,他便愈发的肯定了自己绝对不会离婚的念头,只是他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让顾安然打消这个念头了。
电话还没挂断,那边絮絮叨叨的吼道:“我后悔了,我后悔了,我他妈后悔了。”
虽然徐易远不明白他是究竟后悔离婚了,还是后悔纳妾了,后来他默默的挂了电话。
第二天早上起床以后,徐易远的感冒又加剧了几分,他头疼难耐,吃过药以后便又睡了过去,等到再醒来的时候,不知今夕何夕,有一种恍惚感,也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感冒引起的他突然觉得很难过,仿佛自己一个人死掉了都没人知道的凄凉感。
他洗了澡换过衣服后,王雪琪的电话又打来了,让他必须今天下午就回去,徐易远瓮声瓮气的说好,王雪琪听出他声音的异样,问道:“你感冒了?”
徐易远嘶哑着嗓子说:“不严重。”
虽然他这样说,王雪琪却是着急,“你说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能不注意下身体呢,安然呢?你让她跟我说电话,我要告诉她一下下次给你熬那个汤,很管用的。”
王雪琪平日里喜欢跟安然交流一些做菜心得,因为徐易远喜欢吃,因此她平时总是很认真,学的很快,而他却不知道那是她练习过多少次的结果。
徐易远神色微凝,“她出去了?”
“出去了?那小磊呢?”
徐易远回答,“一起出去了。”
王雪琪又絮絮叨叨了许久,挂断电话前又说道:“你这都快除夕了还不回家,你爸都在家念叨多少遍了,他啊不好意思给你打电话,天天催着我打。”
徐易远笑了笑,“好,我这两天就回来。”
王雪琪听到他肯定答案了,这才心满意足的挂断电话,临了又再三提醒他,“就这两天啊。”
徐易远无奈的挂断了电话。
——
安然最近几日都待在家里没出门,一来因为她最近几天精神不是很好,做什么都心神不宁,二来是外面天气最近都不怎么好,她不想出门。
不过下午的时候徐磊会缠着她出去走走,这片小区有不少的孩子,徐磊才过来几天便跟周围的玩伴打成一片了,每天吃过饭便出去,等各位小伙伴被自家妈妈叫回家才回来。
安然过的很轻松,很悠闲,徐易远也不再出现过,虽然偶尔半夜醒过来,她会条件反射的去看自己床的另一边,然后又开始想起来什么。
其实这样的事情她以前时常做,总是会醒来后下意识的看自己旁边的人,如果看到他还在,她那一天的心情都会好一些,她时常会趁他睡着的时候偷偷看他,无论怎样看,都会觉得无比顺眼,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他。
虽然理智努力的让自己装作毫不在意,可是当得知他真的不在意的时候,自己反而没办法释然了,虽然知道这仅仅是自己的某种情绪作祟。
她开始设想两人离婚后的场景,有时候觉得很难过,有时候又觉得不过如此,这样的情绪反复的折磨着她,索性不再去想这个问题,当她刻意不去想的时候,心底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
徐磊正跟着小伙伴在小区的游乐设施里玩滑梯,抬眼便见到徐易远的车开了进来,他连忙冲着他招手,“爸爸,爸爸。”
徐易远停了车,冲着他招手,“过来。”
徐磊好几天不见爸爸,此刻见到十分想念,迈着小短腿,几步爬了过去,徐易远将他抱了起来,问道:“你妈妈呢?”
徐磊刚才玩的有点累,脸上还挂着汗滴,脸色红扑扑的,“妈妈在家呢。”
徐易远又问道:“妈妈最近都干什么了?”
徐磊想了想,乖乖的回答说:“没干什么啊,妈妈是懒虫,每天都不想出门。”
徐易远看着孩子神色飞扬,心头突然有些恍惚,仿佛仅仅是一眨眼的时间,他的儿子已经这么大了,他将徐磊放了下来,用手绢给他擦了擦汗,“你多少斤了?”
徐磊郁闷的看着爸爸,“爸爸觉得我重抱不动吗?”
说完他又自顾自的说道:“妈妈都抱得动我。”
徐易远哑然失笑,“以后要自己走路,不要让妈妈抱你,或者爸爸抱你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