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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正走着,不知道谁养的狗蹿出来,众人纷纷避让,差一点就酿成了踩踏事件。
等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大家惊奇的看见房遗爱跑到高阳的怀里去了,回过神来的他讪笑道,“对不起,我害怕狗。”
高阳无限鄙夷的撇嘴,“你有没有什么是不怕的?连个狗也要怕,还是不是男人!恶心。”
房遗爱自知刚才真的过了,所以没说什么就告别了高阳他们,自己寻乐子去了,他已经在女人面前丢尽了脸,怎么再待下去。
玩到晚上近子时,夜游结束了,可是她们已经不能回宫去了,索性就都去了上官府上。上官秋风只是说来了两个好友,父母也没有过问太多。
第二日一早,武珝还在梳洗打扮,门口传来脚步声。侍奉她的宫女并没有增多,因为她和李治现在名不正言不顺,低调一点对谁都好,霍嫣然走了,只有一个没什么眼色的下人陪在武珝左右。此时,下人去领餐饭了,武珝听见脚步声还以为是她呢。
一个人掀起帘子,之后走进来一个雍容华贵之人。
“你就是妩媚?皇上竟然会给你赐名妩媚,我想看看你是否配的起。”
“你是?”武珝起身。
“她是萧娘娘,萧良娣,太子爷的人。”身旁的丫头回道。
“哦。”武珝点点头,“只闻其名,今天才看见真人,怎么,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萧良娣大剌剌坐在椅子上,“听说昨天晚上太子又临幸你了?我说武媚娘,你是真的很不怕死啊。皇上还没死呢,你竟然和他的儿子……”
武珝皱眉,“你来我这里到底是想说什么,还是你自己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萧良娣盯着武珝好久,“你真的很不简单,能让太子对你如此执著。”
武珝笑了,“你是想向我取经,怎么才能讨太子喜欢吗?”
萧良娣摇头。
“那就是想问我你为什么会在太子那里失宠吗?”
萧良娣点点头,武珝说,“那有什么奇怪的,他总是宠幸你一个人才奇怪呢,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动物,他整日对着你一张脸有什么意思?何况天下的女人,只要他招招手,都是他的,没有约束的无限诱惑,谁能留得住他?”
“那你还愿意侍奉他?”萧良娣脱口而出。
武珝笑了,她道:“你说的话好幼稚,我当然愿意了,因为他是未来的皇上啊。”
太宗李世民难得也有清醒的时候,他睁开眼睛,“我睡了几天了?”
王玉德太监回道:“没几天,昨天您还起来上厕所了呢,您都忘了吗?”
“哦……”李世民道:“不知道怎么的,这几天身子感觉特别疲惫,只有前些日子吃那小宫女的药时,觉得神清气爽的,那小宫女呢?”
“您已经让她去杂役殿服役了呀。”王总管道。
“哦……”李世民作罢。“对了,宣高阳公主进殿。”
很快,高阳公主便来到李世民的面前,无限厌恶的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道:“什么事父皇,快些说吧,我还忙着上课呢。”
“我做了个梦,梦见你嫁给房玄龄家的公子了,以前我倒是见过那男子,不过现在已经记不起什么样了,王总管,你可记得?”
此话一出,王玉德面露难色,他记得,不过要怎么描述?
“你和辨机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我看嫁给房家公子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归宿,王总管,去房家宣旨吧。”
“父亲!”高阳公主的声音凄厉。“你阻止我和辨机也就罢了,现在还要让我嫁给一个窝囊废吗?前几日夜游的时候,他竟然会因为害怕一只狗钻到我怀里,我才不要和这样的人结为夫妻。”
李世民似乎没有听到重点,悠悠道:“什么?夜游?你和房家公子见过了?”
高阳公主似乎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妥,支支吾吾道:“没……没有……”
“大胆!”李世民道:“堂堂一个公主,竟然敢私自出宫?王玉德,宣太子进殿,让我问问他是如何管教他的妹妹的。”
高阳几乎是哭着回到自己的殿里,止熙瑶不解的问,可是高阳就是不说。紧跟着,太子李治也来了,劝慰着,可是没用。
止熙瑶站在一边,此时再见到李治,她的心情陡然变了,说不上是一种什么心情。明明昨天晚上才和他睡过,可是今天见面却彼此完全不识,这种感觉好奇怪,心里别扭到不行,不过想想武珝,止熙瑶也就安然了。不然能怎么样?
“你早晚都是要嫁人的,未必房遗爱不好啊,对不对。”李治道。
高阳哭道:“他根本就不能算是个男人!你不懂就别乱说啊,父皇是故意的,他要死都要把我的命弄得更惨一点。九哥,救我啊,我不要和那个房遗爱结婚,救我九哥。”高阳转而又大哭:“父皇怎么还不死啊!我好想让九哥快点登基。”
李治道:“你看,你也知道九哥现在不是皇上,说得不算,所以说你的婚还是要结的,不要哭了,身为皇子皇女的我们应该知道,我们的命不由自己,我还不想当皇上呢,不也得当么?别把事情想的那么差,再说,就你这张扬跋扈的性格,就得像房遗爱那样的软包才能忍得了你吧,如果换上了强硬一点的男人,恐怕你是要吃苦头的呢。”
“九哥!你倒底知不知道女人想要什么样的男人,就是那种铮铮铁骨的男人,否则和女人有什么两样?”
“那不一定吧。”李治道,“九哥就是性格软软的啊,不照样还是有那么多女人喜欢我?”
“武珝就不喜欢你,要不怎么会这么久也没有让你得手?”
李治笑得猥琐,“谁说没得手?”他搓着两手,“昨天晚上还……”他得意的笑了。
突然,止熙瑶的手一抖,水壶掉在地上,滚烫的水四溅,还好没有弄到高阳和李治的身上,不过止熙瑶的腿似乎烫伤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快去换了衣服好好看下伤口。”高阳关心的道。
“嗯。”止熙瑶看了一眼李治,之后一瘸一拐的走向后堂。
“啊,好痛。”几个宫女扶着止熙瑶,刚要给她脱裤子,霍嫣然阻止道:“慢着,先快去打一盆冷水来。”她冷静的指挥。
“你,去拿剪刀。”转过身,“你,去拿干净的衣物。”霍嫣然似乎又成为了那个主刀医生,大家都要听她的。
之后,霍嫣然用冷水先润湿止熙瑶的伤口,然后用剪刀小心的剪裁下止熙瑶身上的贴身衣物,确保上面的水泡不破。然后反复冲洗半个小时后,她忘我的道:“消毒针筒和棉球——”当她伸出手的没有被迎合后,她立即反应过来,她不是在手术,于是她对着目瞪口呆的宫女们讪然一笑,“没事,去拿针和棉花来就行了。”
帮止熙瑶处理完伤口后,霍嫣然又命宫女去找太医拿些治烫伤的草药来帮她敷好。
“谢谢你。”
“没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救死扶伤是医生的……”说到这,霍嫣然立即住嘴,因为说了太多遍这样的话,所以张口就来,以前每次做完棘手的手术时,家属都是千恩万谢的,霍嫣然都会这样说。
止熙瑶痛得不行,也没有计较。
霍嫣然转身收拾东西的时候,心想,她已经好久没有上过手术台了,真回味以前救死扶伤的生活呀。
“我受伤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武姐姐吧。”止熙瑶黯然的道。
“你的言外之意是想让我去告诉她吧?”霍嫣然道。
止熙瑶没有说话。
午饭过后,霍嫣然来到武珝的居所。
这么一小段路,霍嫣然走了近一个时辰,她走走停停,越是近了武珝的居所,心里越是七上八下的,说不出一种什么感觉。
霍嫣然已经很久没来武珝这了,算算也有一个多月了,自从上次来兴师问罪后就没有再来过。走到居所门前,轻轻的敲了敲门,里面应道:“请进。”
是武珝的声音。
霍嫣然推门而入。
武珝从书里抬头。
霍嫣然知道推门就会看见武珝看书的场景,一直以来她都是那个样子的,除了看书还是看书,不知疲倦的看书。
“嫣然?你不生我的气?肯来看我了?”武珝笑了,放下书走了过来。
霍嫣然扭头,别扭的道:“是止熙瑶被烫伤了,我来告诉你一声,你应该去看她。”
“烫伤了?她怎么这么不小心!”武珝道:“我当然会去看她了,这是应该的。”听武珝的话,感觉那是一种责任,而与‘爱’无关。
“那你有空就去吧,我先走了。”
霍嫣然才走开一步,武珝上前一把捉住她的手,“这就要走了?”
武珝的动作让霍嫣然一惊,因为以霍嫣然对武珝的了解以及这么久对武珝的观察,武珝遇到再困难的事充其量皱皱眉头,鲜少会如此激动,倒让霍嫣然有些惊住了,她立即收回手,像是触电了一般惊道:“高阳殿还有很多事情要我去做。”
武珝见霍嫣然有意的远离,她的热情也在一瞬间散尽,武珝本就不是一个热情的人,现在热脸贴了冷屁股,她也收回了所有表情,只道:“那你去吧,不过听人说皇上给高阳公主指了婚,是房玄龄的窝囊废公子房遗爱,高阳跟谁本与我无关,但是你是她的侍女,去留成疑,许是我们也不会经常见面了,所以……”武珝的话没有说完,点到为止,但是霍嫣然知道她的意思,她的言外之意就是要珍惜此时的见面时光,兴许以后,或者很久很久都无缘再见。